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鋼鐵意志、大仇得報

74.3% / 104/140

帝都的街上,一夜沒消停。

衛軍一列列,諸多的高門大院被抄家。有反抗者,立即遭到洗,順著大門流到了街上,怎是一個懾人了得。

百姓閉門不出,商鋪也皆關門,就算不用刻意去打聽,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出來看熱鬧,沒準兒就會被當做人捉了去。

重鎧甲在的驍騎營分佈四城門,重型的投石車弩箭被一一的送上了城牆之上,這一場衝突,怕是不會平靜的消停下來。

宮中,數道聖旨頒下,一道聖旨被送往了帝都城外,可是送聖旨的太監卻在出了城門之後就被殺,那聖旨是何容都沒來得及宣讀。

雖然猜到了或許是這結果,但還是沒想到他們會這般膽大妄爲。芷爵穩定心神,準備發第二道聖旨。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之中同樣忙碌,護衛進進出出,沒有停歇。

然而,卻有一個地方很清淨,那就是主人的居室。

一樓的小廚房裡,帶著藥味兒的食材悶在砂鍋裡小火燉煮。元初寒站在一邊看著火,旁邊的長案上是整整齊齊擺放在個個竹筐裡的藥材。

不擅長做菜,但是做藥膳卻不一樣,有過專門的研究,做起來得心應手。

離失過多,單單一顆大還丹雖然能有效的補回來,但是還不夠。最有效的就是通過食來補,有信心把離補的比以前還要好。

掀開砂鍋的蓋子,又放裡面幾顆補氣的藥材,然後蓋上,火再小一些。

半個時辰過去了,撤火,待得砂鍋裡面不再咕嚕嚕,這才掀開蓋子。帶著藥味兒的香味兒撲鼻而來,不錯,元初寒自己也很滿意。

湯水盛到碗裡,之後離開小廚房。

直奔二樓,進門繞過屏風看到的就是自己坐起離。

“我的王爺,你就不能老實點兒麼?想要起等我回來也不遲啊。”不滿意的嘟囔,他總是這樣不聽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離僅著中,靠在牀上,面無波的看著那嘟嘟囔囔的人兒,他幾不可微的搖頭,“本王只是傷了,沒有殘廢。”也不至於起也需要靠別人。

翻眼皮,“行行行,你厲害,我說不過你。來吧,喝了,我燉了一個半時辰,累死我了。”坐下,將湯碗送到他邊,顯然不會更溫的一勺一勺喂。

離也不挑病,低頭順著的力道喝,湯沒滋味兒,但是很好喝。

看著他喝,元初寒很滿意的將碗放到小幾上,然後睜大眼睛盯著他猛瞧,“我就說我的藥膳特別有用,瞧瞧剛喝下去臉就變好了。”

很無語,離雙眸淡然的看著,“本王這是被燙的,湯太熱了。”

“那你怎麼不說?活該被燙。來,我瞧瞧。”抓住他的手,扣在腕間,一天下來得試探幾十次。

離任作,傷口有些疼,不過卻在他能忍的範圍到煎熬的是另外的疼,他明顯覺到這次與以前不一樣,疼痛洶涌而來,便是元初寒的銀針也不如以前能有效緩解。

看著離的臉,元初寒著他的脈象,半晌後彎起眼睛,“沒什麼大事兒了,現在就是因爲餘毒疼。沒關係,我給你鍼灸。”話落,將卷鎮拿過來展開,之後扯開離的中

傷的口覆蓋著紗布,很是顯眼。

取針,手法極快的下針,元初寒眼睛都沒眨一下,這功夫的確需要天長日久的積累。

針打離便覺疼痛減退了不,看著元初寒,他倒是幾分疑,這次怎的這麼有效。

元初寒只是笑瞇瞇的,恍似不知道他的疑似的。

其實,這銀針上塗抹了微量的麻藥,知道他很疼,這次的疼和以前不一樣。爲了給他緩解,也爲了讓他別想那麼多,只能這麼做了。

“舒服多了吧?”歪頭看著他,元初寒一邊笑道。

“嗯。”的確舒服很多。

“這傷口啊,過兩天就能拆線了。長得很好,我的藥啊,特別厲害。”掀開紗布瞧了瞧,癒合的真不錯。

“這次本王被你了什麼樣子?”上次就說,總在他去,待得老了,他指不定什麼模樣了。

眨眨眼,元初寒蓋上紗布,一邊道:“我的手法越來越好了,現在堪比繡花兒。到時癒合了你自己看,真的很不錯哦。”

“自賣自誇。”離看著,無的薄脣微揚。

“哼,不信算了。以後啊,你也別傷,免得我給你合你又嫌棄我的手藝。”也不想在他去,極其特別的不想。

“儘量。”這些事誰能預料的到,他不想武,可是況所致,也由不得自己。

聽他的話,元初寒垂下眼簾,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可嘆自己不會武功,要是有武功的話,就能保護他了。

治病救人,現在覺得很沒意思。若是會武功的話,就能阻止傷,自然也用不到在他去。

時間到了,元初寒手將上的銀針取下來,看了他一眼,驀地彎起紅脣,“那麼看著我做什麼?”盯著,眼神很奇怪。

“本王看看也不?”擡起右手,作很慢的將中攏上,一邊淡淡道。

“不行,看我的話得給錢,拿錢來。”手,討要錢。

“元老闆富可敵國,還要向本王這窮鬼要錢。”要別的,他或許會想辦法找來給,但是錢,他可敵不過

“哼,我的錢是我的,你給我的意義不一樣。”就算他不如有錢,可是也不

“本王人都是你的,你還要什麼?”看著那不講理的樣子,離也很無言。

這種話,聽起來極其順耳。

元初寒彎起眼睛,“王爺大人,你的話真好聽,再多說兩句我聽聽。”儘管他的表可不像是說話,可是聽起來真不錯。

若不是手臂不能隨意離肯定會在腦門兒上拍一掌,“沒了。”整天說這些,他的牙會被自己酸掉。

“小氣,不說算了。下回記得有事無事就說兩句,哄我開心,我能對你更好。”收拾卷鎮,一邊嘟囔。

那模樣,離的眸子裡浮起淡淡的笑意。

“一會兒我再給你盛一碗湯,要喝了,然後睡一覺。醒來之後呢,要吃我給你煮的藥膳粥、吃藥;晚上臨睡之前再喝一碗湯,你要記得啊。”這一天,元初寒都安排滿了。

“好。”聽起來很複雜,待得他痊癒了,不知會被餵養什麼模樣。

“你那是什麼表?我是大夫,你必須得聽我的。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今天誰也不許打擾你,就算有事,也得明天才行,今天你務必得好好休息。”不管外面怎樣,元初寒也本沒打聽,反正現在對於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離。

儘管這種事應該親眼見證,但是兩兩相比,還是離最重要。

不反抗,離幾不可微的點頭,表示會聽從的安排。

較爲滿意的離開臥室,元初寒再次直奔小廚房。

城中的局勢,還於僵持之中。

夜幕降臨,宮裡第二道聖旨也送了出去。

此次,遞送聖旨的任務給了衛軍,第一次的公公被殺,芷爵也不再將這事兒給手無縛之力的公公來做了。

刑部大牢,第一次這般滿滿的。梅黨的員,以及家眷,全部被關在這裡。

衛軍一小隊人馬出城送聖旨,再次迎接到了箭雨的洗禮。所幸衛軍準備齊全,以盾牌抵擋。可是,箭雨不停,最後還是將他們退回城,這第二道聖旨仍舊沒送出去。

夜空漆黑,帝都高高的城牆上火把明亮。

驍騎營駐守在城牆之上,雖能觀測的到城外鐵字軍的形勢,但是一直沒有手。

這般守城,沒有作,沒人知道是因爲什麼,畢竟重型的武都已經運到了城樓上,只要開戰,鐵字軍本佔不到便宜。

大亮,帝都被圍也已經三天了,城中的百姓也有些慌

但是衛軍以及驍騎營都在街上來來回回,百姓便是慌也不敢隨意出門,在這種時候,平民百姓死了也是白白死掉。

這一天的天氣不是很好,雲籠罩在天空之中,好似隨時都會沉下來一般。

元初寒在藥房挑選著藥材,也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了王府,並且直接去見了離。

待得從藥房返回居室時,看見的也是一個著鎧甲的人離開的影子。微微瞇眼觀察了一會兒,纔想到這人是誰,驍騎營的統帥。

那一的鎧甲可都是用的錢打造出來的,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驍騎營的人跑來這裡,估計是過問離的命令,三天了,任鐵字軍將帝都困住,驍騎營也沒一點作,估著這也都是離的命令。

先在小廚房將藥材放到砂鍋裡,小火燉著,才走上二樓。

二樓,窗子開著,離居然下牀了。

一看他這樣元初寒就覺得頭疼,可是本就說不聽他。

“頭暈麼?”他在牀上躺了三天,又失過多,不頭暈纔怪。

“還好。”披著外袍,離轉榻上坐下,說不頭暈是假的,不過,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神可以戰勝*,所以從下牀到現在他仍舊屹立不倒。

“剛剛我看到驍騎營的統帥了,他來做什麼?”將他上的外袍攏了攏,元初寒一邊問道。

“虎豹軍在晌午時分就會抵達。”等虎豹軍的信號等了三天,終於來了。

眼睛一亮,元初寒在他邊坐下,“這麼說,晌午就會開戰?兩面夾擊,這戰況本就不用估算,必勝啊!”

“虎豹軍是主力,驍騎營不能與鐵字軍正面衝突。”這都是有理由的,驍騎營只是守住帝都而已,沒辦法正面的參與戰鬥。不過,若是沒有虎豹軍,驍騎營也不得不與鐵字軍一決生死。

“爲什麼?”打仗,門道也這麼多。

“驍騎營與衛軍一樣,以守爲主。”若是主出擊,日後會有多多的麻煩。

微微蹙眉,元初寒覺得這裡面門道太多,一時也研究不明白。

“反正,意思就是待得虎豹軍來了,就可以收拾鐵字軍了?”虎豹軍主出擊,沒有任何問題。

“嗯,驍騎營在後方提供協助。”就是這樣。

“好吧,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雖然不能去看,但是可以坐等好消息。

時近晌午,沉的天空終於有淅淅瀝瀝的雨水降落下來,天氣似乎配合著人間的事兒,讓人明確的到今天的不同。

離坐在榻上看著窗外的雨,元初寒的心也開始不控制的砰砰跳。

沒有了太本分辨不出時辰來,數次看向離,想問問他現在的大概時間。可是他一直看著窗外,幽深的眸子深沉無底。

抓住他的手,微涼,可是能給予很大的安全。十指扣,他修長的指與纖細的指纏,就像千千結,怎麼也分不開。

驀地,沉的天空中,遠遠的傳來狀似悶雷的聲音,元初寒看向天空,似乎要下大雨了。

然而,邊的人卻忽然開口道:“虎豹軍到了。”

扭頭看向他,元初寒這才恍然,剛剛那悶雷似的聲音不是打雷,而是號角聲。

在這兒,只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可是這偌大的城外,估計已經戰場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元初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離,虎豹軍的戰鬥力真的很強悍麼?”離似乎很放心的樣子,元初寒也不由得想見識見識。

“嗯。”回以一個單音,證明虎豹軍名不虛傳。

“雨開始越來越大了。”淅淅瀝瀝的雨開始快速的降落,今年的第一場雨。

“也好,免得洗刷了。”離聲線淡然,這洗刷,說的是

點點頭,“沒錯。”戰場,不曾見過。可是,想也想象的到,必是河。

正好下大雨,將那些都沖刷走,一切也煥然一新。

雨勢漸漸變大,噼裡啪啦打的四響聲。

窗子關上,那雨聲聽起來就更沉悶了。

兩人對坐,元初寒看著離,離也看著

半晌後,元初寒彎起眼睛,“若是讓你永遠就這樣看著我,會看膩麼?”

“會。”想也沒想,離就回答。

“哼,又開始氣我。相信我,不止你看我會膩,我看你也會膩。”指不定哪天,就相看兩生厭了。

“膩了也要看。”離聲線淡漠,卻讓元初寒在瞬間又彎起了眼睛來。

“算你會說話!你還舒服麼?不舒服的話就去躺著吧。”坐了很久,元初寒也是佩服他,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堅強。

“無事。”堅持,這對他來說不算難事兒。

“你是不是覺得你的神力特別強大?用神戰勝*雖然很厲害,但是時間久了你會病的。不止是的病,神也會得病。有病我還會治,但是神得病我就沒辦法了。若是你瘋了,我就甩了你。”說不他,元初寒只能換個方式了。

“好吧,躺一會兒。”他是想等消息送來,否則躺著也不安寧。

“這才乖嘛,來!”總算說了他,元初寒蹦起來扶著他往牀邊走。

有些頭暈,但是他還能堅持。不過,爲了邊的人兒能夠閉不再嘰嘰喳喳的吵他,他還是躺下比較安靜。

雨越來越大,元初寒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那兒往外看,樓下青石磚的地面都有了小水渠。

雨聲太大,也聽不到其他的靜,想起城外,也幾分張。

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模樣,僅有過的幾次危機,現在想起來也幾分心驚。戰場,定比想象中的還要腥。

時近傍晚,大雨不停,房間裡燃起了燈火,映襯的外面的天更暗。

在小廚房裡燉煮著藥膳,一邊聽著雨聲,元初寒只覺得很悶。也怪不得離躺不下,這種時候誰也沒辦法舒坦的躺著。

驀地,外面有聲音傳來,元初寒微微歪著子看過去,只見一個人影穿過雨幕走過院子,最後進了樓裡。

鎧甲,是驍騎營的人,消息回來了。

元初寒弄了下火,隨後也走了出去。

回到小樓,踩踏著樓梯,便聽到了上面的說話聲。極其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恍若戰鼓一般。

走上去,裡面的彙報也結束了,只聽得離淡淡的一句退下吧,那人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上的鎧甲在往下滴水,浸溼了地毯。

“王妃。”看見元初寒,驍騎營的統帥微微低頭示意,隨後快步離開。

元初寒吸了吸鼻子,這人上滿是雨水,可是還有一味兒。這就是沙場上的氣息,連雨水都掩蓋不了。

離,怎麼樣了?”繞過屏風,避開被雨水浸溼的地毯,元初寒走到牀邊。

牀上,離靠坐在那裡,孤絕的臉龐在燈火下幾分朦朧。

“全部殲滅,鐵城的人頭掛在了城牆上。”大戰告捷。

“其他人呢?”梅府的幕僚,還有那個鐵城的父親,都是梅震南的軍師心腹。梅震南倒了,可這段時間的這些事,應當都是他們琢磨出來的。

“已經去追捕了。有司徒將軍在,他們逃不了。”若說其他人追捕,他們或許能夠躲得過。可司徒律認識他們,想躲也未必能躲得過。

“太好了!明天,就是我家老頭沉冤得雪之日。”握拳頭,元初寒等的就是這一天。

看著離幾不可微的揚起薄脣,“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嗯,終於等到了。”坐下,元初寒抓住離的手,只覺得心頭的一塊大石慢慢的落下去,呼吸好像都順暢了好多。

以前每每想起鄭王,就覺得有把刀卡在嚨裡,不爲他冤,這輩子都不會安寧。

“明日,本王進宮,你可隨行?”便是不行,他也必須進宮。

看著他半晌,元初寒搖搖頭,“算了,就讓我這個神的攝政王妃繼續神下去吧。你進宮的話,辦完事就回來,你現在的不能過多勞。現在正是個鍛鍊小皇上的好時機,你不要與他爭搶了,往後等你痊癒再與他爭搶不遲。”

“說教起本王來,你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像個老夫子似的,噼裡啪啦說不停。

“你若是聽話我就不說那麼多了。現在乖乖躺著,一會兒吃飯吃藥,我得找陸先生來一趟。你不許啊,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站起快步的離開,背影匆匆。

冒著大雨,陸潛於天徹底暗下來之時趕到了王府。

元初寒正在廚房裡熬藥,陸潛直接過來,服已經被淋溼了。

“陸先生,你跑一趟藥材商行,要他們運一批品藥到宮裡,直接找呂子恆大人,要他送到虎豹軍去。今天一戰,必定很多人傷,都用得到。”找陸潛來,爲的就是這事兒。

打著上的雨水,陸潛一邊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小姐,梅家軍已經被圍剿了,主將的人頭就掛在城樓上,估計明天就會將梅震南的罪行昭告天下,需要屬下準備什麼?”

想了想,元初寒長長嘆口氣,“將所有在帝都的管家召集起來,給我爹上柱香吧。”大仇已報,他也能瞑目了。

陸潛重重點頭,“是。”這一口惡氣終於出了,陸潛不是一般的激

“之後陸先生你出時間來,與我回一趟郴州。小皇上答應我塑一個梅震南跪著的銅像,我要把它放到我爹的墓前。”讓梅震南永遠的跪著。

“好。”讓後世的人都知道,這梅震南到底有多險惡毒。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那聲音好似要將房頂都打穿一樣。

元初寒與離均沒有睡著,靠在離的右側,元初寒抱著他的手臂,就這樣聽了半夜的雨聲。

亮了,雨聲也漸漸停歇,離也進宮。

元初寒先他一步跳下牀,端來水盆巾給他清洗。

的服侍,儘管有些腳的,可是他很滿意。

“你不要太著急,若是撐不住的話,就讓人扶著你。辦完事了就儘快回來,別在宮裡拖沓。不要有大作,儘量別擡左手。”幫他穿服,元初寒一邊囑咐,要囑咐的很多。

離但笑不語,聽著嘟嘟囔囔,雖然有點吵,不過覺還不錯。

“你都記住了沒有?只看著我,倒是應一聲啊。”仰臉兒看著他,他也在低頭看著,可是卻沒應一聲。

“是。”答應,一串的話只換來他一個字。

“算了,反正你若是不記住的話,等你回來要你好看。走吧。”將他腰帶扣上,攝政王出現了。他正經的穿上服,就變得氣勢磅礴,儘管此時面無

“單單聽你的威脅,本王就要嚇死了。”嘮叨的功力就非比尋常,離也本不想再見識其他的本領了。

,看著他眉眼間難掩的痛默默嘆氣,這次餘毒復發比之以前都要嚴重。

離下樓,二樓樓梯口就有護衛在等著。前後的護著他,平安下樓。

元初寒站在窗口那兒看著,直至看著他進了馬車,纔算鬆口氣。

洗漱換服,也要出府。

離開王府走上大街,這街上的況便與前幾日大不相同,不再恍若鬧鬼似的清冷無人,百姓紛紛走上了街道。

四城門也開了,只不過出城的沒有多人,大部分都是到城門看熱鬧的。

昨天城外的大戰或許深居城的人不知道,可是住在距離城門比較近的百姓卻聽得清楚,便是大雨瓢潑,也沒阻擋那聲音。

可是今天,城外除卻雨水的痕跡,什麼都沒有。只有空氣中殘留著一些鐵鏽味兒,其實仔細辨認,那就是味兒。

沒人知道這裡死了多人,但據這連大雨都衝不散的味道來看,很多很多。

的鐵字軍統帥鐵城的人頭就掛在南城門,那是他喪命的地方,據說是被虎豹軍元帥司徒律快刀斬於馬下。

鐵城功夫不錯,近年來在民間也很有聲,甚至有說比虎豹軍元帥司徒律武功高。

但到底功夫如何,眼下也清楚了,死了的那個,肯定武功不如人,否則也不會死。

鐵字軍是梅家軍,圍城叛是何人所指示也可想而知。梅震南雖早就如死狗一般,可是他府中養的人卻也聲名赫赫。

更何況鐵城還是梅府大名鼎鼎鐵先生的兒子,這等犯上作,與那一撥人分不開關係。

街上議論紛紛,坐在馬車裡也都聽得到。風雲一時的鎮國公府倒了,叱吒朝堂幾十年。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到了謝幕的時候了。

前往商行,大部分的管家都到了。

看著元初寒到來,衆人起,個個面上滿載笑意,大仇得報,想不高興也難。

“今天是個好日子,連天氣都配合我們,一夜大雨,今天就豔高照。”解開披風,元初寒走到窗邊,推開窗子,也灑了進來。

“司徒將軍追捕梅府餘孽,相信馬上就會有好消息傳回來。”那些餘孽,一直在調度指揮鐵字軍。

“司徒律自是不會放過他們,否則啊,必定在暗造謠,有司徒律的。”梅府的那羣烏合之衆,他若是放過了纔是蠢。

“司徒將軍會與梅家軍戰,實在是沒想到。”不止他們,就連百姓都議論不斷,這很匪夷所思。

“他們齷齪卑鄙,司徒律和他們可不能相提並論。”這一次,虎豹軍平有功,更聲名遠揚。

正說著,樓下主街一匹快馬經過,那馬上的人穿著很正規的特使服裝,可是這特使卻不是大齊的。

盯著那匹馬直至消失在街道盡頭,元初寒纔回過神來,這是西番的特使。

西番?莫不是蘇晏這隻蒼蠅又準確的聞到了味兒跑來了?

這邊戰剛平,城門也剛剛打開,他就跑來了,速度真是夠快。

元初寒的猜測果然沒錯,正是蘇晏來了。

晌午之際,他的隊伍就進城了,雖然人不多,可是派頭十足,任是誰看都知道那是西番太子來了。

在商行二樓看著那隊伍經過朝著皇宮而去,元初寒擰起眉頭,“這兒真是快。”

“西番太子這個時候來到帝都,不知是何居心。”剛平,他一外人,實在來的不是時候。

“管他呢,反正會帶來好消息。”估著,他是來‘呈’梅震南罪證來了。

忍不住撇,天知道那罪證是真是假,不過對於來說就是好消息。

因爲西番太子的到來,本來要昭告天下的聖旨又再次進行了修改,因爲蘇晏提供了梅震南不爲人知的罪證,勾結他西番的商家擾兩國貿易,同時搜刮錢財爲己用。

此等行徑與叛國無異,引起朝野譁然。

傍晚時分,聖旨下來了,帝都城中四,曾經的鎮國公梅震南罪無可恕,單單是罪狀便列了十二項。

結黨營私,擾朝綱,架空皇權,陷害忠良,通敵叛國,等等等等,每一條罪狀下都有實例。

那陷害忠良下,明確的書寫了都有何人慘死他的爪牙鷹手之下。其中,便有不問政事的鄭王。

街上,人山人海的匯聚在一起,嗡嗡嗡的議論著聖旨當中書寫的事兒。

站在窗口都聽得到那些聲音,元初寒咬著牙,看著天邊紅的晚霞,恍似看到了鄭王的臉。

“小姐,咱們給老爺上香吧。”陸潛從後走過來,溫廷芳,康生等大管家都回來了。

“嗯。”點點頭,元初寒與衆人下樓。一樓大廳左側的房間裡,鄭王的靈位擺在正對門靠牆的長案上。

幾十個人,以元初寒爲首,向鄭王的靈位敬香鞠躬,大仇終報,鄭王府所有慘死的無辜生命都可以安息了。

看著香爐裡燃燒的香,元初寒長長的嘆口氣,“爹,過幾天我就回去看你。”

陸潛站在邊,看著靈位雙眸水閃爍,“老爺,您可以安心了。”元初寒做的很好,離對也很好,鄭王生前所擔心的事都圓滿了。

“王爺來了。”驀地,門口有人揚聲道。

房間裡,衆人退到兩邊,門外,離走了進來。

他臉不太好,眉目間有著很明顯的疲累疼痛之

看著他,元初寒也無奈,今早就跟他說盡快的回府,可是這會兒纔出宮,然後又跑到這裡來了。

“王爺。”衆人拱手拘禮,離幾不可微的頜首算是迴應。

“怎麼不回府?”他走過來,元初寒手扶住他的手臂。這走近了,就看到他額上沁出的冷汗。

“一同回去。”話落,他上前一步拿起一炷香。陸潛在旁邊將那炷香點燃,隨後離向著鄭王的靈位三鞠躬。

他拜完,元初寒拿過他手裡的香進香爐裡,“咱們回去吧。”

“好。”看著離的臉很蒼白,襯托的他的眼睛更加幽深恍似寒潭。

離開商行,元初寒扶著他走進馬車,纔算聽到他的嘆氣聲。

“很疼是不是?我算服了你了,明明告訴你早些回府去,偏偏這時候纔出宮,沒了你,地球都不轉了是不是?”拿他實在沒辦法,一邊訓斥著,一邊展開隨攜帶的袖珍卷鎮。

出銀針來,隔著服打進他口,繃的也在瞬時放鬆了些,“還好。”雖如此說,可是額上冷汗涔涔,他好不好一眼就看得出來。

“閉。”瞪了他一眼,元初寒不再聽他說話,專心的給他鍼灸。

靠在那裡,離的脊背不再直如青松,最後,他索靠在了元初寒的上。

看著他,元初寒不的嘆氣,“折騰的自己堅持不住了,是不是心裡很舒坦?我求求你,王爺大人您也開開恩,別再折磨自己了。你折磨自己不要,我也被你折磨了。”

“從明日開始,本王便好好休養。”閉著眼睛,他低聲的說著,聽起來沒什麼力氣。

“行,希您老人家說話算話。”天知道他會不會又突然的跑出去,然後一天不回家。

“何時回郴州?”回郴州的事兒是重中之重,離自然知道。

“等你好一些吧。那個銅像也不知什麼時候給我,但想來得等到梅震南嚥氣之後。他撐不了多久了,能過這個年我都覺得很神奇,梅府的人把他照料的很好。”以爲,像他那種況應該在秋天時就會嚥氣。

離沒再說話,靠在上,好似真的睡著了。

馬車行駛緩慢,天徹底暗下來之後纔回到王府。

回來之後便是熬藥,元初寒作極快。在廚房看著火,卻聽到外面響起砰的一聲。

嚇了一跳,下一刻幾步奔到廚房門口,看見的就是在夜空中炸開的煙火。

很顯然距離王府很遠,應該是南城那邊。

砰,又炸開了一朵,金燦燦的,雖不如宮裡燃放的大,可是也很漂亮。

這會兒燃放煙火,實在有意思,元初寒也不笑,莫不是誰在慶祝梅府倒了?

的胃口!

元初寒的猜測還是很準的,的確是城中的百姓在慶祝。

這種慶祝的法子史上第一次,連宮裡都很震驚,膽子這麼大。

不過,芷爵只當沒看見,畢竟也不能阻撓百姓開心。

翌日,元初寒早早起牀,煮藥膳粥,煮藥,小廚房裡一個人團團轉。

此時若是香附或者文邊,必定能幫得上忙。可是倆人誰都沒在,只能自己來了。府中丫鬟很多,但不懂藥理,反而幫倒忙。

正在調整火,就聽見有人快步進院子的聲音。歪頭看出去,只見護衛的影一閃而過,上樓了。

心裡幾分不痛快,明明昨兒還說從今天開始好好休息的,這會兒又來事兒了。

走出去,元初寒歪頭看著一樓大門口,不過幾分鐘,上去的護衛就出來了。

“王妃。”一眼瞧見站在小廚房門口的元初寒,護衛立即停下問安。

“又跑來做什麼?”皺眉,語氣也不甚好。

“回王妃,西番太子登門求見,已經在大廳了。”他們也不是有事無事就往這兒跑,而是真的有事

“蘇晏?他跑來做什麼?你去告訴他王爺不適不能見他。”神經病,進宮做客就算了,還有膽子跑到這裡來。

“王妃,王爺已經吩咐屬下請太子殿下過來了。而且,隨太子殿下而來的還有孟大夫,孟大夫找您。”不止一件事,而是幾件事。

“孟柒啊?行了,要他們過來吧。”反正也不能讓離去大廳見他們,他現在需要休息。

護衛恍似得了赦令,立即離開。

元初寒回到小廚房看著火,心裡卻泛起嘀咕,孟柒找,必定事關丹頂觀音。

這纔是當下的大事,便是看不上蘇晏,也得忍著,誰讓他是試驗品來著。

不過片刻,就聽到了聲音,元初寒看也不看,心裡自是知道蘇晏是個什麼德行,也懶得看。

然而,不去看他不代表他不能特意過來看

孟柒進了院子就聞見了藥膳的味道,眼睛一轉就知道味道從哪兒飄出來的。

蘇晏的眼睛比之孟柒要更厲害,尋到了他的眼神兒,就徑直的朝著小廚房走了過去。

的華袍,在晨起的下泛著晃眼的流,就如同他的人一樣,妖豔的刺眼。

“這是毒藥還是解藥?”怪腔怪調傳進耳朵,元初寒翻了翻眼皮。

“毒藥,專門用來毒死你的。”頭也不回,元初寒也沒什麼好氣。

“你這庸醫心狠手辣,毒死本殿你可得陪葬,捨得攝政王?”蘇晏沒走進來,站在門口,他狹長的眸子流溢彩,注視著那個背對自己的人影,殷紅的脣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哼,我毒死你不知道多人得謝我。說不定你們西番得打造一個金匾來送給我,謝謝我爲民除害。”冷聲的迴應,語氣冷冷,言辭頗毒。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