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上,元初寒不眨眼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你打算去擁抱那藥材商?”不是說有省錢的法子麼?出賣相,就是他的法子?
“蠢!”瞪視,離冷叱。
“那你又不說,抱我做什麼?有話就好好說,放開我。”掙扎,但掙也沒掙開,他的手摟在背上,鋼條一般。
“近十年來向宮裡送藥,和太醫院院判範霄沒暗中勾結做假賬。本王只是懶得理會他們這些小角,否則一早就將範霄拿下了。這次,正好有機會,本王要讓他們把吞掉的錢都吐出來。”看著元初寒,離淡淡的說著,語氣懾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啊,有王爺大人在,我們能花很多錢。我該怎麼做?”看著離,元初寒眼睛亮晶晶。能省錢自然好,畢竟當初陸潛可是做好了花大錢的準備了。
不過離這循著機會就下手的病卻是有些忌憚,還有事瞞著他,待得他知道了,會不會也循著機會報復。
“你陸潛先聯繫藥材商範箐,到時唐先生會去找他,怎麼做,他自然就明白了。”看著趴伏在自己膛上的人兒,離一隻手纏繞著的髮,淡淡的說著。
“唐先生?我聽過好幾次了,好像是你的軍師?”府中的護衛提過許多次,這次離又提起,好像很信任的樣子。
“本王的心腹。”確實,唐先生非一般人。
“王爺大人的心腹好像有很多,我這堂堂巨賈,也應該有個心腹神馬的。只可惜,事業做的還是不夠大,人才太。”想來想去,靠的都是鄭王給的人,自己還真沒發展出什麼人來。
“陸潛是個人才,你以前的小廝,好好培養也非池中之。若是還覺得人不夠,本王可以給你。”纏繞著的髮,離輕聲的說著。
“王爺大人是個人才,你會爲我做事?”笑瞇瞇的看著他,這個‘人才’,倒是想要。
“野心不小,你還想要什麼?”微微瞇起眸子,離倒是想聽聽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我想要的?估計這輩子都得不到了。”想能回到以前的那個世界去,只可惜,回不去了。
看著的眼睛,離的手頓了頓,隨後慢慢的到的眼角,“看著本王。”
眸子一轉,元初寒看著他,“怎麼了?”
“不可能的事想都不要想,可能的事,就努力去做,哪怕機關算盡。”一字一句,離的警告發人深省。
元初寒也微愣,“怪不得你能做攝政王,離,你的腦子怎麼長的?”同樣都是一樣的大腦,爲什麼他腦子裡的想法會和別人不一樣?
“不許轉移話題,本王的話聽明白了麼?”住臉蛋兒,離要將自己的話聽進腦子裡去。
“聽明白了,我懂了。不可能的事我也只是想一想罷了,又不會去做。”抓住他的手扯下來,一邊撅嘟囔。
“想也不能想,浪費時間。”離嚴厲警告,對於腦子裡那些不可能的事兒,他有諸多的幻想。或許是以前總掛在邊兒的自由,或許是某個男人。
“好好好,我不想。”連連點頭,同意還不行麼。不想了,既然本不可能回去,想也沒用。離說的對,浪費時間,還不如多琢磨琢磨當下的事,沒準兒琢磨琢磨也了攝政王了呢。
“乖乖的。”拍拍的頭,離滿意了。
被他拍著頭,元初寒盯著他,“離,你覺得,你來到這個世界是爲了什麼呀?”一直很想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這個世界是爲了什麼,眼下,有個想法,來到這兒,莫不是爲了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逃不走了。
“除掉臣賊子,重振我大齊家國。”離的回答擲地有聲,而且沒有毫懷疑自己的分,他很自信。
唏噓,元初寒無語的點頭,“王爺大人負使命,不像我等螻蟻小民,就是爲了坐吃等死。”
離幾不可微的揚眉,看得出元初寒不太滿意的樣子,“他人本王不知,若說你是坐吃等死,本王信。”
“滾蛋。”擡手給了他一拳,元初寒立即從他懷裡掙扎出來,翻躺到一邊兒。
離抓住的手握住,“辱罵攻擊本王,該當何罪。”
“殺了我吧,來吧來吧,正好免得浪費糧食浪費空氣了。”仰頭,閉上眼睛等死的樣子。
離側起,看著那德行,笑意染上眼角。擡手,落在的頸項上,不是掐,而是。
他手微涼,讓元初寒不的脖子,“你真煩人,拿走,我要睡覺了。”扯掉他的手,元初寒也側起,背對著他。
後的人靠近了一些,之後一條手臂搭在了腰間,輕輕一帶,將摟在了懷中,“睡吧。”
沒吱聲,也沒掙扎,元初寒閉上眼睛,睡覺。
新的一年,清早,皇上出宮,前往祭壇祭祖。
文武羣臣也不用上朝,整個皇宮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直至太從窗戶照進來,元初寒纔有知覺,這一覺睡得頭疼。昨晚睡得太晚,這榻又不太舒服,枕在腦袋下的東西硌的脖子發酸。
眼睛還沒睜開,元初寒索著坐起來,著脖子,發誓再也不睡榻了。
這玩意兒平時沒事兒坐在上面還,睡覺,實在太了。
“沒睡的時候是驢,睡著了就是豬,本王的手臂要被你斷了。”悉的聲音灌進耳朵,而且清醒了很久的樣子。
睜開眼,元初寒看向躺在那兒著自己的手臂的人,“你自己放到我腦袋下面的,我又沒你。你的手臂做枕頭一點都不舒服,我的脖子要斷了。”他不開心還不開心呢。既然這樣睡的結果是大家不開心,以後就不要睡在一起了。
“那是因爲你笨。”離冷叱,隨後手將拽倒,重新安置。
元初寒睜大眼睛的任他擺佈,自己的腦袋枕到了枕頭上,他的手臂放到了脖子下,腦袋墊高後脖子底下的空隙正好用他的手臂填滿。
不到他,而他的手臂也不會硌到的脖子。
了腦袋,元初寒確認,這樣確實正正好好。
“既然你知道怎樣舒服,那昨晚爲什麼不實施?”歪頭看著躺在自己邊的人,看得出他滿眼的不滿。
“問你,豬。”離眉尾微揚,一個晚上不斷折騰,在他的手臂上滾來滾去。
翻眼皮,元初寒翻坐起來,順了順糟糟的長髮,一邊嘟囔,“既然有那麼多的不滿,那以後就不要總拽著我和你一起睡。自己睡自己的,就不會有那麼多不滿了。”
離也坐起,整理著被的褶皺的袍子,一邊淡淡道:“需要適應。”兩個人都是。
聞言,元初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看著別。
他的話,不得不讓多想,這廝,一副打算和天長地久的語氣。
聽在耳朵裡,不開心是不可能的。問他是否喜歡,他不回答。這會兒無意間又表示想和長長久久,說來說去,他對還是有意思,否則幹嘛要長久?
“我該出宮了,王爺大人您忙著。”爬下榻,元初寒嘆口氣,終於要出宮了。
“本王晌午時分就回府,你辦完了事兒就回去,不要跑。”坐在榻上,離淡淡的命令。
“我能往哪兒跑?這帝都是王爺大人您的天下,我一點都守不住。拜拜,王爺大人新年快樂。”假模假式的屈膝,之後轉離開。
披上寬大的披風,元初寒順著宮道溜走。
所幸在路上沒到宮人,在踏上長廊時解下披風,快速的返回太醫院。
今兒有人值班兒,元初寒和當值太醫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得景華門,跳上等在巷子裡的馬車,去往杏林谷。
柳蝶駕車,將元初寒送到街口,跳下馬車,步行前往藥房。
街上諸多的商鋪今日都歇息,但是都張燈結綵,年味兒濃。
就連杏林谷亦是,掛著紅燈籠,著大紅的福字兒。
進門,只有陸潛邊的那個學徒在,其他的人都回家團圓去了。
“主子,新年好,小的給主子拜年了。”小年能說會道,瞧見元初寒,幾步跑過來,拱手作揖的給拜年。
“這麼客氣,我得給你紅包才行啊。不過我沒隨帶錢的習慣,無分文,你朝陸先生要吧。”元初寒也是此時纔想起,也是個外出不帶錢的人,上比臉都乾淨。
“主子說笑了,小的有紅包,先生給小的和所有人都包了大紅包呢。”指引著元初寒往樓上走,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陸先生想的周到,比我這個主子強。”虧這幫孩子還一口一個主子的著,竟然都沒想到新年發紅包的事兒,果然啊,還是戲太淺。
“小姐說的哪裡話,這些都是屬下們應該做的。”許是聽到了元初寒的聲音,陸潛從房間裡走出來。
“陸先生,新年好。”元初寒笑瞇瞇,新的一年,也容煥發。
“新年好。”陸潛偏要元初寒進房間,嚴謹的臉上也頗多笑意。
“香附呢?”這杏林谷只有他和那小學徒兩個人,香附不在。
“屬下要香附前往各個醫館藥房分派新年紅包去了,既然要管理,就要先認識每個醫館藥房的管家。”陸潛手給元初寒倒茶,一邊說道。
“嗯,說的對,陸先生做事果然周全。不像我,都忘了自己是老闆,新年該給員工包紅包的事兒也給忘了。不過要說拿紅包,陸先生才應該拿個最大的。”褒獎員工,的確是這個老闆該做的。
“小姐,您不用給屬下紅包。屬下無家,孑然一,要紅包也沒用。當年若不是老爺收留,屬下也早就死了。此生爲小姐效力,就是小姐給屬下的最大的紅包了。”陸潛坐下,淡淡的說道。可能是想起了往事,臉上閃過一抹嘆息。
“陸先生,你是個良將,只可惜我是個糊塗的老闆,你若是一生都爲我忙碌,我倒是覺得虧欠了你。”元初寒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若是所有員工都是這模樣,估計這偌大的財產都得散盡。
“小姐剛剛經手,不悉很正常。老爺要屬下盡心輔佐小姐,屬下絕不敢懈怠一一毫,小姐就儘管放心好了。”陸潛拱手抱拳,他絕不是個小人。
點頭,元初寒信得過他。
“我今天來找你,爲的就是買下那個藥材商行的事兒。咱們在帝都的一舉一,都逃不過離的眼睛。他知道咱們九家醫館藥房的事兒,我也沒再瞞。咱們要買下那個藥材商行,離有法子能讓咱們不花錢,陸先生覺得如何?”說起正事兒,元初寒也認真起來。
“不花錢當然是好事兒,年前屬下與那商行的範老闆有個接,他開的的確是天價。屬下還在想,怎樣將價錢往下一。”陸潛也正。
“離早就想收拾那些蛀蟲,但是一直沒時間。眼下正好咱們要收購那商行,他也順水推舟,要他們將以前吞下的都吐出來。過幾日他的人就會來找你,是個姓唐的。”拿起茶杯,元初寒一邊說道。
“唐迪?”陸潛說出個名字來,而且幾分意外的樣子。
“我不知道,大概吧,說是他的心腹。”都沒見過那個姓唐的。
“攝政王的心腹,那肯定就是唐迪唐先生。唐先生原本是個江湖人,廣結天下好漢,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後來投了攝政王幕下,深重。”陸潛說著,面上幾分佩服之。
“原來還有這一說,我不知道。那看起來,這個唐先生確實不一般。”被離從江湖上挖過來,可見其是個怎樣的角。
“不止是不一般,是很不一般。恆鏢局的總鏢頭認識唐先生,與他一同飲過酒。後來押鏢路過青牙驛,那山頭上有山賊劫鏢,幾千的山賊若是將他們都殺了輕而易舉。總鏢頭提起唐先生,山賊便讓他們通行了,可見唐先生在江湖上的人脈。”陸潛說著,聽得元初寒也甚是詫異。
這樣的人居然能甘心的爲離做事,可見離有多厲害。
收攏人心的能力,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陸先生纔是見多識廣,這些事都知道。”這個打醬油的路人甲纔是一問三不知,這世上的事兒什麼都不知道。
“屬下自是不能與唐先生相提並論,若是能得見,也是榮幸。”陸潛很謙虛。
“他過幾日就會過來,到時陸先生也和他把酒言歡。到時若是有土匪山賊的將你截住,你提起唐先生,說不定也能安全無虞。”元初寒笑瞇瞇,心十分好。
與陸潛敲定了這事兒,元初寒離開返回了王府。這府中因著和離大婚本就喜氣洋洋,新年又到掛滿了紅燈籠滿了紅福字兒,就更喜慶了。
弄了幾塊紅布,綁在小紅兔子和鴿子的上,讓它們也跟著過新年,一下人類新年的熱鬧氣氛。
抱著脖子上被繫上紅蝴蝶結的小紅,元初寒在府中逛遊著。小紅不適,不斷的脖子想將蝴蝶結弄掉,但是本掙不掉。
元初寒又好似沒看見,抱著它笑瞇瞇的與來往的人打招呼。
新年喜洋洋,大家都跟問好,這個王府名義上的主人,也保持著最和善的態度。
轉悠著,就轉到了廚房,廚子們熱火朝天的,正在忙碌。
走近,元初寒立即明白今兒有大餐。新年嘛,主子晌午纔回來,重頭戲自然也在主子回來之後。
“王妃。”一出現,廚房裡的人們立即放下手裡的活兒給請安。
“你們忙你們忙,我就是過來瞧瞧,今兒有大餐是不是?”走進廚房,各種食材擺在廚房中間的長桌上,品的菜擺在一側,用純銅的罩子罩著,讓人不想知道里面是什麼。
大家雖然是各自忙各自的,但是還是不由得都注意元初寒,以爲是來查崗的。
各看了看,元初寒覺得還是缺了些什麼。
在大齊,新年要吃十合,十全十的意思。
以前,家新年的時候都會吃餃子,儘管整個家族未必齊心,但是新年時熱鬧是肯定的。
大家包餃子,然後幾個堂兄弟姐妹使壞的在餃子裡放各種東西,總是有人中招。
每天沉浸在藥材當中,鼻子靈敏的就能躲過,外嫁到家族裡不懂醫的就慘了,聞不出來就吃進了裡。
“給我準備麪,餡,特別辣的辣椒,帶核的黑棗;你,去藥房取些乾草,黃連。快快快。”放下小紅,元初寒挽起袖子,笑得眼睛都在放。
要開始了,開始反攻,捉弄離。
廚房的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立即行。
和麪,面多了放水,水多了放面,一番折騰,弄得到是麪。
廚子看不下去了,過來幫忙,終於將面和好。
折騰一番,元初寒覺得自己也做不那些麻煩的事兒,吩咐了一下,數個人來給幫忙,只管包餃子,然後將那些‘料’塞進餃子裡。
一邊包,一邊笑,這若是被離吃進裡,他得變什麼樣兒?
想想就好笑,要報仇。
幫忙的人們瞧見的舉,開始時是詫異,後來就一副不知該怎麼辦的樣子。
王妃包的這東西,估計是給王爺吃的。要真是被王爺吃了,再發火,難保不會責怪他們。
但沒辦法,事已至此,攔也攔不住了。
餃子完,元初寒十分滿意,告訴廚子餃子和十合一塊送去,而且誰都不許說這裡面加料了,否則決不輕饒。
抱著小紅回去,離果然回來了,並且已經換了服。
快步跑進大廳,元初寒笑得眉眼彎彎,“王爺大人,我已經見過陸潛了,他說等著唐先生。”
看著那歡的樣子,離幾不可微的彎起薄脣,“唐先生從外地回來就會去找他的。”
點點頭,將小紅放到地上,然後一屁坐在椅子上,“今天新年,聽說廚房做了大餐,我想吃餃子,就要他們包了餃子。離,你喜歡吃麼?”
離看著,停頓了兩秒後,他幾不可微的點頭,“還好。”
“那你一會兒一定得多吃點兒,新年吃餃子,最搭調了。”笑得無害,完全好心的樣子。
離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滿目深意。
飯菜陸續的送到了飯廳,元初寒一直盯著,最後餃子被送上來的時候,立即跳了起來。
“哎呀,可以吃飯了。離,走走,吃飯去。”抓住離的手臂,元初寒拽著他往飯廳走。
離跟著走,一邊垂眸看著,瞧如此急切的樣子,就知事有詐。
扯著離進飯廳,元初寒匆匆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著筷子先奔餃子而去。
離看著,瞧著夾著餃子湊到自己脣前,吹吹吹,然後轉道送到他的餐盤裡。
“涼了,吃吧。”元初寒笑得燦爛至極。
離看了看餃子,又看了看,“無事獻殷勤非即盜,你這餃子裡,是什麼?”
“離,你什麼意思啊?你總侮辱我的智商,我可以不計較,但你侮辱我人格,我會翻臉的。”板起臉,十分‘不忿’。
離幾不可微的揚眉,下一刻拿起玉箸,夾起餃子。
臨送進裡之前,離又看了一眼,那雙眼睛都在放,他更肯定這裡面有東西了。
放進裡,一口咬下去,苦味蔓延,他舌頭都麻痹了。
元初寒憋著笑,馬上就要繃不住了。
轉,離實在忍不住了,將苦的要死的餃子吐出去,餡裡包著黃連,不苦纔怪呢。
“哈哈哈,好吃不好吃?去火的。”元初寒笑得不行,總算耍到他了,開心至極。
離的臉難看是肯定的,但那是被黃連苦的。
看著元初寒那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幾分無語,“有意思麼?”
“沒有沒有,新年嘛,開心一下。來來來,咱們吃餃子吧,只有那一個餃子有東西。”又給離夾餃子,十分誠懇。
這麼殷勤,就表明仍舊有詐。離心裡清楚,而且清楚的不得了。
不過看那興的樣子,離什麼都沒說,‘連續’的被忽悠到,然後吃一個吐一個。
元初寒笑得肚子都疼了,看他臉那麼難看,覺得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事比這好玩兒了。
所有帶料的餃子都被離‘吃’到了,然後他也沒胃口吃飯了,喝著濃茶,一邊看著元初寒歡快的吃飯。
這個新年過的開心是肯定的,元初寒吃的肚子都要撐了。
放下筷子,元初寒看向離,不由得又彎起了眼睛,“王爺大人,您吃飽了麼?”
離幾不可微的揚眉,幽深的眸子幾分威懾。
元初寒不以爲忤,他這樣子已經嚇不到了。
“哎呀,吃的好飽啊!我要去睡一覺,晚上呢,再做個面,嘖嘖,心好。”站起,元初寒著自己的肚子,怎是一個開心了得。
“本王有東西要你看,走。”起,離淡淡命令,隨後舉步先離開飯廳。
眨眨眼,元初寒不知他要給自己看什麼,跟上去。
“什麼新鮮的東西?還是,送我的新年禮?”與離並肩而行,元初寒不斷的問,一隻手著肚子,的確吃撐了。應該扎自己兩針,助消化。
掃了一眼,離沒回答,更讓人稀奇。
跟著離走回他們新房所在的小樓,護衛已經在院外守著了。見著離與元初寒,微微躬,作整齊,恍若接過訓練的軍隊一般。
舉步過門檻,前面的人就停下了,元初寒也跟著停下,一隻腳進門,一隻腳還留在門檻外面。
“怎麼了?”仰臉兒盯著他,元初寒不明所以,俏的小臉兒一片疑之。
離轉過,垂眸看著,眸幽暗。
他用這種眼神兒看著自己,元初寒不的也瞇起眼睛,下一刻就開始慢慢的撤出門的腳,想溜走。
擡手,離一把擒住的手腕,微微用力,將拽了進來。
“哎哎哎,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暗不好,這廝是準備報復了。剛剛他被耍了,並且一直沒反抗,這會兒是要報仇了。
離本不理,將扯到自己面前,又擒住另外一隻手腕。舉到頭頂,一隻手將兩個手腕同時抓住,另一手出帶,輕鬆纏上。
元初寒扭著子掙扎,最後擡踹他,“離,你這個變態,快放開我。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逮著了機會我還會報仇的。”大喊,聲音飄出去,院外的護衛聽得清楚。
聞言,離的手一頓,面無波的盯著,“本王也會報仇的。”
仰臉兒瞪視著他,元初寒一口氣哽在那兒,“好嘛好嘛,我道歉,我以後不會再耍你了,快放開我,我錯了。”的不行,只能來的。
然而,離不吃,“剛剛的餃子都進了本王的,不能就此作罷。”說著,他擡手住的下頜,擡高。
閉上眼睛,元初寒抿了脣,堅決要躲避他的親吻。
可是,離並沒有親吻,只是拎高了,然後,將捆綁在一起的手,掛在了門框側的一個鐵鉤上。
被他拎高,元初寒被迫踮起腳,忽然發覺雙腕上的帶被卡住,猛地睜開眼,仰頭往上看。
一看之下,鼻子都要歪了,好嘛,這是爲專門定製的。
這個高度,正正好好的被掛住,腳又落不下去,只能踮腳撐著。恍若犯人刑似的,想將手從那鐵鉤上拿下來都不行。
將‘掛’上,離終於鬆開手,後退一步看著,頗爲滿意。
“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真的錯了,什麼時候放你下來。”轉,他步伐悠然的走至大廳的主座上坐下。
“離,你這個大變態,你什麼時候弄的這些鉤子?”整個大廳,單單看見的就四個,高度都一樣,這是爲特別定製的。
離淡淡的掃了一眼,“這是爲預防你扎本王而定做的,現在看來,還有別的用。”用來懲罰,不聽話就掛在上面。
無語,元初寒用力的踮腳,想試著從那鐵鉤裡拿出手來。但是這個高度正正好好,量定做,本拿不下來。
“好嘛,我認錯,快放我下來。”試探了一番,本沒辦法將手從鐵鉤裡拿下來,又開始求饒。
是否真誠,離一眼就看的出來,所以本不予理會。
小廝端著茶送進小院兒,一眼看到掛在門框上的元初寒,他立即低頭,然後快速的從面前走過。
元初寒閉上眼睛,這次丟人丟大了,不止護衛都聽見了,還被小廝看見了。
這名義上的主人,果然只是名義上的。
小廝退下,離悠然的品茶,剛剛吃了那麼多加料餃子,他現在還覺得呼吸之間都是甘草味兒。
齊楊匆匆走進院,看見元初寒的造型,不由得愣了一下。
“齊楊,快放我下來。”瞧見人,元初寒立即要齊楊幫。
齊楊走近,也看見了坐在大廳裡的離,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在門檻外停下,拱手,十分真誠的表達自己的歉意,“王妃,請恕屬下不敢。”
“不幫我是吧?好,以後你們病了傷了也別來找我。”腳落不下去,的都要筋了。
齊楊也無奈,小心的側從元初寒面前走過,然後幾步走至離面前,低聲稟報。
不管他們,元初寒力的踮腳,最後還試探著將腳到門檻上,增加些高度,的手就能從鐵鉤子裡拿出來。
但是,這樣就勒的手腕兒疼,好像要斷了一樣。
努力了一番未果,元初寒不氣從心來,這招兒實在太損了,爲了對付,離這廝沒想損招兒。
“離,快放我下來,否則,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大,那邊齊楊也有些許的於心不忍,但沒離的命令,他確實不敢幫忙。
離淡淡的掃了一眼,“知錯了?”
“錯了錯了我錯了,快放開我。”腳撐不住想落下,但落下手腕就不了,上不去下不來。
許是知道撐不住了,離最後站起,一步步走過來。
盯著他,元初寒強忍著瞪眼的*,若是眼睛能殺人,一定將離剮千萬片。
在面前停下,離居高臨下的看著。驀地薄脣微揚,然後擡手,抓住的手腕將提起來,終於將放了下來。
都了,元初寒的子往下墜,離攬住,一邊悠然的解開手腕上的帶,“若下次再犯,就將你掛在上面一個時辰。”
忿恨難平,元初寒閉了閉眼,“離,我手腕疼。”
本以爲會發瘋罵人的,不想聽到的卻是可憐兮兮的聲音,離單手摟著,一手執起的手。
袖口下,手腕出來,確實有些紅了。
握住,他輕輕的了,“本王會考慮換個繩子。”
暗暗咬牙,元初寒徹底被他打敗,以爲裝可憐就能讓他放棄這些變態的玩意兒呢,誰想到他本不打算放過。
“你不用考慮換個繩子,你換個媳婦兒好了。換個刀槍不的,怎麼折磨都不會被你折磨死的。”站直,元初寒掙回自己的手,隨後轉離開,背影寫滿了怒意。
離慢慢的放下手,幾不可微的搖頭,他這本不算折磨。若是能去看看地牢裡那些刑,就會知道,對付的這些東西,純粹是樂趣而已。
沒回臥室,元初寒直奔王府的煉藥房,帶著忿恨的將早已稱好的毒放進藥爐裡,打算煉一顆毒藥直接毒死離算了。
沒完沒了的欺負,想出了那麼多法子,然後還在府裡各安裝,太可惡了。
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邪惡的人。怎麼就偏偏是這麼倒黴,被他抓在手裡,逃也逃不走。
往爐子裡填木炭,元初寒坐在那兒兀自生氣。
擡手看了看手腕,紅已經褪下去了,其實離用的帶的,不會傷害到的皮。
著,斷續的冷哼,可是漸漸的,心裡的氣卻莫名其妙的沒了。
藥爐裡的東西已經開始融化了,然後融合,飄出難聞的氣味兒。
元初寒拿起銅製的藥杵,一點一點的搗著,裡面的水也漸漸的蒸發,黑的藥變得黏稠。
差不多了,撤火,將一勺紫砂膽投進去,難聞的氣味開始漸漸淡去。
“王妃,您在做什麼呢?”柳蝶的聲音從腦後傳來,下一刻,走進了煉藥房。
頭也沒回,元初寒懶洋洋的哼了哼,“做個劇毒的藥丸子,給你們王爺吃,毒死他。”
聽怨毒的語氣,柳蝶的眼睛裡浮起幾笑意,“就算王妃做的是毒藥,王爺也會吃的。”
“哼。”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走到元初寒邊,柳蝶看了一眼,然後繼續道:“聽說王妃晌午親手做了餃子給王爺吃,而且王爺都吃了。”
“消息倒是靈通,不過他可沒吃,吃一口吐一口。”別弄得好像反倒是欺負他似的。
“王爺明知裡面有東西,卻還是吃了。這世上,膽子最大的就是王妃了。”柳蝶絕對認同,誰也及不上。
扭頭看了一眼,“離讓你過來的?別幫他說話,他欺負我的時候你們都當做看不見。”
柳蝶哽了哽,這倒是說對了,他們都看見了,但是不得不當做看不見而已。
“沒話說了吧?行了,你也別幫你們王爺說話了。他的好呢,我知道,他的不好,我更知道。我鬥不過他,我知道,也沒打算和他。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必須報仇。”將凝固的藥剷出來,隨便的拿鏟子鏟了鏟,然後遞給柳蝶,“拿去吧,送你了。”
柳蝶接過來,看著元初寒,隨即道:“屬下們都多慮了,王妃並沒有被氣糊塗。”
挑眉,“們?你是代表他們過來看我瘋沒瘋的?”剛剛小院外都是護衛,估計就是他們。
柳蝶不置可否,最開始是齊楊打算來看看元初寒,但又怕離會生氣。然後幾個人一商量,就將柳蝶派來了。
“我已經想好怎麼報仇了,你回去吧。你們那變態的王爺,還不至於把我氣糊塗。”剛剛就在想招兒,已經想好一個了。
柳蝶端著元初寒在忿恨之中做出來的毒藥,半晌後點點頭,“還王妃會手下留。”
“放心吧,我不會弄死他的。不過,你們都不準參與。”被欺負他們看不見,報仇,他們也得看不見。
柳蝶立即答應,“王妃放心,只要不用毒藥,屬下們都‘看不見’。”
不用毒藥?是啊,不會用毒藥的,但是,可以用別的藥。
柳蝶走後,元初寒走進藥房,將兩個瓷瓶塞進服裡。
死離,這次一定得給他點厲害瞧瞧,否則,總是沒完沒了的欺負。
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儘管這報復方式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那也值了。
把的手捆住不用銀針,就以爲真的能制住了?是幹什麼的,通醫藥,若是被他就此欺不能反抗,那這輩子都不能反抗了。
這輩子?
元初寒頓覺得有些奇怪,要真是一輩子都得和離糾纏,那就這麼糾纏下去也有意思。
鬥智鬥勇嘛,雖然沒有深沉的心機,但是有越挫越勇的頑強毅力,一定會鬥爭到底的。
當晚,元初寒就做好了準備,洗過澡,穿著單薄的睡,然後站在二樓臥室的窗口的榻上,出纖細白皙的。
長得高,也長,並且十分勻稱好看。
狀似在窗口忙活,的兩條就不斷的在窗口前閃來閃去。
大約一刻鐘,元初寒就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彎起眼睛,將長髮到肩膀一側,背影人。
第一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