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一旦不再被人提起就好像不再記得,終有一天會被歲月徹底磨滅。但是一旦被提起,卻忽如一夜春風來,每一每一滴髮畢現。
就像是深深地骨髓里,融。
陸管家閉離開了,顧夜梵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蘇雪心打扮敲響顧夜梵的房門。可是敲了一會兒也不見人,發現門沒鎖就直接推開了。
一地狼藉。
本來寬敞明亮的臥室好像一夕之間遭了賊,桌椅反倒,所有能到的東西都躺地板,各種玻璃陶瓷碎片遍布地板。
「夜梵?」蘇雪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又了幾聲。可是臥室里沒有回聲,裡面哪裡有顧夜梵的蹤影。
陸叔正好上來,站在蘇雪後也看到了這片狼藉。
「這是怎麼回事?」蘇雪轉瞪對方,臉難看。
想到昨晚離開時顧夜梵的暴怒,陸叔心底深深嘆息。不過他面上並沒有表一一毫,只是依舊不卑不垂著頭:「我並不清楚,蘇小姐。」
「那夜梵呢?」蘇雪臉更難看,眉頭皺得死。好不容易才調了鬧鐘起床,為的就是在顧夜梵上班之前將人逮住,誰知道竟然還是撲了個空。
「爺天沒亮就去出差了。」
蘇雪怒:「我怎麼不知道?」
「……」陸叔低頭,抿。
這一次顧夜梵出差的城市,是南州城。
南州城是個不大的縣級市,但是卻因為靠近海港的原因相當繁榮。這裡大多數都是外地人,本地人不多。
迎來送往之下,南州城經濟發展不錯,人文上卻還保留著魚小漁村獨有的淳樸。
這一次顧夜梵是因為一個還算重要的合約過來的,其實他倒也不一定要非來不可,但是他還是親自來了。想到在別墅里的蘇雪,他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陣焦躁。
這種覺是不對的,他不斷告訴自己也試圖糾正。之前一直做得很好,但是在陸叔無意之間提起那個名字之後……
一切再度功虧於潰。
好在這一次的合約涉及的事務繁雜,加上顧夜梵有心用工作佔據更多腦容量,所以他工作量增大。剛到南州城,前腳踏進酒店的房門,後腳他就讓書去聯繫這邊的負責人,馬上開始著手談判。
饒是在顧夜梵邊呆了好幾年的書,這時候也是詫異不已。
這才剛來了,馬上就開始開會?一般正常的過程不是該休整休整,然後兩邊人嗎見個面喝個小酒流,之後才繼續進行下一步嗎?
哪有前戲還沒開始,這就直接本壘打的?
書表有些懵。
「有問題嗎?」顧夜梵看過來一眼,狹長的眸子冷意畢。
書被凍得一哆嗦,幾乎立刻說道:「沒問題,我馬上安排!」
說完,趕忙走到一邊開始理工作。只是,心深書幾乎要哭出來。
自家總裁之前的工作強度已經將他們全部狗,現在這是還要升級的意思?天啊,他們還能留一條命離開這南州城嗎?
書心裡想什麼,顧夜梵並不理會。他到自己的房間沖個澡換服,馬上拿出資料開始翻閱,臉冷凝。
在書通知了開會時間之後,他也片刻沒耽擱直接去會議室。
原本預計需要花費至三個多星期的工作,顧夜梵愣是用一個多星期就直接解決了。除了穩坐著拿著合同的顧夜梵,其餘人跟來的顧氏員工全陣亡。
顧夜梵的專屬書抱著手中的資料,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好像是站著也能睡著。子啊的後站著其他幾位負責人,皆是一個個面有菜,腳步虛浮。
這幾天他們每天的睡眠時間沒有達到三小時的。
不過他們也沒人敢抱怨,相較於他們,顧夜梵每天的睡眠時間連兩個小時也沒有。都是徹夜的工作,只有在一些時間簡溪會瞇著眼小寐補充力。
顧夜梵把最後一份資料簽上名字,然後隨手遞給邊的書。遲遲沒有人接,他皺著眉頭看過去。
書的眼睛睜得很大,但是子卻像是下一秒就要向前倒。
皺著眉頭,顧夜梵看一眼面前這些人。他拿著資料的手在辦公桌上敲了敲。
聲響一起,所有人都清醒過來,目齊刷刷看向顧夜梵。書眼睛睜得更大,就是嗓子有些啞:「顧總?」
「這份資料收好。」顧夜梵面不,把資料遞過去,然後才道:「這次的事圓滿完,李書你預定後天早上的飛機回去。」
「是。」書趕忙點頭,隨即一愣:「後天?」
「嗯,你們有一天半的自由時間,你們可以隨意安排。」顧夜梵這麼道。
包括書在的所有人幾乎要得哭出來。
這一天半的時間,顧氏員工們有志一同地選擇了睡覺。
顧夜梵看著落地窗外的天,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他拚命地工作,不敢讓自己停下,可是卻不能帶著這些員工也倒下。
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可是他卻出了門。
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他漫無目的。邊人來人往,小販高呼唱和,他眼底有些茫然。
步子停下,顧夜梵雙手在口袋裡,一不看著不同的人從自己邊而過。
「進去吃個飯吧。」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長相平凡,但是開口說話的聲音卻無比的溫,眼底好似有。
他懷裡護著個人,是個大肚便便的孕婦。
顧夜梵的目接到對方顯形的肚子,忽然目就沒再轉開。
孕婦笑瞇瞇的,表和地和自家丈夫撒:「一個小時前才被塞了好幾個包子,現在還要吃什麼飯啊?」
「呵呵,這不是怕到我們寶寶嘛。」長相普通的男人撓撓頭:「懷孕了就要吃好喝好。」
兩人說笑之間,越過顧夜梵進了對面一家餐廳。
懷孕了就要吃好喝好……
顧夜梵微愣,腦海里忽然就出現了個肚子微凸的影。那人彎著子,著大肚子的模樣看著有些艱難,手裡拿著油膩的碗筷正在刷洗。
那個人絕對沒有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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