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旁觀者、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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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骨雪山,雖一部分在大齊境,可也僅僅是一部分而已。

雪山的另一側,是一個以放牧爲生的民族,與大齊鮮有往來。

這雪山,無人盡數穿越過它們,那山巔直雲霄,若是登頂,或許就真的到天上去了。

在逐步接近這雪山時,這裡的溫度就明顯的下降。這個時節大齊各都已春暖花開,這裡卻還是枯草猶在,時間好似停留在了去年,不會再向前。

經過了十幾天,終於看見了雪山的影子。可是雖然看見了,想要走到它腳下,卻還是需要幾天的時間。

上的披風,元初寒靠坐在窗邊過窗口往那雪山上看,看起來很近似的,但實際上還很遠。

山上白雪皚皚,一直與天上的白雲連接一,看起來如此巍峨又如此神

風吹來,帶著來自雪山的涼意,元初寒瞇起眼睛,“真好。”

坐於正對著車門的矮榻上,離肩背端正,上披著厚重的大氅,同樣的暗,將他上的氣息無限放大。

無波,他看著元初寒那幾分的模樣,淡聲道:“如何好?”

“漂亮啊!”扭頭看向他,臉龐燦爛,比這時候天上的太要有溫度的多。

看著的臉,離薄脣微揚,“還。”

輕輕地嗤了一聲,“我說的是雪山,誰說我了。再說了,我這張臉只是還?”雖然算不上傾城,可也很漂亮的好吧。

“勉強麗?”疑問句,離讓自己判斷。

“哼,你長得。不過要說啊,誰也不過那個什麼什麼太子。那張臉,給他真是太可惜了。”搖頭,若是一個人,嘖嘖,指不定得什麼樣兒。

說起蘇晏,離揚起的脣角在瞬間恢復原樣,“是麼?”

看著他,元初寒眉眼彎彎一笑,“不是,在我心裡,樣貌最好的就是那個離的男人。”

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睛,似乎在查看是否在說謊。不過,笑得恍若花開,便是說的假話也看不出來。

“所以?”似乎不想就此停下這個話題,離繼續道。

“所以?所以我被你迷得七暈八素!”很顯然,他是想聽說甜言語,就接茬兒說,並且王爺大人很用。

紅脣彎彎的笑,元初寒隨手關上窗子,然後挪回他邊,“冷不冷?我看你現在抵抗力不是很好,這兒的溫度不高,把厚服都拿出來你穿上,免得風寒。”

抓住他的手,還是那微涼的溫度,似乎很冷似的。

“還好,本王哪有那麼弱不風?倒是你,不要四跑,打聽路線這種事給他們去做就行。”離淡聲的說著,訓斥的是近來只要停下歇息就與孟柒去各打聽。

“你那些護衛的臉太嚇人,人家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訴。我就不一樣了,我想知道什麼都會告訴我。”這也是有策略的。

“你的臉比銀子還好用?”垂眸看著那得意的小樣兒,離打擊道。

哽住,元初寒倒是自知比不過銀子。只要有錢,想知道什麼都能打聽的出來。

“好吧,今天我不去了。一會兒給你煮點藥吃,增強一下抵抗力。”拍拍他的手臂,元初寒心最多的還是離。

吃藥,現在聽到這兩個字離就頭疼,以前覺得沒什麼怕的,現在怕的就是湯藥,吃的他上好像都是湯藥味兒。

“頭疼了?王爺大人現在也有怕的東西了。”看他那表,元初寒就知道怎麼回事兒。忍不住笑,像是看到了離的笑話。

擡手覆在臉上,擋住的笑,卻擋不住的笑聲。咯咯咯的,開心的很。

時近傍晚,隊伍正好進一個小鎮。於街上走了一段,找到了合適的客棧,不算大,但勝在這裡沒人。包下整個客棧,所有人今晚都有安歇的地方了。

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環顧了一圈,這鎮子不大,但人倒是不

後面的馬車裡,孟柒揹著那皮製的藥箱也走了出來,“我去轉轉。”這是他現在的功課,只要晚上停下他就會去轉轉,然後打聽。

,今天我就不陪你了,給你銀子,要是問不出來就拿銀子。”從齊楊那裡搶過一個錢袋,裡面都是碎銀子和銅錢。

點點頭,“好,晚飯時間我回來。”話落,孟柒拿著錢袋離開,背影恍如他的臉一般,清冷又世。

“你們倆不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麼,今兒怎麼不跟著了?”討人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元初寒扭頭看向蘇晏。這裡溫度低,他也不得不披上了大氅,而且,將兜帽也扣在了頭上,乍一看他真的像妖似的。

“今兒開心唄。”懶得正經回答他,元初寒收回視線,看向邊的離。

離垂眸看著,面上沒什麼表,幽深的眼眸卻氤氳著淡淡的和。

彎起眼睛,元初寒剛說話,就被一陣驚呼聲截住。

衆人的視線均被那驚呼聲吸引走,只見前方十幾米外的路中心,一個婦臥在地上捂著口不斷竭力的呼吸。可是好像已經不上氣了,又急於得到空氣,整張臉已經被憋得青紫了。

路上的人圍在側,想幫忙又不知該怎麼辦。一個人喊著救命,另一個人吵嚷著去找郎中,一時之間整個街上所有人都駐足下來往那邊看。

元初寒看著,眸子閃閃,下一刻還是保持著原來的表看著,恍如其他觀的人一樣。

邊,離看向,幽深的眸子浮起一複雜,以前,可不會這樣的。

“你不去看看?”蘇晏似乎也纔想起,邊的人兒就是大夫啊。

“關我何事?”掃了他一眼,元初寒淡淡道,而且真的一副和沒關係的樣子。

蘇晏輕挑眉尾,兜帽下,他那張妖豔的臉龐滿是誇張的驚訝,“你是大夫啊,不是號稱小神仙麼。”

“大夫就得救人?既然如此,你不就是病人麼,怎麼沒見哪個大夫跳出來救你啊。”救別人,在乎的人誰來救?沒人能讓鄭王起死回生,也沒人能跳出來拿解藥給離。現在只想給離解毒,他人,與真的沒什麼關係。

蘇晏看著,狹長的眸掠過一抹若有似無的無奈。擡眼,與離的眸子相對,儘管沒有言語,可是這一刻兩人眼眸中的語言卻是一樣的。

就在這時,一個白影進前方的人羣中,鎮定的要四周的人散開些,同時給那婦急救,是聽到靜返回來的孟柒。

檢查了一番,孟柒擡頭看過來,很明顯要元初寒幫忙。

元初寒也看著他,此時此刻,的想到以前。初見孟柒時覺得他是個冷的人,後來在濟世堂坐診,他也幫忙,那時才瞭解,其實他很有熱

現在,的熱沒了,他卻依舊。

“去吧。”離的聲音響起,雖然淡漠,可是著溫

眨眨眼,元初寒嘆口氣,下一刻舉步走過去。

十幾米的距離,元初寒很快的走過去,那婦看起來已經不行了,因不過氣被憋得滿臉青紫。

“是病,我們上沒有藥,需要你給扎兩針,不然就會被活活憋死了。”孟柒邊說著,邊扯開那婦的領口。

拿出卷鎮,元初寒蹲下,展開卷鎮取針,手法極快。

銀針,那婦在瞬間吸了一口氣,翻白的眼睛也恢復正常,只是臉依舊青紫。

孟柒扣著的手腕,視線在元初寒打的銀針上停留。

銀針被打,婦開始正常的呼吸,不過仍舊在

收起卷鎮,元初寒站起,下一刻轉離開。

四周的人都在看,繼而議論紛紛。

救了人,元初寒也不似以前那般開心,走回來,然後牽著離的手進客棧。

上樓,元初寒任離扯著前行,一向燦爛的小臉兒也沒什麼表,看起來瞬間失去了一半的活力。

房間不算特別好,可是勝在乾淨,而且從打開的後窗就能看到遠的雪山,風景不錯。

走到窗邊,元初寒彎趴在窗沿上看外面,那雪山真是高啊!

離關上房門,隨後解開上的大氅,幽深的眼眸停留在窗邊的人兒上,最後慢慢走過去。

後抱住,元初寒也直起子靠在他懷中,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很舒服。

“現在覺得治病救人沒意思了?”微微低頭,的耳朵,輕聲道。

“等解了你的毒再說這些不遲。”不想回答,元初寒輕哼道。

“記得以前你可是很有熱的,看見有人不舒服,就算人家不找大夫你也會跑過去治療。”有著很純粹的熱,簡單又可

“你到底想說什麼?讓我去治病救人?要是這會兒忽然有人跳出來把解藥給我,讓我去當赤腳大夫都。”沒心,沒有心去化解別人的疼痛。

“原來是爲了本王。”擁離低頭輕吻的耳朵,吻很輕,帶著呼吸,搔的元初寒的,繼而笑起來。

“哎呀,真討厭。”掙扎了幾下,最後終於躲開了他。

“不想治病救人那就算了。”開心就好。

“所以,別說我不善良。”靠在他肩頭,元初寒扭臉看著他。不是不善良,而是,善良已經用了。

薄脣微揚,離垂眸看著,下一刻低頭吻上的脣。

孟柒在鎮子裡打聽了一番,直至天徹底暗下來纔回來。

在房間裡用過晚餐,元初寒便去敲孟柒的門。

門打開,孟柒也用完晚餐了。

“可打聽到了什麼?”走進來,元初寒一邊問道。

房門不關,孟柒隨後走過去,“有位老人在年輕時曾在雪山中跋涉了許久只爲找一株雪蓮,最後不止沒找到雪蓮,反而迷失了方向最後暈倒在雪地裡。他自己也記不清暈了多久,反正醒過來之後便茫無目的的走,期間遠遠的瞧見了金枝玉樹。但是,他認爲這是自己的幻覺,因爲那好至極的景象在瞬間就消失了,他攀爬而行,被一夥上雪山獵狐貍的人救了。從那之後,他便再也沒登上過雪山。”

“這麼說,他看見的是海市蜃樓?”如若真是如此的話,這雪山之行又增加了難度。

“海市蜃樓?”孟柒幾不可微的蹙眉,不解元初寒說的是什麼。

“哦,就是百姓俗稱的鬼市。都是假的,是從別的地方折過來的。”金枝玉樹,聽起來真是好。

孟柒點點頭,“沒關係,這一路還有很多人,咱們接著問。山腳下的村子裡,有不經常登上雪山的人,他們經驗更多。”

“好。據陳孜的手稿記錄,咱們依稀的有一條路線,但那是他當年走的,若是真順著他走過的路線走,咱們得走上幾年。”這也是當前讓他們倆很頭疼的事,必須得找近路才行。

“若是最後真的沒辦法,只能按照那條路走了。”孟柒不敢冒險,這雪山太大,若是走,沒準兒最後他們都走不出去。

元初寒點點頭,那條路線是最後的路線了。

“今天,你爲什麼沒有出手相救呢?”今天下午的事兒,孟柒很想知道。在他心裡,元初寒是個很有熱的人。

“我不救人很奇怪麼?你們怎麼都在問。”失笑,看起來不治病救人好像還了奇聞異事。

“只是很好奇你會冷眼旁觀。”孟柒搖搖頭,他只是好奇而已。

“沒什麼好奇的,我的熱都被用盡了。往後遇到這種事也不要我,我不想浪費時間。”站起,在元初寒心裡,現在治病救人已經是浪費時間的事了。

孟柒嘆口氣,很可惜元初寒那消失的熱

一夜過去,隊伍繼續出發。出得這小鎮,隊伍行走的路徑就比較泥濘。枯黃的雜草和著泥水,這個季節真是不怎麼樣。

若是到了夏天,這裡估計會很漂亮。山下是綠草青青,遠是皚皚雪山,得不得了。

離你看,這是陳孜當年走過的路線。這只是雪山的一部分,全貌咱們也不知道,但是他走的路線很長很長,咱們要是全部都走過的話,得需要數年。”拿著地圖,其中將陳孜走過的路線都標上了符號,元初寒坐在車板的毯子上,仰臉兒看著他說道。

離坐在矮榻上,的手臂正好擱在他上,那姿勢舒坦的很。

看著地圖,離幾不可微的搖頭,“這路線也未必真實。”都是和孟柒從陳孜的手稿裡得來的,不全面。

“所以啊,到了雪山下還得找人問問。你的人不是也一直在雪山上尋找麼,他們人呢?”離有一部分人一直在尋找銅雀草。而銅雀草很顯然只生長在雪山上,所以這龍骨雪山就是他們尋找的地方。

“此時應該已經在山下等著了。”所以,到了雪山下,還得再行商議才行。

“他們在雪山裡走了幾年了吧?他們經驗多,還是得和他們商量商量才行。別板著臉呀,馬上就要登上雪山找到解藥了,笑笑。”仰臉兒看著他,發現他依舊還是那表,元初寒擡手他的臉讓他笑。

抓住的手,離薄脣微揚,果然笑給看了。

如此聽話,元初寒也不的抿脣,“咱們啊,此行一定大有收穫。”

“但願如此。”的手,淡淡道。

雪山腳下,不似想象中的那麼冷,反而溫度適宜。向那雪山上看,山下的樹木已經開始泛綠,而上面則是白雪皚皚。

如此矛盾,卻又如此和諧。

一個小村子就在山下,而離的手下,那些常年在雪山上行走跋涉的人也盡數的等在這裡了。

一個小院子,早被他們包了下來,隊伍抵達,也在此停歇。

走出馬車,終於見到了這羣常年在雪山上的人,十幾個人,其中幾人臉上都有凍瘡,這個時節在這個地方還能有凍瘡,那麼肯定就是從雪山上下來的。

“王爺。”見到離,十幾個人齊齊跪下,許是他們也從來沒想過,離能親自的來這裡。從接到任務開始至現在已有數年,在這幾年中他們也沒見到過離,而且也沒有任何收穫。

“起來吧。”離面淡然,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聳立的雪山,他也不由得嘆口氣。如此高如此廣,也難爲他們常年的在其中跋涉。

孟柒下車,之後便朝著他們走過來,他急於想確認路線,一分鐘都不想拖沓。

披著絳紫的厚重大氅,蘇晏站在不遠著雪山,登頂這種地方,而且時日不定,對於他來說這個決定很瘋狂。

元初寒與離走過去,聽著孟柒與這十幾人的流,幾年的時間,他們已經差不多將坐落在大齊境的雪山走遍了,便是山巔他們也登上去了。

“如此說來,咱們境的雪山可能是空無一?”忍不住擰眉,元初寒不想聽到這種結果。

“所以屬下們準備繞過龍脊,在馬珍族的境搜索。”臉上長著凍瘡,看起來是這十幾人中的領頭護衛說道。

“那咱們現在登上這雪山也無用,得繞過去才行。”不知如何繞過這雪山。

“沒錯。”那護衛點點頭,很確定。

“可是依據陳孜走過的路線,他並不是在馬珍族的境纔有的發現。”孟柒不是很同意。

“當年陳孜大人也迷路了,不知繞了多久才繞出來,所以他的路線圖並不全面。他或許也走到了馬珍族的境,之後又繞了回來。”護衛見解不同,畢竟他們更長時間的在這雪山上行走跋涉。

元初寒看向離,似乎想讓他拿個主意。

“繞路吧。”一錘定音,離相信他手下的話,畢竟他們已經在這雪山上尋找了數年了。什麼都沒找到,他們再上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點點頭,元初寒看向孟柒,他也點頭同意。

“好吧,那咱們明天就啓程。”雪山這麼大,想要繞過去恐怕也不容易。

護衛單獨向離稟報,元初寒也退開到一邊去,如果想知道的話,離還是會告訴

“依他們的意思,咱們也只是橫向穿過大齊這片地域。只要離開大齊的境,咱們便能朝著山上進發。”與孟柒並肩而行,他拿著地圖一邊說道。

元初寒幾不可微的點頭,“說起來簡單,可是橫穿也需要很久,你看,這麼遠呢。”在地圖上看很遠,更何況實際的路程。

“沒有信心?”看著元初寒,孟柒反倒是滿眼對挑戰的期待

“誰說的,我信心最大。沒信心的是別人,而且一直在裝著有信心。”說的是誰,孟柒很清楚。

“在說本殿麼?”然而,卻有人自以爲在說自己。

扭頭看過去,元初寒象徵的哼了哼,懶得理會他。

“本殿會相信你們兩個庸醫,實在是大錯特錯。雪山這一行,不知還得遭多大的罪。”看向那高聳雲的雪山,蘇晏似乎都覺到了其中的寒冷。

“你現在走也來得及呀。”他怕死怕的,會滾蛋纔怪。

“本殿若是走了,你就沒了試驗品,恐怕你會嚎啕大哭。”垂眸笑看著,那狹長的眼眸流溢彩。元初寒態度不好,但是他卻好似很開心。

,“把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這個試驗品若是消失了,肯定會憾是真的。

“口不對心,本殿不與你計較。走,這村子不錯,本殿帶你見識見識。”兜帽下,他的臉妖豔的刺眼。

微微皺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想看看他到底存的什麼心。

“正好我也要向這裡的村民打聽些事。”孟柒開口,更像是爲元初寒解圍。

有孟柒在,元初寒自然就放心了,“走吧。”將兜帽扣在頭上,擋住自己的臉。

三人走出小院,不過片刻兩撥護衛也跟上,其實便是元初寒單獨與蘇晏離開也不必擔心,後面有一撥隨時都跟著的尾

村子不大,人家也不多,但是生活在這裡,看起來更像是避世居一般。

這是個世外桃源,只要仰頭就看得到皚皚雪山,腳下又是滿地青草,風景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瞧見了當地的村民,孟柒便快步走過去,元初寒與蘇晏站的遠遠地,皆是一大氅擋住臉龐全的模樣,出現在這裡的確很奇怪。相比之下,孟柒就很正常,便是滿清冷也很正常。

“聽說要改變路線了,這銅雀草,到底能不能找到?”只是憑藉陳孜的一段瘋話,蘇晏雖那時相信,但現在也不懷疑了。

“肯定能。丹頂觀音都存在,銅雀草定然也存在,只不過藏得太深。”這一點,元初寒絕對堅定的相信。若是連也懷疑,離就更不會相信了。

“你學了這麼多年的醫,就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地方有銅雀草?”看著,蘇晏奇怪的不止這一點點。師承何,也是個謎。

仰臉兒看著他,寬大的兜帽下,的臉也格外的小,“你做了這麼多年太子,那你覺得你爹哪天會死啊?”

輕挑眉尾,蘇晏嘆口氣,“待本殿再回西番,他老人家就得歸西了。”

幾不可微的睜大眼睛,“你要殺了你爹?”果然很變態。

“你這麼說,那本殿什麼了?只是本殿能掐會算,算到了而已。”整理了下自己絳紫的大氅,他淡淡道。

這種話鬼才信,元初寒點點頭,“作孽啊,養了你這麼個兒子,西番老皇上定是上輩子做了大孽。”

“難道不是上輩子泥造人還開天闢地來著?”蘇晏調侃,離在馬車裡嘀嘀咕咕,他這管用的耳朵怎麼可能沒聽到。

聽我們夫妻兩人說話,你也不怕耳朵生瘡。”自己說都覺得噁心來著,他居然也跟著說。

“你都能不顧廉恥的說,本殿爲什麼不能聽?孟柒回來了,怕是沒收穫。”掃見孟柒回來了,殷紅的脣彎起,幾許諷刺。

“哼!”冷哼一聲,元初寒也看向孟柒,從他的表來看,果然是沒什麼收穫。

“這村子有位老人,他年輕時曾數次的登上過雪山獵狐,去問問。”孟柒熱不減,他相信必會有收穫。

“走吧。”蘇晏先行,看起來,他對孟柒各詢問並不看好。

雪山就在頭頂,隨著走路,雪山的形狀好像也跟著改變。

“這是什麼花?滿地都是。”路邊許多黃的小花,地上還有些許冰碴,可是它們卻開放的鮮豔。

“福壽草,冰雪未消時盛開。”孟柒看了一眼,一邊道。

“這福壽草可是延年益壽的草藥,殿下品嚐下?”彎折下一來,元初寒舉到蘇晏面前,眉眼彎彎。

蘇晏看著,殷紅的脣噙著若有似無的笑。的話得反著聽,否則必吃大虧。

“這東西怕是有毒吧,不過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的送給本殿,本殿就收下了。”接過來,以這個姿勢給他一朵花,倒是讓他較爲滿意。

“算你聰明。”翻了翻眼皮,元初寒自然是沒安好心。

尋到了那戶老人家,孟柒隻進去詢問。

此時也走至村口,前方是小路,走一走,便能直接登上雪山。

“看這雪山,你這小兒能爬上去麼?”仰頭看著,便是蘇晏都不生出而生畏之

“哼,瞧不起我。我呀,不止能爬上去,還能救你這個太子的命。”向前走幾步,元初寒也仰頭看著雪山,這麼一看,真高啊。

看著,蘇晏妖豔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很妖異,可是又帶著別樣的和。

轉過,元初寒仰頭看著他,剛說什麼,只見蘇晏擡手,一把擒住肩膀,以極快的速度扯到他後。

“你幹嘛?”趔趄的被拽到後,元初寒抓住他的手臂,裝模作樣的擰,可是卻沒擰開。

蘇晏瞇起眼睛盯著前方的樹叢,妖異的臉龐晦暗浮

“有人。”沉聲,下一刻他擡手比了個手勢,不過片刻,後面跟過來的護衛立即快速躍過去。

“這是村子,有人也正常啊。你別嚇著人家,咱們是過客。”甩了幾下,終於將蘇晏的手甩開。往那邊看,什麼都看不到。

“若是普通百姓會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叢裡?咱們雖是低調行路,可是也可能泄了行蹤,小心爲上。”蘇晏很謹慎。

“如果有人跟蹤,那也肯定是追殺你的,小心啊。”看了他一眼,元初寒轉離開。雖然上說著無所謂,可是心裡也犯嘀咕。

有人跟著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梅黨雖除,可也不免有餘孽,自然要小心爲上。

返回小院兒,離正坐在院中喝茶。糙木製的桌子椅子,可是他坐在那兒,將那些桌子椅子都鍍上了一般,瞬間提升了檔次。

離,剛剛有人鬼鬼祟祟的在盯著我們,蘇晏說可能是咱們行蹤泄了。”快步走過來,元初寒一屁坐在他對面的木頭椅子上。

“抓住了?”看著離也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眸。

“不知道,他的人去抓了。我覺得呀,或許是梅黨的餘孽,否則誰有那個閒工夫一直跟著咱們。”餘孽猶在,不能掉以輕心。

“也或許是他的仇人。”離的想法,與元初寒不謀而合。

“不管是誰,反正咱們都一路,還是得小心才行。離,不如咱們今晚半夜啓程?”湊近他,小聲道。

垂眸看著離擡手在腦門兒上敲了下,“隊伍人多,在這種小村子只要都會吵醒人。”

“也是哦,這裡太清淨了。我本想看看有什麼漂亮的地方然後帶你去看看,現在有人在暗我也不敢隨走了。咱們就在這兒守著吧,房子雖破,但是我喜歡。”和藥佛山的那竹舍差不多。

薄脣微揚,離看著,滿目愉悅。

就在此時,蘇晏與自己的護衛從外面回來了,他步伐很大,看起來幾分不悅。

扭頭看過去,元初寒彎起紅脣,“沒抓住?”

蘇晏看了元初寒一眼,隨後徑直的走至邊,袍坐下,他沉聲道:“依本殿所見,那人像是高廣。”

“高廣?”元初寒揚聲,眼睛也睜大了,“能抓住他麼?”

“跑的沒了蹤影,誰知道去了哪裡。鬼鬼祟祟的跟著咱們,必是有所圖。近來都小心些,吃的食一定要謹慎,否則解藥沒找到,大家都中招。”蘇晏對中毒之事十分忿恨,他認定高廣是兇手,簡直恨不得屠宰了他。

“梅黨餘孽,一直在跟蹤。本王不死,他就不會消失。”離很淡定,似乎知道高廣的目的是什麼。

“這麼說,這高廣是來殺王爺的?”蘇晏看向離,下一刻又道:“不如王爺與我們分道揚鑣,免得連累了我們這些無辜之人,再言,你已經連累了本殿一次了。”

“行啊,我們也正想和你分道揚鑣呢。”元初寒立即接茬,很響應這個建議。

“剛剛若不是本殿,你可能就被抓走了,還不謝謝本殿?”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眸,本就妖異,此時看起來更是冶豔。

“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走出這院子。”和辯論,纔不怕呢。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本殿的錯。”笑,看起來他極其喜歡和辯駁鬥

“有自知之明。”翻了翻眼皮,元初寒看向離,瞇起眼睛笑得燦爛。

離至始至終也沒說什麼,看著那小樣兒,擡手的臉,作溫

“天黑了,這溫度也下來了,咱們進去吧。”抓住他的手,仍舊是微涼了。

“走吧。”起,夫妻二人牽手離開。蘇晏看著他們,眸子微瞇,那其中晦暗加。

因爲高廣那一茬,這一晚護衛的值守也格外的嚴。對於那以狡詐著名的人,他們也十分謹慎。

不過,似乎元初寒與離並沒有因爲高廣而謹慎慌張,反而,直至半夜都在嬉鬧不停。元初寒的笑聲不時的響起,咯咯咯的極其開心,吵得他人也睡不安生。

不過元初寒似乎並無所覺,與離在牀上近搏擊,後來演變了撓,各種招式用盡,結果還是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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