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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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暗暗之中有通氣似的,大齊與西番的軍隊在一個雪夜過後晴朗的天氣裡對峙於湘河的上游。

湘河已被冰雪覆蓋,在那上面行走都完全無事。

白雪皚皚,兩方軍隊黑,由那上空來看,豈是驚心魄那麼簡單。

西番的隊伍最當先,一個一鎧甲的人十分惹眼,在一片黑之中,他是最亮眼的。

兩方主將果然都換了人,這是最後的了結。

不過,對於離來說,了結的是各種恩怨。但對於對方,似乎只是了結兩國之間的恩怨。

虎豹軍營地,因爲大軍都離開了,所以守在這裡的是驍騎營。

畢竟這裡有更需要保護的人,他們格外警惕,不敢有片刻疏忽。

大帳裡,從大部隊離開後,元初寒便一直坐在這裡,心頭諸多的不安。

擔心的是離會傷,又覺得蘇晏現在已經忘記了和之間的任何事,離一心要殺他,估計他也會很莫名其妙。

不過若是要離就此饒了他,那也是不可能的,不管蘇晏是否忘記,離都不會放過他。

香附從外面挖了一盆雪回來,哄著芷印,倆人坐在盆兩側正在玩雪。

柳蝶則坐在另一側,不時的看一眼元初寒,因爲知道心裡定然不平靜。

手倒了一杯茶推到元初寒面前,“夫人,別擔心,主子不會有事的。”

看向柳蝶,元初寒嘆口氣,只有離開這裡才能安心。

“刀劍無眼,對手強悍,不擔心纔怪。我看啊,我還是去醫帳等著吧,在那兒我比較安心。”元初寒嘆口氣,最起碼在那兒能安心些。

“夫人,您的張已經影響爺了。”那邊芷印捧著雪一邊盯著元初寒瞧。不笑,可能在他看起來就好像是在生氣。

儘管淘氣,可是元初寒生氣他也是害怕的。

看向那小小人兒,元初寒彎起紅脣,“玩你的吧,不關你的事兒。”

聞言,芷印似乎放心了,繼續低頭擺弄盆裡已經快全部融化的雪。

長長地舒口氣,元初寒站起,“你們在這兒陪他吧,我去醫帳。”坐在這裡乾等著,會急死。

倆人無法,只得看著元初寒離開。

要說不擔憂是不可能的,戰場不是做遊戲的地方,一旦開戰,諸多人都逃不過喪命。

不過,有些恩怨必須了結,否則,這輩子心裡都會不舒服。

醫帳裡,藥味兒中摻雜著味兒,但是這種味道卻能讓元初寒稍稍安心些。

醫帳裡的軍醫正在準備傷藥,因爲前線在打仗,勢必有傷的。及時準備好,也免得到時手忙腳

元初寒也跟著準備,抓藥材,然後一份一份的遞給小學徒,他們負責碾碎。

驀地,有人從醫帳外急急的闖進來,元初寒立即轉過去看,兩個兵士擡著一個傷的兵士進了醫帳,這是前線隊伍中的後備。準確的來說是虎豹軍中的新兵,上戰場主要是負責運送傷兵。

不是離,元初寒吊起的心落下來了些,看著那兵士傷的大,鮮紅的還在往外流。

幾步走過去,拿過銀針先止,之後擡頭看向那兩個兵士,“王爺怎麼樣了?”

“回王妃,小的們在後方,看不見。”倆人搖頭,在最前方的況,他們怎麼可能看得見。

點點頭,“好,你們去吧。”離定是要找蘇晏單打獨鬥。

兩個兵士快速離開,元初寒與另兩個軍醫合作爲傷的兵士合。

不過,傷的絕不止這一個,陸陸續續有傷兵送回來,傷的程度各不一。

但只要被送回來就說明還可醫治,因爲沒有醫治希的會直接被放棄,本不會浪費人力往大營送。

一個從大折斷的兵士被送回來,那痛聲幾乎貫穿所有人的耳

此時此刻才能意識到戰爭的殘酷,出去的時候是個完完整整的人,而現在卻即將要失去一條

元初寒快步奔過去,先行止痛,否則一會兒理他的,他會更不了。

所幸之前送到軍營不品藥,而麻藥也在其中,對於外傷諸多的軍營來說,麻藥絕對是良藥。

以銀針沾取麻藥,學徒站在一邊幫忙,大家上的白大褂沾滿了,恍若浴一般。

銀針止痛,見效很快,傷的兵士不再慘,不過對於自己可能保不住的卻極其驚恐慌張。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誰也不想失去自己軀的一部分。

他清醒,大夫本沒辦法醫治,元初寒當機立斷,直接在他口紮了一針,之後他便睡過去了。

“這,怕是保不住了。”老軍醫查看,將破碎的子剪開,大的骨頭已明顯折斷。

元初寒按了按,然後點頭,“保不住了。”爲了保住他的命,所以只能截肢。

學徒在旁邊立即拿械,儘管看起來很殘忍,但是能保住命就是幸運的。

再次用些劑量的麻藥,讓他徹底覺不到疼痛,這邊也開始進行截肢。

這個時代,截肢其實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不過好在軍中的軍醫都很有經驗。

元初寒幾分看不下去,儘管也是大夫,但是這種截肢的事還從來沒做過。

由此,心裡更幾分不安,這戰場絕對要比想象中的更殘酷。

醫帳裡如火如荼,時間在這裡好似已經了奢侈品,本不夠用。

傷兵不斷的被送回來,整個醫帳裡痛呼聲連天。

元初寒兩手都是,儘管不斷的清洗,可是指頭都是紅的。

正在給一個傷兵的腹部進行合,從帳外走進來的柳蝶快步奔到邊,“夫人,主子回來了。背部了傷,您回去給看看吧。”

手上一頓,元初寒扭頭看向柳蝶,“傷勢如何?”

柳蝶搖頭,“只看見有,主子他拒絕服讓屬下們查看。”所以,這纔來找元初寒。

“兵馬回營了?”離回來了,大部隊估計也回來了。

“嗯。”柳蝶幫忙拿起剪刀將線剪斷,那邊小學徒立即過來上藥包紮。

元初寒簡單的洗手,之後與柳蝶快速的離開醫帳,冷空氣迎面而來,將沾在上的瞬間冰凍。

小跑的回到主帳,帳中,不止離,還有司徒律以及他手下的副將。

離坐在右側的大椅上,他臉很難看,只需一看,元初寒就知道他的目的沒達,沒能殺了蘇晏。

“你傷哪兒了,我看看。”走過來,元初寒扶著他的肩膀查看他後背。

離深吸口氣,“我沒事。”

“還說沒事,傷口這麼長。”右側肩背的服破開,沾溼了四周的服,黏糊糊的。

“王爺,您先理傷口吧,一會兒再談不遲。”司徒律看起來完好,剛的臉龐也是幾分冷凝。

掃了一眼司徒律,元初寒不知道戰況究竟如何,以至於這兩個人的臉都這麼不好。

“走,我給你好好理一下。”抓著他的手,元初寒生生的將他拽起來。這整個大營,也只有敢這麼做。

離拗不過,最後只得起離開主帳。

冷空氣迎面而來,元初寒抓著他的手快步走,離一步一步,幽深的雙眸恍若冰雪。

“看你的臉,是不是本就沒傷著蘇晏啊?”可元初寒卻覺得只要他沒如同醫帳裡的那些人那般,就已經很幸運了。

“險些就剁掉了他的手。”離冷聲,可見還是很忿恨,就差那麼一點點。

元初寒確實沒想到,看了一眼他,然後搖頭不解,“這樣你還不滿意?殺了他不容易的。”蘇晏若是想殺就能殺,他也就不是蘇晏了。

離不語,他就是想殺了他。

走進帳裡,元初寒推著他坐下,隨後將污的白大褂下來。

“真的,你在我心裡已經很厲害了。我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強的男人了。”剪開他的服,元初寒一邊輕聲說著,語,很容易的就消減了離心裡的怒火。

“真的?”臉緩和了許多,離低聲道。

抿脣,元初寒剪開他的服一邊查看傷口,一邊重重點頭,“真的。”

“不過,仍舊被他刺了一劍。”對此,離很是不愉。

“可是你更厲害,差點將他的手剁下來。”離不會吹噓,真正的況只會比他說的更嚴重。

“算他走運。”離是抱著必殺他的心,只可惜讓他躲過去了。

將他傷口四周的掉,元初寒一邊道:“那這眼下的戰況是如何呢?”不知道戰況到底是怎樣。

“蘇晏傷,便退兵了。”離冷聲,這邊也因爲他負傷同時退兵,否則還能像追趕喪家之犬一樣的追趕他們。

“這麼說,還得打下去。”一副不死不休的陣勢,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嗯。”離自是覺得不能就此停戰。

“好吧,可是你還打算上戰場?那時不是說過麼,這一戰結束,咱們就離開。”用上麻藥,合,元初寒一邊嘆道。

這邊關,是真的不想呆在這兒。

離略遲疑,下一刻點頭,“好。”不喜歡在這兒,那麼就離開。

“那太好了,王爺大人這麼善解人意,我就給你的漂亮點兒。”恍若說繡花,元初寒的開心可見一斑。

“再漂亮也是傷疤,你數數我上至今爲止有多傷疤了?”而且都是元初寒給合的,的手藝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很多,不過我喜歡。”低頭,在他另一側肩膀的傷疤上親了一口,響亮的很。

如此,似乎很得離的意,薄脣微彎,“不是你曾說過,有傷疤的男人才像男人。”

“切,多年前的話了你還記得。王爺大人本來就很男人,全上下著男人味兒。”那時是說司徒律,他聽後很不愉快。

“算你有眼力。”離臉和許多,這種吹捧他還是很聽的。

“好啦,合好了。你別,我給你點藥。”很利落,元初寒這幾天給無數個人合過,現在合的技相當之不錯。

藥,然後拿著紗布一下一下繞過離的肩膀,榮負傷,看起來倒是弱了幾分。

“你看我的白大褂上都是,這幾天,我每天都在這藥堆裡轉悠。咱們離開這兒,我就調派一些大夫先過來,不然這裡的軍醫不夠用。”扔到一邊的白大褂,上面都是看著也很嫌惡。

“前線重地,很正常。”穿上乾淨的袍子,離看起來好像沒傷一樣,作很自如。

“哼,所以我還是覺得不打仗纔好。”走過去幫他穿,元初寒一邊冷哼。

估計軍中的所有人都不想打仗,可是卻又沒辦法,不得不打。

看著元初寒,離幾不可微的瞇起眸子,“除非他們先停戰。”否則,沒得談。

元初寒不可置否,估計蘇晏也是這樣想的。

“不管了,打就打吧,咱們走。”會給予虎豹軍絕對的支持,但是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裡了。

擡起左手,的臉,“好。”

看著他,元初寒長嘆口氣,隨後投進他懷中抱住他的腰,“這冰天雪地的,以後再也不來了。咱們回南方,找個永遠都春暖花開的地方過一輩子。”

“嗯。”的長髮,離輕聲答應。

閉上眼睛,元初寒深深地呼吸,嗅著他上的味道,才覺得如此踏實。

此次大戰,兩國都沒佔到什麼便宜,且主將均傷,這種況難得一見。

西番的況暫時不瞭解,不過據他們減的探子來看,蘇晏應該傷的重。

虎豹軍傷患也很多,但大多數都是輕傷,如若平時訓練不濟,這時候定然不是些輕傷那麼簡單。由此可見虎豹軍平時的練是什麼況,紀律嚴明,又訓練刻苦,不是說說而已。

協助軍醫將所有的傷兵傷理好,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離掐準了時間來醫帳接,離開醫帳,元初寒便鑽進了他的懷中。

披著狐裘披風,輕易的將罩在其中,離用左手摟著,一邊幾分嫌惡道:“一味兒。”

,元初寒更往他懷裡湊,“那快好好聞聞,一會兒我洗澡你可就聞不著了。”

離仰頭躲,一邊摟的腰讓不要,“淘氣。我傷了,你怎麼還這麼淘?”

“別扮可憐,你自己撐著表現自己沒事兒,我也就當做你沒事唄。”他能撐,元初寒也是佩服。麻藥的勁兒過了,就會很疼,他居然表現的一點事兒都沒有,這也是一項需要天長日久練習的功夫。

“舌燦如花,幸虧你不是男人。”若是朝爲,定是一代弄臣。

“切,又開始惦記你那破朝廷。”不聽,什麼事兒他都能聯想到朝廷去。

離笑,偌大的朝廷在眼裡一文不值。

打算離開,不過事先還得與司徒律說一聲,這個朋友,元初寒覺得是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收穫之一。

開始時誰也沒想到會和他做朋友,那時他的上看起來有很多的戾氣,現在想來皆是因爲梅家。離了梅家,他也變了,只有家國天下,邊關安寧。、

兵士雪地裡練,如此冷的天氣裡,所有人都熱氣騰騰,因爲流汗。

元初寒抱著裹得像糉子似的芷印遠遠地看著,小小人兒也很是好奇的樣子,一直盯著那邊‘冒煙兒’的人,眼睛睜得大大的。

“好玩兒麼?喜歡的話你也過去跟著練練,你也會上‘冒煙兒’。”輕聲說著,元初寒逗弄著懷中的小人兒。

芷印戴著茸茸的帽子,只出一張小臉兒來。聞言,直接搖頭,雖然不說話,但大人說的話他都明白。

輕笑,元初寒也搖頭,“你這樣的徒弟,到時會把司徒氣死。你也得苦,這麼懶惰。”依司徒律的脾氣,會很嚴厲的懲治他的懶惰。

芷印癟了癟,雖然什麼話都不說,可是他明白的很。

倆人站在這裡許久,那邊查看兵將訓練的司徒律纔看到他們。

快步走過來,他穿的很,可是看起來他一點都不冷。

彎起眼睛,元初寒笑看著他,“這大冷天的,你們要一直這樣?”那邊冒著熱氣,活像開鍋了一樣。

“日常練,風雨無阻。”便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停。

元初寒幾不可微的點頭,“怪不得你的虎豹軍能威震天下,名字果然不是白來的。瞧我兒子,都看的傻眼了。”掂了掂懷裡的小小人兒,因爲司徒律的到來,他幾分‘萎靡’。

看了芷印一眼,司徒律的臉龐倒是和了幾分,“害怕了?”

元初寒扭頭看向懷裡的小人兒,他眨著眼睛,很是無辜的樣子,又好像聽不懂司徒律的話。

“別裝了,知道你能聽懂。怕了就說話,但是我們肯定會嘲笑你。”元初寒很坑人,這種話本就是讓人無法說害怕兩個字。

芷印看了一眼,然後搖頭,他本不能說害怕。

“看吧,我兒子還是很勇敢的。”元初寒滿意,司徒律卻幾分無言,原來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擡手,司徒律芷印套在手套裡的小手兒,“你們決定何時啓程了麼?”他們要走,司徒律自然知道。

“就是來跟你說這事兒的,現在他們在整理,明天就啓程。”微微仰頭看著他,元初寒一邊彎著眼睛道。

“嗯,已經新年了,拖沓了很久。待得你們離開北方,大概就已經春天了。”這北方春天來的也晚,司徒律已經習慣了。

“是啊,又一年了,我兒子已經三歲了。”看著懷裡的小人兒,沒想到時間如梭,過去的這麼快。

“往後無事,也離這北方遠一些。”司徒律覺得,這北方的人貪心不足,以後勢必會捲土重來。

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夠了。

看著司徒律,半晌後元初寒嘆口氣,“以後蘇晏都不會再出現我的眼前了,他吃了忘丹藥,估著現在也記不得我是誰了。那天在戰場上,你就沒覺得他奇怪?”儘管元初寒沒見到,但是也猜得到。對於離的必殺之心,他定然也有些莫名其妙。

司徒律幾不可微的揚眉,然後搖頭,“沒。他與王爺一樣,看見了對方之後,眼睛便不再。”以至於他想找機會與蘇晏手都沒找到。

元初寒蹙眉,“真的?看來他們倆的仇,果然不是吃了忘丹就能了結的。”不記得,可是還會記得與離的恩怨,蘇晏的腦袋裡可能有一點點空,不過依據他那個子,估著也不會在意了。

“他真的吃了忘丹藥?”司徒律沒想到蘇晏會如此決絕,需要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放手。

“嗯。”點點頭,元初寒現在想起來也是覺得很震撼,這就是蘇晏。

“如果他真的吃了,倒也是好事。”起碼這樣他不會再沒完沒了的擾元初寒了。

“孟柒親眼看著他吃下去的,不會有假。再說,如果不是他吃了,想來應該也不會放了我。”倒是相信孟柒,那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

點點頭,司徒律覺得是好事,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不過,他忘記了那些,可能還會失去些理智。如此一來,你們就要苦了,一時半會兒的,他是不會喊停戰的。”元初寒嘆口氣,心裡幾分小小的自責。

“這你就不用心了,虎豹軍與西番鐵騎,早晚會有一戰。”司徒律低聲,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他這樣一說,元初寒的心裡倒是釋然了幾分,“司徒將軍這些話實在有力量,讓我心裡那一丟丟的歉疚徹底飛走了。唉,這輩子得將軍這樣的朋友,此生足矣。哪怕你這朋友還落了一塊疤,也值了。”晃了晃自己的手,元初寒想起二人初見,實在驚心魄。

司徒律看向的手,剛的眉目間亦幾分容,“當時以爲你是宮,只想嚇唬嚇唬你,讓你不敢胡言語。”誰想到,攻擊力驚人,他被放倒,暈在大殿裡幾個時辰。

笑,眉眼彎彎,元初寒著懷裡的小小人兒,一邊道:“你要是不嚇唬我,我就不會攻擊你了。反倒是你嚇唬我,我才手的。”但是那個時候的司徒律也確實嚇人的。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說一聲抱歉。”的腕上,永遠的留著那道疤。

“得了吧,咱倆之間還需要說什麼抱歉。要是真抱歉,將來替我教育兒子就行了。”懷中的小小人兒一直在聽他們倆說話,結果一聽扯到他上,立即扭頭看向別

司徒律幾不可微的點頭,“這是自然。”教育芷印,這是肯定的。

“別不開心,有多人想拜在大將軍的門下都是妄想。”晃悠著懷中的小人兒,他還是不開心。

“現在還小,可以縱容。待得送進軍營,你切不可再如此驕縱了。”司徒律擔心元初寒會捨不得。

“我知道,你們不用所有人都來提醒我。”看著懷裡的小小人兒,怎麼可能捨得呢,但是捨不得也得捨得。

與司徒律告別,之後便連夜整理了一下,打算翌日出發。

沒想到,一大早司徒律的手下便匆匆而來,將離請走了。

芷印賴在牀上,小小人兒不斷的在上爬來爬去,元初寒一邊猜測著司徒律出了什麼問題,會派人過來將去。

然而,沒用上兩刻鐘,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兒,西番軍中來人了。

坐起來,元初寒一邊抱著淘氣不穿服的芷印,“他們來人什麼意思?停戰麼?”若是停戰,元初寒倒是覺得是好事兒。

柳蝶搖頭,一邊拿過芷印的服幫忙,“不是停戰,而是下戰書。”

“戰書?蘇晏腦子壞掉了!”神經病,已經在打仗了,下個鬼的戰書。

“這戰書是給主子的,他要和主子一分生死。”柳蝶覺得,這蘇晏怕是本沒吃那忘丹藥,否則怎麼會對離有如此大的仇恨。

“神經病,別理他,我們走。”誰有時間在這邊關和他耗。

柳蝶嘆口氣,“就是不知主子是怎麼想的。”關鍵在離,他若是應戰,也就不會立即離開這裡了。

“他若是應戰,那就讓他自己留在這裡好了,我們走。”不想和蘇晏再有任何的瓜葛,同樣也不想讓離再繼續和他糾纏不清。

柳蝶點點頭,若是元初寒一心想走,離也不會惹不高興。

深吸口氣,元初寒作快的穿服,要去主帳看看,絕對不能上了蘇晏的當。他是瘋了,忘了,所以只剩下恨了。

穿戴好,幾步走出大帳,不想走出大帳,就瞧見了離迎面走回來。

睜大眼睛看著他,他薄脣微揚,似乎心還不錯。

迎過去,元初寒盯著他,“你答應了?他瘋了,要是和他耗下去,咱們得一輩子在這兒。我不管,反正我今天要走。”

幽深的眸子染上笑意,離垂眸看著,“我也沒說不走啊。”

“你沒答應?算你識相。”幾分狐疑,倒是不信他居然會不應戰。

“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他玩兒。”他想和他一分生死,離不搭理,估著蘇晏會恨極。

“哼,算你聰明。”挎住他的手臂,元初寒撅,吊著的心放下了。任蘇晏想怎樣,以後不再搭理他了。

“回去吧,收拾收拾,咱們啓程。”的長髮,離的作很溫

“嗯。”等的就是這句話,元初寒彎起眼睛,恍若新月。

吃過早飯,隊伍也休整完畢,抱著裹得如同小糉子似的芷印,終於要離開這寒冷又腥的地方了。

司徒律相送,元初寒抱著芷印抓著他的小手朝司徒律揮手,小小人兒幾分不願,但還是配合著揮手。

司徒律剛的臉龐幾分和,看著他們,漆黑的眸子幾分悠遠。

放下芷印的小手,元初寒眉眼彎彎,“將軍大人,我們走了。”

點頭,司徒律的每個作都是力量的代表。

馬車,暖意撲面。外面,離與司徒律告別,之後也進馬車之中。

隊伍出發,司徒律站在雪地之中看著那隊伍越走越遠,最後消失於視線之中。

幾近於無的嘆息消失在脣邊,司徒律轉,脊背剛,不會坍塌。

終於離開這皚皚白雪遍佈的地方,進了關口,元初寒的心就徹底放下來了。

子一歪靠在離的上,滿心的都是安寧。

“舒坦了?”的手臂,離輕聲道。

“嗯,豈止是舒坦,是極其特別的舒坦。”儘管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但是現在在的心裡,這大齊儼然已經是的家了。

“那麼現在你要帶我去哪兒呢?”進了關口,去向哪裡自然是元初寒說了算了。

轉了轉眼睛,元初寒長嘆口氣,“我倒是喜歡茂城的,生活節奏特別慢,很悠閒。而且那裡的人也都知道了我神醫的大名,離開了確實有點可惜。”

“那種小城,南方有很多。”南方的人們生活節奏都很慢。

“說的也是,這次啊,就去文所在的小鎮,咱們有藥材商行在那裡,而且,他好像還在那裡找到了心儀的姑娘,我得去瞧瞧。”香附有了著落,就差文了。

“你這主子管的真多。”離幾不可微的搖頭,現在齊楊看到都幾分戰兢兢,就擔心哪一點惹不開心再跟香附說些什麼。

“就得給他們點兒力,否則以爲我的丫鬟小廝是好欺負的呢。”翻著眼皮,就是要爲自己的人撐腰。

“放心吧,誰也沒覺得他們好欺負。”離拍拍,都是跟著學過銀針之的人,誰會欺負他們。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輕笑,“那你覺得我好欺負麼?”

垂眸,四目相對,離淡淡點頭,“好欺負。”

“去你的。”捶他,但是打在他上恍若撓一般。

倆人粘膩的時間太久,一直坐在一邊獨自玩兒的小小人兒幾分不開心。

挪過來,然後轉一屁坐在倆人中間,功的到兩個人之間的夾中。

兩個人視線一致的看著他,元初寒覺得好笑,離卻幾分不悅。

擡起另外一隻手,離抓住他肩膀的服,將他拎走。

元初寒一把抓住他的手,“哎呀,多好玩兒,放手。”

離仍舊不悅,那小小人兒也好似不知道似的,在兩個人的中間,心特別好。

“真可,我兒子果然是這世上最可的。”自己的孩子,怎麼看怎麼好。

“你應該給自己把脈,是不是眼睛生病了。”離打擊,惹得元初寒不開心。

“我看你纔是生病了,自己的兒子都不覺得可,那你覺得誰可?說來我聽聽。”盯著他,元初寒勢必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離彎起薄脣,“你。”

立時破功,元初寒抿脣輕笑,一邊越過夾在中間的小小人兒將離撲倒。

那小小的人兒看著他們,黑白分明的眼睛幾分不滿意。下一刻他扭著屁爬起來,手腳並用的爬到那滾在一起的兩個人上。

車廂裡,元初寒的笑聲驚呼聲參雜著小小人兒咯咯的聲音不時的傳出來,如此和樂,這纔是一家人。

大齊南方,四季如春,剛剛過了新年,四張燈結綵,豈是一個熱鬧了得。

元初寒平安回來,個個大管家亦是安了心,經歷了這麼多,如今也該到了平靜的時候。只希以後不會再有人來打擾,寧靜一輩子。

“文,聽說你有了意中人了,什麼時候帶來我看看。”一瞧文就與以往不一樣,滿面春風的。

“小姐耳聽八方,這你都知道了。其實啊,是勝天藥房大大夫的兒,醫不平凡,小的和就是從切磋醫開始的。”說起來,文一副得意的樣子,引得香附嗤之以鼻。

“小姐,您說那姑娘是不是上輩子作孽了,否則這輩子怎麼就攤上文了。唉,真是可憐。”搖頭嘆息,倆人不吵難

“我看齊大哥纔是上輩子作孽了,娶了你做媳婦兒。”文不退讓,他們倆看起來纔像是上輩子的冤家。

“你說你們倆,當初我就以爲最後你們倆能。人說打是親罵是,你們平時總吵架,沒想到越吵越能吵,我判斷錯誤啊。”元初寒搖頭,惹得一旁看著芷印淘氣的柳蝶輕笑。

“小姐,您可別說,奴婢長得再醜也不至於找一頭豬。”香附立即反對,和文是沒有可能的。

“沒錯,小姐您的話若是被齊大哥聽到了,他還以爲小的和他一樣沒品位呢。”文也搖頭。

“死文,找打啊你。”香附隨手抓住桌子上的托盤,那邊文立即跑出去。倆人追打的離開,這屋子裡的人終於不再到聒噪了。

“夫人說的沒錯,其實他們倆倒是配的。只可惜,沒看對眼。”柳蝶也頗爲嘆息,人家都說歡喜冤家,做冤家倒是很容易,歡喜就未必了。

“是吧,我當初也覺得他們倆以後定然能。人算不如天算,跳出來個齊楊,又跑出來個學醫的姑娘。”畢竟人做這一行的,元初寒覺得這也算是天意。

“哪天見一見這個姑娘,文也很高,能被他看上,估計也是個不錯的。”元初寒倒是很看好,學醫的姑娘,一般都錯不了。

儘管遠在南方,可是邊關的戰事也不斷的傳到這裡來,而且,離明顯也是關心的。

再加上商行不斷的給邊關運送品,元初寒自是能瞭解。

虎豹軍和西番鐵騎又有了數次不大不小的戰爭,蘇晏也在,並且與司徒律手數次。

況不知,可是他們倆人手,想來都不會留

每每聽到這些,元初寒還是覺得心裡不舒坦,能停戰是最好的,但儼然誰也不會先說停戰兩個字。

沒有再與離商討過關於邊關的戰事,因爲眼下,元初寒有了其他值得關注的事,那就是,覺得自己懷孕了。

儘管月事的日期還沒到,試探脈搏也不明顯,可是有所覺。

沒有與任何人說,打算待得脈象明顯時再告訴離這件事。

小鎮很平靜,有個集市就在鎮子的主街上。

拉著離,倆人離開藥房,順著人流,朝著集市慢慢走去。

“這小鎮真好,昨兒他們說鎮外有條河,哪天去釣魚啊。”離喜歡釣魚,有了事做,他也不會覺得煩悶。

“你也要去?”離問,只要有在,魚兒是不會上鉤的。

“哼,瞧不起我?”不聽,現在若是釣魚的話,肯定能釣上來。

民間有個說法,懷孕的人若是去釣魚,一釣一個準兒。

離不語,很顯然就是瞧不起

集市就在前方,人很多,熙熙攘攘,卻很熱鬧。

離不喜歡在這人多的地方,但元初寒看起來倒是很喜歡。

驀地,元初寒腳步一停,盯著前方的人流,瞇起眼睛。

離,那個姑娘你認識麼?”一個年方二八的姑娘一,揹著一個不大的竹筐,正在買蛋。

離看了一眼,“不認識。”這鎮子裡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認識,他也不興趣。

“那個姑娘,是文的心上人。我曾遠遠地見過一次,就是。”盯著看,元初寒還是比較滿意的。樣貌不錯,格看著也好。

離再次看一眼,沒什麼表示。

那姑娘買完了蛋放在背後的竹筐裡,然後便離開了。

元初寒看著,之後拉著離追過去。 шшш.тт kān.¢ ○

“聽文說這姑娘心地不錯,有家境困難的,都不會收診金。瞧買了那麼多東西,估計又是去瞧那個病患的。”一路的買了不的食材,而勝天藥房在另外一個方向,看起來就是去看別人的。

“所以你打算一直跟著?”離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

“我暗中觀察一下也是爲了文好,不像齊楊,我認識的久,比較瞭解。”畢竟文現在的份是藥材商行的管家之一,在外人看來較爲有錢。而且掌管著藥材商行,對於藥房醫館來說,會得到很大的助益。

離幾不可微的搖頭,若是真的想知道,他派人調查一下就能全部知道了。

那姑娘走出集市,然後朝著鎮郊走去,元初寒拽著離一直跟著,最後跟到了鎮郊的一個破房子裡。

直接走進去了,元初寒則和離隔著一條街站著觀,元初寒還是很滿意的。

“看起來還不錯哦,心地善良,文的確需要這樣的子,他太鬼了。”若是也找個心機很深的媳婦兒,他們倆不會消停的。

離沒什麼表,這些事他也不關心,若不是陪著元初寒,他纔不會走到這裡來。

“唉,走吧。”滿意,元初寒覺得這姑娘過關了。

離轉,似乎就等元初寒這句話了。

之際,元初寒猛的瞥到那矮牆後的院子裡一個人走過,涌上心頭,立即停住腳步看過去。

那是個人,雖然背對著牆外,可是那背影就很眼

離你看,那是陳霓。”拽過要走的離,元初寒驚呼道。

離轉看過去,也在瞬間瞇起眼眸,“是。”逃出皇宮,沒想到藏在了這裡。

帶著陳程逃出了帝都,原來跑到這裡藏了。真是厲害,一個姑娘有如此本領,實在厲害。”元初寒也是佩服的,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這種姑娘了。

離的臉不好看,陳霓在宮裡做下的那些丟盡皇家面的事他自然知道,侮辱的是家的臉面。

沒聽到離說話,元初寒扭頭看向他,“離,你不會是想抓他們倆吧?別啊,好不容易逃出來,咱們就當看不見算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是想找個地方藏而已。

垂眸看了一眼元初寒,離自是不想放過。

“正好那姑娘去家了,不如就讓文先打聽打聽,陳霓他們在這裡到底怎麼樣,做什麼。”講條件,元初寒是真的不想理會。陳霓費勁了千辛萬苦才從那牢籠似的地方逃出來,若是真逮起來送回帝都,估計芷爵會直接宰了

說來說去,會做那些事也都是被的,也不願意。

半晌,離才點點頭,事關面,他當然不想就此放過。

離拖走,回到藥房元初寒便找到了文,讓他去那個姑娘那裡打聽打聽。

瞧那姑娘的樣子,好像和陳霓走的近的,必然瞭解的也很多。

誠如元初寒所想,那姑娘的確和陳霓走的很近。

一番打聽,也有了結果,那姑娘經常過去,是給陳程看病的。

陳程的兩條被砍了,而且還染上了不治之癥,眼下只能用藥撐著以度日。

陳霓當初在鎮子裡求過幾個藥房,最後找到了勝天藥房。那姑娘看陳霓可憐,便一直無償的爲陳程看病,有時還會買一些吃的用的給送去。

但陳程的確病得很重,估計著也活不了多久了。陳霓盡心的照顧他,這是唯一的親人,不想讓陳程死。

“小姐,您的意思是?”文不知元初寒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的姑娘知道陳霓好像份不尋常,也有些擔憂。

“我沒什麼意思,我反倒覺得陳霓能逃出來很不容易。但是,離想抓。所以,最好是讓離開這兒。”眼不見心不煩,否則就在這眼皮底下,離很可能會忍不住的把抓住。

點點頭,“好,這樣的話,那就由小的親自過去一趟吧。”

“行,你只需要嚇唬嚇唬,就會立即捲鋪蓋走人。”若是得知離就在這兒,陳霓會嚇死。

領命,隨後快步離開。

元初寒則是不想陳霓再落芷爵的手裡,當年陳霓也是個不錯的姑娘,就連孟柒都對刮目相看。

落到這步田地,也算悽苦。

命運就是如此,有時候由不得人抗爭。

但是,抗爭功了,逃出了那牢籠,並且還將陳程也帶走了,實在厲害。

去了一趟,只不過兩天的時間,鎮郊那個破落的小院裡的人就不見了。

領元初寒的命令,文的給了陳霓一點錢,無論如何,元初寒不希最後窮的再做出傻事來。

若是真的拋頭面被發現真實份,那時可沒人會救了。

離也是在陳霓消失的第二天才知道的,他明顯幾分不悅,便是不抓,也得在眼皮底下看著才行。

若是胡言語,家的臉面會盡數丟盡。

元初寒盯著他看,清的眸子也睜得大大的。

半晌後,他還是不愉快,元初寒長嘆口氣,“你還是看重這些事,既然如此,那你回帝都吧。我呢,就帶著兒子以及肚子裡的兒浪跡天涯好了。反正,我們在你眼裡也及不上家的臉面來的重要。”

聞言,離慢慢的看過來,幽深的眸子幾許浮,“你說什麼?”

轉了轉眼睛,元初寒不語,只是盯著一紅脣彎彎。

離走過來,在邊坐下,一邊盯著的眼睛,“你懷孕了!”

“可能哦。”或真或假的說著,元初寒眼裡的笑意更甚。

抓住的手,離試探的把脈,雖然沒有學過,可是整天的在醫館中薰陶,他至也懂了一點點。

任他查看,元初寒無聲的笑,果然這個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瞧他都忘了陳霓逃離的事了。

“你懷孕了!”確認,離擡眼看向,幽深的眸子裡笑意浮現。

“唉,只可惜這孩子太倒黴,爹啊,實在不合格。”搖頭嘆氣,元初寒一邊笑。

離擡手在額頭上敲了下,“我只是擔心陳霓會四招搖。算了,走了便走了,不提也罷。”不說便不說,離並不是元初寒所抱怨的那樣。

“真的不提了?哼,你現在最好別惹我,否則啊,這兒你就得不到了。”揚起下頜,頗爲驕傲。

“你怎知這就是兒呢?”離薄脣微揚,手覆在的腹部,輕輕的著。

“我說是兒就是兒,別和我爭。”一定得是兒,正好兒雙全。

離不置可否,這可未必。

“這次,怎麼沒見你吐?”所以,若是不說,離定然不會知道。

“我也想知道。”所以元初寒覺得,這次是個兒,因爲反應不一樣。

“這是好事,免得你吐得不知今夕何夕。”離倒是不想看見吐,那時吃過了就吐,三個月下來,瘦了很多。

“多謝王爺大人的惦念,我若是真的吐的稀里嘩啦,吃苦的也是我,反正也不關你什麼事兒。”想想還是覺得不忿,懷孕生孩子,苦的都是人。

抱怨,離也不語,只是輕平坦的腹部。

得知元初寒有孕,商行的管家以及香附文最爲高興,都知道生了兒姓元的事,他們自是希元家能夠儘快的後繼有人。

如今這一代,只剩下元初寒這一個人了,儘快的多多添上子孫,壯大門楣。

“上次你們打賭便輸了一塌糊塗,這次還想賭?”上回是香附以及府中的一衆護衛設下的賭局。當時有部分的護衛也認爲元初寒懷的是兒,所以與香附一同輸的很慘。

這回,有文,香附便再次參加,居然押了二十兩銀子。

“有了爺了,自然也該有小小姐,奴婢堅信這次小姐您肚子裡的是兒。”香附不怕輸,而且這次和站在同一陣營的人更多。即便是離的護衛,也有數個人認爲這次是兒。

元初寒揚眉,一邊點頭,“借你吉言,我也希兒。押吧,也算我一份兒,我押一百兩。”押自己,希自己的肚子爭氣。

“夫人到時若是輸了,可別氣得把寶寶扔了。”柳蝶笑,還是認爲這次是男孩兒,儘管此次的反應與上次完全不一樣。

“哼,你總是和我作對。”哼了哼,柳蝶不站在這邊,不高興。

“既然是賭局,肯定就是兩個陣營。若是都站在夫人您這邊,那可沒意思了。”柳蝶也押了錢,這個時候賭錢,離完全不管。

“算你有理,都給我多押點兒啊,我這回要賺的盆滿鉢滿。”掌,元初寒就等著贏他們的錢呢。

柳蝶輕笑,就怕元初寒到時會輸。

邊關的消息再次傳來,很稀奇的是,虎豹軍與西番鐵騎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再發生衝突了。

如此,這是要停戰的預兆,元初寒長長地舒口氣,能夠就此停戰下去。

誠如大家所預言的那般,西番派來了使者,與大齊朝廷派去的使者坐在了一起,商談起停戰議和的事

這種事虎豹軍不參與,打便打,若是不打,他們也依舊會駐守在已經搶來的土地上,絕不退走。

西番的意圖較爲明顯,他們想要回被奪走的土地,但是大齊不同意。

不止虎豹軍不同意,芷爵也不同意,這土地是用許多兵士的命換來的,怎麼可能再還給他們。

若是真的還給了他們,他這皇帝日後也沒什麼威信可言了。百姓只會說他是膽小懦弱的君主,守一塊土地都守不住。

談判似乎陷了僵局,但離看似還是很滿意的,芷爵有這種堅定的力度,不丟家的臉面。

“很開心?不過開心也對,你那侄兒能有今天的力度,都是拜你所賜。王爺大人應該開心,在理當中。”躺在搖椅上曬太,元初寒一邊輕聲道。

坐在邊的搖椅上,離看似幾分悠閒。他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讓自己看起來很悠閒,那是大忌。

“自然滿意,若是懦弱無能,我會立即返回帝都。”離之前所說的話不是假的,若是芷爵有一點做錯,他會立即回去教訓他。

豎起大拇指,元初寒佩服的五投地,“王爺大人才是真兇猛,有你在,你大侄兒得每天心驚膽戰。”他這叔叔也著實嚇人。

“若是沒一個他忌憚的人,這天下他治理不好。”離如此認爲,一定得有一個讓他覺時時刻刻都能威脅自己的人,他纔會謹慎的做好一切。

扭頭看著他,元初寒滿眼的崇拜,“離,就算我是男人,我也肯定會上你的。”

看也不看的起兩人中間小幾上的一顆瓜子,準確的扔到的腦門兒上。

著腦門兒,元初寒輕笑,“真的,王爺大人,你特有魅力。我現在忽然發覺,我真是幸運,你這麼極品的男人居然是我的丈夫。嘖嘖,不然今晚我放煙花慶祝一下吧。”

“廢話連篇。”掃了一眼,離自是聽出語氣中的誇張。

嘿嘿笑,元初寒擡起,隔著很遠的距離他的

手,抓住的腳踝,“淘氣。你現在老實點兒,生了之後再淘氣不遲。”若是平時,隨怎麼淘氣。

“切,又開始這個調調。以前就說,生了再淘氣不遲,這回又開始說了。”不樂意,懷芷印的時候他也是這句話。

“難道我說的不對?總是想著淘氣,傷害的是你的子。”離的癖好依舊。

“開始跟我裝大夫了?學了幾天,是不是就覺得自己是神醫了?”挑眉,現在離可是很裝大夫。

“若說學你的銀針沒那麼容易,但尋常的養生還是沒問題的。”離只要想學,就沒有他學不會的。

“開始跟我說養生了,你是不是以爲我這鍼灸大夫不知養生是什麼呀?”元初寒不信邪,他現在還跟說起養生來了。

“那你說說,你有孕了,還總是淘氣,對好麼?”離問,而且很認真。

轉了轉眼睛,元初寒搖頭,“若是一,你覺得對好?”

“量力而爲,像你這樣刻意,是絕對不行的。”依舊還是這個論調,不許

“好吧,你說的對。從現在開始,我就不了。”收回自己的,元初寒老老實實的躺在搖椅上,一

離無奈,他能對付的了這世上的任何人,唯獨元初寒,他沒招兒。

接近中午,太太烈,離起,要元初寒回房間,卻依舊賴在搖椅上不起來。

“你說我不能,所以走路也不行。”不走,任他怎麼樣。

嘆口氣,離彎橫抱起來,“這樣總行吧。”

“嗯。”抿笑,元初寒抱住他的頸項,很是滿意。

將懶散的人抱回房間,便是一直懶得彈,他也會抱著,一切代勞。

邊關的事一直在談,消息也不時的傳回來,但始終都是僵持。

西番想要回失去的土地,大齊不給,這種僵局,恐怕也沒有什麼條件能夠讓兩方都滿意。

只要關於邊關的事,元初寒是絕對不會參與的,甚至連意見都不會發表一句。

覺得蘇晏不會退讓,但是司徒律和芷爵倆人更不會退讓,說不準到最後,兩國還得再次開戰。

思及此,元初寒只能一聲嘆息,雖然不會參與,但是不得不思考。

這一切,的確是因爲而起,可是,怎樣結束卻不得而知了。

盛夏來臨,元初寒的腹部也隆起來了,很明顯的能看到凸起,惹得芷印每天都要看看的肚子。

“兒子,你說這裡面是妹妹還是弟弟?”一般小孩子說的都比較準。

芷印想想,然後蹦出兩個字兒,“妹妹。”

彎起紅脣,元初寒輕笑,“你就喜歡姑娘。”但是很滿意,這一胎要是兒纔好。

芷印咧笑,著元初寒凸起的肚子,很新奇的樣子。懵懵懂懂的知道自己就是從元初寒的肚子裡出來的,這次又要來一個,而且還會聽從他的指揮,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若是個妹妹,你打算給取個什麼名字啊?”元初寒看著著急去淘氣的小人兒,輕聲問道。

想了想,芷印拿起桌子上他用來玩耍的煮的大鵝蛋,“蛋蛋。”

無言,“蛋蛋?這是給孩子的名字麼?算了,我也不求助你了,我自己想吧。”若是兒長大了,定會恨死他這個哥哥。

長嘆口氣,元初寒這幾天一直在想,到底取什麼名字纔好。

孩子姓元,定是得取一個好聽的名字,繼承元家,發揚大。

不過元初寒的這個顧慮很快就得到了解決,陸潛千里迢迢的從帝都而來,送來了元家的族譜。

這族譜在鄭王府中被焚燒殆盡,不過陸潛以前曾見過,憑藉自己的記憶力,重新的書寫下來。

對於元家的後代,族譜上有著輩分的記載,而元初寒之後的元家子弟,中間字已經記錄好。

“這麼說,我只需取一個字便行了。”拿著族譜,元初寒點頭,必然會按照元家的族譜而來。

“其實之後七代的子孫中間字都已定好,只不過,時間太久記不清了。”陸潛搖搖頭,元家的族譜他也只是見過一次,鄭王給他翻看。可是實在太久了,後面的已經記不住了。

“沒關係,咱們可以自己定。”這族譜,都是按照一定的規矩排序的。細看就能發現,十二代之後,所有的中間字都在用。

“小姐有何見解?”陸潛覺得,定是要尊重元家的規矩。

“陸先生難道沒發現,每十二代,所有的中間字都是重複的麼?”指給陸潛看,元初寒輕笑。這是有用意的,儘管不知這是什麼用意,但元家祖輩的規矩,還是要聽從。

“確實如此,儘管有的字不同。”但是音都是一樣的。

想了想,元初寒差不多也猜測出了些端倪。元,音同圓。既然是個圓,那麼一切是重複的也沒什麼稀奇。

這樣也對,圓圓滿滿,元家永不凋落。

思及鄭王,元初寒覺得他應該安心了,元家後繼有人,不會就此凋零。

起名字的事畫上了日程,大齊也再次迎來了大事件,儘管在南方的小鎮,可是所有的百姓似乎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西番皇帝出使大齊,似乎要就兩國之間的戰爭與芷爵商談。

蘇晏親自來,這可是讓諸多人覺得詫異,畢竟都覺得憑他的品,是不會主停戰的。

卻沒想,他會親自來,而且大張旗鼓的。

芷爵對上蘇晏,元初寒不由得有幾分爲芷爵擔心,畢竟和蘇晏一比,他還了點兒。

蘇晏是千年的狐貍,芷爵最多算得上黃鼠狼,差距很明顯。

就算他有頭腦,可是在狡猾面前,有頭腦無濟於事。

離也明顯幾分擔憂,距離帝都較遠,那邊的消息也不能第一時間傳過來。

便是他不會出現在芷爵面前,他也想更近一些,這樣能夠清楚的看得見蘇晏到底會做些什麼手腳。

元初寒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觀察了幾天,最後無奈搖頭,若是想讓他與朝廷徹底斷了關係,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元初寒非常討厭朝廷這個小三兒,總是讓離無時無刻的在惦記。

翻著眼皮,靠在榻上嘆氣連連,惹得那邊陷沉思的離也不得不看過來。

“怎麼了?不舒服了?”起走過來,離在邊坐下,一邊抓住的手,把脈。

盯著他瞧,元初寒的眼睛瞇一條線,“我剛剛也想了,也幸虧你不是在想別的人,所以,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揚眉,離看向,“胡說八道什麼呢?”的額頭,想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打開他的手,元初寒哼了哼,“你要是真的擔心你大侄兒會吃虧,那你就回去。不過你以前也答應過人家,他若不犯錯你是不會回去的。所以,你最好的,不然會嚇著你大侄兒,說不準人家以爲你是回去搶皇位的呢。”

“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離佯裝意外,惹得元初寒很不高興。

“善解人意你還有話說?不然那就算了,你就在這兒長吁短嘆吧。”轉著眼睛,愈發有刁鑽之勢。

離薄脣微揚,看著那刻意刁蠻的樣子,輕聲道:“我的確擔心,畢竟蘇晏的爲人信不過。”很擔心芷爵會落他設計好的圈套中。

眨眨眼,評價蘇晏,元初寒現在是不會參與的。甚至,不會提及蘇晏的名字。

“若是真的擔心就回去看看吧,不過得快些回來,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著自己的隆起的肚子,元初寒一邊嘆道。

“既然是回帝都,我便將芷印帶上。一來讓他看看帝都,二來,也免得在這裡讓你心。”抓著的手,離一邊輕聲道。

“你確定?要是帶著我兒子,你可得對他好點兒。”擔心離會芷印,元初寒滿眼的狐疑。

“他也是我兒子。”離很無言,似乎都忘了芷印也是他兒子的事了。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抿笑,元初寒子一歪靠在他上,這個姿勢使得隆起的腹部看起來更圓。

摟著離低頭在額上親了親,“淘氣。”

“這算什麼淘氣,這纔是淘氣。”說著,的手越過他的大,放在了他的‘區’。

離眼神微變,“這不是淘氣,是玩火。”

“切,說的好像我沒見過似的。”元初寒彎起眼睛,手依舊不挪開。

離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你確定?”

笑,元初寒也不說是否確定,只是手不挪開,足足的挑逗。

既然不說,離也明瞭的意思,摟著完全靠在自己的上,一手順著進去,肆意挲。

“你別,我可以你,但是你不能我。”彎著眼睛警告,的眸子似乎都在閃著

揚眉,離盯著,幽深的眸子染上一層的濃暗之

“那你打算將我怎樣?”手不再,不過依舊上。

笑的幾分詭異,一點一點扯開他的腰帶,袍子,讓他暴在空氣之中。

離似乎猜到了些許,眸子裡的更爲濃暗。

低頭,果然做了他猜測之中的事

前往帝都,離帶著護衛於夜晚時離開,那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小人兒被離抱在懷中,似乎也沒覺到自己已經被抱走了。

元初寒倒是幾分不捨,不過離說的對,讓他見識一下帝都也是好的。

他的父親與衆不同,不是個普通人,這一點他要從小就知道。

便是居起來,他的父親依舊是王爺,而他的份自是也不一般。要有責任在肩頭,長大了纔不會無所事事。

他們爺倆離開了,元初寒也覺得幾分孤單,不過,幸虧肚子裡還有一個,不然肯定會無聊到極點。

離是的回去,估著到了帝都更得小心翼翼。想想不覺得好笑,那帝都曾是離的主場,現在回去還得,真逗。

幾天的時間,民間不斷的有風言風語,都說沒有了攝政王,小皇帝恐怕最終會妥協。

就知道百姓會胡猜,也怪不得離會擔心,他回去看看,也在理之中。

元初寒等待著,等著最後商談的結果。

不出半個月,從帝都送回來了消息,蘇晏與芷爵的商談已正式開始。

這種國家大事,要是說結果,不會那麼快。

更何況又都不想退步,或許這最後是個僵局。

思及蘇晏,元初寒雖然覺得他不全是壞人,可也絕對不是好人。

“小姐您也別想那麼多,正好老爺和小爺都不在,您能安心的養養。”給元初寒盛湯,香附一邊勸。若是平時芷印在家,淘氣吵鬧的反而元初寒不得安寧。

“這倒是。只不過,不可能不想。西番的土地是虎豹軍搶來的,而且還死了很多人。若是芷爵最後真的沒撐住還給了西番,虎豹軍以後可就不會再爲大齊拼命了。”一勺一勺的喝著湯,元初寒一邊輕聲道。

香附眨了眨眼,隨後小聲道:“小姐,您是不是又覺得佔了西番的土地更說不過去?”從回來之後,元初寒對蘇晏向來隻字不提,香附很瞭解覺得在心裡,蘇晏不是個惡人。

看向香附,元初寒停頓了下,“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因我而起,有那麼一丟丟的小疚。”

“這不是小姐您引起的,是那個貪心的蘇晏引起的。”關元初寒什麼事兒呢?也是害者。

“唉,這些事兒啊,說不清楚。”嘆口氣,元初寒也不想探究其中到底誰錯的多一點,誰錯的一點。反正造今天這個局面,有的原因。

“也是,債說不清。”香附點頭,的確是如此。

“什麼債?你別瞎說啊,被離知道了,你就不怕他瞪眼?”元初寒輕叱,債倆字兒可不能隨便說。

香附立即閉,這種話的確不能說,否則離真的會生氣。

“待得這些事談完了,估計蘇晏再也不會來大齊了。這個名字,就讓他徹底消失吧。”元初寒嘆口氣,從此後,不提,別人也不許提。

香附點點頭,“是。”

“行了,別那麼嚴肅,你記得就好。”喝了一碗湯,元初寒實在喝不下去了。

“奴婢會記得,時刻記得。”要元初寒放心,是不會給元初寒掉鏈子的。

“別貧了,我倒是要問問你,和齊楊親這麼久,肚子怎麼一點靜都沒有。還有柳蝶,你們倆都沒靜。”親也一年了,倆人毫沒有懷孕的徵兆。

“奴婢覺得不急。”香附幾分赧,這些事不太好意思說。

“不急?齊楊就不急?你自己就是大夫,怎樣能懷孕想必你也清楚。趕生一個吧,免得齊楊整天瞧見芷印就跟著屁後頭跑。”離的護衛都十分喜歡那個小淘氣,有時候擔心芷印會被離教訓,就跟在他屁後面收拾爛攤子。

“嗯。”點點頭,香附答應。

“咱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如今看你家我也很安心。再生子,你也就圓滿了,加油。”彎起眼睛,元初寒給鼓勁,弄得香附臉更紅。

又半個月過去,大齊與西番的商談也得了最終的結果,出乎意料的是蘇晏放棄了那塊被虎豹軍搶去的土地。

這消息一經傳開,不止元初寒詫異,百姓也意外。

蘇晏會妥協,實在是沒想到,他那種善於掠奪不喜吃虧的人會放棄,不知這段時間腦子裡到底做了些什麼樣的掙扎。

元初寒覺得不可思議,本以爲這場商談最後會以撕破臉皮而終的。兩國再次大戰,鬧騰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或許,蘇晏也終於知道打仗對於兩國都不是好事。財力力,哪一樣都損失很多。

只有停戰,再次恢復友好往來,才能讓兩個國家都走向安寧。

儘管他曾表示過,西番之於他來說僅僅是手掌中的玩而已。不過,玩在手上的時間太久了,也變了不可或缺的件。

若是看著它一點一點的被颳走,定然會不忍。

爲了避免失去更多,蘇晏這也算是割腐保心臟了。

心沉定下來,元初寒一直在糾結的事終於得到了解決。至此後,什麼西番蘇晏戰爭,都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最重要的事得到了解決,那千里迢迢趕到帝都監測的人也快速的返回,因爲元初寒有孕,離也是擔憂的。

去帝都見識了一圈的小小人兒格外興,跳下馬車就直奔元初寒而來。

兩條小兒倒騰的快,然後直接衝進元初寒的懷中。

凸起的腹部承不住他的衝撞,元初寒連連後退了幾步,穩住那小小人兒,也穩住了自己。

“寶貝兒,帝都好玩兒麼?”著他的頭髮,元初寒一邊問道。

芷印仰頭看著,一邊點頭,“好。”

“只有一個好呀,再說兩個好來我聽聽,到底有多好。”想蹲下,奈何子不適,也只能低頭看他。

“好,特別好。”這回四個字,以表達帝都到底有多好。

“喜歡那裡麼?”他就是在帝都出生的,可能無形之中他對那個地方也有著其他的也說不定。

“嗯。”重重點頭,繁華之地果然是他的最

“是你爹的兒子,喜歡的地方都一樣。”藉機諷刺離,誰讓他總是心那破朝廷。

“說的好像你不想念帝都的糕點似的。”離走過來,手中拿著食盒,天氣有些熱,那食盒外卻一層霜,裡面裝著冰,用來保鮮裡面的食

“桂花鬆糕?”好像長了視眼,元初寒立即流口水。

“饞貓兒。”薄脣微揚,離將食盒遞給一旁的香附,香附立即打開,桂花的味道立即飄了出來。

“好香啊!”扔掉芷印,元初寒兩步奔過去,口水已經氾濫了。

香附立即給拿出來,元初寒饞的似乎都忘了自己的兒子。

芷印站在一邊瞧著,半晌後小腦袋搖了搖,“饞。”

“哼,要你說我。”擡輕輕的踢了他一腳,元初寒不樂意聽。

芷印接著搖腦袋,似乎對他這個娘很無語。

離拍了拍他的頭,一邊道:“誰讓人呢,人無常,所以,男人得讓著才行。”

芷印似懂非懂,那邊元初寒扭頭盯著他們爺倆。最後轉走過來,將手裡的桂花鬆糕扯下一點來分別塞進兩個男人的裡,“給你們了,別說我小氣啊!”

吃著裡那一丁點的鬆糕,芷印明顯不滿意。離只是搖頭,沒辦法。

十月懷胎,萬衆矚目的小生命終於來臨。於清晨之際,降臨於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折騰,很快的便來了。

參與賭局的所有人都很期待,這次,到底是誰會贏。

“輸的人不許哭啊,否則下次設賭局就止你們參加。”香附從臥室走出來,笑得開心。

的笑臉,衆人也在瞬間瞭然了答案,否則,是不會笑的這麼開心的。

喜氣洋洋的小小人兒從香附後鑽出來,俊俏的小臉兒也都是燦爛的笑,“告訴你們,我有妹妹了!”

香附笑出聲,“快點,輸的人拿錢吧,小姐還等著分錢呢。”

聞言,衆人啞然,這是一種什麼神,剛剛生產,就想著賭局。

不過願賭服輸,衆人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能掏錢。

臥室的大牀上,元初寒被包裹在被子當中,雖然有些疲累,不過神尚可。

瞧了一眼在離懷中的紅紅的小人兒,元初寒再次笑起來,“哎呀,這次我可賺了不。我發現,這是一個賺錢的好路子。”

離無言,看了一眼懷中的小東西,淡淡道:“這個財迷就是你娘。”

“是他們非要和我賭的,願賭服輸!”計算著,這次真的賺了不

“名字取好了麼?”幾分珍,對比芷印,離對兒的確更偏些。

“嗯,元懿思,小離兒。”瞇著眼睛,這名字寓意深刻。

“思念鄭王,很好。”而小離兒,很顯然就是用了他的名字。

“待百天,咱們回一趟郴州,去我家老頭的墓前,讓他見見。”抓住那小小人兒的小手,元初寒輕嘆道。

“好。”離幾不可微的點頭,看向元初寒,幽深的眸子溫如水。

芷印從外面跑回來,爬到牀上跪著,盯著離懷中的小小人兒,他彎起眉眼,“妹妹。”

“沒錯,是妹妹。”抓住芷印的小手,元初寒一手一個,頓時幸福滿滿。來到這世上,不止找到了的良人,還收穫了兩個小可。現在那個世界,距離越來越遠了。

——

四年後。

雲城距離帝都很近,所以這裡也異常的繁華熱鬧。

寶字號藥材商行經營的有聲有,不止這城裡的醫館藥房都由寶字號藥材商行進貨,藥材還向帝都運輸,並且大部分都送進了宮裡。

商行裡,一淺綠的元初寒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查看賬目。近年來也開始著手學習查看賬目,已不如當初那般頭疼。

離也幫著,這次來查賬,離則去了市場。那種明細的賬目,他總是能在其中查出問題來。

蹬蹬蹬的腳步聲傳來,元初寒不用擡頭就知道是誰。

“娘。”清脆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一個的小影從門口徑直的跑向元初寒。

衝過來,元懿思撲到元初寒的懷中,手裡還拎著一個看起來很小的白兔子。

挪開眼前的賬目,元初寒看向懷裡的小人兒,之後視線定在了的手上。

“從哪兒弄來的?”帶著來到雲城,幾天的時間,就從他人手裡弄來不的玩了。

這小丫頭長得像格也像。反而現在長大了些的芷印越來越像離。當初離還不承認芷印像他,一口咬定了所有的缺點都來自上。

可現在,一切都暴了,證明離小時候就是那樣。

很淘氣,又很機靈,只不過隨著長大就都埋沒起來了。

而元懿思這種活的像野驢似的淘氣才隨,簡直就是小瘋子。

“一個人給我的,這是他養的,還有名字呢。”揪著小白兔的耳朵,元懿思一副完全不怕的樣子,這種小手裡幾乎經不了的折磨和,幾天就會掛了。

“嗯,它什麼名字?我猜猜,是不是芷印啊?”每次元懿思都會瞎編,而且瞎編出來的都是罵人的。

小小人兒搖頭,“不對,它鴿子!”

挑眉,元初寒點頭,“好名字。”大概又是哪個護衛給淘來的,都知道當年養的寵什麼名字,他們現在也開始逗弄元懿思。

正好好這口,所以,家裡一堆串了名字的小

“不好聽,我已經有一隻兔子鴿子了。”揪著耳朵舉到自己眼前,小小人兒撅著沉思。

“可是那隻鴿子已經死了。”在手裡若是能長壽,那纔是稀奇。

“也對哦。”想了想,好像確實死了。

“養著吧,不過這次你不能餵它東西吃。”看著賬目,元初寒一邊命令道。

“哦。”上答應著,可實際行卻未必會遵守。

養起了兔子,可是第二天就不知從哪兒淘回來一隻綠來,大概是有點嫌棄,放在地上生生的給踢回來的。

“這又是誰給你弄來的?”看著那可憐的綠,元初寒幾分頭疼。雖然覺得孩子養小是好事兒,可是不好好對待,這也是個問題。

“還是昨天的那個人,它是小紅。”依舊用腳踢,綠殼裡,倒是很利於滾

“那人呢?”元初寒覺得勢必得跟這些護衛說說了,不能總是這麼慣著

搖頭,小小人兒的注意力都在那綠上,“不知道。”

無奈,元初寒盯著元懿思踢著綠影,再次覺得只能儘快的離開雲城才能解決,否則用不了幾天這裡也園了。

加快了查賬的進度,總賬,還是很好查的。

差不多弄好,元初寒扯著那逗弄小兔子的小小人兒離開商行,打算去市場,正好帶著在這雲城的街上走走。

雲城繁華堪比帝都,甚至有些建築都很相似。

逛街,小小人兒還是很喜歡的。

在前面跑,惹得兩個護衛一直快步的跟著

元初寒很無奈,這丫頭像是有多癥似的,天生如此,管也管不了。

街上肩接踵,元初寒順著邊緣而行,路邊有賣傘的,十分鮮豔。

這種鮮豔的是元懿思的最特別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

“小離兒!”喊,前面的護衛聽到了。立即跑上前幾步,將專注於奔跑的小小人兒抱起,然後快速的送回來。

“看看這小傘,喜歡麼?”有小型號的傘,專門爲孩子做的。

注意力被吸引,元懿思也不跑了,站在攤位前挨個看,然後滿意的直點頭。

元初寒抿笑,“喜歡哪個?”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一個個的點,恍若指點江山似的,將看中的全部拿起來。小手拿不住,所幸就抱著。

“你倒是很貪心,這麼多你用的了麼?只是下雨天用用而已,平時用不著。”元初寒倒是不想太依著,但若是離在,估計會把全部的傘都買下來。

“我可以換著呀,要是下雨下一天,我就站在外面不回家。”想法奇葩,爲了打傘,可以連家都不回的。

元初寒無言,很是佩服,“算你有理。”

“娘,我都要。”抱著不撒手,用腦袋蹭著元初寒的,這招兒對離百試百靈。

“也行,不過咱們得講個條件。你今晚要背上肢的位,背了記在腦子裡,這些我就都給你買。”這招兒,對元懿思也是比較好使的。不然,纔不會安心的學習。

想了想,似乎在分析其中利弊。半晌後,點點頭,“。”

彎起紅脣,元初寒笑得眉眼彎彎,“。”

掏錢,買了四把鮮豔的傘,小小人兒格外開心。

當即就要打開一把撐著,其名曰擋太

護衛沒招兒,大男人撐著一把小傘,然後追著小小人兒在人羣裡跑。

元初寒忍不住笑,兒實在是個人

順著人流走,元初寒也撐起一把黃的小傘來,儘管不大,可是做工緻。

仰頭看了幾眼,隨後慢慢的收起傘,再次擡頭,卻忽然僵住。

對面,一行人迎面而來,那當先一人格外的吸引視線,惹得周遭經過的人都在回顧他。

他穿著絳紫的華袍,一張臉比之人還要豔。墨髮束起,紫金冠在下閃著

狹長的眼眸瀲灩生輝,恍若兩汪碧水,能讓人瞬間扎進去忘乎所以。

他迎面而來,越來越近。

後的護衛停下腳步,手也抓住了劍柄。

他的邊,還有另外一個悉的人,一白衫,清冷無華,是孟柒。

孟柒也看見了元初寒,儘管距離很近,可是,他也只是看著,什麼都沒說。

站在原地,元初寒拿著那把黃的小傘,盯著剛剛蘇晏眼的地方,眼角的餘卻能看到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已到了眼前。

只是,蘇晏卻一直直視前方,似乎,並沒有看見

肩而過,他走過去了,孟柒回頭看了元初寒一眼,最終沒有說話,與蘇晏一同走遠。

半晌,元初寒才深吸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那走遠的人,收回視線,離開。

走遠的一行人,緩緩的停了下來。

蘇晏站在繁華的道路中央,任憑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住的環顧他,他妖冶的臉上什麼緒都沒有。

孟柒看了他一眼,嘆口氣。

回頭,蘇晏看向剛剛元初寒所站的地方,眸子裡的漸漸黯淡,最後化一潭靜水,再無波

一次‘偶遇’,今生終結!(本書完)

------題外話------

親們,本書完結了。新文會在月底開坑,注意微博、微信、羣通知哦!

這本陸續會有幾篇番外,字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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