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離在那個碩大的金盆裡洗了手,元初寒終於知道這金盆的用是什麼了。
那時在務局看到兩個小太監擡著,管事姑姑很重視的樣子,原來,這金盆是用來洗手的。
大婚之後,新人出府離家前,都要在這金盆中洗手。
元初寒圍著那金盆轉了幾圈,用手指彈了彈,試探一下,這盆是純金的。
這若是到時窮極沒錢了,在這盆兒上敲下來一塊,就能吃飽喝足。
手進盆裡,也洗洗,今天也要離開府邸。
“香附,文,換服,咱們出府。”從今兒開始,要正式的接任‘巨賈’這一角了。
那倆人去換服,普普通通,看起來不起眼。
順著王府的後門離開,後遠遠地跟著柳蝶,以及,藏在暗看不見影子的護衛。
這次沒有去濟世堂,而是去了另外一個藥房,陸潛平日就在這裡。
杏林谷,這是帝都較大的一個藥房,整個一樓三面都是藥櫃,滿滿當當,單單是學徒就五六個。
元初寒出現,一個學徒立即就迎上來了,“主子,您找三管家?”
挑眉看著,元初寒上下的看了他一番,這個小孩兒是陸潛的手下,他上次去濟世堂時邊帶著他。
“陸先生在麼?”環顧這藥房,真是大啊,元初寒覺得若是所有的醫館藥房都是這種規模的,那可就真的是巨賈了。
“在在,就在後院呢。”小學徒立即給帶路,作麻利。
穿過大夫給患者診病的室,偌大的後院進眼中。整個擺滿了還沒理好的藥材,諸多個小學徒正在整理藥材。
而陸潛,也在做事,他在切甘草,並且做的很好。
“陸先生,沒看出來你還會做這種事兒呢。嗯,這甘草切得不錯。”走過來,拿起笸籮裡那切好的甘草,元初寒笑瞇瞇的點頭,給予肯定。
陸潛嚴謹的臉有著淡淡的笑意,“屬下忽然覺得,整理藥材也是一件能陶冶的事。”
“陸先生的覺悟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我這兩個徒弟看見這些藥材就頭疼,恨不得閃到天邊去。”不止是他們,這種活元初寒也不做。
放下刀,陸潛看了一眼元初寒後的文和香附,“小姐今日帶著他們過來,想必是下定決心要把他們給屬下了。”
點頭,“沒錯,我還有事要問你呢,咱們去別的地方談吧。”今天確實有正事兒。
陸潛了手,然後請元初寒移步。
走上藥房的二樓,這上面諸多房間都是倉庫,藥材的味道遍佈各,使得人上也沾染上了藥味兒。
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元初寒接過陸潛遞過來的茶杯,笑瞇瞇道:“鄧先生在哪裡?我家老頭說,從此後,陸先生和鄧先生是我的兩大管家,我名下所有的醫館藥房都歸兩位先生管。”
陸潛在旁邊坐下,聞言頜首,“沒錯,現在小姐您名下一共有九十七家醫館和四十三家藥房,遍佈大齊個個城池。這是醫館和藥房的名單,請小姐過目。”說著,陸潛將旁邊的一個殼本子給元初寒,這裡面都是元初寒的財產。
拿過來翻開,元初寒挑眉,好多啊。
帝都最多,其餘的城池平均都有兩三家,如此規模,讓不得不驚歎,鄭王爲花了大錢。
“所以鄧先生現在還在外地?”鄧芝不在,應該在忙。
“對,鄧芝還在外地,各地醫館藥房的資金都是他在管理。只不過,藥房醫館實在太多,遍佈各個城池,一時半會兒,他回不來。”簡單來說,鄧芝專管財務。
“我本來打算將文和香附都安排在你這兒向你學習管理,現在來看,不如將他們分開吧。文能說會道,眼睛也毒,陸先生派人將他送到鄧先生那裡吧。香附就留在你這裡,由你親自帶。”文和香附是的心腹,元初寒勢必要將他們放在重要的地方。
陸潛點點頭,“小姐放心吧,屬下定不辜負小姐的囑託。”
“有陸先生我也放心,我家老頭很信任你,我自然也信任。這麼多的醫館藥房,都要陸先生來心,有勞你了。”鄭王有多個管家,他將鄧芝和陸潛都給了。
“小姐這是哪裡話,這是屬下應該做的。藥房醫館每個月的收賬都會送到屬下這裡,小姐隨時可以來查賬。”醫館藥房都是有收益的,每天都在賺錢。
元初寒點點頭,提起收,心不免大好,也是有錢人了。
“小姐,您在宮裡也沒人照應,屬下近來有個想法,想收購帝都那家最大的藥材商行。那家商行的老闆一直爲宮裡提供各種藥材,他是太醫院院判的親戚,近水樓臺,這些年賺了不錢。可能是錢攢夠了,年紀也大了,便想撤出。屬下想,收購了那家商行,再各疏通疏通,咱們的人便能經常進宮,小姐也不會孤立無援。只不過,可能會花上一大筆資金。”陸潛已經思量這件事很久了,收購商行需要很多錢,再加上疏通的錢,那會是很大一筆。
不過,這樣能進宮裡,時常的與元初寒通氣。
“藥材供應商?這個想法不錯啊!陸潛,你不愧是我家老頭的心腹,你果然很聰明。這帝都的藥材供應商有很多家,咱們就花大錢,把他們都收購了。不止這帝都,還有其他城池,一步一步,這整個大齊的藥材市場,我都要。”只是藥房和醫館,還欠缺一些。若是能夠壟斷所有的藥材市場,那麼,這買賣就做大了。
陸潛也沒想到元初寒野心這麼大,片刻後點頭,“容屬下與老爺報備一下。”
“好,畢竟我家老頭纔是出錢的那個人。”但是覺得,鄭王一定會答應的。
他的錢藏在哪裡不知道,或許他有其他的事業,但一定會支持的。
與陸潛一番商談,將文和香附都留下了。
文得知自己要與鄧管家學習管理財務,震驚的不是一點半點兒,沒想到,他這個小廝居然要學做管家了。
香附則有些忐忑不安,未必會學好管理,像陸先生那是有大智慧的人,沒有大智慧。
“你們倆一定要認真學習,這個時候不努力,這輩子就只能做下人了。”擡手拍著他們倆的肩膀,元初寒語氣鄭重,不似以往開玩笑似的模樣。
倆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重重點頭,他們會努力的。
最後離開杏林谷,已經晌午過半了。街上的人熙熙攘攘,肩接踵,隻一人,好像也是個閒散普通人。
帝都其他的幾家醫館藥房,元初寒也特意的路過去瞧了瞧,規模都不差,看起來好像就濟世堂較小。
不過這已經很牛叉了,想想這些都是自己的,不由得直了脊樑。在這偌大的帝都有這麼多產業,也算是足足的半個豪門了。
但這一切都歸功於鄭王,這個老頭,是見過的最好的人。
轉悠了一大圈,最後順著後門返回了王府,鄭王已經回來了。
“老頭,事辦妥了?”幾步跑過來,元初寒看著他,他明顯一副放下重擔的模樣。
“嗯,辦妥了。將他們都盯著的東西還給他們,從此後,也沒人找你麻煩了。”擡手元初寒的頭,鄭王也算了了心事。
“那接下來呢?你覺得他們真的不會再找你麻煩了麼?”覺得,貪心的人,是怎樣都不會放棄那份貪婪的*。
“金礦的開採權還給皇上,接下來他會著人全權負責開採事宜,有的爭了。”鄭王笑呵呵的說著,而這爭的人,顯然就是梅震南和離了。
撇,元初寒搖搖頭,“不知誰會贏。”反正落到誰手裡誰就發了,都知道這是塊。
“擔心了?還說自己不外向,生啊!”鄭王故意幾分不滿,不滿自己這個老頭被忽略。
“我的老頭,你想多了。”無言,元初寒握住他的手,表示自己的心堅定不移。
鄭王以皇上爲元初寒安排了好歸宿爲由,將金礦的開採權上給了芷爵的手裡,以表他對皇上恩德的謝意。
這個理由很好,讓人挑不出病來。而顯然的,這個決定是鄭王和離共同商議出來的,那天他們倆在書房談了半天,估計就是在商談這個事。
翌日,鄭王要回郴州了。
元初寒送他,明顯不捨。
鄭王牽著的手,滿臉的笑容,慈祥而又溫暖。
離走在另一側,形拔,看著他們父,幽深的眸子氤氳著淡淡的和。
“別急著趕路,累了就歇息。離的人會一直護送你回郴州的,別擔心。”代著,元初寒也很嘮叨。
“好好好,元寶的話我這個老頭子都記住了。”鄭王連連點頭,很聽話。
“我那時留下的養生食譜你一定要按照上面的吃,年紀大了,不補不行。”這很重要,纔是革命的本錢。
“好。”又點頭,鄭王都聽從。
外觀低調的馬車停在前府大院中,離的護衛前後四十多人,他們負責護送鄭王一路回郴州。
元初寒扶著他走上馬車,最後鬆開手,仰頭看著他,“一路小心。”
“好。”笑呵呵的點頭,之後拱手與離告別,鄭王進馬車。
元初寒不能出王府大門,離則代相送到府外。
片刻後,王府大門關上,離也走了回來,看著他,元初寒微微撅著。
“明天我就進宮上班了,有要代的沒?”想起進宮,倒是不愁,白天離也不在王府,很沒意思。
“馬上新年,宮裡忙碌,生病的人估計會很多。”離看著,淡淡道。
點點頭,“宮裡別的不多,人最多,總有人生病也在常理當中。不過新年有什麼好玩兒的?哎呀,這個新年好像是我值班兒誒!”睜大眼睛,忽然想起,終於到值班兒了。
開始進太醫院時,每個月要值兩次班兒。可是後來要去濟世堂坐診,院判大人就將值班兒的日子和別人調換了一下。
重新排過之後,就了新年那天值班兒了。
離神不變,“每年新年本王都在宮裡。”所以,正好。
“王爺大人日理萬機,我這小小太醫怎麼比得了。”撇,和他的職務又不一樣。
“是比不了。不過今年本王會輕鬆一些,皇上即將親政,朝政無需再由本王親力親爲。”並肩前行,離不疾不徐道。
“真的?這就開始了。王爺大人,有沒有心理不甘呀?”雙手負後,元初寒笑瞇瞇的問,一邊歪著子撞他調侃。
離垂眸掃了一眼,“空出多餘的時間,才能調查某些人在暗地裡做什麼小作。”
他這一句話,暗藏深意。
元初寒轉了轉眼睛,“你說的是誰呀?梅震南麼?他又在暗地裡做小作了。”
離沒回答,反倒讓元初寒更加忐忑。
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元初寒心裡也沒底。以前他就說過那種似是而非的話,像是在試探。
現在,他又開始了,莫不是他真的知道些什麼,已經開始懷疑了。
跟著他走,心裡想別的事兒,回神兒時才發覺跟著他走到他書房了。
停下腳步,剛想說話,不遠的長廊裡,齊楊快步跑來。
“王爺,不好了,呂大人在回帝都的路上遭到襲擊,昏迷不醒;保護他的周同周凱兩兄弟也了重傷。唐先生已經派人去接應了,是否直接接回府裡?”齊楊滿臉凝重,看起來事重大。
離幾不可微的蹙起眉峰,“接回府裡。”
“是。”齊楊領命,之後快速離開。
元初寒扭頭看著離,看他臉孤寒,也不由得慎重起來,“這個呂大人,是誰啊?”這朝中的員,並不是很。有一些認識,得出名字,有的則完全不認識。
“去年的新科狀元,本王派他前往江州查辦賑災銀款被貪污之事。八個月,他徹查清楚,此番回宮是提著江州布政使的人頭面聖的。”離語氣冰冷,很明顯這姓呂的是他的人。而這位呂大人也不負使命,可是卻被襲擊了。
“提著人頭回來的?他居然能直接把布政使宰了?他是欽差。”古代,好像欽差就有這個權利,有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
“嗯。”迴應,下一刻離垂眸看著,“準備一下,他們都了傷。”
“用到我了?哼,好吧。”看他毫不想開玩笑的臉,元初寒哼了哼,幫他還不行麼。
快步的走向以前居住的小樓,提起的藥箱,出門就見了柳蝶。
“王妃,香附和文都不在,屬下來給您打下手。”說著,接過元初寒手裡的藥箱。
“也好,我自己忙不過來。”正好,柳蝶很聰明。
快步的趕往王府北苑,這裡是專門闢出來用來給客人居住的。但攝政王府本就沒客人,這裡一向空著。
不過半刻,人就被送進來了,先眼的就是被擡進來的昏迷過去的年輕男人,手臂被草草的纏住,很明顯那裡傷了。
護衛將他放下,元初寒立即上前,翻開他眼皮還有脣舌查看,之後診脈。
旁邊柳蝶不慎練的拿著剪刀剪開他的服,其餘地方沒有傷,只是右臂一個長條形的傷口,只看了一眼,“這是被暗傷的。”
“那暗上有毒,他中毒了。柳蝶,快去藥房取七兩馬錢子煮水,給他灌下去。”拿出卷鎮,元初寒取針快速紮在他口四,一邊吩咐道。
柳蝶極快作,馬上行。
這邊剛給這呂姓的欽差大人紮上銀針緩解毒蔓延,那邊兩個護衛就被擡進來了。
周同周凱,倆人是兄弟,而且還是雙胞胎,長得一樣。
他們倆傷比較嚴重,上多傷口,流很多。
元初寒挽起袖,指揮一邊站著的齊楊幫忙給他們倆服,執起銀針打在他們上各,眨眼間倆人就恍若刺蝟一般。
銀針止,然後合傷口,一時間房間裡都是味兒。
房間外,離負手而立,聽得見房間裡的靜,他幽深的眸子恍若寒潭。
柳蝶端著用馬錢子煮的水進來,然後往呂欽差的裡灌。本有武功力氣大,這種事兒做的得心應手。
“王妃,都灌進去了。”最後一勺灌進去,柳蝶拎著盆站起。
元初寒雙手都是,聞言扭頭看了一眼,“把他口的針拔出來。”
柳蝶手,手法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正好這邊合外傷完畢,元初寒快步跑過來,坐在牀邊將呂欽差的頭搬起來,一手拍在他胃部,下一刻昏迷的人開始嘔吐。
柳蝶將盆踢到牀下,呂欽差將剛剛灌到肚子裡的馬錢子水都吐了出來,還摻雜著一腥氣。
“毒吐出來大半,這條命保住了。”他停止了嘔吐,元初寒一邊嘆道,搬著呂欽差的頭將他放回去躺著。
然而,在即將收回手的時候,那呂欽差卻忽然抓住了的手,“姑娘、、、”
“你醒了?太強了,居然醒了。離,他醒了。”知道離在外面,元初寒立即大喊。
下一刻,離走進來,站在牀邊,“子恆,楊慶的人頭以及他黨羽的貪污賬目還在麼?”
元初寒仰臉兒看著他,更是驚奇,這呂子恆有這般毅力實在不稀奇,他的主子如此冷,他若真弱離還真不會用他。
“王爺、、、在。賬目藏在、、、在馬車的主軸裡。楊慶的人頭、、、在小宇的包裹裡。”斷斷續續,呂子恆不負離的信任,重要的東西都保住了。
離明顯鬆一口氣,“好好養傷,接下來的事本王會安排的。”話落,他轉離開,步伐匆匆,沒時間多看別人一眼。
元初寒幾不可微的撇,救活了他的人,一聲謝謝都沒有。
低頭,那呂子恆正在看著,而且很明顯他剛剛神過度集中,現在又開始迷糊了。
“姑娘、、、謝謝。”抓著元初寒的手不鬆開,呂子恆最後閉上眼睛,昏了。
元初寒眨眨眼,然後擡頭看了看四周的護衛,“比你們主子強,起碼知道說謝謝。”
衆護衛斂聲,跟隨離久了,他們確實也沒說謝謝的習慣。
周同周凱兩兄弟失過多,其實問題不大。呂子恆則是殘毒還留在,比較麻煩。
半夜的時候又給他灌馬錢子水催吐了一次,之後給他塞上解毒丸,安全了。
元初寒忙了一晚,而離則一晚都沒回來。
不知他去忙什麼了,但依據他昨天那表來看,估著這次會下重手。
沒有離的車可以蹭,一大早柳蝶駕車將元初寒送到了皇宮外的巷子裡。
匆匆忙忙的跑進景華門,沒遲到。
一大早就有工作要做,明秀宮的一個宮昨兒被打了板子。半夜開始發高燒,現在已經燒得人都迷糊了。
明秀宮?好像是陳郡主現在居住的宮殿。明秀宮的宮,那不就是陳郡主的宮嘍!
昨天就被打了,爲什麼要等到今天來了纔去給看?
出門瞧見了正好回房間的季三,元初寒立即明白了,肯定是他搞的鬼,小人!
與小李子趕往明秀宮,那小宮趴在牀上,只穿著中,但是屁那裡模糊的,悽慘的很。
連連搖頭,元初寒也不唏噓,下手太重了。這小宮瞧著也沒多大,年紀輕輕的,下手再狠一些,就被打死了。
治療了一番,元初寒給開藥,必須要快點的退燒才行。小李子先一步的跑去下藥,元初寒給蓋上被子,之後才離開。
走出明秀宮,順著宮道往回走,結果,沒想到在路上就見了大事件。
陳郡主拎著鞭子,截住了剛剛進宮來的梅郡主,這陣勢,連元初寒都嚇著了。
這小丫頭太厲害了,膽子真大。
宮道兩側站滿了宮太監,雖然是想阻攔,但是本不敢上前。
陳郡主甩著鞭子,發出呼嘯的聲音,確實有功夫。
“自己的狗都教訓不好,我代陳郡主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的。陳郡主惱怒,實在讓人笑掉大牙。”梅郡主可是不怕,後跟著宮和太監,還有紫護衛。
陳郡主後只有那四個丫鬟,也是有武功的。
“廢話,打我的人就是打我。自從我進宮你就在找我麻煩,不教訓教訓你,你真以爲我好欺負啊!”說著,一鞭子甩過去,梅郡主也不由得驚慌起來。
後的紫護衛跳出來,抓陳郡主的鞭子。
然而,陳郡主後的丫鬟也不是吃素的,同時跳出去,與梅郡主的紫護衛纏鬥在一起。
如此勁,元初寒想走也挪不腳步了,睜大眼睛看著,實在震驚。
陳郡主的丫鬟纏住了梅郡主的護衛,揚著鞭子一甩,朝著梅郡主過去。
梅郡主後的宮和太監想護主,可是不會武功作慢,那鞭子落在了梅郡主的上。
一聲慘,梅郡主痛呼,真打著了。
元初寒忍不住的驚歎,“好準啊!”這陳郡主果然厲害。
陳郡主的鞭子在半空飛揚,打的梅郡主連連逃竄躲避,的宮太監也多數被到,一時間漫天慘聲。
“太后駕到!”驀地,一聲高的通報聲傳來。
元初寒立即搖頭,完了,那太后肯定會爲難陳郡主。
然而,那邊太后的隊伍從對面宮道還未走過來時,後又有高聲的通報聲傳來,“皇上駕到!”
大家齊刷刷的退到兩邊,元初寒也站到了邊上,扭頭看向後,哇塞,好大的陣仗。
一明黃的芷爵快步而來,後面,姿拔絕凜的離也在,還有梅震南,以及多個朝臣。
芷爵快速的走過眼前,梅震南,齊王,以及其他朝臣也跟了過去,但離卻停下了,並未靠前。
元初寒看著他,可是他卻沒看,好像本沒瞧見一樣。
哼了哼,心裡不甚痛快,昨兒說走就走,一夜未歸,今兒見了居然也不看。卸磨殺驢,說的就是他。
那邊,陳郡主已經停手了,但仍舊拎著鞭子氣憤未平。梅郡主躲到了太后那裡,泫然泣。
剛剛還手的紫侍衛以及陳郡主的丫鬟跪在地上,剛剛的戰爭結束了。
“大庭廣衆揮舞鞭子,何統?快給梅郡主道歉,你這丫頭,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我們若是不過來,你是不是還要殺人啊!”齊王先一步的衝到陳郡主面前,將手裡的鞭子搶了下來。訓斥,可是聽起來卻別有深意。
太后自然是不爽,梅郡主是的侄兒,以後的皇后,如今卻被陳郡主揮著鞭子追的到跑。
“齊王,您的郡主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太后開口,可是明顯是在嘲諷。
陳郡主瞪眼,看得出來,誰也不怕。
“母后,是梅郡主犯錯在先。昨日之事朕都知道,明秀宮的一個宮沒犯任何錯誤,被梅郡主杖責四十大板,現在高燒不退興許會沒命。陳郡主護奴心切,一時急也在理之中。”芷爵說話,而且很意外的居然偏向陳郡主。
元初寒在後面聽得也是唏噓不已,這小皇上會和太后對著幹,真是神奇。
“皇上,剛剛鄭太醫前往明秀宮給那位宮查看病,是否傷的很重,問問鄭太醫便知。”忽然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季三說話了。
元初寒微微蹙眉,才恍然今天要去明秀宮給那個宮看病本就是季三故意的。
聞言,芷爵看了看四周,“鄭太醫。”
被點名,元初寒想裝不在也不行。
“臣在。”回答,隨後邁步走過去。
“正好你在,既然剛剛去過明秀宮,告訴朕,那個宮怎麼樣了?”芷爵臉不佳,小小年,繃著臉很有氣勢。
元初寒哽住,表面上是梅震南的人,要是如實的說,估計會惹著梅震南。
可是,又實在不想違背良心,別的東西沒有,良心可是很多。
正在想著該如何說,離的聲音幽幽而來,“皇上問你話呢,如實回答,若有瞞,你可承擔不起。”
稍稍擡眼看著離,他滿面孤寒,毫不講面的樣子。
“攝政王說的沒錯,鄭太醫,如實稟報皇上。”梅震南開口,四平八穩,似乎並不以爲意。
深吸口氣,元初寒垂眸,“回皇上,那宮被打的皮開綻,目前的確高燒不止。臣已開了藥,能退燒則好,高燒不退的話,會沒命的。”
太后和梅郡主都在瞪視,陳郡主則冷哼著揚起下頜,“心狠手辣,你幾下便宜你了。”
“霓兒。”齊王扯陳郡主的手臂,要閉。
“鄭太醫的鍼灸之天下無雙,爲何不用銀針給那宮退燒呢?”季三擺明了爲難元初寒,忽然又說道。
元初寒扭頭看著他,絕對的眸如刀,“昨晚半夜那個宮就開始高燒,有人來太醫院找太醫,正好季太醫你值班,可你爲什麼沒去呢?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這會兒怪我,季太醫好像不佔理。”
季三臉難看。
“行了,現在推卸責任也沒用。母后,梅郡主無故責打宮事實已定,怪不得陳郡主發怒。近幾日,你別再進宮了,在府中好好反省。”芷爵分外的有力度,話落之後走向陳郡主,拉著離開。
太后被兒子當衆頂撞,自是生氣。梅郡主氣得臉鐵青,這麼多年,芷爵從來沒跟這樣說過話。
梅震南沒什麼表,齊王則是搖頭嘆息,一副兒的世界長輩不懂的模樣。
這熱鬧很快就散了,元初寒臨走時看了季三一眼,他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今兒沒整倒元初寒,看起來他很不甘心。
今天宮裡發生了許多事,兩件事最熱鬧,一是陳郡主揮鞭了梅郡主;另一件就是,與江州布政使合謀貪污賑災銀款的江州刺史派人刺殺欽差呂子恆。皇上大怒,著衛軍前往江州捉拿主犯以及此次貪污賑災銀款的一衆員。
聽到這消息,元初寒也明白離一夜未歸的原因了,他拿下了江州刺史這條大魚。
傍晚,下班出宮,巷子裡,離的馬車停在那裡。
“今兒來接我了?王爺大人春風滿面的,今天收穫不啊。”鑽進馬車,元初寒瞅著他笑瞇瞇。能從他臉上看到春風滿面,也算別一格了。
離看著,幽深的眸子有著異樣的波,“今天嚇到了?”
“還好,就是那個季三居然陷害我。看來,我真得收拾收拾他了,給他三分居然就開起了染坊。”說起這個,元初寒就不咬牙切齒。沒想過害誰,一直看熱鬧罷了。
可是,季三害在先,也別怪心狠手辣了。皇天有眼,是被的。
“需要本王幫忙麼?”看著,離淡淡道。
“不用,我自己來。”這種事,不用別人幫忙。
“既然如此,那麼咱們談談其他的事如何?”離轉換話題,並且,臉很不錯的樣子。
盯著他,元初寒慢慢的後退,倚靠著車壁,微微瞇眼,“你想幹什麼?”覺得,他沒什麼好事兒。
離薄脣微揚,一個清淺的笑卻讓人覺得好似百花齊放。
元初寒更加小心了,肯定他沒好事兒。
“江州已從梅震南的手中搶了回來,去年遭災,今年更是旱嚴重。朝廷撥了銀子,卻被貪污,百姓困苦,馬上要生活不下去了。”離語氣和緩,他很這樣說話。
元初寒眨著眼睛,“所以呢?”跟說這個幹嗎。
“眼下,江州急需用錢,朝廷撥款的話,層層審覈報備也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江州地北方,比之帝都要寒冷,百姓無糧無錢,已經有許多人死了。所以,本王想,向你借錢。”最後一句話,他咬字清晰。
“跟我借錢?王爺大人,你開玩笑的吧!”元初寒一臉不可置信,離居然朝借錢?
下一刻,覺得不對勁兒,莫不是他知道鄭王給買下各地藥房醫館的事了?
離抓住的手握在手裡,微涼的手慢慢的著纖細的指骨,“鄭王給你的嫁妝就是遍佈全國各地的寶字號錢莊,雖然他毫無保留明確的告訴了本王,但是,沒有你的首肯本無法調出錢來。子恆從江州回來,那裡的況他很清楚,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他。”
看著他,元初寒也蒙了,這事兒鄭王沒跟說過啊。
以爲他沒給嫁妝的,原來給了,可是卻告訴了離。
“百姓真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疑問,若是真的,掏自己腰包也沒事兒的。
“嗯。”頜首,離的眼睛滿是真誠。
元初寒轉著眼睛,心裡仍舊是疑不解,鄭王爲什麼沒告訴?
思量之下,想通了。其實這錢莊什麼的,就是鄭王送給離的,他是託他保護。
他以爲,離不是那種做事之前會詢問的人,所以也就沒告訴。
但沒想到,離居然會問,徵求的同意。
“我有錢這事兒,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了。向我借錢可以,不過你得寫借條。”從他手裡掙出自己的手,元初寒變臉,一切公事公辦的樣子。
離幾不可微的揚眉,似乎也沒想到會提這個條件,“好。”
“不止借條,還有利息。”錢莊做的什麼買賣,元初寒自然明白,果然公事公辦。
“利息?沒看出來,你還會做生意。”離也無言了,實在沒想到。
彎起眼睛,元初寒輕咳一聲,“王爺大人也曾說過,辦事要公私分明。我這就是公私分明,王爺大人覺得如何?”
看著,離微微瞇起眼睛,“在這兒等著本王呢。”堵得他反駁不了了。
元初寒心裡的得意豈是一星半點兒,終於逮著機會了,總是他欺負,毫無反駁之地。
現在,此時此刻,就是的翻之時。
“我的錢莊,我做主。王爺大人若是覺得不合適的話,那麼就想別的辦法呀。這大齊,錢莊很多的。”錢莊?不止有醫館藥房還有錢莊。
“商。”離吐出兩個字,完全對這個商的鄙視。
元初寒不甚在意,說商也沒什麼,是商驕傲。也只有商,才能得住他這王爺的囂張氣焰。
“百姓苦難我也很心痛,奈何,人有人道,商有商道,我也是沒辦法。大不了,我可以賣王爺大人一個人,利息小一點。”著指頭,一副商場談判的樣子。
“除了錢莊,你還有什麼買賣?”離忽然問道。
元初寒眨眨眼,“商業機,不能隨便告訴王爺。既然想借錢,那麼就專注此項,不要隨意打探我的機。王爺大人,打算借多啊。”
“五十萬兩白銀。”離的語氣,細聽起來他似乎在咬牙切齒。
“這麼多呀!我得想想。”故意爲難,終於嚐到了翻做主人的甜頭。
離看著,驀地擡手抓住手腕,一個用力將拽到自己懷裡,“元寶,你再不乖乖的,本王真的要對你以私刑了。”
撞在他懷裡,元初寒仰臉兒看著他,“你也別威脅我,否則我不會借錢給你的。”
離在咬牙,而且很明顯,元初寒似乎都聽到聲音了。
“好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借你借你,五十萬兩白銀嘛,借你了。快放開我,跟我拉拉扯扯的。”掙扎,元初寒不再逗他了。
離沒鬆手,摟著,一隻手住的臉蛋兒,“淘氣。”臉變得好看了。
抿,元初寒忍住笑意,“誰讓你總欺負我的,以後收斂點兒,否則下次找我借錢可沒那麼容易了。”
薄脣微揚,離收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