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囂張的犯人、砍頭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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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匯聚在閣,向十幾日沒進宮來的離稟報近來朝上的事。

鄭王被殺,此等大事他們自是也關注,尤其是關注小皇上以及梅震南的向。

“讓他查吧,查出來又如何。”聽聞芷爵在暗中調查鄭王的其他產,離只是冷聲,毫不在意。

離這話,衆人也不擔憂了。

“前兩日梅震南的一批鷹手離城,想必又是有大事要做。王爺,咱們需做好全面的準備。”梅震南的鷹手,那就是他的殺手。鄭王遇害,就是那批鷹手下的手。

眸子微瞇,離剛說話,門外杜駿快步的衝進來,“王爺不好了,王妃刺殺了鎮國公,現在已經被衛軍抓住了。”

霍的起離快步走出閣,一衆員對視了幾眼,隨後也快速的跟上。

甬長的宮道上,匯聚了一羣人,太醫院的太醫圍了一圈,正在急救那還在搐吐白沫的人。

衛軍在最外圍,梅家的護衛在裡層,芷爵站在一側看著人事不省搐的梅震南,臉複雜。

“攝政王到!”高的稟報蓋過頭頂,那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梅家的護衛眼含仇視,都知那個鄭太醫是離的人,會這麼做,自然得算到離的頭上。

離眉峰蹙,視線打從所有人上掠過,卻不見元初寒的影子。

人呢?”短短一會兒他們把帶走了?

杜駿立即快步跑到前面,與一個衛軍低頭說了兩句,隨後又返回來,“王爺,王妃被大侍衛帶往刑部大牢了。”被大侍衛帶走,就說明是芷爵下的命令。

“皇叔。”芷爵繞過忙活的太醫走過來,清雋的臉龐一片複雜。

“皇上,你將帶到刑部是什麼意思?”雙手負後,離微微低頭看著他,面上一片冷凝之

芷爵走近一步,低聲道:“不然就會被梅府的護衛帶走的。”那邊梅家的護衛都過來了,剛剛是恨不得直接宰了元初寒,所幸他及時趕到,命大侍衛將元初寒帶走,否則不堪設想。

離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邊還在搶救中的梅震南,之後轉離開,步履孤絕。

去往刑部,刑部的員親自迎接離。

“王爺,臣知道那鄭太醫是您的人,並未將關在普通的大牢裡,您請。”在朝做,自然都機靈。

離順著指引,快步的前往大牢。這大牢有普通的牢房,還有單間,是爲各種有份的人準備的。

大牢裡沒有,空氣中飄著溼的味道,單間的牢房隔音極強。

在一間牢房前停下,獄卒拿出鑰匙開鎖,下一刻開門,離直接走了進去。

五平方大的牢房裡,桌椅牀俱全。

一個人正坐在那張牀上,晃悠著雙,十分愉快的模樣。

門開了,元初寒扭頭看過去,瞧見離,彎起眸子笑起來,“你來啦!”

離的臉難看至極,隨著他走進來,牢房的門也從外關上了,這裡只有兩個人。

看著他,元初寒笑得愈發開心,“那麼看著我做什麼?接下來要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啊!”儘管如此,可仍舊很開心。

走到面前,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將近一分鐘,臉上的笑都沒褪去過。

“不是答應過本王不會生事麼?”起袍子在邊坐下,離淡淡道。

歪著腦袋看著他,元初寒咬著他的手臂,“我食言了,反正你也說我總是言而無信,想來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胡說八道!一天不給本王生事,你就難過。梅震南怎麼樣,會死麼?”剛剛一羣的太醫圍著急救,鬼知道元初寒是用了什麼法子。

紅脣彎起,元初寒搖頭,“不會死,不過,會比死更難過。”眼角眉梢的開心,可不止是一點點。

“本王剛剛看到他在搐口吐白沫,不會死?”一直搐的話,人也會活活死的。

“一會兒他就不了,不過會疼的生不如死。說不出話來,表達不了自己的。疼一個時辰,再接著完再疼,反反覆覆,他會長命百歲的。”如水的眸子亮晶晶,真的很好心的。

離看著,幾不可微的頜首,“心裡舒服了。”

“嗯,很舒服。”毫不猶豫的點頭,舒服的要死。

“那你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麼?”看那毫不在乎的樣子,離所有的緒都化爲了無奈。

“我刺殺了鎮國公,但是他沒死,那些太醫呢也救不了他。估著,會有人來威脅我說,若是能治好了他我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否則會把我宰了。還會問我是誰指使我這麼幹的,王爺大人放心吧,這麼關鍵的時刻,我肯定會把你拖下水的。我會很誠實的告訴他們,是攝政王離指使我做的。”兀自說著哈哈笑,聽得離無語。

擡手罩住的臉,微微用力推了一把,“你分析的沒錯,若是能治好梅震南,你或許不會死。但是,你是必不會治療他的,那等著你的只有砍頭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砍吧,給我個痛快的,我也沒怨言。”痛快的死,比梅震南那生不如死可要好得多。

“你這腦子裡裝了一堆的狗屎麼?”離冷聲,一邊擡手在頭上用力敲了下。

著脖子,元初寒皺著臉,“我腦子裡裝的都是你。”

“貧!這幾天你就先呆在這兒吧,本王去想辦法。”眉峰微蹙,的爛攤子,自然得他收拾。

元初寒就知是這樣,彎著脣角笑得開心,“多謝王爺大人了,待我重見天日之後,我會報答你的。”

“你打算如何報答本王?”這個時候居然也能笑得出來,他實在拿沒辦法。

“嗯、、、這樣吧,我給你生孩子。”歪頭想了想,元初寒想出了個大大的報答方式。

離片刻無言,“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

笑得眉眼彎彎,元初寒歪著子撞他,“給你生孩子是我的義務啊?我沒任何義務給別人生孩子,不過從現在開始,給王爺大人生孩子就在我的日程表之上了,我每天都會看一遍,然後牢記在心,就等你把我救出去了。”

離幾不可微的搖頭,“廢話連篇。”

“嘿嘿,我太開心了。那個老傢伙,在我面前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我真的忍不住了。最後他還跟我說,只要我幫他做一件事,就能做大齊第一人,真好笑。”想起梅震南在耳邊說的那些話,就想大肆嘲笑一番,他真把自己當回事兒。

“他要你做什麼?”看著離淡淡道,他倒是想知道。

“他讓我,殺了你。”歪頭湊近他的臉,元初寒一字一句道。

“這個夢,做的太不切實際了。”離薄脣微揚,嘲諷滿滿。

“然後,我說我有個大要告訴他,其實,我是元郡主。哎呀,他知道了真相,卻沒辦法說出口。在疼的生不如死的時候會千萬遍的想起我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他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能爲力。”單單想想,元初寒就覺得心裡舒坦。

“你確定不會有人治好他?”抓住的手,離的聲音放輕,在他看來,元初寒此時有點病態。

“不會,徹底損傷了,連我都治不好。我研究位經脈二十多年,沒人比我更清楚怎樣殺人最解恨。瞧你那小眼神兒,你以爲我變態了?放心吧,再變態也及不上你。”現在,可以隨意的給自己心理建設,心頭大病也好了。

離不語,幽深的眸子幾許浮,握的手。

十指扣,元初寒看著他,眉眼始終帶著笑。

“其實我那時都要出宮了,可是越走越沉,之後就控制不住的返回去找了小皇上。本來是問他爲什麼在暗地裡調查我家老頭的產,後來就直接恐嚇了他,告訴他便是找到了也不會屬於他。出來了就見了梅震南,看他那得意的樣子,我只想弄死他。錯過了這個機會,就不知何時了。一想到他還要呼風喚雨瀟灑一段時間,我腦子都炸了。”所以,不計後果,一定要讓他痛苦,生不如死。

“那你的脖子怎麼回事兒?”長髮垂墜,剛剛遮擋,離沒看見。隨著說話作,長髮也甩,一道印在的脖子上。

“沒事兒,我得手了之後他的護衛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笑得太開心,然後就到了。”了一把,已經凝固了,這都不算事兒。

“看似聰明,其實還是那麼蠢。”擡手的下頜,將的臉扳到自己眼前,離的眼眸氤氳著淡淡的和。

“還罵我?我這也算間接的除掉了你的一個大患,怎麼,你不開心?”小皇上芷爵就開心的,在趕來看到梅震南那個狀態的時候,他一點都沒傷心。

“他倒下了,還有更多的人在。你若是以爲他死了一切就都解決了,那你太天真了。”事若是那麼簡單,豈還會鬥至今日。

“那就逐一擊破,反正王爺大人天下無敵。”在元初寒看來,離是與梅震南對鬥權的。卻只是想讓梅震南生不如死爲鄭王報仇,所以,不似他考慮的那麼多。

放開手,的臉蛋兒扯了扯,越來越能說會道,只不過做事很激,欠缺耐心。

“暫時呆在這兒,本王想辦法救你出去。會安排人在外面,每日吃的東西也要先試探一下是否有毒,聽懂了?”站起離淡淡的說著。雖說起來輕鬆,但事卻不好辦,畢竟,元初寒刺殺梅震南是事實,那麼多的目擊者。

,謹遵攝政王大人的命令。”坐在那兒,搖頭晃腦的答應,看起來十分輕鬆恣意。

最後看了一眼,離舉步離開,牢房的門關上,這裡又剩下元初寒一個人了。

躺下,元初寒眉眼間的笑意漸漸的褪去,便是功的讓梅震南生不如死,還是覺得不夠。

他,還有他的那些走狗,都別想逍遙。待從這牢裡出去,就是他們痛苦的開端。

大齊唯一的太醫於皇宮之中行刺鎮國公梅震南,這事短短一個下午便在帝都城中傳來。這是一個大炸彈,比之之前所有的大事件都要讓人震驚。

想當初,那鄭太醫是被鎮國公梅震南保送進太醫院的,後來戲劇的變了攝政王離的人。這會兒,又行刺了鎮國公梅震南,讓人不得不多想,做這事兒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的。

一時間,攝政王離也了嫌疑人。

不過,沒人敢說,更沒人敢抓住他調查,只能在背地裡議論就是了。

鎮國公梅震南雖沒送命,可是傷的極其嚴重,據說搐不止,又說清醒了,可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像狗一樣唉唉的聲音。

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被召到了梅府,但是無計可施,沒人知道該怎麼辦。

的太后和皇后也被特赦回到梅府看梅震南,遠在邊關的虎豹軍元帥司徒律也接到了通知,據說正在往回趕。

而那個兇手,至今還被關在刑部大牢裡,據說被嚴的保護。

宮裡,芷爵沒一刻休息下來,無數的人來覲見,讓他下旨將那鄭太醫以極刑。又有說嚴刑拷打問出幕後指使是誰。

芷爵心裡怎麼可能不清楚他們是什麼意思,但他卻有其他的想法。

那天元初寒是先來見得他,離開書房之後才見的梅震南。

依據那時的緒,芷爵不認爲是蓄意,而是偶然見了梅震南,才心生的殺意。

言辭之間一直在說著鄭王,並且知道這一切都是梅震南暗地做的,所以,是爲鄭王報仇。

可是,與鄭王的關係,讓芷爵很疑

夜幕降臨,在大牢裡卻沒什麼覺,因爲這裡永遠都沒有,只有蠟燭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在燃著。

躺在牀上,元初寒翹著二郎,優哉遊哉。

兩天過去了,離也沒有再來,也沒有任何人來審訊就好似來這裡度假的,沒人打擾。只不過這度假的地方太過狹窄了些,只能在這兒躺著。

驀地,牢門發出嘁哧咔解鎖的聲音,元初寒立即坐起,盯著牢門,覺得可能是離來看了。

眸子彎起來,王爺大人四個字都溜到了邊,打開的牢門外出現的卻是明黃的影。

閉上生生的把裡的話嚥下去。

“很意外?”芷爵走進來,看那一副失的樣子,他臉上幾分不快。

“嗯,我以爲是來送飯的。”點點頭,元初寒依舊坐在牀上,沒有起請安的意思。

聞言,芷爵幾分無語,“看來你在這裡過的不錯。”而且,牢裡的伙食應該也不差,否則怎麼可能還惦記著。

“還,託皇上的福,暫時四肢健全。”盤膝坐在牀上,元初寒盯著他,這小小年,現在看起來十分

“你還真應該謝謝朕,兩天來,無數的人來覲見,要將你以極刑五馬分。”在狹窄的室轉了一圈,最後於那椅子上坐下。

“皇上給駁回了?”歪頭看著他,元初寒覺得這也是應該的,把梅震南放倒了,這小子不知道輕鬆了多

“暫時駁回。”意思就是,他也未必能撐很久。

“看來,我可能還是逃不過一死啊。”輕嘆一聲,但還是那個樣子。

“行刺當朝重臣,而且他還是朕的外公,你覺得你還能走出這個牢門麼?大齊律法,行刺朝臣,是要凌遲死的。”芷爵看著,一字一句十分認真。

元初寒眨眨眼,“這麼嚴重啊!”這麼說,離想把撈出去也不容易。

“就是這麼嚴重。你到底爲什麼要行刺他,告訴朕。”這兩天也沒有審訊,外面傳的風言風語,都說是離授意,可芷爵覺得,是有自己的原因。離還不會那麼笨,會讓一個人去刺殺梅震南。

“你真的想知道?”元初寒看著他,俏的小臉兒上也浮起一層冷意。

“說。”芷爵點頭,他想知道。

“我和梅震南是私人仇怨,不共戴天。便是我送了命,能讓他從此以後生不如死,也值了。”恨意由字句間溢出,讓人無法懷疑說的是假話。

“真的不是皇叔指使你的?”芷爵確認道。

“你覺得這是攝政王的作風麼?會讓我去殺了梅震南,真好笑。我當時並沒有想將梅震南怎樣,只是忽然看見他了,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刺激到了我,然後就手了。皇上看著辦吧,事就是這樣,我沒有撒謊。”早就猜到這些人都會往上扯,但是現在從別人裡聽到了還是不爽。

離多聰明,怎麼可能會用這種招數。他們這麼說,不止是侮辱了的報仇之心,也侮辱了離的智商。

“是不共戴天之仇,爲什麼現在才忍不住手?畢竟之前,你也有很多機會的。”那時曾給梅震南診病,他也是知道的。

“皇上到底想問什麼?不妨直說,你這樣拐彎抹角的,我也很累。”歪頭看著他,元初寒沒有一面對皇上該有的恭敬。

“你那天與朕說,不要想著鄭王的產,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他現在已經有些懷疑了。

“我只知道,因爲太祖的一道命令,元家人丁凋落,無數的子弟死於非命,包括鄭王。你們家欠元家的,如今連最後的一層皮都要掉,實在險。”冷聲,元初寒看著他,字字句句,皆是指控。

芷爵握手,看著,也終於明白了些什麼,“原來如此。”

,他舉步離開,未曾回頭。

牢門被關上,元初寒長長地舒口氣,這回,連小皇上都得罪了。

明黃影站在關閉上的牢門外,清雋的臉龐無任何緒。從元初寒的字裡行間,他明白了些什麼,是鄭王的人。從郴州而來,元郡主在來到帝都之後就出現了。的銀針非常之厲害,還曾教過陳霓用銀針騙人。那元郡主,有病之事就不足可信。

這件事,他還需再調查,不過,眼下時間卻是太過張,不知還能撐多久。

第四天,終於有了新的進展,要審訊元初寒。

“審訊我?會用刑麼?”看著提前過來的離,元初寒歪頭問道。

“不會。”用刑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好,沒事兒,我不怕。這是我的服麼,謝了,這幾天一直都沒換服,我的白子都變了黑子了。”一個包裹,元初寒打開,裡面是服。從外,都有。

“知道一會兒該怎麼說麼?”在椅子上坐下,離看著淡淡道。

眨眨眼,元初寒盯著他看,“實話實說唄,我做了什麼就說什麼。王爺大人,您有其他的見解麼?”

“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大不了,你死刑。”離面無表,聲音也沒任何的緒。

“死刑?真會砍了我呀!你不會就這麼任他們砍了我吧?”無意識的將包裹裡的扯出來拎在手裡,盯著離不眨眼,還真會砍了

離的視線由的臉落到了的手上,“砍的也是那個鄭寶的太醫,不是你。”這話,意味深長。

睜大眼睛,元初寒站起,朝著離走過去,“你到底什麼意思呀?”

“不用明白什麼意思,只要知道,就算判了你死刑,也不用害怕。”幽深的眸子在臉上停留了一下,最後又到了手上。

“這幾天你一直沒來,就是在想,我若是被判了死刑怎麼救我?那你到底想出什麼法子來了?”判了死刑,還怎麼把救出去。

“唐先生找來了奇人,自有辦法。”離沒太多。

元初寒狐疑的盯著他,半晌後搖搖頭,擡手,卻驚覺手裡居然拿著自己的

嗖的一下背到後,元初寒盯著離,他也正在揚眉看著,“很好。”

“好個頭,我要換服了,出去。”臉頰浮起可疑的緋紅,元初寒攆人了。

離居高臨下的看著,距離過近,他的呼吸都吹在了的臉上。

“本王不會看的。”低了聲音,離略微暗啞的聲音帶著一笑意。

“滾滾滾。”推他口,元初寒費了大力氣把他推到牢門口,“快走。”

離最後看了一眼,隨後推開牢門離開。

服,自己上的服都要臭了,新服簡直是雪中送炭。

不過半個時辰,就有人來押去公堂了。

這是四天以來,第一次離開這裡,被關在那狹窄的小牢房裡,現在覺得這走廊都像豪宅。

離開大牢前往刑部公堂,從側門進來,眼的便是如山如海的人。

衆多穿著朝服的員坐在公堂兩側,離坐在公堂最上首,右側便是此次負責審訊的刑部尚書。

公堂兩側,可謂是涇渭分明,一側是梅震南的心腹,另一側是離的人。而且,在這兩側人的後,全是帶兵的護衛。

這個公堂,殺氣好重。

元初寒走出來,所有的視線也都投注到了上。行刺鎮國公,那可是當朝一品的權臣,這種事,史上頭一遭。

走至公堂中間站定,元初寒掃了一眼所有人,彎起眉眼,開心自不必說。

這麼多人在這兒看著審,實在是有面子,估計,這等事得被記錄到史冊上,千百年後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小子做下了如此轟的大事。

刑部尚書拍了下驚堂木,“堂下犯人,跪下審。”

雙臂環,元初寒直接搖頭,“我又不會逃跑,幹嘛要我跪下?你們這些位高權重的男人,很喜歡看我這個小子下跪麼?”

刑部尚書一哽,稍稍瞟了一眼離,隨後又拍了下驚堂木,“郴州鄭寶,太醫院六品太醫,行刺鎮國公,你可認罪?”

“認,是我乾的。那天還有梅大人的幾個護衛都在場,他們可以證明,就是我乾的。”揚起下頜,很是得意的模樣。

公堂右側的員有幾個忍不住的冷哼,對元初寒如此囂張的行徑恨極。

元初寒扭頭看過去,多多在他們臉上看了看,隨後收回視線,笑得更開心。

“如此說,你是認罪嘍?”刑部尚書又看了一眼離,確認道。

“沒錯,認罪。”怎麼不認。

“你一個小子與梅大人有何仇怨?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有人發問,語氣不善,是梅震南的走狗。

轉臉看過去,元初寒慢慢的眨眼,“你若是想陪著梅大人生不如死,我可以全你。”

“你、、、”霍的站起,那中年員指著元初寒滿眼怒火。

左側公堂的朝臣們發出高低不一的笑聲,在這森肅的公堂裡尤爲響亮。

元初寒不甚在意的扭過頭來,看了離一眼,他也正在看著

的臉上孤寒一片,幽深的眸子恍若深潭,讓人看不穿他在想什麼。

“大齊律法不容,刺殺朝廷重臣,凌遲之刑。不過你也是六品太醫,三日後斬首極刑,你可有異議?”刑部尚書也幾分忐忑,離在旁邊又不說話,他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沒異議。”斬首,不是凌遲,看來對還不錯。

定罪,一場公審很簡單的完畢。梅震南的黨派明顯是不太滿意,畢竟沒有問出幕後指使人。不過,能斬了兇手,也算贏了。

離的黨派則都很淡定的樣子,離開公堂時還有說有笑的。只不過離的護衛皆臉不太好,與梅震南的護衛怒目而視,如若這不是刑部,估計就打起來了。

那邊個個朝臣離開,這邊元初寒也要重回大牢,忽的一聲高的通報冠蓋頭頂,“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聞言,元初寒立即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公堂外,一行金燦燦的隊伍正招搖而來。

笑意染上脣角,元初寒雙臂環,看著那兩個人殺意滿滿的衝過來。

離與元初寒的邊停下,“回去吧。”

“不,我要看看們幹什麼。”這個時候,已經是馬上要被砍頭的人了,纔不怕呢。

兩個人陣勢強大,進公堂,本來要走的人都停了下來。

一羣人給們兩個人躬行禮,大喊千千歲。

太后與皇后梅施卻好似沒聽到一般,盯著元初寒,好似恨不得馬上就將撕碎。

“二位不是應該被關在深宮之中不得出來的嗎?哎呀,我忘了,你們的靠山馬上要死了,所以小皇上大發仁慈的要你們去見最後一面。嘖嘖,好可憐啊!”彎著眼睛,元初寒一副真意切的模樣。

太后與梅施立即被急了,“賤人!”梅施一個箭步衝過來,直朝著元初寒的臉上抓去。

雖不會武功,可是不代表和這種小丫頭打架沒勝算,元初寒直接擡,一腳踹過去。

長,也比較好用,梅施的手要抓到了的臉頰,的腳就踹在了的肚子上。

“哎呀!”梅施被元初寒一腳踹退幾步,差點跌倒。

“放肆!來人,把給哀家抓住,狠狠的打!”太后怒極,臉都是扭曲的。

後那從梅府帶出來的紫侍衛立即聽令上前,那邊離的護衛也在同時衝過來擋住了他們,刀劍亮出,殺氣滿滿。

元初寒笑出聲,“不如太后和皇后你們一起上?咱們三個較量較量,看看誰撓人抓頭髮的技比較強?”說著,挽起袖子,打算與這兩個人來一場撕大戰。

梅施明顯是忍不住了,一步向前就要應戰,太后擡手攔住,一邊道:“施施,有攝政王在這兒給撐腰,你怎敢隨便手?”

離臉冷凝,卻恍似沒有聽到。

聽到這種話,元初寒更開心了,“不管攝政王給不給我撐腰,我都是馬上要被砍頭的人了。所以,多幾項罪名也無所謂了。”話落,一步向前,揪住梅施的襟,擡以膝蓋頂在了的腹部。右手拳,用力的敲在的太上。

儘管沒武功,可是力氣還是有的,而且打擊位置很準,梅施當時就迷糊了。

扔掉梅施,轉眼看向太后,在驚愕的視線裡,一腳踹在的小腹上。太后當即一聲慘,拖沓著華麗的服後退幾步,若不是有嬤嬤扶著,肯定躺到地上去了。

“來人啊,護駕護駕。”嬤嬤大喊,那邊紫護衛上前,王府的護衛直接近,刀劍出鞘。

四周朝臣看的目瞪口呆,這種況,史無前例。

元初寒揮著拳頭還要過去,卻被離抓住了的手臂將拽了回來,“行了,走吧。”話落,拽著快步離開,留下場面悽慘的公堂。

“哎呀,我還沒打夠呢,幹嘛拽我走?”一路掙扎著,元初寒吵鬧著沒盡興。

離扯著朝大牢的方向走,一邊淡淡道:“像你這麼囂張的犯人,大齊史上第一個。”

“這麼說我創造了歷史,你應該爲你有這麼一個媳婦兒到驕傲。”進了大牢,盡失,元初寒也不再掙扎了,隨著他往牢房走。

“是啊,本王很驕傲。不知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事,這輩子才娶到你這麼個魯莽的傻子。”離語氣淡漠的惡意嘲諷,聽得元初寒不樂意。

們自找的,我早就想揍們了!總是在我面前得瑟,還得給們下跪。老孃什麼時候給人跪下過?往後我跪的都得早死。”吵嚷著,現在完全放開了,將所有的話都吼了出來。

扯著回了牢房,離才鬆開手,“,你有理,而且,打的漂亮。”這倒是真實的誇讚,還真不知道,會打人。不似沒有武功的潑婦打一氣,反而很有節奏,而且打的地方都是要害。

“哼,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哪個地方是主要位置,我清楚的很。”小腹,太,都是要害。

離幾不可微的點頭,也是被打敗了,“在這兒等著吧,明日本王再來。”話落,他要走。

元初寒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行,再陪我一會兒。這裡只有我自己,可沒意思了。”

垂眸看著離擡手的下頜,“你現在是犯人,而且馬上要被斬首了。”所以,可以表現的哀傷一點兒麼。

“我知道啊,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坐牢,剛開始新鮮的。但是現在沒啥意思,也沒個獄友和我聊聊天啥的。”撅,扮可憐。

看著那模樣,離無聲的嘆口氣,轉走到牀邊,坐下。

他留下,元初寒立即笑起來,蹦到他邊坐下,一邊道:“我以爲審訊會很麻煩的,沒想到這麼簡單,你提前都打點好了是麼?”沒有那麼多的程序和廢話,認罪了,就完事兒了。

“嗯。”回以一個單音,離還是以前那話不多說的樣子,好像前幾天嘮嘮叨叨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那幾個老東西還想讓我指控你,異想天開。每一張猥瑣的臉我都記住了,待得我出去了,非得給他們點看看。既然那麼忠心梅震南,我就讓他們陪著他一同生不如死。”瞇起眼睛,元初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有幾分扭曲。或許自己沒注意到,但是離卻聽得清楚。

看著,他什麼都沒說,無論什麼樣,於他來說都無礙,只要是就可以了。

以前總自稱大夫,治病救人懸壺濟世,而且特別引以爲榮。現在,滿的殺殺殺,戾氣很重。

“太后和皇后被解除了?”思及此,幾分不爽,就該把們關起來,關到死。

“沒有。梅震南重傷,皇上特赦們回府看。”離依舊注視著

“那就好,們姑侄倆,還是和那個冷冷的深宮匹配。”老死在裡面。

“發完牢了?”擡手的臉蛋兒,離淡聲道。

“幹嘛?你想走啊。人家都說夫妻之間有個七年之,咱們纔在一起半年多,你就了?”斜著眼睛看他,元初寒面不善。

“七年之?哪兒來的詞兒。”他從來沒聽說過。

“千百年後的智慧,豈是你們這些古人能理解的。行了,既然你也厭倦了,那我也不強求。待得我出去了,就去尋兩個歪脖樹,多掛兩條繩子。”拍掉他的手,悠悠道。

離的臉以可見的速度變冷,“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你想怎樣?”仰臉看著他,直面挑釁。

離擡手的下頜拽到自己面前,驀地偏首咬上的脣。

元初寒立即痛呼一聲,雙手齊上推開他。離的手更快,抓住的兩隻手扭到背後,制住。

用力的咬的脣瓣,聽嚶嚀的痛呼,半晌后離才鬆了力氣,轉而糾纏的脣舌。

夾雜著痛苦的嚶嚀也逐漸改變,元初寒倚靠在他的懷裡,任他親吻。

許久後,離才放開,呼吸重,青筋浮凸。

迷濛著眼睛,元初寒將近一分鐘後才清醒,“在這個地方親熱,別有一番風味。如果你能不扣著我的手的話,那會更好的。”雙手被制,真的很不舒服。

離放開的手,深吸口氣,平復自己的心,“老實等著,本王走了。”

元初寒抹著脣,一邊點頭,“拜拜。”

那樣子,離薄脣微揚,隨後離開。

牢房的門被鎖上,元初寒子一歪躺在牀上,像這種坐牢的犯人,估著也是大齊史上的第一個。

不僅不用擔心會被砍頭,還有俊的攝政王大人親自‘服侍’,這小日子真是不錯。

不過,已經定罪了,就是不知離到底想了什麼法子來救

找人代替麼?好像不太行吧,就算這牢房裡都換離的人,可是到時押赴刑場的時候,梅震南的人肯定也在場。

找到和再相像的人,也不可能天,他到底有什麼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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