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小皇帝、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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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深,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後面的馬車似乎追的有點,惹得前面的馬車車轅上的人不住的回頭看。

最後,可能前面馬車上的人真的有些怒了,勒馬停了車。

巷子窄,前面的車停了,後面的也得跟著停下,否則就撞上了。

前車的人從車轅上跳下來,兩個人,皆是很結實的材,看起來就不是善茬兒。

後面車上,僅僅齊楊一人。他長得不是很健壯,甚至因爲個子高,乍一看還有點單薄。

“你,一直跟在後面什麼意思?知道這是誰家的車駕麼?知道車裡的人是誰麼?不要命了!”指著齊楊的鼻子,那兩人氣勢洶洶。

從車轅上走下來,齊楊一笑,“權府的車駕,二位是梅府的護院。那馬車裡坐的是,尚郡主。”他哪一樣都知道。

二人一驚,對視一眼再次看向齊楊,似乎看出他是哪個府上的了。

不過,此時就齊楊一人,倆人也不懼。對了個眼,隨後便直齊楊而來。

齊楊只是笑,一邊後退,馬車後面的地方,更大。

三個人越過了馬車,抵達了後面的空地,下一刻便手。拳風四起,呼呼作響。

元初寒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看了一眼後面,齊楊以一敵二,看起來也不落下風。

郡主邊的人只是梅府普通的護院,與保護太后的那種紫侍衛完全不一樣,所以這種等級的,齊楊也沒放在眼裡。

看齊楊打的暢快,元初寒眉眼彎彎的自馬車上跳下來,之後朝著前面的馬車而去。

這馬車當真樸素,和以前尚郡主那張揚的調子可不一樣。

梅震南一倒,連帶著下面的人、子,都開始跟著倒黴。

唯獨一直自立自強的司徒律依舊,果然啊,人還是得靠自己。

扯下馬凳,元初寒一腳踩在上面,隨後直接躍上了車轅。

推開車門,看向裡面,“嗨!”招手,熱洋溢的向馬車裡幾分驚的人打招呼。許久不見,真覺得甚是想念啊。

郡主,此時看起來真像是四十多歲的人。雖然穿著髮式還是那般華貴,可是現在,那臉上有著明顯的老態。

“是你!”看著元初寒的臉,尚郡主認出了是誰。這可是梅家的大仇人,在去往刑場的路上被劫走,從此後就下落不明。

“就是我。好久不見,郡主想不想我呀?”就站在車門笑得恍如一朵太花。

“賤人!”尚郡主目,下一刻猛的衝過來,就要抓元初寒的臉。

元初寒在同一時刻直起子,之後順手一抓,就拽住了尚郡主的手腕。

扯著,元初寒倒退著從馬凳上下來,而尚郡主就比較慘了,是被扯著從馬凳上滾下來的。

“你這個小賤人,我宰了你!”掙扎著,尚郡主戰鬥力還是比較強悍的。站起,用另外一隻手往元初寒的臉上招呼。

元初寒直接擡,一腳踹在小腹上,尚郡主立即子一彎,痛的連不出來。

這招,百試不爽。

元初寒拍拍手,之後傾抓住尚郡主的後襟服。手中銀一閃,毫不遲疑的紮在了的背心上。

還在掙扎的尚郡主在瞬間泄了力氣,之後,就趴在了地上,一

鬆開手,元初寒擡踹了踹,毫無反應。

“齊楊,打完了麼?快點兒,咱們撤。”這個人太重,扯不

“馬上!”隨著齊楊的回答,就是一聲沉悶的砸地聲。

將近一分鐘後,齊楊拖著兩個腦袋歪在一邊的人走了過來,他一個人提著兩個,看起來輕輕鬆鬆。

看了一眼那兩個人,元初寒沒什麼表,“利落。”

“沒辦法,誰讓他們看出屬下是誰了呢。”所以,滅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將那兩個死人扔進了尚郡主剛剛乘坐的馬車裡,之後走過來,將昏過去的尚郡主扛起來,走向他們的馬車。

無聲無息的,馬車離開巷子,然後轉道直接回了商行。

夜幕降臨,一輛馬車從商行後門離開,趁著夜,直奔鎮國公府。

商行二樓,的地毯鋪在地上,豪華無比。

一個木盆放置在矮幾上,裡面是的湯。

湯中,一雙白皙的腳泡在裡面。

順著腳踝往上,勻稱筆直的長搭在榻邊緣,膝蓋以上,以毯遮蓋,讓人無法再窺見那人的風景。

元初寒靠在榻上,上半裹著睡袍,其實本來是準備泡澡的。

只不過,一想泡澡需要更多的水,還得麻煩他人來來回回的搬,便放棄了這個想法,改爲了泡腳。

這湯是特製的,添加了不的藥材在裡面,泡一下腳,能夠有效的緩解疲勞。

啃著蘋果,元初寒心極其好。想著梅府的人發現了半死不活被的尚郡主會是什麼模樣,就想笑。

梅家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用力的咬了一口蘋果,元初寒瞇起眼睛,滿目勝券在握。

門口,一個影出現,元初寒轉眼看過去,瞬時笑起來,“王爺大人,你走路的時候就不能發出聲音麼?”像鬼一樣,冷不丁嚇死人。

的華貴長袍,拔的姿,離邁著有格調的步伐走進來,幽深的視線自進來後便在在外的上游移。

元初寒自是看見了,擡起一條,白皙的腳丫子從水裡拿出來,撥的水聲嘩啦。

“你泡不泡?咱倆一起。”重新將腳放回水裡,這水現在還很熱乎呢。

幾不可微的搖頭,離走至榻的另一側坐下。

“這些事可以回府再做。”這商行人很多,若是誰忽然跑上來,這個樣子盡數被他人看去了。

啃著蘋果,元初寒靠在那裡盯著他,“我這不是在等你嘛,又沒意思,只能做點什麼消磨時間。”

“你今天不是做了件大事兒。”這麼多姿多彩,還嚷著沒意思,不知道所定義爲的有意思是什麼樣子。

“消息很靈通嘛,說你攝政王手眼通天,果然不是吹噓的。沒錯,今兒湊巧見了尚郡主,就把給收拾了。上次打我,雖然報仇了,但是那時有所收斂。對梅家的人手,就是對我自己的殘忍。”梅家,日程上的第一個。

“真的是所有梅家的人?”離意有所指。

橫起眼睛,元初寒咬了一口蘋果,之後忽的直起子,將裡咬下來的那塊蘋果拿出來塞進離的中。

離躲,但最終還是沒躲開,帶著口水的蘋果進了

“你再瞎說別怪我翻臉啊!”冷哼,一邊靠回去,搭在腰間的毯也掉了下去。

吃著蘋果,離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睛,“如何翻臉?”總吵著翻臉,但至始至終他也不知翻臉是個什麼模樣。

“翻臉,字面上的意思。到時我看見你就倒立,大頭朝下,不就是翻臉嘛!”這解釋十分新奇。

離也不由得薄脣微揚,“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也喜歡聽,瞧你笑得。哎呀,不洗了,泡的我腳趾頭都皺了。”將兩隻腳從木盆裡拿出來,帶著水,直接放在了離的上。

垂眸看著那搭在自己上的溼漉漉的白皙腳丫,離順手扯過一旁托盤裡摺疊好的巾,蓋在的腳上,拭。

看著他,元初寒也忍不住的抿脣,十分喜歡他的服侍。

腳上的水打溼了他的袍子,一灘水漬。

拭著,離的作雖然很慢,可是很仔細。

“泡了一下,我好像還真的變白了。”擡起一條來,從腳至睡袍遮蓋,那的線條十分優。長而勻稱,不是兩火柴,白皙有

離的視線自的腳開始向上,直至那下襬遮蓋,燈火中,他的眸子濃暗了幾分。

看著他,元初寒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放下自己的,腳丫落在他大上,然後試著用腳趾夾他的

離看著,也沒阻攔,面依舊淡漠,可那眼眸卻氤氳著吹不散的濃霧。

上的邦邦,試了幾次也沒夾住,元初寒不死心,轉而挪到他腹部,攻擊這裡。

垂眸看著的腳在自己的肚子上四尋找,他慢慢擡手抓住的腳踝,“你不想要這隻腳了是不是!”

“怎麼,你還要把它剁掉啊!”任他抓住,元初寒還真就不信了。他這人癖好特殊,還真不信他捨得把腳丫子剁了。

“剁掉可惜了些,全上下唯一的一點可取之就是這腳了。”手,最後抓住了的腳丫。

這話聽著是誇獎,可是細細品究又覺得生氣,“那是因爲你變態,我的臉更好看。”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但也不差啊。這張臉,自是比要好看。

看了一眼的臉,離幾不可微的搖頭,雖沒有言語,但是很明顯,他最喜歡的還是

無語,元初寒擡起另外一條,踩在他的口,微微用力,踹的微晃。

“那麼喜歡的話,都送給你了。”睡袍靠在那裡,兩條長因爲燈火而泛著,怎是一個人了得。

抓住踩在口的腳丫,離看著,隨後低頭,輕輕的吻落在腳踝上。

他氣息微涼,可是吹在皮上仍舊的,元初寒忍不住的想躲,但卻被他拽了回去。

吻順著腳踝向上遊移,路過小,膝蓋,逐漸向上。

看著他,元初寒也忍不住的瞇起眼睛,擡起另外一條,恍如藤蔓一般,纏在他的肋間。

離,你就那麼喜歡我的?勝過喜歡我的人麼?”元初寒很費解,尤其看他如此喜歡自己的

“喜歡你的,還得有個前提,是你的。”手的睡袍離撐起,下一刻抱住,兩個人立即來了個顛倒。

趴在他上,如瀑的長髮順著一側肩頸傾瀉下來,鋪在他的口,與他暗服融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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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你現在說話真好聽。”不亞於甘醇的酒,能活生生的把灌醉。

手還在的腰間遊移,離的眸子濃暗如墨,“喜歡聽?”

“嗯,你要是這輩子都這麼跟我說話,你能把我所有的家都騙走。”而且還是不眨眼雙手奉上。

薄脣彎起,離的聲線帶著笑意,“以你的腦子,本王便是不說這些讓人作嘔的話,你也會通通都給本王。”

瞇起眼睛,元初寒哼了哼,“你非要破壞氣氛是不是?還說自己聰明,聰明的人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那你說聰明人是怎樣的?”這腦子,還能知道聰明人的想法。

“聰明人就是,哄著我,讓我開心。哪怕要我掏心掏肺,也要讓我心甘願開心的掏出來捧到你眼前,還不會埋怨一句。”哪像他,剛剛開始有點氣氛吧,就破壞掉。

“難道本王不是?”揚眉,離的自信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元初寒抿笑,“自狂!你只會說我笨。”

“這是事實。”離仍舊篤定這一點,腦子確實不好使。但,這也要分爲與誰比,與他比,自是笨的不得了。若是與他人相比,算有些小聰明。

低頭,元初寒一口咬在他口,將近半分鐘後才鬆開牙齒,口水沾了他襟。

“髒死了。”大腳上的水弄溼,這會兒襟又沾上了口水。若是以前,他必忍不了的立即將服扔了。

“噁心死你。”向上爬,功的和離的臉一上一下。低頭,啃咬他的臉脖頸,故意弄得到都是口水。

離一手摟著,任肆意妄爲,幽深的眸子裡氤氳著清淺的笑意。

燭火幽幽,元初寒用自己的袖子拭著離臉上的口水。

自己十分開心,眼睛彎彎的,恍若月牙兒。

離一手墊在腦下,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的腰,任作,臉龐和。

“梅府的鷹手應該又趕往雲城了吧!上一波都死了,沒人回去覆命,想必他們已經猜到事的嚴重了。再派去,估計會更多。”兩千多人,說起來不多,可是等級有差異。再派去的,估計是等級更高的,更難對付。

“本王又調派了一部人過去,不用擔心。”將雲城設爲陷阱,是個不錯的主意。距離帝都遠一些,懸念也更大。

看著他,元初寒點點頭,頸側的長髮隨著作而拂,搔著離的脖頸。

“孟柒近來有沒有消息送來,他在研究蘇晏,也不知研究的怎麼樣了。”有蘇晏個*在,孟柒應當能更好的研究。憑藉他鑽研毒這麼多年的經驗,應該得出一些結論來了。

“沒有,想來沒有什麼進展。”離有心理準備,認爲在這短短的時間不會有任何的結果。這麼多年,他從未停止過,可是,一直沒有結果。

著他的臉,元初寒彎起眼睛,“不用著急,反正那兒有個人給他研究。”其實說起來,也很謝蘇晏的倒黴。他若是不中毒的話,元初寒還真不知從哪兒研究起來。不敢用離做實驗,就怕有閃失。

“你以爲蘇晏真的是因爲中毒才被迫留在孜州的?笨。”看著離幾不可微的嘆氣。

“他有別的目的?也很正常啊,像你們這些人,從來不做沒目的的事兒。”元初寒很明白。

“現在正值大齊朝堂時期,應該將他趕回去纔對。”離這般想,可是另一方面,他也中了丹頂觀音,研究解毒確實需要他。

所以,他才一直沒有作爲,任蘇晏留在大齊。只要保證他不離開孜州,他便當做看不見。

“在孜州留了那麼多人,他就算有作,那也只是小作。別擔心,待得咱們解決完了梅家,就去研究解藥。我一定要解了你上的毒,咱們倆還要一輩子沒沒臊呢。”笑瞇瞇,元初寒小聲的說著,也讓離眼裡的笑意加深。

“還知道自己沒沒臊。”算有自知之明。

“那也是和你在一起之後纔沒沒臊的,我以前正常一人兒。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被你傳染的。”栽贓到離的頭上,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到底是誰瘋瘋癲癲,相信自有公論。”離也不和爭辯,與瘋子爭論,那也距離變瘋子不遠了。

“你才瘋瘋癲癲呢!”不樂意,正常的很。雖然上輩子沒談過,沒結過婚,但是覺,就是這樣。

輕拍著的腰離笑看著,這個模樣不是瘋瘋癲癲是什麼?這個世上,獨獨這麼一個別一格瘋癲的人,落在了他的懷裡。

翌日,的新聞在帝都城中蔓延開去。

梅震南的次,權召長子的夫人,尚郡主,被發現剝扔在了鎮國公府不遠的巷子裡。

發現的時候,不掛,而且在搐。

那狀況與梅震南如出一轍,毫不差。

梅府的人將尚郡主擡回了府裡,那邊派人去權府通知權召以及尚郡主的丈夫。

然而,沒想到權府大門閉,本就不讓前來通知的人進門。

這不止是一樁新聞,還是一樁笑話,以極快的速度在城中傳遞。

而且,因爲尚郡主昏迷不醒,時而搐口吐白沫,時而嗚咽恍如狗,這癥狀和梅震南是一模一樣的。

而梅震南這況是誰造的天下皆知,是那史上唯一的太醫下的手。可是那太醫在去往刑場的途中被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眼下,出了這檔子事兒,不由得讓人懷疑,太醫回來了?

都說是攝政王的人,可眼下這會兒連梅府嫁出去的兒都不放過,不讓人連連猜想,或許事沒那麼簡單。這太醫與梅家有仇,許是深仇。

帝都傳的沸沸揚揚,各種猜測都有。

而主人公,卻在忙著另外的事

康生繼前些日子登門拜訪之後,便再也沒有主的向傅宮褒府上遞過帖子。

一這般,宮褒那邊倒是有些忍不住了。

給康生遞了帖子,表示可以詳談。

元初寒就知道會這樣,白花花的銀子,誰不

康生並沒有立即表示可以詳談,反而推自己這幾天不適,故意吊著他們。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他們心急火燎,抓耳撓腮。

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終於,時隔兩天後,宮褒再次派人送來了拜帖,先問候康生是否無恙,之後才問寶字號商行的老闆是否同意可以詳談之事。

“我現在就是救命稻草,雖然他們很想直接把我扔到大獄裡頭將我所有的錢據爲己有。但奈何,他不敢啊!得罪了我這個大戶,他就再也找不到可以爲他拿錢的人了。”天下有錢人很多,但是依照現在朝廷的局勢,誰也不會資助小皇上。梅震南不行了,現在離纔是大勢。

“雖然小姐這一招有些危險,不過,確實有用。”芷爵估計很想看離和梅震南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然後伺機一網打盡。

而眼下梅震南倒了,他又不想離獨自做大。所以,到最後很有可能會藉著梅黨將槍頭調轉向離。

元初寒這一招,能功的阻截了芷爵搖擺不定的槍頭,儘管有些危險,不過,鬥敗梅家纔是最主要的。

“你回帖吧,可以安排時間見見了。”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錢啊,真是好東西。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是假的。

這邊的事兒,元初寒沒有與離說。他也有自己的事在忙,驍騎營的裝備在換新,而且,已經得了兵部的命令,在返回帝都的途中。

軍隊回來了,也就證明最後的戰鬥要打響了。

梅黨也有自己的兵馬,這麼多年,梅震南沒有停歇。

雖然司徒律有虎豹軍,但他不爲梅震南所用,所以,梅震南另有軍隊。

雖然比不上虎豹軍的聲名赫赫,但也不差。

鐵字軍,主帥鐵城,是梅震南府上一幕僚的兒子。

功夫了得,略懂戰

能坐上鐵字軍的統領,與梅震南有分不開的關係,否則憑藉他一個無權無勢又無才的人怎麼可能將帥。

雖然是鐵字軍,可是對外,大家都喚梅字軍,很顯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軍隊是爲誰所用的。

現在梅黨缺供應,鐵字軍亦是沒有上新的裝備,這直接影響戰鬥力,也怪不得梅府派出了大批的鷹手去刺殺元初寒。

芷爵想要有自己的軍隊,這種心元初寒很理解,畢竟縱觀朝上的那兩大山脈,都有兵馬。

商談,定在了宮褒的傅府。

康生帶著隨從前往,在這忽然冷下來的天氣裡,華貴的馬車直接駛傅府中。

傅府,不算豪華,但也不錯。這種宅子,可以住,但是不可以賣。畢竟是朝廷給的,住著也便是了。

馬車停下,駕車的夥計拿下馬凳,不過片刻,笑瞇瞇的康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說他前些日子病了,可是看那圓臉以及臉狀態,可不像是生過病的人。

康生下來後,又從馬車裡走出一個清瘦的小生來,灰的長衫,看起來是個隨從。

傅宮褒是個五十多歲的矮胖男人,雖其貌不揚,但很有智慧。

從皇上還三四歲的時候開始便開始教授輔佐,直至今日。

說他是保皇黨,那絕對是名副其實的。

“宮大人,讓您久等了。”康生笑瞇瞇的客套,這些場面上的事他做的十分好。

“康先生,看您已經痊癒了。”宮褒也很客氣,與康生說話,一副十分稔的模樣。

“託宮大人的福,已經好了。”康生拱手客氣,乍一看,倆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

站在後面,元初寒微微低著頭,擋住了右側臉頰直至脣下的青紫‘胎記’。

這是自己的傑作,用來擋住自己的容貌。以前在宮裡行走,雖然遠遠地見過宮褒幾次,他未必近距離的看過,可是也不能馬虎。

宮褒和康生倆人一路客氣的朝著大廳走去,元初寒這‘下人’雖然能跟到大廳,但是沒辦法走進大廳裡去。

站在大廳外,元初寒微微擡頭環顧四周,大廳四周,多餘的人一個都沒有。

這宮褒當真謹慎,連下人都不讓靠前。

轉眼,看向左側,大廳大門的另一側,似乎有個門沒關嚴。

瞇起眼睛,元初寒歪著子看了一眼大廳裡面,隨後邁步走過去。

大廳裡,宮褒與康生已經開始協談了,倆人聲音不大,在這大廳外,依稀的能聽到些容。

靠近那扇似乎沒關嚴的門,元初寒屏住呼吸站定。之後,慢慢的歪著腦袋往裡面看,以爲看見的會是大廳一角。

可是,看見的不是大廳,而是偏廳。

偏廳裡擺著緻的茶座,牆上掛著名家的畫作。

此時此刻,一把椅子上,一個人正坐在那裡。邊的茶杯裡飄渺著熱氣,茶香嫋嫋。

看見那背影,元初寒就皺起了眉頭,雖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那服沒變化啊!

明黃的,怎麼看都扎眼,不是芷爵是誰。

這偏廳僅僅他一人,他正在聽宮褒與康生商談,這種事,他怕是也不敢讓他人知道。

轉了轉眼睛,下一刻,元初寒放輕腳步順著門了進來。

隨手拿起立在牆邊高桌上的玉如意,元初寒一步步的走到芷爵的後。

擡手,冰涼的玉如意便抵在了他的後頸上,芷爵立即僵直了脊背。

“不要喊,也不要回頭。不然,我就把刀子進你的脖子裡。”低了聲音,元初寒冷冷威脅道。

芷爵果然不,直視前方,他臉淡定,“你是誰?”

“我是寶字號錢莊的大管家,裡面和傅商談的那個人是我的下屬。你穿著這種服,又坐在這裡聽,你是皇上。”低低的說著,但是這可沒有見到皇上該有的敬畏。

“知道朕是誰,還這麼大的膽子。你們這寶字號錢莊,做的是忤逆的買賣?”芷爵一年如玉,便是此時,他一樣鎮定。

“錯,我們可不敢忤逆。不過,我們做的買賣也確實不止是爲了賺錢,爲的是將來有一天報深仇大恨。”看著他束在發頂的金冠,元初寒一邊說道。

“與何人之仇?”這仇,總不會說的是他吧。

“敢問皇上,我若是給了您大把的銀子,您會幫我報仇麼?”微微傾,元初寒看著他的耳朵,這孩子耳朵長得真好看。

“只要你的仇人不是朕,朕答應。”芷爵聲線淡定,似乎讓他殺誰都可以商量。

彎起脣,臉上青紫的‘胎記’隨著笑,幾分驚悚。

“我的仇人,殺了我全家。我心心念唸的報仇,只要能報了此仇,我不惜一切代價。皇上雖年紀輕輕,可是卻是難得的英明君主,草民能得皇上的承諾,十分謝。只要皇上能保證幫我報仇,錢,不是問題。不過,皇上若是也學著某些佞之人違,小小草民也會翻臉的。”低了聲音,元初寒字字句句進芷爵的耳朵當中。

“你的仇人是誰?”能找到他,讓他代爲報仇,芷爵心裡也有人選。

“就是梅震南那個王八蛋。我要讓姓梅的不得好死,家破人亡。”彎,元初寒告訴了他。

直視前方,芷爵的臉上浮起恍若暖春的笑容,“他現在已經恍如死人了。”

“不夠。他就算現在和死狗一樣,可他還是鎮國公。我不止要他死,還要讓他臭名遠揚臭萬年。皇上若是不答應做不到,那麼草民與您這樁買賣也談不了。或許,這帝都裡的另外一人願意與草民談談呢?”這種威脅,最刺激人。

然而,芷爵卻還是在笑,“是啊,你爲什麼不先去找攝政王呢?”相對於實力來說,離更

“因爲攝政王本來就在對付他啊,不用我掏錢,他一樣會做。而我想的,就是讓他梅家無翻的機會。那麼,就只能來找皇上了。皇上,您答應麼?”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如此人的條件了。

芷爵不說話,看著眼前的牆壁,維持著臉上恍若春風般的笑容。

大概一分鐘後,他纔開口,“好!”

“皇上英明!草民保證,只要您守約,錢就會不斷。不過,您若是失信了,也別怪草民倒戈。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直起子,元初寒笑得滿意,這小子果然答應了。儘管裝的高深莫測,可是,他早早的就被了。

“朕一言九鼎,豈會出爾反爾?鎮國公,如何殺了你的全家?”問,他仍舊直了脊背目視前方,看著他的背影,三分與離相似。

“他的鷹手,屠殺我全家,然後放了一把火,就將一切都燒了灰。”梅家不除,難以告鄭王府上下幾十條人命的在天之靈。

“那羣鷹手的確作惡多端。”芷爵幾不可微的點頭,聲音一如往常。

“所以,還皇上能盡全力,替草民報了此仇。草民,將不勝激。”那玉如意還抵在他的後頸上,裡卻說著謝的話。

“朕不會食言而,你放心。”看著牆壁,芷爵加重了語氣,不可撼

“既然談了,那麼草民也就告退了。希皇上不要回頭,也不要大喊,多謝。”話落,一點點的撤開玉如意,而芷爵果然一

看這孩子如此老實,元初寒也放棄了用銀針放倒他的想法。他不會回頭,也不會喊人,所以也無需放倒他。

後退,元初寒一步步的退出這偏廳,而從始至終,芷爵都坐在那裡一

大概一刻鐘後,芷爵才緩緩的站起,拔高的個子,使得他看起來像極了年人。清雋的臉,那眉眼神似離。只不過,他的眼睛裡始終有溫和的笑意在流,看起來溫潤和暖,年如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芷爵忽的笑了起來,“藥味兒。”輕嘆,他搖搖頭,這藥味兒太悉了!

,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玉如意。

拿起,那冰涼的,與剛剛抵在後頸上的一樣。

看著那瑩潤的翠玉,芷爵的臉上幾許複雜。笑容斂去,他這般模樣,更似離。

元初寒出得偏廳,故意的從大廳門口走過,康生也看見了

徑直的離開傅府,元初寒順著巷子兜兜轉轉,最後直接順著一家醫館的後門走了進去。

洗掉臉上的東西,醫館的學徒也將藥茶送了上來。茶香帶著些許藥香,好聞,好喝。

今兒實在湊巧,本來想到依芷爵那多疑的小子或許會去傅府上,見見康生,或者是及時的聽靜。

只是沒想到,他就在偏廳裡,一下子就被給發現了。

這個小孩子,長大了一些,乍一看就像個年人。

這個年紀就這般,長大了不知該什麼模樣。

等著,天空也逐漸的被雲覆蓋住,看這天氣,或許會飄清雪。

帝都很下雪,時近過年的時候,纔會有清雪下來。

這樣的天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冬季。看冬天的話,還是得去北方,那裡纔是四季分明。

晌午過去了,康生也終於回來了。還是那笑瞇瞇的樣子,讓人看不穿他真正的想法。

元初寒也不由得抿脣,“談的如何?”

“小姐英明,妥了。而且,屬下還見到了大人。”康生臉上的笑淡去了些,似乎在回想,“小姐,皇上與王爺真像。”

挑了挑眉,這一點,元初寒倒是承認。家的脈,絕不是說著玩兒的。

只不過,若說很像的話,還差一點。

“他答應了咱們所有的條件是不是?”這孩子,真的需要錢啊。

“沒錯,都答應了。屬下也言明,咱們的目的與攝政王相同,希他不要阻撓攝政王的計劃。”儘管,這或許會讓芷爵懷疑他們的來歷,但是,他們主找上門本來就很值得懷疑,也不怕他再懷疑多一點了。

“不管他是否懷疑,但目前來說,他肯定會守約。他若是不守約,咱們就立時斷了銀子的供應。”更何況,離似乎有意讓芷爵做大。如若他想阻攔的話,早在他用箭傷他時就阻攔了,而不會也佯裝那是一場意外。

“不過除去了梅黨,皇上接下來怕是會將矛頭對準攝政王。小姐,怎麼辦?”依康生來看,攝政王將來或許會君臨天下。

元初寒看著他,半晌後才嘆口氣,“還能怎麼辦,無論他做什麼,咱們都站在他後。”

康生點點頭,君臨天下,是好事。只不過,這和老爺當初的設想背道而馳。若是老爺在天有靈,不知會不會擔心失

元初寒其實也不知離所想,但是從他總總的行跡來看,他似乎並沒有搶奪那個位置的心。

可是,他又有意無意的在打芷爵,這又很可疑。

反正,元初寒琢磨不,也不想琢磨。他怎麼做,就支持他,就行了。

夫妻夫妻,這就是夫妻,琢磨了一些,卻還是懵懂。所以,只能邊走邊索著。

“給他拿銀子吧,咱們說到做到。”只要能徹底剷除梅家,在所不惜。

“是。”康生領命,之後立即去調錢。

直至夜幕降臨,元初寒才坐上馬車回王府。

離,也早早的回到了王府,知道今天有事沒有在商行等他,他便直接回來了。

“唉,累死我了,我要吃飯。”飯廳裡,離坐在那裡等著。元初寒直接快步走進來,走到他邊彎腰張討食吃。

離薄脣微揚,夾起菜直接送到裡。

的吃著,元初寒滿臉的,“好吃。”

“饞貓兒。”看著那樣子,離一邊佈菜,幽深的眸子氤氳著清淺的笑意。

坐下,元初寒一邊盯著他看,驀地問道:“離,你想做皇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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