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步步爲營、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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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元初寒將那些鮮紅的保存起來,用以和孟柒做研究用。

蘇晏靠在那裡看著作,狹長的眸子流溢彩,“用本殿的解相思?”

聞言,元初寒瞇起眼睛,“用來下咒。”

“詛咒本殿死在你這個庸醫的銀針之下?”似乎很有興致,蘇晏靠坐在那裡,一直在盯著元初寒背對著他的影。

“我倒是想幹脆扎死你算了。不過你死了,我就沒有人做實驗了,畢竟又不會說話。”將從蘇晏那兒來的保存好,元初寒拿著卷鎮轉走過來。

孟柒正在給蘇晏請脈,但他似乎本就不在意似的,還一個勁兒的說話。

元初寒也算佩服孟柒,這個時候還能認真。

“不要說話,閉。”走至榻邊,元初寒旋坐下,一邊展開卷鎮。

蘇晏看著,恢復的脣揚起一抹妖異的弧度,“本殿毒所制不能武,你這庸醫也愈發的囂張了。”以前,可是一直在躲著他的。

掃了他一眼,元初寒不搭理他,因爲看見他那德行就想罵人。可是罵他他又很爽,可不想因爲自己而讓他無緣無故的抵達某些興區域。

心理的看不見也就算了,要是生理也興絕對會失去理智扎的他不能人道變太監。

“怎麼樣?”看向孟柒,元初寒清的眸子也一片認真。

孟柒擡眼與元初寒四目相對,“你說的對,暫時只能制。殿下,您切不可再武了。否則,餘毒擴散至心脈,將回天乏。”

“三次兩次的,應該沒事兒。他中的毒較,否則當時就翹辮子了。”抓住他另外一隻手,元初寒扣住,與孟柒兩個人各執一隻手,蘇晏好像被扣押了一樣。

“可是,殿下武功高強,力深厚。”孟柒意見不同,他不認爲蘇晏再武會沒有危險。

元初寒看著他,兩人對視,作爲同行來說,看對方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他們在想什麼。

蘇晏兩隻手被他們倆擒著,狹長的眸子在兩個人的臉上轉了兩圈,“你們兩個庸醫到底有沒有把握?本殿看來真的會死在你們手上。”

兩個人同時移開視線看向他,孟柒什麼都沒說,元初寒卻忍不住,“閉!”

輕挑眉尾,簡單一個作,那張臉就變得妖豔異常。

元初寒忍不住的收回視線,實在不能看他,那張臉太晃眼。

“孟柒,你父親當時因爲誤診,害的老頭子最的小兒子早夭,這就是教訓。你要謹慎認真些,否則,你們家就真的要絕後了。”蘇晏語調悠揚的說著,可是聽起來卻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孟柒垂眸,“是。”

元初寒擰眉,看了一眼孟柒,隨後瞪視蘇晏。

蘇晏再次挑眉,“你這個庸醫又想說什麼?儘管本殿未必捨得殺你,但害了本殿,你還想過安生的日子,與離雙宿雙飛,那是不可能的。”

“蘇晏,我真想啐你一臉狗屎!”盯著他,元初寒真的很想很想,不止是啐他一臉狗屎,還要一拖鞋拍死他。

“你還有這種技能?”笑,他相當開心,以至於狹長的眸子裡都染上了笑。

“我還有更多技能,你想試試?”咬牙,明明知道不能和他多說話,可他實在太氣人,很欠揍。

“來吧。”蘇晏眉眼間著幾分急不可耐。

元初寒深深吸口氣,絕對不能上他的當,否則他會很爽。

“死變態。”最後只能咒罵一句,然後不再看他,垂眸做事。

孟柒至始至終都沒再說話,聽著他們二人你來我往,清冷的臉龐幾分複雜。

的華袍被扯開,蘇晏靠在那裡,活像被非禮了一般。

孟柒看著元初寒準的下針,他一一記下位,以及鍼灸的順序。

這些很重要,錯了一步,就會出現大問題。

鎖骨下兩寸的地方,下針之後會很疼。

隨著銀針陷之中,蘇晏的表也出現了變化。

開始是不適,然後眸子浮起笑意,盯著讓他疼痛的人兒,那張臉恍若生花一般。

掃了他一眼,元初寒不由得蹙眉。

“孟柒,正常人的這個位有銀針打後都會很疼。但,變態除外。”自己扎過自己,有多疼當然知道。可蘇晏這個死變態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覺得很驚悚。

孟柒幾不可微的點頭,清冷的面上沒任何緒波。即使蘇晏表現的這麼奇怪,他也沒任何表示。

轉眼間,蘇晏的上半以及頭上就滿了細細的銀針,乍一看刺蝟一樣。

儘管如此,可他看起來卻恣意的很,好似被扎的人本不是他一樣。

拍拍手,元初寒長舒口氣,“撤針的時候呢,要按照下針的順序來,錯了一道都可能會讓逆流。人的真的很奇怪,若是外傷,合一下就自己癒合了。可是傷,就一定得小心,錯一步都不行。”

“我鑽研過很多剋制各種毒藥的解藥,但要解毒,就必須得以毒攻毒,對危害很大。有時便是解了毒,卻垮了。施以銀針,確實能避開這個問題,不過,製作解藥就要慎重了。”若是解藥毒過大,解了裡的毒,卻中了另外的毒。

“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既能解了銅雀草的毒,也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離。

蘇晏卻看向元初寒,殷紅的脣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不妖異,很清淺。

孟柒慎重的點點頭,“當先最重要的是,要有品的丹頂觀音,以及銅雀草。”

“丹頂觀音我有。銅雀草,我研究百多年前宮裡一個老太醫的手稿有些時間了。但是,事太多,他的字跡又很潦草我看不懂,所以迄今爲止還沒有全部研究完。這樣吧,我派人去取來,咱們一同研究。”這種事,還是和同行鑽研最有效。

離是門外漢,然後又總是自己做主,覺得不重要的就扔開不給念。和他研究能有收穫,纔怪呢。

“好。”孟柒清冷乾脆的答應。

定下了接下來的事,元初寒扭頭就瞧見蘇晏自己在那兒試圖拔手臂上的銀針,立即手過去,一掌打開他的手。

啪的一聲,響亮異常。過於用力,元初寒自己的手掌都痛了。

蘇晏看向,臉上有著被打之人的無辜。

甩著手,元初寒橫眉冷叱,“不許,老老實實的,我剛剛說的話沒聽到麼?”

輕挑眉尾,蘇晏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元初寒打的,手背通紅。

“本殿一定要聽你說話麼?”和孟柒說話,他爲什麼要聽。

“廢話,我是大夫。不許,再我就直接扎死你算了,免得你半死不活的壞了我名聲。”沒什麼好語氣,元初寒最後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蘇晏卻不痛不,靠在那裡,狹長的眸子裡,笑意漸深。

“他不疼的話,就不用給他鍼灸。但是要鍼灸的話,就一定要記好順序。”時間到了,元初寒開始撤針。按照之前下針的順序,一一取針,記得清清楚楚,絕無差錯。

蘇晏看著的手在他的上來來回回,帶著上的藥香味兒。

他就說,離哪怕找個與再相似的人來冒充,他也絕對一眼就能看穿。不說其他,這上的藥香味兒就無法複製。

研究完蘇晏,元初寒與孟柒離開。

走出小院,孟柒這纔開口說話,“你何時離開孜州?”

“就這幾天吧。”孟柒來了,也不用在這裡鑽研蘇晏了,因爲讓孟柒來鑽研也一樣。

“也好,你儘量避開吧。”孟柒點點頭,這樣最好。

“這是什麼話?你打算和蘇晏火拼啊,還要我避開?”元初寒輕笑,下,眉眼彎彎,燦爛至極。

那笑得沒心肺的樣子,孟柒幾不可微的搖頭,“你不瞭解蘇晏,本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啊,大變態。”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都是表象,這些西番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真正的他,沒人瞭解。”孟柒很慎重的告訴,有些事一定不要想得那麼簡單。

點點頭,“我明白,所以,有勞你在這兒研究他了。”本來,也沒打算與蘇晏過多接,躲還來不及呢。

“放心吧。”孟柒儘管並不想與蘇晏接過多,但是他中的毒,卻是他所興趣的。

辦完了,元初寒將藥箱給柳蝶後,就去找離。

離在大廳,護衛也全部都在,青天白日的,這裡的氣有些低。

看了看那些護衛的表,元初寒繞過他們走進大廳。

看見了大廳裡的況,也知道爲啥是這氣氛了。

大廳裡,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的捆著跪在地上。主座,離坐在那裡,俊的臉龐冰冷絕凜;幽深的眼眸恍若寒潭,殺閥滿盈。

站在門口,元初寒沒再往裡走,看著那跪在地上的男人,元初寒覺得有點眼

仔細想了想,忽然想起這人是誰了,見過他。

那還是在宮裡的時候,他隨保護梅震南,橫行於宮中,威風的很。

但,眼下這是什麼意思?離把他抓來了。

他被捆綁著,壯碩的抖。

“王爺,屬下知錯,屬下但求一死,但請王爺繞過屬下一家老小。”驀地,他開口說話。甚至是帶著哭腔的祈求,然後意磕頭。

被捆綁,失去平衡,他一就趴在了地上。

屬下?

元初寒微微挑眉,這人是離的人?

拿起茶杯,離姿態優雅的喝茶,似乎本就沒聽見那人的祈求。

“王爺,屬下求您。”那人掙扎扭著,想起離磕頭。

“給本王做事,向來以命做擔保,你在第一天時便知道了。可最後還是倒戈背叛本王,看來,你也沒把你的命當回事兒。既然你都不在意,本王爲什麼要饒了他們?”開口說話,離無表的看著那人,聲線淡漠。

“王爺,屬下知罪,屬下知罪。”連連求饒,那男人已帶著哭腔。

“來人,將鎮國公的心腹給送回府上,一定要‘擺放’的整整齊齊。之後,便送他的一家老小與他黃泉相見吧。”放下茶杯,離起

步履悠然的自那男人頭頂走過,他掙扎扭的追隨著離的腳步,還在祈求,但他恍似未見。

大廳外,兩個護衛走進來,輕鬆的將那人帶走。而且在帶離大廳時堵住了他的,讓他所有的祈求都堵在了嚨裡,只餘下漸離漸遠的嗚嗚聲。

看著人被帶走,元初寒扭頭看向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離,“那人,是你派去梅家的細啊?”

“不,本王安在鷹手中的眼線。卻不想,被他騙了。”被騙,這是離最不能容忍的。幽深的雙眸森冷一片,煞是懾人。

轉了轉眼睛,元初寒恍然,“他向你報備的人數是假的!而且,梅震南派那些鷹手去郴州以及前些日子截殺我的事,他都沒給你通信。”

“他等級不高,那兩件事沒有及時的通知本王,不足以證明他已倒戈背叛。重要的是鷹手的人數,他向本王足足多報了兩倍的人。”在鷹手當中安眼線很不容易,因爲那些鷹手都是從小培訓,之後被送到梅震南的手裡。

這個人是他好不容易安進去的,雖等級不高,但以前卻起到過很大的作用。

沒想到,最後還是背叛了他。

“所以說,蘇晏的消息是真的。”那天跟他說這事兒的時候,他的確臉微變。看來之後他馬上就去派人調查了,並且把那個叛徒給逮了回來。

看著離不否認,蘇晏的消息的確是真的。

“那,你真的要把他的家人都宰了?”低了聲音,元初寒想不到原來是這樣的。

“不然,每個人都可以背叛本王。”這件事,沒得更改。

元初寒點點頭,這句話倒是真的。若是堵上命,那麼誰也不敢隨意的心生背叛了。

“在這個關鍵時刻,這也算殺儆猴了。”儘管聽起來幾分殘忍。但是,不殘忍,何以平天下。

離沒什麼表,但眼睛裡卻是對這句話的贊同。

“蘇晏如何了?”離開大廳,離淡聲問道。

“將該代的都告訴孟柒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研究了。一會兒你派個人回帝都把那個陳孜的手稿拿過來給孟柒研究,還得是我們同行鑽研才行,和你呀,研究不出來任何結果。”抱著他手臂,元初寒一邊嘟囔。

垂眸看著離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眸,“是麼。”

聽他語氣不對,元初寒立即彎起眼睛,仰臉兒看著燦爛的樣子讓人本無法生氣。

“王爺大人日理萬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與我討論,所以,就換孟柒吧,他有時間。”換個說法,果然,他高興了。

瞧他那樣子,元初寒也忍不住笑出聲,真稚。

“王爺大人,你要回帝都是不是?”他不會與一同去雲城的。

“嗯。”回以一個單音,卻能聽出其中有些不捨。

“唉,想我了你就再連夜趕來。不過,別被你的‘大老婆’知道了,否則我一定會被打死的。”故作哀怨,將自己比作小人。

幾分無言,離看了一眼,不接茬。

“說話啊?單單我自己說有什麼意思。”自言自語的,像個傻子。

“本王得多蠢,纔會找個和大老婆一樣的人。”說話,而且瞬間就將元初寒的堵住了。

眨了眨眼,元初寒擡踹他,“你就不會說一些浪漫的話?我遲早得被你氣死。”

不痛不離依舊站的穩如泰山,恍若被踹的不是他。

“如何浪漫?”再說,何爲浪漫?

“哼,我知道你沒那個浪漫的細胞,不和你玩了。”鬆開他的手臂,元初寒轉走。

手臂自腰間穿過,直接將剛走出去一步的人截了回來。

後背撞在他懷裡,元初寒扭掙扎,不算用力,但功的讓離再次收手臂。

“咳咳咳,鬆點兒,勒死我了。”手臂恍若鋼條,勒的胃裡的食都要吐出來了。

“這般如何?”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興趣道。

,很好很好。”就不該指

鬆了些力氣,離手一,那背對自己的人就轉了個圈兒,面對面的靠在他懷中。

仰臉兒看著他,元初寒脣角搐了下,最後笑出聲,“這個不錯,我喜歡。”

看著的小臉兒,離擡手臉頰扯了扯,“淘氣。”

聽他用這種聲音說話,元初寒不起肩膀,環住他的腰,整個人在他上。彎著眼睛小聲道:“再說一遍。”

“失聰了?”幾不可微的揚眉,離偏不如的意。

眉眼彎彎頓在那裡,下一刻笑容盡失,“不說算了,又開始罵我。”

薄脣揚起,清淺的笑由脣畔傳達至幽深的雙眸中。離收手臂擁修長的服帖在他懷中,遠遠看去,如此好。

夫妻二人,都要離開孜州。一個回帝都,一個去往雲城。

短暫分別,雖然很可能幾天後就會見面,但是,分開兩個字還是兩個人所不喜的。

一夜纏綿,直至元初寒疲力竭開始求饒,離纔算放過

隨著類似尖的嚶嚀消失,躲在遠值守的護衛也纔算鬆一口氣。

元初寒再不求饒,他們也要求饒了。幸好他們夫妻二人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否則,他們真的會耳朵長繭。

自家護衛如此,更別提另外一家的護衛了。

值此,敵對的護衛也有了一致的嘆,天下主子一般黑。

大亮,凌的牀鋪上,元初寒在被子裡手腳纏住離,恍若八爪魚一般,死死纏住。

離要起洗漱離開,外面護衛已經過來稟報一次了,隊伍已整頓好,只等他了。

“你確定今天都不會放開?”被纏著,離薄脣微揚,俊的臉龐諸多和。

,儘管他溫微涼,但是元初寒喜歡極了。

“嗯,有本事你就這麼出去,讓大家都見識見識攝政王一不掛的。”這世上,除了之外再也沒人見過攝政王的了。

被子裡,離的手在的後腰間遊移,“真的?你不會暴跳。”他覺得,會大嚷著吃虧了。

“不穿服的我見得太多了,所以,現在也到別人看我家男人的了。算了,我不會計較的。”故意說著氣人的話,果然氣著了離。

“所以,從此以後你就不要行醫了。”看婦人科的病也就算了,各男人的也要接。思及此,離就不想起那時在濟世堂,一個得了花柳病的男人,據說下可能已經潰爛了。想想,就覺得噁心。

“這個再說。”說起這個,元初寒心裡也沒什麼底。鄭王遇害,因爲這件事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治病救人,可是卻有人殺的親人,覺得,治病救人也沒什麼意思。

治病救人老天也不會給福報,反而眼睜睜的看著好人慘死。

不再死死的纏著自己,離手臂用力,輕鬆的將攬到自己的上。

趴在他上,元初寒散的長髮順著肩頸兩側下來,將兩個人的臉隔離在一個獨立的空間

盯著他看,元初寒驀地眉眼彎彎笑起來,“趕走吧,不然你今兒就真的走不了了。”因爲,某個人的某個部位在甦醒。

薄脣微揚,離擡手扣住的後腦下來,吻上的脣。

脣齒纏綿,汲取著對方的味道,記在腦海裡,用以短暫分離後想念之用。

在太已經升起來很高時,離終於離開了房間。儘管是分開,但是他看起來心不錯。

他心好,護衛們也輕鬆,儘管剛剛有人倒戈背叛,但這不影響離的心,衆人也不用提心吊膽,擔心會被懷疑,而引發新一的徹查。

背叛的事也有先例,不過那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了。想當然的,懲罰是嚴酷的,一家老小盡數送命。

離當時很生氣,大肆徹查了手下所有的人,一時間鬧得大家也是人心惶惶。

這次,他沒有發怒,也沒有嚴苛的徹查,衆人心裡都輕鬆了。

畢竟,明知背叛被發現的結果是家破人亡,誰也不會拿命開玩笑。總是有那麼幾個膽敢來挑戰這條鐵律,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並且,以儆效尤,能讓所有人不敢生出半分的異心來。

離離開,元初寒自是也要走了。

這次,邊的人更多了,而且,柳蝶比之以前更嚴謹的樣子。

看著徹查完馬車又檢查所帶品後,元初寒幾不可微的搖頭,走過去,嘆道:“離臨走時訓你了?”

柳蝶擡眼看向元初寒,隨後道:“是屬下失職,數次使王妃陷危險當中。”

“蘇晏那麼賊都沒防住,你沒防住也在理當中。”要是任何事護衛都能預料到,那他們乾脆別做護衛做算命的好了。

柳蝶垂眸,“王妃,您這麼說屬下就更慚愧了。”

“慚愧什麼?你要是能預料到一切,乾脆你去西番做太子好了。”蘇晏這個太子之位,也該讓給別人坐坐了。

柳蝶忍不住彎起紅脣,“屬下會更加努力的。”

點點頭,元初寒覺得這樣纔好。總是訓斥屬下,他們不免心裡不舒服。累積的多了,沒準兒就叛變了。親近的人叛變,比敵人來襲更可怕。

隊伍整頓的差不多了,順著側門陸續駛出元府。

元初寒也朝著正門而去,這個主人,是不能走側門的。

“這就走了?”後,傳來慵懶又好聽的聲音,好像剛剛睡醒一般。

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元初寒停下腳步,驀地扭頭看過去,俏的臉上似笑非笑。

的華袍,在正值晌午的下泛著流。比之人還要妖豔的臉龐因爲幾分睏倦而顯得如此奪目,狹長的眸子好似流著妖魅勾人時釋放的妖氣,看著,就讓人不的陷其中,無法自拔。

柳蝶站在元初寒邊,是無論說什麼都不會離開的。

“你這庸醫趁著還沒害死本殿之前就要逃跑?看來,本殿想要抓你只能去往攝政王府了。”迎著,蘇晏有些睜不開眼,他那樣子一看就是剛睡醒沒多久。

“隨便。不過,你也只能等死了。”說是庸醫,他纔是庸人。

“什麼時候回來?你不會要本殿一直待在這裡吧。你是不是以爲,本殿是街頭地。”他堂堂西番太子,現在被困在這一隅。

“不然呢?你要去死!那隨便,不關我事。”若是能主去死的話,也不攔著,最多個試驗品而已。

“你還沒死呢,本殿怎麼捨得?不如,本殿繼續作畫,還可以與攝政王流一下心得。”垂眸看著,蘇晏雙手負後,越說,狹長的眸子裡笑意愈甚。

“太子殿下,還請你放尊重點。”柳蝶冷聲,他如此輕佻,實在欺人。

“算了柳蝶,他就這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要是真喜歡畫那就畫吧,不過提前告訴你,這是大齊,在你被子裡放死貓更容易。”他喜歡畫那些噁心的東西,也是爲了激怒離。元初寒知道他變態,也自忽視。

就是離真的會生氣,不能殺他,可是一定會報復他。

“你也學會了,攝政王‘教導有方’。”說著這話,蘇晏的語氣還是那樣,可眸子裡的溫度陡然降低。毫無預兆的,他這個樣子很嚇人。

不甚在意,元初寒也本就是無視他的眼神,“我們夫妻的事兒和你們外人也沒多關係,更何況,咱們之間隔著一個國家呢。太子殿下好好養著,我呢,要去爲民除害了。”話落,扯著紅脣著眼睛假笑。故作眉眼彎彎的模樣,可是看起來又假的很。

瀟灑離開,修長的背影載著金,健康燦爛有生機。

狹長的眼眸也因著有著星星點點的亮,可是,這亮卻更折出眸底的暗。那深,沒有一彩,荒涼寂冷。

坐上馬車,隊伍離開孜州。

多達近百人的隊伍,可見離給留下了多人。

幾次意外,他是真的害怕了,自己不能在邊,就留下了這麼多的人來保護一個。

雲城,這是個小城,人口不算多,但是這城池悠久。

據說太祖征戰天下時,就短暫的將這裡設爲帝都,那時雲都。

這城的城牆都與衆不同,看起來極爲的高,也極爲的厚重。

古老的城牆上,還有百多年前因爲戰爭留下的痕跡,歷史迎面撲來。

車窗推開,元初寒由遠遠地觀,到最後近到城牆下,才發覺這城池的不一般。

雖說是小城,但是,有歷史因素在裡面,就是不一樣。

進城,在走過城門時,都能覺得到這城要比其他城池的城要長,如此就能知道這城牆的厚度,想要攻破這裡,不容易。

終於進了城,馬車行駛在街道上,明顯顛簸。

這街上的青石磚已經很多年了,卻一直沒有更換,抵不上一個村鎮的路平整。

可是,就是這種陳舊,卻更能讓人知道,這座城到底有多的故事。

元初寒在雲城沒有宅子,卻是有醫館。

這是雲城最大的醫館,早在去年就易主了,而那個主人就是,可卻是第一次來到這兒。

天澤醫館,名字取得大氣。

抵達,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了唐迪。

看著在醫館門口迎接的人,元初寒十分意外,“唐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

唐迪還是一打著補丁的素長袍,江湖氣息濃厚。笑著,一雙眼睛銳利有神。

“見過王妃。是王爺吩咐鄙人前來雲城,先行替王妃調查一番,免得再有人對王妃行不軌。”唐迪拱手,一個作十分瀟灑。

離讓你過來的,怪不得。唐先生日理萬機,讓你來這雲城幫我做事,實在是委屈了。”眉眼彎彎,元初寒奉承著,聽得唐迪連連搖頭。

“王妃纔是中豪傑,一直行走四爲王爺分憂爲鄭王冤,讓鄙人很是敬佩。”唐迪拱手嘆道,聽起來誠意十足。

元初寒笑瞇瞇,“唐先生別客氣了,否則這一天咱倆也被想做別的。走吧,先進去,然後和我說說,唐先生先一步來到雲城,都調查出了什麼。”

走進醫館,這裡的大大夫,也是以前這醫館的主人拜見元初寒。因爲將這醫館賣出去,他得了一大筆的錢,足夠兩輩子生活無憂的了。

不過,他一輩子行醫,最後還是沒離開,至今仍在醫館坐診。

醫館的後院已經闢出來了,所有的護衛都在這裡,不闢出個寬敞一點的地方,大家夜晚時怕是隻能站在外面吹冷風了。

“這雲城啊,最近來了不的大人。”唐迪說著,意味深長。

“唐先生這話肯定不是在說我。”看了他一眼,元初寒坐在主座上,那邊醫館的學徒端著茶壺從外跑進來倒茶。

“是先王妃之前。”唐迪在右側的椅子上坐下,他的姿勢都著一自由的味道。江湖俠士,閒雲野鶴,這麼一看,倒是讓人心生羨慕。

“誰?”拿起茶杯,元初寒一邊看著他,不知這雲城到底要發生什麼。

“鎮國公府的鷹手二十名,以及,抵達雲城的司徒將軍。”所以,離派他先一步來,也不是毫無理由。

唐迪能力非凡,抵達雲城後便調查出這些暗來。

“司徒律?他怎麼會來這兒?”一詫,元初寒很不解。

“世代居住雲城的邱家曾是太祖開國時的功勳福將,後疆域平定,邱將軍便卸下所有軍職,在這雲城定居下來。後幾代皆沒有再朝爲的子弟。在六十年前,先皇還未登基時,邱家現在的家主曾任職帝都衛軍統領。二十年前卸下職務,回到雲城,再也沒去過帝都。”唐迪悠悠的說著,這雲城的確大有故事。

“唐先生的意思是說,儘管這邱家老頭已經離朝二十年了,可仍舊有些值得挖掘的東西是不是?梅家的鷹手,和司徒律都是奔著邱家,你認爲,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麼?”元初寒不認爲司徒律會幫梅震南,可是現在這況怎麼說?

“司徒將軍此人不可小覷,據調查,他生母在梅家慘死,梅震南沒表示過一點關心。這麼多年,無論是梅震南亦或是太后都曾迫過他上虎豹軍虎符爲他們所用,但他始終沒有屈服。依鄙人看,他或許是來阻止邱老爺助紂爲的。”唐迪如此道。

“唐先生的猜測或許是對的。”依對司徒律的瞭解,元初寒覺得,他並不想讓梅家做大。儘管梅家若是倒了,於他來說也不算好事兒,但梅家要是權傾天下,對他那就是大大的壞事兒了。

“司徒將軍是雲城的,行蹤也一直很。鄙人曾跟蹤了他,不過被他發現了。”唐迪笑,笑的是自己。

“然後?”發現就發現了?

“司徒將軍便甩掉了鄙人。”唐迪嘆口氣,他武功不敵司徒律。

笑起來,元初寒看著唐迪那不如人的表,覺得很是好笑。

司徒律武功高,這是肯定的,他是虎豹軍元帥。

唐迪其實本已經很厲害了,只是,司徒律在軍中太久了,生警覺,發現他跟蹤也在理當中。

“他現在還在雲城?”若是可以,倒是可以去親口問問他到底想做什麼。看在曾給他提供資金的份兒上,他應該不會瞞。

“在,只是不知現在藏。”因爲被甩了,唐迪就再也沒找到他。

“藏得還深,堂堂元帥老鼠了。算了,咱們這麼多人進城靜很大,他也肯定會知道的。曉得我在這兒,他就一定會過來的。”就像在關嶺那次,他知道來了,便深更半夜的過去了。

雖司徒律言寡語,而且好像有著很深重的心思,可是,他人品很好。

這一點,元初寒十分肯定,而且在肯定之後就再也沒有懷疑過。

他不遠千里的從邊關趕到雲城來,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若是說阻止梅震南的鷹手與邱家老頭同流合污,元初寒倒是覺得有可能。

所以因爲此,他才的進雲城,不敢大張旗鼓。

與親生老子作對,傳出去不太好聽。

不過,有梅震南那樣的老子,還真不如打從石頭裡蹦出來,實在是污點。

夜幕降臨,雲城的夜晚很安靜。

街道兩側的商鋪前都燈籠明亮,可街上卻沒什麼人,幽幽的街道很是清冷。

天澤醫館,兩盞燈籠掛在偌大的門匾兩側,照著匾上的四個字,讓人清楚的知道,這是醫館。

後院的院牆在黑夜裡模模糊糊,依稀間,一道黑影無聲的自院牆外躍進來。

幾乎也只是那一剎那,後院刀劍出鞘的聲音四起,打破黑夜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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