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與王爺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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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依稀的能聽到木魚聲。

元初寒坐在團上昏昏睡,其實完全可以去睡覺,可是等著過了子時吃飯呢。

了一天,水也不讓喝,紮了自己很多次緩解飢。可是,時間越久,的銀針也就越沒效力了,只想吃東西,填飽肚子,然後睡個好覺。

離在邊,坐姿端正,脊背得直。

燭火幽幽,香火繚繞,還有木魚聲,這一刻很寧靜。

邊的人睡得不舒服,坐在那裡已經開始不穩要倒下了。

離轉頭看著,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脣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倒是想看看,會怎麼倒下去。

在晃悠,元初寒的頭也一點一點的,在將近兩分鐘後,終於朝著旁邊傾斜。

離看著,同時擡起了手臂,下一刻,那個晃悠的人也倒在了他的臂彎裡。

終於舒坦了,元初寒也徹底躺了下來,俏的小臉兒一片安寧,而且很乖很乖。

摟著,將安置在自己的上,離垂眸看著,臉龐的線條染上明顯的和。

擡手,修長的指住落在臉頰上的髮毫無覺。

難得乖巧,離的脣角一直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微涼的指在的臉頰上游移,最後落在了的下頜上。

紅脣依舊水潤,之前還在吵著要被死了,可是健康,一天水米未進沒給帶來任何的影響。

拇指輕輕的移,一點點的到了的脣瓣上,,溫暖。

有所覺,元初寒皺眉,之後擡手抓住脣的東西。

手被抓住,離也沒有掙開,任手上的溫暖籠罩住他微涼的手。

離,我要睡覺。”抓著他的手,這種溫度,本就不用清醒過來,元初寒就知道是他。這世上,有這種溫的只有他。

眼睛都不睜的囈語警告,離反手將的手握在手掌中慢慢

“這麼肯定是本王。”對此,他較爲滿意,從脣角的笑就看得出來。

“除了你沒人這麼變態。”聽到他說話,的神思也漸漸清楚。下一刻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他帶著笑意的臉。儘管那笑意很清淺,可是很好看。

垂眸看著,清的眸子幾分朦朧,看起來更是乖的可

“膽大包天。”擡起另外一隻手,臉頰晃了晃,離的聲音放的很輕。

他這樣,元初寒不的也臉紅,所幸燈火幽暗,看的並不清楚。

“王爺大人又想杖責我了?還是誅九族啊?”清楚自己躺在他上,元初寒也沒起來的意思,反正能躺在他上絕不是自己爬上來的。

以私刑。”的那隻手,離一字一句道。

元初寒眨眨眼,因爲他這句話,後頸的汗都豎起來了。

“王爺大人,你說起這些話來,很練的樣子。”掙扎著坐起覺得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事兒。

離任離開自己的,但是沒鬆開握著的手,“什麼練的樣子?”

轉了轉眼睛,元初寒彎起紅脣,“我覺,你在跟我*。”舉起那隻仍舊被他握著的手,他不斷的自己的手指,一的,真的就是*。

離面不變,抓著的手放下,“沒錯。”

元初寒一愣,不眨眼的看著他那面不改耍流氓的樣子,從不知離的臉皮這麼厚。

離,這是寺院,菩薩就在那兒呢。”對面就是佛龕,他這樣好像不敬的。

聞言,離淡淡的轉頭看了一眼,“本王忘了。”忘記了這是寺院了。

輕輕地鬆了口氣,元初寒點點頭,“還沒過子時麼?我又。”說起別的事,似乎氣氛也好了點兒了。但仍舊張,全的汗好像都立正了。

“兩刻鐘。”離回答,而且時間說的很準。

“你是燈啊,時間掐的那麼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元初寒就本不知道時間了。每每都是自己估算一下,但很不準。

“不信?”離幾不可微的揚眉,似乎很不爽被懷疑。

搖頭,“信,王爺大人的話,都信。就算是騙人的,我也信。”

“本王何時騙過人?”這話離不聽,他沒騙過

哼了哼,元初寒無言,這人就是有這本事,說起謊話來自己都信了。也不知是誰騙的嫁給他,將耍的團團轉。

“佛祖菩薩應該已經到了我的虔誠了,我真的很虔誠,希我能夢想真。”看著佛龕裡的菩薩,元初寒自言自語道。

“夢想什麼呢?”的手指,離淡淡道。

“我的夢想就是,不會再發生被你賣了還得給你數錢的事。”扭頭看著他,元初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憑你的腦子,本王賣你一百次,你會數一百次的錢。”離連眼睛都沒眨,明顯的惡意嘲笑,嘲笑的智商。

元初寒咬牙,之後開始甩他的手,但怎麼甩都甩不掉,就像塗了強力膠。

離,這是佛門淨地,我不想。你最好收斂點兒,否則,我就讓你丟臉。”最後狠狠瞪他一眼,元初寒氣得不輕。

他腦子好使,承認。但是,腦子好使就能隨意貶低別人麼?而且還*的貶低,一點掩飾都沒有,太過分了。

“兩個人,沒必要都明,本王一個人明就可以了。”沒因爲的話而生氣,離反倒淡淡道。

聞言,元初寒心裡的火氣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看著他那薄寡義的樣子,心頭倒是一暖。

“你明你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沒像你那麼明,也長這麼大了。”小聲嘟囔,已經沒了剛剛那力度。

離幾不可微的頜首,“是啊,傻子也能長大。”

“你才傻子呢。”又被他激怒,元初寒實在忍不了了,擡踹他。

離穩如泰山,好像被踢的人本不是他一樣,反倒看著那發瘋的樣子揚起薄脣。

本就沒反應,元初寒踹了幾腳就踹不下去了。用力的掙他的手,大力氣的重新坐回團上,扭頭看著別

大口氣,整個禪房都是如牛一般的呼吸聲。

離坐在原位神態自如,等待著子時的到來,等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其實也很無聊。

不知從何拿出那帶,離直視前方,不用眼睛看著給帶打結。

作上來看,他的確練了很久,因爲比前些日子要練多了。

如牛,元初寒無意的掃了他一眼,就發現他又在鼓搗那帶了。

哼了哼,更是無言,“消磨時間的話,繡花比這個更好用。”有時間就纏那帶,纏上了拆開,纏上了拆開,反反覆覆的。那時覺得是用來對付的,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也沒怎樣,就覺得可能是他心理變態。

離未理會,直視前方,沒看手上的作,憑藉的完全是練的技巧。他現在無需低頭看,也能極快的打出完的結。

“喂,離,你真變態了?”不理,元初寒反倒覺得慎得慌。歪頭盯著他看,愈發覺得他可能是真的心理不正常了。

離終於有所反應,擡手,讓看那打好的結,“覺得如何?”

皺眉,元初寒上下的看了看那個帶打的結,然後點點頭,“不錯,沒用眼睛看,也打出來了。”

“還差一些。”離收回手,又拆開了帶。

“差什麼?”試探,元初寒很想知道他的心活

“實踐。”離轉過頭來看著,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不心驚。

“實踐?你打算用什麼實踐啊。”子向後退,元初寒盯著他的眼睛,很難保他不會用實踐。

離卻什麼都沒說,視線在臉上過多停留了一會兒,隨後便轉過了頭,同時收起了帶。

就在此時,後的房門被敲響,“王爺,屬下來送飯。”是杜駿的聲音。

“進來吧。”離站起作優雅的彈了彈袍子上的褶皺,子時過了。

一瞧離站起來,元初寒也趕。長時間的坐著,再加上一天水米未進,明顯力氣不足。

房門被從外推開,杜駿以及另外的護衛出現在眼中。他們二人端著飯菜進來,這是掐著時辰做好的,還冒著熱氣呢。

“哎呦我的天,總算能吃飯了。”不管離,元初寒快步的跟著杜駿,待得他走到桌邊時,已經坐下等著吃了。

離慢步走過來,和元初寒的模樣相比,簡直優雅到極致。

坐下,離先倒水,倒了兩杯,推到元初寒面前一杯。

“喝。”一個字,就是命令。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拿起來,一口喝

“哎呀,爽!行了行了,別擺了,擺出花兒來還不是得吃掉。”看杜駿在那兒調整盤子的位置,元初寒不耐煩的搶過筷子開吃。

杜駿立即收手退下,若是再不退開的話,他覺得元初寒可能會連他的手都給吃掉。

元初寒的吃相簡直是狼吞虎嚥,離在一邊看著,幾不可微的搖頭,他已經習慣了。

夾菜,元初寒開始專攻眼前,吃的兩頰鼓鼓。

離看著,脣角若有似無的揚起,“沒人和你搶,慢點兒。”

“哼哼。”掃了他一眼,元初寒裡滿滿的,只是鼻子裡發出哼哼的聲音,活像小豬兒。

放下筷子,離不吃了,這樣,他若是真的和搶食,估會咬人。

一桌子的飯菜,盡數被元初寒吃,最後覺撐了才放下筷子。

也不管那始終看著離,起走向這禪房唯一的牀,翻躺進去,睡覺。

躺下不過一會兒元初寒就睡著了,是真的很睏乏,困得不行。

燭火幽幽,離起一步步的走向牀邊,幽深的眸子注視著那個躺在牀上已經睡著的人,他若有似無的揚起脣角。

坐下,離輕而易舉的將那睡著的人推到牀的裡側,隨後他也躺下了。

被推,元初寒依稀的也有覺。翻背對著牀外側的人,現在,對和離同一牀睡覺沒那麼排斥了。

半夜才睡覺,大清早的,寺院裡的撞鐘聲就吵醒了睡的人。

元初寒絕對是深眠,所以被那鐘聲吵得極度不爽。閉著眼睛,拽起被子,將自己的頭裹在被子裡。

撞鐘聲還在繼續,用被子遮著頭也能聽得到。在被子裡拱啊拱,以此抗議。

下一刻,腰間被個什麼東西給住了,讓沒法彈。

“吵死了!這是什麼呀?拿開。”掙扎,整個人都在被子裡,活像個蛆蟲。

牀外側,離被得懸在牀邊,只差那麼一他就掉到地上去了。

他一條手臂搭在元初寒上,俊的臉龐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被他著實在掙扎不掉,元初寒猛的掀開被子,長髮散的包裹住小臉兒,髮下,的眼睛瞪得老大,而且因爲沒睡好,眼皮略腫眼球發紅。

“你有病啊!拿開拿開,死我了。”擡手推他,卯足了勁兒。

離一,“本王才知,你睡著的時候會變驢。”

“你纔是驢呢,一隻蹄子就能死人。”推不他,元初寒也放棄了。翻坐起來,一邊抓著自己散的長髮。

順好了頭髮,扭頭看著離,也發現了問題,他馬上就要掉下去了。

眨眨眼,向後挪了挪,“敲鐘呢,天亮了,咱們也走吧。”今兒十一,明天就是十二,大婚。

離優雅的坐起,儘管被了一夜,但他看起來還好。

“若不是你睡得豬一樣,此時已經在路上了。”離淡淡的看了一眼,從他這話聽得出,他好像已經醒了很久了。

“你纔是豬呢!大半夜的才睡覺,要不是外面敲鐘,我現在還在夢裡呢。哎呀,我的眼睛不舒服。”一邊說著,一邊挪到牀邊,那邊離已經穿上了外袍。

垂眸看著離擡手,用拇指的指腹的眼角,“腫了。”

“就知是這樣。”打開他的手,元初寒自己著,還是想睡覺。

驀地,外面響起敲門聲,之後杜駿的聲音傳進來,“王爺,可以出發了。”

“這就要出發了?好吧,在車上接著睡。”穿上靴子,也不整理糟糟的長髮,直接拿帽子扣在頭上,這樣擋住臉,就什麼都看不見啦!

走出禪院,離如同昨天似的抓著的手,看起來很是心。

元初寒正好睏倦,腳步拖沓,遠遠的看著,還真是不好的樣子。

金龍寺中的老住持以及一衆僧人恭送離,直至走到山下,回頭還看得見他們。

衛軍開路,隊伍極快的返回帝都,太從山邊跳出來,由此可見,今天他們起的有多早。

元初寒在馬車裡睡得昏天黑地,最後躺到了車板上,車板上鋪著厚厚的毯子,更是舒坦的讓人慾罷不能。

十二月十二,這一天終於來了。

還一片漆黑的時候,攝政王府就忙碌了起來。

無論是丫鬟小廝還是護衛,皆換上了紅的外袍,喜慶的不得了。

整個府邸裡,更是紅綢滿目,喜字掛滿四;大門口的臺階上鋪著紅毯,一直蔓延到長街的街口。

燈火通明的小樓裡,元初寒坐在一樓的偏廳裡,對面就是鏡子,旁邊的長桌上琳瑯滿目,香附和府中的丫鬟正在給梳妝。

宮裡也來了嬤嬤,只不過,都在外面呢,沒允許們進來。

們其實也不想進來,都知道元郡主有傳染病,但礙於皇命不敢不來。

長髮挽起,髮飾繁複,元初寒自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梳過這種麻煩的髮型。

香附和另外兩個丫鬟六隻手在頭上忙活,另外兩個丫鬟給上妝。

鄭王站在一邊,不同於往日的,他穿著華貴的深紫長袍,這是代表他份的服。

從鏡子裡看到鄭王,元初寒笑笑,“老頭,你要是累的話,就去休息一會兒,還早呢!”

“不累。”看著,鄭王的臉上掛著微笑,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一的傷

“捨不得我?別捨不得,我永遠都是你兒。”看著鏡子裡的鄭王,元初寒說這種話能很順利的說出來。若是面對面,絕對說不出口。

鄭王笑著點頭,“我的元寶長大了,開始會說哄我這老頭子的話了。”

“不是哄你,是心裡話。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也是你唯一的親人。”任多隻手在自己的頭上和臉上忙活,元初寒認真的說著,看著鏡子裡的鄭王,的眼神也變得悠遠。

嘆了口氣,鄭王轉坐下,刻意的躲過鏡子,不想讓元初寒看到他臉上的表

單單弄頭髮化妝就忙活了一個半時辰,待得那幾隻手從自己的腦袋上撤走,元初寒也瞧清了鏡子裡的自己。別說,這麼一看還好看。

這古代的化妝品,不賴嘛!

眨眨眼,點頭,“好,就這樣吧。”

“小姐,穿服吧。”香附也很開心的樣子,穿著紅子,喜慶的很。

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的服,一件一件的都擺好了,大大小小多達十件。

長吐口氣,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來吧。”站起已經穿好了紅的中,映襯的的皮更加白皙。

幾個丫鬟拿著服,開始給元初寒穿,站在那裡,如同個木偶似的任們擺弄。

一件一件的套在上,覺得越來越重。

最後一件最豪華的長袍套上,子晃了晃,“好重。”

香附蹲在地上整理長袍的袍角,長袍拖地,那上面手工製的寶石被燈火晃得閃

兩個丫鬟拿著冠走過來,單單看著,元初寒就想後退。

不過,就是躲避也本躲不了,最後那冠戴在了的頭上,的元初寒覺得脖子馬上就要斷了。

珍珠的簾子垂墜在額頭上,正好擋住了眉

“快,讓我坐下。”擡手,可是連手臂都擡不,好重。

香附和幾個丫鬟扶著慢慢坐下,元初寒大口氣,“這一天下來,我覺得我會死過去。”

鄭王走過來,看著元初寒頗爲滿意,“一生只一次,累也值得。我的元寶,很漂亮。”

“漂亮麼?要是能不穿這麼厚的服,不戴這麼重的冠,我會更漂亮。”晃頭,因爲頭頂的東西太重,以至於晃頭都不怎麼靈活。

“別挑剔了,越繁瑣,就證明越重視。王爺將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相信,他也會對你好的。”在元初寒邊坐下,鄭王握住的手。

元初寒看著他,看著他慈祥的臉,充滿了關的眼睛,腦海裡不想起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大部分都是和鄭王有關的,這個老人,是見過的最好的人。

反手握住他溫暖的手,元初寒的眼睛泛起水,“別人是否對我好,我也不是很在意。老頭,你年紀大了,好好保重。到時我自由了,咱們倆就去遊山玩水,將大齊的好山好水都走個遍。”這麼多年,鄭王一直在郴州,從未離開過。

鄭王點頭,一邊擡手摟住的肩膀,“好。”

天空漸漸轉亮,但太還未跳出來。帝都主街上衛軍林立,將街道清空,閒雜人等不許出街。

但仍舊有無數的人早早的起來看熱鬧,站在路邊衛軍的包圍圈後面,等著看攝政王的大婚隊伍。

甬長的長角聲響徹清晨的帝都,元初寒坐在小樓裡都聽到了。

鄭王站起,“來了。”

香附走過來,拿著紅的面紗,遮住了元初寒的臉。

整張臉,只一雙眼睛出來,這個新娘子,很神

兩個丫鬟扶著站起來,元初寒最後看了鄭王一眼,隨後走出小樓。

小樓外,宮中的嬤嬤林立,都穿著喜慶,只不過,臉有些奇怪就是了。

扶著元初寒的事本來是應該由嬤嬤來做的,可是沒人上前,於是那兩個府中的丫鬟便負責了此事。幸好都是有武功底子的,架著元初寒,還是很輕鬆的。

的隊伍慢行,元初寒拖著一的‘重擔’,亦步亦趨。

走上了大理石鋪就的道路,眼前道路兩邊的擺設就讓震驚了。這是什麼?這麼多‘心’。

路的兩邊,每隔四五米就矗立著一個一米高的銅錢心。用紅繩從個個銅錢的中心穿過用以固定。它們老老實實的矗立在那裡,怎麼都不會倒塌。

終於知道了那麼多箱子裡銅錢的用了,元初寒無聲的驚歎,離,有你的。

銅錢心擺滿了各,一直走到前府,偌大的院子裡,一個特大號的銅錢心立在院子正當中。只要一走進王府的大門,就能看見。

眼睛睜大,元初寒想掩飾自己的驚歎也掩飾不住了,好強。

王府大門外,輦就在那裡,需要四十幾個人擡著,可見有多大。前前後後的人穿著紅袍,將整個街道都佔滿了。

府中護衛立在各,有一個人站在門口,正在等著

視線從那巨型的銅錢心上移開,元初寒也看見了他。

眸子微閃,現在看見他,不由得心跳失速。

離站在那裡,拔;一襲華貴的紅袍,讓他看起來與往日很不同。墨發由金冠束起,上面嵌著一塊紅寶石,與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很相稱。

幽深的眼眸氤氳著淡淡的和,他看著那向自己走近的人,薄脣微揚。

好像隔著千山萬水似的,元初寒終於走到了他面前,手,離抓住了的手。

同樣紅在一起,一時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四目相對,元初寒先移開了視線,臉有些紅,但所幸有紅紗擋著。

牽著元初寒的手,一同走出王府的大門,外面的陣仗落眼中,元初寒無聲的唏噓了一聲,好強大。

看不清前後,因爲人太多。正好停在門口的輦好大好大,四十多人遍佈前後左右,需要這麼多人擡著。

離牽著元初寒,一步步踏上輦。

輦,是帝王專用的。不過此時,離理直氣壯的在用,甚至沒有任何人說不合適,說他權傾朝野,絕不假。

坐下,屁底下舒服的很,元初寒無聲的嘆口氣,隨後扭頭看著邊的人。

他依舊握著的手,目視前方,穩如泰山。

“喂,那些銅錢心都是你弄得?”小聲,元初寒很想知道。心,這個東西,對於元初寒這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

“不滿意?”離微微轉頭看著,紅袍映襯著他的臉格外俊

“沒有啊,很好。”紅紗下的臉在笑,眼睛也彎了起來,恍若新月。

驀地,甬長的號聲嚇了元初寒一跳。扭頭看向隊伍最前方,六個長長地角進眼中,那種需要三個人扛著的長號,發出的聲音轟鳴震耳。

隊伍出發,輦也被擡起,這麼重的東西,卻很穩當。

坐在輦上,元初寒調整著呼吸,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漸漸開始有些張了。

“害怕了?”握著手的人開口,聲音很輕,帶著神奇的安作用。

“嗯?沒有啊。”想搖頭,可冠太重,立即停止了搖頭的想法。額頭前的珍珠晃,相互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的手在流汗。”擡起來的手,離看著,幽深的眸子氤氳著淡淡的笑意。

“第一次結婚,張是正常的,下回就不會張了。”笑笑,已經開始胡言語了。

離幾不可微的揚眉,“下回?”

“嘿嘿,說的。”看他變臉,元初寒立即訕笑。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不要說話。”淡淡的警告,他很重視今天。

元初寒眨眨眼,看著他心生幾分異樣。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結婚,新郎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其實說起來,也不算虧吧,這個新郎長得帥,有錢,有地位,該有的都有了。

就算最後結果不好,也值了,最起碼,這個婚禮很滿意。

隊伍走上主街,衛軍立在道路兩側開路,不見盡頭。

坐在輦上,接著百姓目的洗禮,元初寒也不覺得張了。

婚禮祭祖,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祭壇就在北城,背靠景山,方圓千米無人居住。

文武朝臣,還有小皇上,已經抵達祭壇了。

長長地階很高,文武朝臣以及小皇上都在那上面呢。

牽著離的手,開始一步步的踏上階,只有他們倆。

鑲著寶石的襬拖在地上,隨著一步步的往上走,襬也在移

“祭祖很麻煩麼?”小聲的問,元初寒覺得自己要撐不住了,好重。

“不麻煩。”離回答,牽著的手用了些力氣,爲分擔。

“那就好。”不麻煩就好,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醜。以前出醜都是故意的,現在,不想。

終於走到了上面,接文武羣臣以及小皇上的眼神洗禮,元初寒微微垂著眼簾,不與他們對視。

皇家祭壇,恢弘沉肅。

新人走進去,觀禮的人則站在外面。

皇家的列祖列宗,太祖的畫像在最上面,一眼就看到了。

元初寒也是第一次見著家的歷代帝王,這太祖好帥!

畫像可能是有年頭了,不過仍舊看得清楚,家的基因,很優秀嘛!

祭祖其實真不麻煩,敬香,叩拜,每個皇帝皇后拜個遍,就了。

在這裡,皇上的邊只有皇后,沒有其他嬪妃。

元初寒的行頭太重了,一番跪拜下來,已經開始站不穩了。

四周都是人,也沒辦法說話,只是想趕結束。

終於到了先皇,這是離的兄長,而且他邊已經有皇后的畫像了,但不是芷爵的母親,是另外一個人。

元初寒很想問問爲什麼,但礙於當下形,問不出口。

終於完,元初寒在離的拖拽下站起滿大汗。

祭祖完,外面在撞鐘,迴盪在整個景山。

走出祭壇,太也跳出了山頭,被一照,元初寒瞇起眼睛,然後邁出去的腳就踩到了裡面的襬。

子一歪,那邊在看著他們的人發出驚呼聲。

離眼疾手快,一把將元初寒拽起來,垂眸看著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完了,還是丟臉了!

慢慢擡頭看著他,元初寒用眼睛表達歉意,不是故意的。

離面無波,看著,下一刻俯,一把將橫抱起來。

輕呼,元初寒擡手環住他頸項,睜大眼睛看著他,很意外。

周遭觀禮的人也發出驚訝聲,連芷爵都詫異了,從來不知,離這麼會照顧人。

抱著元初寒,離大步的走下階,比之兩人同行,速度要快很多。

芷爵與朝臣也一同走下階,芷爵走在最前,看著那已經走下階的人,他心裡有些疑。元郡主看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而且,和某個他曾經見過的人,有點像。可是是誰呢?一時間的,芷爵又有點想不起來。

離直接抱著元初寒走上輦,長角奏響,隊伍返回王府。時間趕得剛剛好,太出來了,照亮了整個帝都。

“謝謝啊。”坐下,元初寒嘆氣,扭頭看著離說謝謝。

離看著,什麼都沒說,但是那雙眼睛,卻讓人覺得很有安全

紅紗下的角彎彎的,元初寒轉過視線看著別,不知爲何,很開心。

隊伍重新回到王府,一路上,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府邸,離與元初寒牽手走進主廳,而在祭壇觀禮的芷爵,早已先他們一步的到了。、

當朝羣臣,盡數在場,梅震南,齊王,趙王,也都在。

拜天地,就更簡單了,起碼不用像在祭壇裡那般,挨個都要拜個遍。

欽天監監正,他的聲音很高,比之芷爵邊的順公公還要高三個度。

離跪拜天地,其實也沒有很難,而且,比想象中的容易。

,外面響起鞭炮聲,簡直是震天響,轟炸的元初寒耳都要了。

鞭炮聲連續的響,沒人知道燃放了多鞭炮,總之,在元初寒被兩個丫鬟扶著與離分開時,鞭炮還在響。

不是說接下來還要看臺戲麼?

但是,好像不需要去看臺戲了,丫鬟直接扶著回了以前離的居室,現在也是新房。

小院裡,矗立著一個和前府院中一樣的銅錢心,高高的,用紅線穿過叉捆綁,很好看。

小樓,紅的地毯鋪地,紅的蠟燭手臂那麼,立在桌上。

丫鬟扶著上樓,儼然新房是離以前的臥室。

這臥室的確經過了重修,但那扇白玉屏風還在,矗立在門口,擋住了大牀。

繞過屏風,紫檀木的大牀進眼中,比之以前的、、、還要大。

經過重新裝修過的臥室很不錯,儘管不是元初寒喜歡的風格,但看得出,很用心了。

扶著坐在牀上,丫鬟就退到了門外,也得以鬆口氣。

直至坐下後,鞭炮聲才停止,可想到底燃放了多的鞭炮,大手筆。

解開臉上的紅紗,元初寒長長吐口氣,這就結婚了?真神奇,好像做夢。

想起剛剛在大廳,鄭王好像要流淚了似的,心裡幾分不捨。若是可以,將他留在帝都也好。

不過,這肯定是不行的,他是不會留在帝都的。

轉眼看著四周,這房間,重新裝修過之後,看起來多了點兒人氣兒。

以前的擺設都著孤絕之氣,和上的氣息很像。現在,可能是到都是喜慶的紅,所以看起來讓人不的心大好。

擡手,小心的卸下腦袋上沉重的冠,的脖子立即得到了解放,累死了。

自如的扭頭,元初寒看向坐著的大牀,好大啊。

的牀單被子,上等的綢,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躺在上面?今晚不會真的要和離躺在上面吧?

不了的抖抖肩膀,真的不想。

站起,元初寒幾步奔到放置著糕點的桌子前,上面好多的糕點,五,看起來就很好吃。

不管不顧的開吃起來,那邊臺戲已經開始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從窗口傳進來,聽起來很熱鬧。

吃飽喝足,重新回到牀邊坐下,不過兩刻鐘,就開始犯困了。

起的太早,這個時間不困是不可能的。

晌午過了,那邊筵席開始,元初寒躺在大牀一側,還留在牀外,睡著了。

攝政王府熱鬧的直到傍晚時分,吉時到了,大管家開始送客。

新房,丫鬟護衛都撤到了院子外,不過片刻,一個紅影出現,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進小樓。

踏著樓梯,離面無波,但那雙幽深的眸子卻盪漾著異樣的流

紅燭已經點燃,將臥室照亮。而且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踏進房間,踩著的地毯,離繞過屏風,看見的就是大牀上那正在睡覺的人。

眉尾微揚,離似乎有些無言,他剛剛還在想,在這裡會做什麼。估計會無聊的到轉悠,或者在吃東西,沒想到居然在睡覺,果然是與衆不同。

慢步走至牀邊,離旋坐下,看著那睡得昏天黑地的人兒,他幾不可微的搖頭。

手,抓住手臂,一個用力就給扯了起來。

“嗯,怎麼了?怎麼了?”坐起來,元初寒連連晃悠,同時睜開眼,一時間迷茫,睡夢真實分不清。

“清醒些。咱們該,房了。”離看著,薄脣微揚,那臉上的孤寒消失無蹤。

房?”立即清醒,元初寒扭頭睜大眼睛看著他。

“天黑了。”好心告知,這一刻遲早要來。

扭頭看向窗戶,外面果然暗下來了。

“你不會來真的吧?”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真假來。

離抓住的手,然後朝自己的方向拽,“你說呢?”

“我說?我說不行。”這還用說麼?當然是不行了。

離不語,手上用力,整個人撲到他懷裡。

“投懷送抱,還說不行?”如同小貓似的的頭,離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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