陸叔從影里走出來,實在是忍不住了。
「大爺,你別再了。」他走到男人後,聲音微啞。
顧夜梵手上一頓,眼睛沒睜開。再次狠狠吸了一口,他把香煙丟到一邊的煙灰缸。
陸叔嘆口氣:「大爺是因為簡小姐的事嗎?」
「別跟我提那個人。」只是聽到的名字,顧夜梵的心就一陣煩躁。他睜開眼,手習慣拿起煙盒,頓頓,又把煙盒丟到一邊。
沉默半晌,陸叔還是開口:「大爺,其實,你以前和簡小姐……大爺你也別覺得我話多,我還是認為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恢復記憶,很多事你記起來就有了解。」
顧夜梵回頭,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有些事我說了大爺也沒真實,很難信。」陸叔抿,嘆口氣:「大爺還是恢復記憶的好。」
「我知道你意思了。」
擺擺手,顧夜梵轉回去。他呆坐一會兒,眼神有些恍惚,跟著才緩緩站起來。
陸叔看他聽進去勸,心裡也鬆口氣。
在男人走後,簡溪從樓梯口走出來。看到,陸叔倒是一點不驚訝,似乎早知道站在那裡。
躊躇半晌,隨即才緩步走下樓梯。
「簡小姐,你都聽到了?」陸叔開口詢問,眼神帶些探究的味道。
簡溪點點頭,眉間蹙起:「他……」
「我知道,之前大爺對你確實是……」說到這,陸叔頓頓,長嘆一口氣:「可是,其實大爺心裡也不好的,他什麼都忘了,但是下意識里又和他自己作對。他為難你,也是在為難自己。」
「你沒必要為他說這些。」簡溪低頭,這些事自己也知道,只是很多時候也沒辦法控制住緒。不是說理解,就能坐到接。
陸叔也有些尷尬:「我知道這很為難你,但是大爺願意想辦法恢復記憶,起碼證明你在他心裡的位置。簡小姐,我只是希你給他一些時間。」
「我一直在給,也沒打算放棄。」這話,簡溪說得堅決。
會生氣,會惱怒,會怨恨,但是沒想過放棄顧夜梵。
聞言,陸叔鬆口氣,笑容帶著欣:「那就好,一切都會好的。」
「是啊,一些都會好的。」喃喃這句話,簡溪笑笑轉回臥室。
看著離開的背影,陸叔眼角微。
誰都不容易,這兩人兜兜轉轉不過彼此折磨。
一旦做出定,顧夜梵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他找出了神心理學方面的權威白教授,然後直接下帖讓人上門。
因為要會見白較瘦,他一整天都沒再去找簡溪。
這倒是讓簡溪有些不習慣,雖然這男人在的時候盡找麻煩,但是不在反倒是有些擔心。想到昨晚聽到的對話,心跳得快上許多,猜想男人是不是去想辦法恢復記憶了。
心神不寧,在臥室焦躁踱步。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出了臥室。
本想到大廳去看看,誰知道經過書房的時候聽到裡面傳出來聲響。納悶,湊過去一看,書房門並沒有完全關上,從門裡可以看見裡面坐著顧夜梵,對面是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這是白教授,簡溪在電視上見過。
沒有發出聲響,而是靜悄悄地站在門外看著。
白教授皺著眉頭,表頗為嚴肅:「顧總,說實話,對於這個我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你都沒把握,這世界上也沒人有把握了。你儘管放心,死馬當活馬醫,出了問題我自己負責。」顧夜梵兩條長疊,雙手握,子倚靠在沙發里。
「顧總何必這麼堅持呢?」白教授不了解,真誠建議:「就算不恢復記憶對於你的也沒有影響,反倒是堅持治療可能出現嚴重問題……」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要多說。」顧夜梵直接打斷他,語氣堅決:「不是說要嘗試催眠嗎?那柳開始吧。」
他主意已定,白教授也只能點頭。
簡溪聽到這裡,手掌悄悄握拳。難道恢復記憶對於男人來說有危險,那要是出了問題……
可是,如果不恢復記憶的話,和顧夜梵很難在有可能。甚至於孩子,可能也保不住。
躊躇了,站在門口心裡天人戰。
裡面白教授很快把工作做妥,手裡拿著催眠的圓珠站在顧夜梵面前。顧夜梵躺在沙發上,神放鬆,眼睛定定盯著白教授手裡的圓珠看。
漸漸地,顧夜梵的眼神滿滿渙散,一直到焦距全無。
白教授裡念念有詞,只是因為距離有些遠簡溪聽不見。張地皺著眉,眼睛一瞬不瞬落在顧夜梵上。
「簡溪……」原本好似木偶一般木訥的顧夜梵,忽然裡念出來這麼個名字。
跟著,他的表突變,雙手抱住腦袋!
「簡溪!不要,那是我的孩子,你住手,放開我的孩子,啊——」他痛苦地大喊著,手地掐著頭皮幾乎劃出。可是即便是這樣也無法人手疼痛,他開始瘋了一般使勁甩著頭。
簡溪嚇壞了,雙眼瞪大,雙手死死捂住。
顧夜梵豁然站起,竟然猛地用頭去撞柱子!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啊——」即便是撞得頭破流,可是他好似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在自殘!那模樣,就像是他恨不得親手殺了自己。
簡溪眼前一片紅,尖一聲跑進去,雙手死死地拉住顧夜梵的腰,拚命把人往後拉。可是男人的力氣很大,本掙不過。
「簡溪……」顧夜梵神狂,裡胡說著胡說,喊得最多的卻是這個名字。
「我在這裡……」雙眼蒙上水霧,哭得不能自己:「你不要這樣,我在這裡。」
覺到手上一片濡,鼻尖全是腥味。對著一邊的白教授大:「夠了,快點停止!你聽到沒有,夠了!」
白教授也很慌張,他趕忙把那圓珠放到顧夜梵面前,趁著簡溪牢牢抱住的功夫,裡重新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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