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離開甘林躲避蘇晏,隊伍休整好,連夜的就出城了。
坐在馬車裡,元初寒靠在墊上,由於是黑天,也有幾分昏昏沉沉。
本來沒想這麼急匆匆的離開,都怨蘇晏那個死變態,神經病。
猜想著他的目的,元初寒還是覺得他就是爲了的錢。西番的部經濟因爲一攪和,起了風浪。他勢必會報復,所以現在應該就是報復的開端。
決計不能上他的當,否則,就得吃了大虧了。
只不過,他討厭貓啊。要說討厭,元初寒覺得害怕更爲合適些,下午他提起死貓兩個字兒的時候,臉很冷。那不是討厭,若是討厭的話,流出來的應該是嫌棄纔對。
離是怎麼知道的?也真夠損的,一直在往他那兒送死貓。
用別的方法報復不了他,這種損招兒也的確夠勁兒。
車軋軋,馬蹄踏踏,道寬敞,馬車裡元初寒也被晃悠的昏沉的睡著了。
連夜趕路的話,在上午時分就能抵達孜州。
天際漸亮,一夜過去了。道兩旁樹木繁茂,雖不似北方那般的崇山峻嶺,但勝在樹木茂盛,在這清晨之際,那樹林看起來黑的。
漸漸的,行駛中的馬車與前後的馬兒緩緩地放慢了速度。
最後,於道之上停下,朦朧的清晨,道之上寂靜無聲,著異樣的詭異。
馬車裡,因爲忽然沒了馬兒車的聲音,元初寒也睜開了眼睛。
覺到車馬都停下了,一咕嚕翻坐起來,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隨後挪到馬車門口。
“柳蝶,怎麼了?”推開車門,外面朦朦朧朧,還沒天亮呢。
“王妃,您跟在屬下邊不要離開。”柳蝶一手執劍,一手抓住元初寒的手臂。
聞言,元初寒立時扭頭看向四周的樹林,黑的,什麼都看不清。
靠!又來這個?
下一刻,樹林裡發出沙沙的聲響,前後馬上的護衛作整齊的出刀劍,不眨眼的盯著漆黑的樹林當中。
大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嗖嗖嗖,十幾個黑影從樹林裡出來,立於前方的道上。
雖然看不清,可是來者不善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得。而且,他們手裡的兵看起來很奇怪,幽暗當中,像是鐵鉤子一樣。
都沒有聲音,一時之間好像時間都凝固了一樣。
“蘇晏,你沒完了?來點兒新鮮的不!”猛的,元初寒大吼,將自己人都驚了一下。
朦朧的清晨裡,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在山間迴盪。
待得迴音漸漸散去,一道慵懶的男音從後方的道遠傳來,“不要冤枉本殿。”
居然得到回答了,元初寒一下子站在車轅上,視線越過馬車看向道後方,依稀的遠,似乎有個騎在馬上的影子。但是太遠,並看不清。
“王妃,他們是梅府的鷹手。”柳蝶將元初寒拽到自己邊,同時跳下馬車,後退。
後方的護衛集結到元初寒邊,前方的護衛則作爲壁壘擋在前方,道之上,一即發。
鷹手?
元初寒的耳朵覺被炸了一下,知道他們是誰了。鄭王府的人就是他們殺的,他們是梅震南培養的殺手。
“是他們。”深吸口氣,元初寒閉了閉眼,不知能不能殺了他們。
“王妃,是咱們將甘林的那些走狗送到鎮國公府了破綻,否則,他們不會在這裡等到了我們。”柳蝶低聲音,一邊護著後退。
“我知道。不過這些不重要,你們能不能殺了他們。”要他們死。
“若是剛剛應該沒問題,但是現在蘇晏在後面。”可謂前有虎狼後有追兵。
回頭,隔著幾個護衛,元初寒瞧見了那騎著馬悠然朝著這邊而來的人。他就一個人一匹馬,好像散步似的。
“他要是想把我怎樣,下午那時就手了。我要他們死,然後切下所有的手給梅震南送回去。”此仇,不共戴天。
“王妃?”柳蝶覺得不妥,在看來,蘇晏比這些鷹手更危險。
“這是命令,殺了他們。”拔高了聲音,元初寒主意已定。
柳蝶與其他護衛對視一眼,下一刻領命,離開元初寒邊,眨眼間與前方的護衛會和。
若是他們不需要保護某個人的話,齊心協力的威力是很大的。
朦朧的道上,打鬥驟然而起,馬兒驚,盡數的躲到了路邊,將寬敞的道讓出來。兩方纏鬥,柳蝶等人用圍攻的方式,將所有的鷹手困在當中。
刀劍相撞之聲在山間迴響,元初寒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都被轟炸的要失聰了。
“你還真信任本殿,不怕本殿趁此時機將你擄走?”略顯慵懶的語調在後響起,是蘇晏。
元初寒頭也不回,“把我擄走,不是正合了離的意,你會那麼蠢?”他認爲離是看中了的錢,若是他把擄走,離正好趁此時機霸佔所有的產業。所以,堵他不會。
“變聰明瞭!與離這種人打道,就得聰明點兒,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蘇晏在邊停下,扭頭看了一眼,朦朧中那妖異的臉龐載著若有似無的笑,乍一看好似暗夜的魔魅。
“和你這種人打道也最好聰明點兒,不然我會死的更慘。”也不看他,元初寒的話回的利落。
看一直冷著臉,蘇晏倒是起了幾分玩味兒,看了一眼前方那被圍困在中央的鷹手,隨後道:“鄭王慘死,是梅震南下的毒手。你要報仇,本殿或許可以給你指引一條明路。”
他話音落下,一個鷹手自護衛的包圍圈中跳出來,手中的鐵鷹爪帶著破空之音,朝著元初寒過來。
元初寒微微睜大眸子,天微明,那鐵鷹爪的模樣看的更清楚,鄭王府的人都是被這東西奪了命。
然而,鐵鷹爪也只是飛到半途,蘇晏擡手,一錠銀子自他手裡出去,正正好好的打在了鐵鷹爪上。
鐵鷹爪隨即變換了方向,鷹手手快的將鐵鷹爪拽回,卻在同時一柄劍自他的口貫穿,那是護衛的劍。
這一切不過幾秒鐘,可是時間算計的剛剛好,就好像提前排練過一樣。
而且,重要的是這整個過程蘇晏都沒扭頭看,一直在居高臨下的盯著元初寒由寒冷變驚詫的小臉兒。
“如何?想知道麼?”不答話,他就繼續問道。狹長的眸子載滿了無溫的笑,讓他看起來好心的提議變了謀。
看著他,元初寒滿眼狐疑,“看來你並不缺錢,隨手就用銀子做暗。”
“誰說本殿缺錢了?”蘇晏微微傾,襯著微亮的天,近距離的盯著看。
“你都知道些什麼?梅震南的。”屏息,不呼吸那自他上飄過來的氣息。
“想知道?那之前不如咱們談談合作的事?”蘇晏看著,再次提議道。
微微瞇起眼睛,元初寒就知道是這樣。
掃了一眼那邊還在抵抗的鷹手,元初寒冷聲道:“你和梅震南其實在我眼裡屬一丘之貉,不過,若是認真相比的話,你比不過梅震南。你知道什麼消息可以賣給我,價格合理的話,我出錢。”
合作免談,但乾脆的買賣還是會做的。畢竟,這世上沒什麼事能比得過扳倒梅震南。
“本殿不要你的錢,要你的人。”擡手,蘇晏意的臉頰。
元初寒直接拍開他的手,“送你一個字,滾。”
“敢這般辱罵本殿的,你是第一個。”手,一把攬住元初寒的腰,直接將摟在懷中。聽罵人,他眉眼間的笑意滲進了瞳眸之中。
元初寒瞇著眼睛盯著他,天亮了,也看清了他的眼睛,發覺他是真的在笑。
“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擡手抵在他口,元初寒的指尖,一細細的銀針在其中。
看著,蘇晏卻恍若未聞,依舊在盯著看。
“死變態,放開我。”罵人,果然看見他又加深的笑意。這次,元初寒確定了,他是喜歡聽這種罵人的話,變態!
“梅震南的鷹手共有兩千四百人,離或許知道的是比這要更多的數字,但他得到的是假的。這些鷹手都是已故梅夫人的親兄培訓的,培訓的基地就在大齊石城。”看著,蘇晏一字一句的說著,字字清晰的進元初寒的耳朵裡。
盯著他,元初寒有片刻的不解,“你怎麼知道的?爲什麼要告訴我?”這很奇怪!
“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本殿迫切與你合作的誠心。”扶在後腰的手收,住的。
疼,傳進大腦,元初寒手上的銀針也扎進了他的口。
蘇晏手勁一鬆,元初寒也將銀針拔了出來。
後退幾步,蘇晏撐住腳步,看了一眼自己的口,再次看向元初寒,殷紅的脣卻上揚十分愉悅的弧度,“這次是什麼毒藥?”
“沒毒藥,讓你一時沒力氣罷了。”扔掉銀針,元初寒看了看他,隨後轉走向前方。
前方道上,戰爭已經結束了。護衛數人負傷,一人比較嚴重,手臂被鐵鷹爪劃出一條深深的壑來,直流。
不過,那十幾個鷹手也盡數喪命了,鐵鷹爪落了滿地,在這徹底明亮的線中,泛著幽幽的冷。
“把手都砍下來,給梅震南送去。”可惜的是梅震南現在看不見。
幾人立即領命手,元初寒轉走向馬車。將車廂裡的藥箱拿出來,然後揮手那幾個負傷的過去包紮傷口。
柳蝶幫忙,一邊低聲道:“王妃,蘇晏怎麼辦?”他就在不遠的路邊坐著呢,鬼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用管他。”他告訴了最重要的消息,憑這一點也不會將他怎樣。更況且,覺得他很扭曲,喜歡聽說髒話罵他,而且,剛剛他好像故意在激扎他。
這是什麼心理不懂,但以前總是能看到各種變態的病例。通過一些在常人看起來很詭異的方式來獲得滿足,覺得,蘇晏就是這樣的。
辱罵他,用銀針扎他待他,他心理好像就獲得了滿足。不知生理反應是怎樣的,若是也滿足了,那也太噁心了。
想著,元初寒脊背上竄起一串的皮疙瘩來。
手臂負傷最嚴重的護衛,皮外翻,需要合。
元初寒看著那傷口,不的就想起鄭王府的所有人。他們的是什麼樣的沒看見,但是想來,應該都差不多。
“正好你負傷了,你回帝都去,將這些手臂帶回去。然後告訴你們王爺,梅震南培訓鷹手的基地在石城。”蘇晏的消息,應該是真的。雖不知他從何得知,但之前他與齊王有勾結,齊王又與梅震南有往來,錯不了。
護衛速度很快的清理了道,被扔進了樹林之中,但手臂盡數被砍了下來,包裝一下,由兩個護衛帶著離開。
這邊,元初寒登上馬車,站在車轅上看了一眼道路邊,蘇晏還坐在那裡,背靠著一棵樹幹,正在看著。
狹長的眸子帶著笑,他就那麼看著,在太初起的荒郊野外,他看起來真的好像妖一樣。
收回視線,元初寒進馬車,不過片刻,隊伍消失在原地。
坐在車裡,元初寒盯著馬車一角,回想剛剛蘇晏的樣子,幾不可微的搖搖頭。
那麼一瞬,他看起來毫無惡意,就好像迷路的兔子。
魔鬼都有一張天使的面孔,元初寒絕對相信這句話,誠如蘇晏,能不接近還是不要接近。
上午時分,終於抵達孜州。這是一座人口比帝都還要多的城池,富庶,人口多,是這個城的特。
在孜州買下來的宅子還在重新裝修階段,元初寒暫時住進了城中的天一藥房。
這藥房在孜州數一數二,藥品齊全,還有各種製藥。
兩個臨街的商鋪打通,才就了一個天一藥房。二樓,多個房間都是放置藥的庫房,藥味兒濃厚。
臨著街道的一個房間,白花花的銀子被分了多份兒,元初寒坐在一旁,一手託著茶杯。
“去吧,花多錢也沒關係,儘快的打探出來,咱們速戰速決。”孜州理完了,還要去下個城池。但凡是富庶的城池,都不能放過,梅震南也勢必早就將手了過去。
就是要截斷他所有的財路,不惜一切代價,傾家產也在所不惜。
所有人喬裝了一下,便離開了天一藥房。
坐在二樓,窗子半開,元初寒能清楚的看到繁榮的長街。
這裡絕對不比帝都差,看街上人的穿著就能看得出來,窮人也有,但不是很多,大部分的百姓都很富裕。
街上,有穿紫服的人,一瞧見那,元初寒就眼皮一跳。仔細看去,不是蘇晏,這才放心。
那個死變態,真是怕了他了。
活了兩輩子,還沒有一心想躲避的人,蘇晏絕對是第一個。
時近傍晚,又一個好消息被千里迢迢的送來,那被梅震南搶去的三個金礦,炸燬了。
“炸得好!”這炸藥是唐先生在江湖上找的奇人制作的,民間本來就這些東西,鮮有人會製作。而這個奇人,製作的炸藥絕對威力強悍。
金礦盡數毀了,還有熔鍊黃金的廠子,以及一批品的黃金。
那批品被運回來了,目前正在回帝都的路上,會直接送到王府裡。
心積慮的將三個金礦搶去,這下子,屁都沒撈著一個,反而還得攤上麻煩。
小皇上芷爵一定會問責,梅震南那一干人等都別想推卸罪責。
“幹得好。”要說,那唐迪真是個不凡的人,在江湖上認識那麼多的奇人。
那時是會易容的高人,這回又是個會製作炸藥的,就是沒有那個機會,否則一定得跟著唐先生去江湖上見識見識。
在孜州的行還不過一天,離的信就從帝都送了過來。
得知蘇晏出現了,離高度重視,並且,隨著信送來了兩個高手。
這種高手估計就是蘇晏說的那種,可以悄無聲息將死貓送到他皇宮裡的人,只是出現了一下,然後就不見了。
元初寒在藥房裡找了一圈,也沒見那兩個人的影子,藏得太深了。
看著離的信,元初寒不眉眼彎彎,這廝還告訴不用怕,其實他才怕呢。
他怕蘇晏那張比人還漂亮的臉會晃花的眼,就在信裡用了三行的字來告訴,蘇晏那張臉無論是眼睛還是,都充滿了惡毒。
太好笑了,與離認識這麼久,第一次知道他這麼幽默。
他很擅長惡意中傷他人,只是以前不知道而已。
都不用他多說,就已經躲著蘇晏了,他心理變態,是真的變態,不是他對手。
在孜州進行的調查比想象中的順利些,已經查出了孜州的一富紳與梅震南一幕僚的關係切。
那李姓的幕僚曾多次出過那富紳家中,聽說被奉爲座上賓。
這富紳現在已經不做生意了,但以前的生意做得大,是做糧食生意的。
略估算的話,他擁有的家產及得上元初寒現在手中的二分之一。
這等財力的確不一般,他若真的支持梅震南,這絕對算得上一筆較大的供應了。
元初寒絕對要阻止,如果那個富豪要拒絕的話,拼上一切也要讓他傾家產。
孜州城的一間茶樓裡,元初寒坐在二樓的窗口,遙遙的看著遠那奢華的宅邸。
“就是那家?房子不錯,我喜歡。”那裡面的亭臺樓閣比之四周的都要好,亭子上的碧瓦,在太下泛著亮眼的。
柳蝶點點頭,一邊道:“以前劉家的糧食生意做的大,賺了足夠的錢,之後就洗手不做了。”
“賺了夠多的錢,就開始助紂爲了。”以前說自己幫離是爲虎作倀,但是那僅限於自己說而已。
“估計是梅震南給了更爲人的條件。”鎮國公給的條件,相信一般人都拒絕不了。
“哼,這次,我讓他也難以拒絕。明兒康生就過來了,要他親自去拜訪,先禮後兵。”放下茶杯,元初寒盯著那豪華的宅邸。他最好聽話,否則,這宅子他就別想再住了。
“是。”柳蝶笑著答應,下一刻轉走向雅間門口,走到那兒,正好房門被從外敲響。
開門,是茶樓的小二,手中端著茶樓特的小湯包。
“王妃,你嚐嚐這個和甘林的比有什麼差別沒?孜州最好吃的小湯包就是這裡的了。”柳蝶端著過來,一邊說道。元初寒吃,但東華酒樓就那麼一家。
看著品相,還是不錯的。
元初寒拿起筷子,一邊深深嗅了嗅,“聞味道還不錯。”
夾起一個來,先用筷子一個,湯流出來,香味兒撲鼻。
“不錯。”聞味道就不錯,元初寒點點頭,終於又吃到了。
那天在甘林,湯包本來已經要進了,誰知居然都被蘇晏搶走了。
看元初寒吃得香,柳蝶也不由得彎起眼睛,這做護衛的,只要元初寒平安無事便可。
康生是個看起來就是生意場上的人,笑瞇瞇的,笑裡藏刀。
這種先禮後兵的事兒,給他是最穩妥的。帶著人,直接去了劉家。
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康生就回來了,笑瞇瞇的,看樣子像是功了。
然而,他的回稟卻是,那劉富豪本就不理這茬兒,哪怕是康生已經明裡暗裡的指出,不聽從的話,從此以後在大齊都未必混得下去。
然而,即便如此,人家也完全不理會,並且直言,可以放馬過來。
“我這暴脾氣,這是和我槓上了!打算和我拼錢?老孃拼不死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元初寒眼睛瞪的大。這是第一個敢跟板的,單單一個寶字號錢莊,就能活活死他。
康生依舊還是那笑瞇瞇的樣子,“小姐,他既然敢如此放話,就說明他有後招。咱們先觀一下,不急不急。”
“康先生另有高招?”元初寒看著他,這個先生可不一般,是商場中爾虞我詐的箇中高手。
“既然他有鎮國公做後盾,咱們便不能輕舉妄。今日我登門,他必定會去尋求幫助。他們知道我們在孜州,一定會派人過來的。小姐,咱們給他們來個一網打盡。”康生有了好主意。
看著他,元初寒慢慢的點點頭,“看康先生的了。”
康生滿是勝券在握,這種事,他做的最順手了。
三天的時間,一切都準備好了。元初寒不知康生的計劃是什麼,但看他勝券在握的樣子,也就等著看好戲了。
在那茶樓裡,元初寒看著街上一羣兵走過,心裡也有了答案,這康生估計是給來了栽贓陷害這一招。
笑看著那羣兵消失在視線當中,元初寒拿起茶杯,一邊揚聲道:“我的小湯包呢?”
然而,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房門發出的桄榔一聲。
子一震,元初寒扭頭看過去,只見房門外的走廊裡,兩個勁裝護衛站在那裡一致對外,柳蝶站在門裡也出了手裡的劍,與另兩個護衛一同視著站在走廊裡的人。
鋪著地毯的走廊裡,端著小湯包來的小二已經定住了,而他後,一襲紫的人影站在那兒,狹長的眸子載著妖異的笑,使得柳蝶以及兩個護衛的十二分警惕看起來很可笑。
元初寒站起,靠在窗邊,盯著蘇晏那笑的瘮人的樣子,實在搞不懂他怎麼又忽然出現了。
被罵了又紮了一針之後,以爲他會舒坦的回西番了呢,又跑到這裡來是幾個意思?
“元老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拎著那小二的後領,恍如拎著件似的將他挪走,然後,順便將他手裡的湯包奪了過來。
“你是客人,你確定?”看著他,元初寒很想拆開他的腦袋看看,那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不是客人,還是仇人不?”一手託著小湯包,蘇晏向前一步,那兩個護衛也向前邁了一步。若是看得懂的人就會發現,他們邁出去的步子都極攻擊。
“你再不離開大齊,就真的是仇人了。”倚靠著窗臺,元初寒看著他。雖然他的臉如同離所說,每個部位都充滿了惡毒,可或許是稍稍瞭解他變態的心理,元初寒現在更多的是想對他避而遠之的心態。
不想和他發生言語上的爭吵,或是上的爭鬥,因爲可能每一樣都會無意之中滿足他的變態心理,到很不舒服。
“這兩日來本殿在孜州閒逛,發現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事,你想不想聽?提前給你個提示,與鎮國公有關噢!”說著,他一手托起那屜小湯包,充滿期待的嗅了嗅,姿態妖異。
事關梅震南,元初寒的臉微變。誠如那時所說,要是蘇晏與梅震南相比的話,他絕對比不過梅震南。
“柳蝶,讓他進來。”沉思片刻,元初寒鬆口。
“王妃?”柳蝶不放心。
“你們都不用離開,讓他進來吧。”都跟在後,這樣可以放心了吧。
柳蝶與那兩個護衛後退一步進房間,隨後快步移至元初寒後。
蘇晏託著那屜小湯包,邁著極其惹眼的步伐走進來,狹長的眸子帶著笑,滿是勝利之姿。
走至桌子對面,他將小湯包放下,然後袍坐下,子一歪,眉尾微揚,他那個姿態,不晃得人眼花。
元初寒也坐下,恍若談判一樣,沒表的盯著他。
之後,大概半分鐘,元初寒手,將小湯包拽到自己面前。
上次就全部被他搶了,這次決計不行。
蘇晏因的作笑起來,殷紅的脣滿載愉悅,只是狹長的瞳眸裡還是冷然一片。他好似只有被臭罵或是攻擊時,笑意纔會達眼睛。
“說吧。”拿起筷子,元初寒夾起一個湯包,打算在蘇晏有可能搶之前解決乾淨。
蘇晏看著,就在夾著湯包將要送到邊兒的時候,他的手一陣絢爛的作,只是一眨眼,元初寒的筷子上空空如也。
頓住,擡眼看向對面,小湯包已經被他搶了過去。他拿著筷子,上面託著晶瑩的小湯包,然後在已明顯有些發火的視線中,送進裡。
暗暗咬牙,元初寒詛咒他直接嗆死算了。收回視線,再去夾湯包,可筷子還沒到呢,對面的人就扭頭將吃進去的湯包吐了出來。
看向他,見他臉明顯發白,元初寒剛嘲笑,對面的人就直的向後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他砸在地板上,使得對面四個人都愣住了。
“蘇晏?”放下筷子,元初寒起繞過桌子,只見蘇晏躺在地上,臉蒼白如紙,全繃。
蹲在地上,元初寒抓住他的手,手臂的糾結在一起,恍似鋼條一般。
扣住脈門,下一刻臉鉅變,看向那桌子上的小湯包,“丹頂觀音!”
柳蝶與兩個護衛大驚,這種毒他們很清楚,因爲他們的主子中的就是這種毒。
“蘇晏,運功。”大喊,元初寒一邊從懷裡拿出卷鎮展開,五指取針,隔著他的服扎他口心脈幾大上。
蘇晏立時呼吸,因爲剛剛窒息過久,他呼吸的聲音都有些扭曲。
繃的狀況好了些,他也能控制住自己的了,可是疼痛襲來,冷汗沁出,只是一眨眼間他的臉和脖頸就汗溼一片。
聽從元初寒的話,蘇晏運功,況有所好轉,只是疼痛依舊。
“柳蝶,去把廚子抓住。”扣住蘇晏的脈搏,元初寒一邊吩咐道。這是針對來的,這毒是給準備的。
而且,丹頂觀音,離說過,世上所有的品都被他蒐羅了。在這兒忽然冒了出來,太蹊蹺了。
柳蝶領命,與另一護衛快速離開房間。
“蘇晏,你盡全力的運功護住心脈,不要停,否則你必死無疑。”將銀針撤下,元初寒再次取針,隔著服紮在他手臂鎖骨腹部各。
蘇晏呼吸又一變,但臉仍舊蒼白。
“本殿、、、這是代你、、、過!”咬牙切齒,蘇晏因爲疼痛覺要昏死過去了。但仍舊出這幾個字,就是要明白,若不是他搶的湯包吃,現在躺在這兒的就是了。
抿了抿脣,元初寒點點頭,“我知道,衝我來的。丹頂觀音無無味,就是我也察覺不出來。也多虧你驚覺,吃了一口不對就吐出去了。不過,運功,否則你必死。”哪怕一點點,都會要人命。
蘇晏閉上眼睛,往時滿是魔魅的狹長眼眸此時彩全無。冷汗涔涔,因爲疼痛,他幾昏迷。
唯一留在這裡的護衛在檢查桌子上其餘的小湯包,不過丹頂觀音無無味,單單是看外表,本查看不出。
“王妃,茶樓的廚子已經死了,被扔到了茅坑裡。”柳蝶快步回來稟報。
元初寒看了一眼,深深地呼口氣,“來吧,先把他擡回藥房。”看著蘇晏,他就像離發病時一樣,疼的全繃。
可離是餘毒,他這是剛剛中毒,況比離要嚴重的多。
柳蝶說什麼,最後又咽了下去。
元初寒看著,都不用說,就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搖搖頭,當然不能不管蘇晏,首先他是西番的太子,死在大齊必定引起兩國的糾紛。
更況且,若不是他賤兮兮的搶走的小湯包,估計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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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護衛齊齊手,將蘇晏扶出了茶樓,他們一路返回天一藥房。
而這茶樓也在他們離開後一個時辰被兵查封;街上,兵同樣不斷的出,城中的富紳劉家被搜出金。正巧前幾天朝廷的金礦被炸燬,丟失了一批熔鍊好的黃金。
這些黃金底部都有家的標記,劉家搜出來的正是其中一部分。
這種破壞朝廷金礦的行徑,足以讓劉家被砍九族。
天一藥房,忽然的進來了一羣人,穿著尋常百姓的服,可是眼睛裡是滿滿的殺氣。
散佈在城中所有的王府護衛也都出現了,在藥房後院的院子裡,兩夥人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空氣中似乎有火花,只要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門窗大開的房間裡,蘇晏躺在牀上,全的依舊繃繃的,別看他瘦削,但上的蓄滿了力量。
元初寒在他上下了二十幾針,仍舊無法緩解他張的,一時之間也滿頭大汗。
“小姐?”康生從外回來,繞過院子裡那似乎要一即發的兩夥人,走進房間。
“康先生,事辦得如何了?”坐在牀邊,元初寒的手搭在蘇晏的脈搏上,一邊問道。
“劉家的人已經全部抓住了,只是,跑了一個人。”康生看了一眼蘇晏,低了聲音道。
“誰?”逃了?
“是鎮國公府上的幕僚,臭名昭著。”康生笑瞇瞇的臉,此時也有些冷。
元初寒垂眸,梅府的況其實和王府差不多,有很多的人才。各種在在外的幕僚,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所以梅震南倒了,但是梅家的黨派依舊還在,就因爲有他們的支撐。
“高、、、廣。”牀上的人忽然咬牙切齒的發聲,疼痛中夾著冷。
元初寒扭頭看向他,蘇晏閉著眼睛,滿額頭的汗。
康生幾分詫異,“太子殿下如何得知?”沒錯,就是高廣。
蘇晏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他看見那個高廣來了孜州,所以才得瑟的來告訴?
迴應的還是一聲冷哼,蘇晏上的繃的好似要崩斷了一樣。
“小姐,事似乎有不對。這高廣結的都是些下三濫的禍害,年逾古稀,但是極其狡猾。他來孜州,定是有其他的事兒,否則,是不會派他來的。”康生覺得很奇怪,他開始的預測是,來人是梅府的那個李姓的幕僚。但沒想到,來的是高廣。
“這麼大年紀?”元初寒很意外,原來還是個老傢伙。
“就因爲年紀大,所以才更狡猾。”康生看了一眼蘇晏,愈發覺得事不對。
“說得對。”點點頭,元初寒鬆開手,蘇晏卻反手再次將抓住。
看著他,元初寒幾不可微的蹙眉,“我去抓藥,不然你疼死?”
狹長的眸子睜開,因爲疼痛,眸子上紅都出來了。
“代你過、、、、不許害本殿。”盯著元初寒,蘇晏的脣毫無。殷紅不再,此時看起來也沒有了攻擊力。
元初寒無言的翻了翻眼皮,“我肯定毒死你。”甩開他的手,元初寒起與康生走出房間。
院子裡,兩夥人還在對峙,這裡的氣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張。
看著他們,元初寒搖搖頭,繞過他們走向前樓,當做沒看見。
天一藥房有品的麻藥,配方就是元初寒的,效果很好。
丹頂觀音突然出現,太奇怪了。
拿著麻藥,元初寒靠在藥櫃上,想著以前離與說過的話。
他肯定的說,這世上丹頂觀音的品都被蒐羅來了,再也找不到了。
可是,這會兒又出現了,而且是用來對付的。
這背後,藏著一個能配丹頂觀音的奇人?或是,這個擁有丹頂觀音的人一直有藏品;甚至,可以追查至十幾年前,是誰給離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