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64.3% / 83/129

無論章宜郡主是否為定國公之, 一定是天家脈,是壽寧公主的親生兒。

如果太孫能同其聯姻,以后地位便能穩固,太子也不會不給自己親妹妹這個臉面。

定國公這個安排, 不僅給了章宜郡主最大的保障, 也拉攏了太孫,讓他可以保護自己養大的兒。

如此, 倒是頗有幾分慈父心腸。

在場朝臣想到這里, 無不嘆其人品。

然而,被牽扯的幾人, 卻都無好臉

太子自然是面鐵青, 他對太孫是如何心思, 眾人皆是心知肚明,現在定國公非要托孤太孫,擺明要拉攏太孫于壽寧公主, 太子怎麼可能高興?

而壽寧公主也愣在那,哭都忘記哭。

姚珍珠此刻都有些六神無主,失神坐在那, 本沒有關心眾人的反應, 腦海里一片混

阮良娣見蒼白,雙目發直,一看便知是對太孫上了心的。

們這樣份的人, 最忌諱對殿下上心。

阮良娣在宮里苦熬十幾年,事到如今萬事皆看淡, 很清楚現在的姚珍珠有多痛苦。

可這份痛, 不會長久地留在心里。

等到習以為常, 等到歲月如梭, 等到十幾二十年后,這份傷痛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心底回憶。

翻出來時還會在心中泛起漣漪,卻不會嫌棄滔天巨浪,一瞬把自己淹沒。

阮良娣握住姚珍珠的手,輕輕了一下:“好孩子,別難過,總會過去的。”

姚珍珠把這句話聽進去了。

眨眨眼睛,努力下心里酸,拼命告訴自己可以把李宿當哥哥,應該高興。

對,應該高興的。

姚珍珠攥著膝上的褶,這是這輩子穿的最華貴的一套裳,現在卻也什麼都不顧上了。

金銀線上寶珠硌在手心,讓腦中多了幾分清明。

努力告訴自己:這是好事,沒什麼大不了。

待到心緒略微緩和一些,姚珍珠才握住阮良娣的手:“謝謝娘娘,我好些了。”

阮良娣擔憂地看了一眼,這才收回手:“人得自己想開。”

姚珍珠點點頭,抿了抿,雖然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害怕,卻還是穿過人群去尋找李宿。

知道自己怕什麼,怕看到李宿的欣喜,怕看到他對于定國公這個決定的欣然接

但看到李宿的那一刻,姚珍珠的心莫名一松。

這一切,在李宿上都沒有。

他依舊腰背直坐在那,卻垂眸斂眉,讓人看不清表

這個狀態,跟剛才沒什麼不同。

姚珍珠不知太子如何看待自己的兒子,到底知不知道兒子是什麼樣的心卻知道此刻的李宿很是憤懣。

姚珍珠對他很悉,李宿周散發出來的抗拒和憤怒,姚珍珠能清晰到。

心中微松的同時,又為李宿到心疼。

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也不知定國公的目的為何,知道定國公的這封書,深深傷害了李宿。

此時此刻,在眼中的李宿,就如同一只滿傷痕的狼,孤獨地堅守自己的地盤,憤怒地看著面前的所有敵人。

他們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爭來斗去,沒有一個人,在乎李宿是否愿意。

姚珍珠逐漸恢復清明。

此刻才發現,坐在壽寧公主邊的章宜郡主,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壽寧公主是個人胚,早年便名滿京城,惹得無數王公貴族追捧。

生了一張明艷的芙蓉面,柳葉彎眉,目微圓,在眼尾勾起一道弧度。

的一顰一笑,總能吸引旁人的目,即便是人見了,都是要心的。

當年盛京第一人是先太子妃柳映蓮,那時候壽寧公主年歲稍小,及笄之后,才是貌初時。

兒章宜郡主,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眼角生了一顆小巧的淚痣,即便靜靜站在那里不說話,也是我見猶憐,麗不可方

章宜郡主及笄之后,定國公府的門檻都要被人踩破,但定國公一直沒有點頭應允。

上至親王世子,下至公侯伯爺,他是一個都沒瞧上。

原來,等的是這一日嗎?

他日若太孫真能榮登大寶,那章宜郡主便是正宮皇后,母儀天下,尊貴非常人能及。

還真是為兒考慮周詳。

但被強拉在一起的太孫殿下和章宜郡主,心中是否愿,又有誰在意呢?

姚珍珠看到章宜郡主哭得幾乎不上氣,眼角的淚痣越發耀眼,心里不由嘆了口氣。

大殿里糟糟,朝臣都在談論此事,相比定國公到底被誰所害,壽寧公主又是否紅杏出墻,太孫的婚事才是眾人最關心的。

李宿坐在人群中,邊是自己的親皇叔好弟弟,前面是父親殿下,后坐了無數鼎力國祚的能臣。

那些議論聲嘈嘈雜雜,如同被捅開的馬蜂窩,嗡嗡作響,讓人厭惡。

李宿的手放在袖中,他攥著手里的玉佩,把掌心磨得一片通紅。

他低著頭,深深吸著氣,不讓人看到他憤恨的表

太惡心了,這些人都太惡心了。

李宿幾乎要吐出來。

就在這時,他到了腰上掛著的八寶香囊,里面有幾顆圓滾滾的藥丸,是今晨姚珍珠特地給他帶上的。

“殿下,我做了些薄荷糖,您看看是否喜歡吃,”姚珍珠笑著給他掛上香囊,“今日大殿人多,味道可能不會太好聞,也無法好好用飯,殿下若是覺得不舒坦,就吃上一顆,可以清神醒腦。”

李宿著荷包,心里浮現出姚珍珠明的笑,那種扭曲到了極點的憤懣漸漸散開。

你不是已經習慣了嗎?李宿在心中詢問自己。

可為何還是要憤怒呢?

定國公如果不是猜出其中,會留這樣一封書?

李宿低頭,從荷包取出一顆薄荷糖,放口中含住。

清甜的薄荷味瞬間從嚨竄出來,直達腦海。

李宿深吸口氣,那顆躁的心逐漸安穩下來。

他重新睜開眼睛,微微抬起頭,往前尋找那道小的影。

即便人影憧憧,他也一眼便能看到

兩個人之間仿佛隔著千山萬水,但李宿還是看到了眼底的紅以及眉目之間的憂慮。

顯然,這件事對來說,也并非尋常。

李宿心底微妙地升起些許甜意,滿朝文武,滿堂親眷,最后關心他的,也只有一個人。

李宿的那子火氣,一下子便被薄荷香撲滅。

他沒有再看姚珍珠,只是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

悠然的茶香里,他想的是:這一次,太子要如何拒絕?

除非他瘋了,否則太子不可能答應這樣一門親事。

果然,李錦昶鐵青著臉,已經無法在眾人面前維持以往的儒雅面。

沉著臉,如同潛伏在林中的野,那雙通紅的眼眸死死看著溫溪辭。

溫溪辭整個人跪伏在地,他對鄭承嘉的承諾已經兌現,現在是生是死,他已置之度外。

無論太子殿下要如何發落他,他亦無怨無悔。

溫溪辭道:“殿下,臣此時取出此份詔書,攪太孫殿下的冠禮,詆毀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的清譽,臣雖不負定國公兄弟相托,未做背信棄義之人,卻到底以下犯上,難辭其咎。”

“以高祖皇帝所賜丹書鐵券,懇請殿下饒恕臣之親眷族人,只罰臣一人。”

他言辭懇切,又是言份,即便無丹書鐵券,李錦昶也不能此時立即下獄。

更何況,丹書鐵券以為李氏先祖所賜,可保溫氏族人大罪一次,溫溪辭犯上之罪本不禍及親眷,丹書鐵劵其實是他拿出來自保之用。

無論如何,溫溪辭的命都能保住。

李錦昶沉沉看著看似消瘦的溫溪辭,目在下面諸位皇弟的面容上一一掃過,突然冷靜下來。

他垂眸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待到把茶杯放回桌上,又緩慢地輕擺上的褶皺。

“溫卿,你為定國公冤之仗義,很令孤佩服,也正是你這份膽量,讓孤能聽到定國公臨終之前的囑托,也明白他作為父親對兒的一片慈。”

“同樣作為父親,孤是可以理解的,為了孩子,孤也同樣會不顧一切,斗到底。”

最后四個字,李錦昶咬字很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咬牙切齒。

李錦昶的目緩緩在朝臣面上一一掃過:“若以孤自己來看,這并非多麼大的事,且孤也想知定國公到底因何而死。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孤不能因己徇私枉法,不顧大褚律。”

“即便孤是太子,亦不可。”

對于定國公的這封書,朝臣心中自是百般思量,有的全信,有的全然不信,當然也有將信將疑之人。

只是,無論他們心中所想,皆不敢言論。

李錦昶一開口,便皆安靜下來,一個個垂眸凝神,仿佛晨起上朝般,整個大殿雅雀無聲。

“今日畢竟是宿兒的冠禮,是家國之喜日,且不好反復提及外事,定國公一事究竟如何,待溫卿上定國公之書,刑部核查之后,匯同禮部、宗人府、大理寺一起偵辦,務必給定國公一個代,也給壽寧公主、章宜郡主以及定國公世子一個代。”

“至于溫卿以下犯上,不顧尊卑之罪,稍后再議。”

溫溪辭松了口氣。

稍后再議,應當不會判罰太重,這已是李錦昶網開一面,給了他面。

溫溪辭嘭嘭嘭磕了三個頭:“殿下心慈,澤被萬民,謝殿下恩典。”

李錦昶重復笑容。

“至于宿兒的婚事……”李錦昶話鋒一轉,“宿兒份尊貴,其婚事茲事大,父皇早就叮囑兒臣,切不可莽撞行事,陛下早就有了人選,待到他日才能宣之于眾。”

“聯誼一事,休要再提。”

話音一落,朝堂之上,眾人皆是松了口氣。

姚珍珠跟著眾人一起端杯,里說著殿下仁慈,心里卻想:當真有了人選嗎?那個人會是誰呢?

————

雖說壽寧公主和溫溪辭一先一后打了冠禮宴會的氣氛,但李錦昶一開口,大殿中便又重復熱鬧起來。

壽寧公主剛剛因那封書臉上有些不好看,李錦昶幫說了話,在場朝臣也不敢當真議論一國公主的是非,此刻倒是還端得住。

只是章宜郡主年紀小,又從未經過這樣的事,現在已經死死低著頭不肯抬頭。

即便面前的席面再味,也沒一下。

奈何壽寧公主只想著心事,沒有關心邊的兒,一直都是自顧自用著飯,這讓章宜郡主越發尷尬難堪。

李錦昶看了妹妹好幾眼,見都沒說要領著兒退下,再看小姑娘已經一團,眼見又要哭,心中略有些不忍。

他偏過頭來,對彎腰聆聽的楊連道:“去,把壽寧和章宜請到花園歇息,讓人給們備上外袍,天氣太冷,只穿喪服會凍壞。”

楊連忙過來同公主的嬤嬤說了幾句,壽寧公主這才不不愿地領著章宜郡主退了下去。

們母倆一走,大殿上的氣氛立即活躍起來。

李錦昶重復笑模樣,話語十分溫和:“今日是宮宴,大家都不必拘束,熱鬧一些便是。”

他話音落下,便有年輕的皇孫上前給李宿敬酒。

李宿平日從來不吃酒。

他不能接自己神志不清,頭暈腦脹,也不喜歡那辛辣的滋味。

古人言借酒消愁,李宿卻覺得,那不過是懦弱之人逃避世俗的借口。

往常的宮宴,只有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酒他是喝的。

其他人不會那麼不識趣,冒著被他拒絕的風險給他敬酒。

今日卻不同。

今日到底算是他的喜日,若今日再冷臉相對,果斷拒絕,那就太不近人

李端領著眾人,團團圍住李宿:“皇兄,弟弟賀您弱冠,皇兄且要給弟弟這個面子,吃一杯酒吧?”

李宿看著那些眼中冒金的弟弟們,冷哼一聲,端起酒杯:“請。”

他不喝,并不代表他不會喝。

和這些人喝酒,簡直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見李宿喝了,皇孫們立即激起來,一個個上來想要番敬酒。

李宿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只對關系尚可的李宴點頭:“二弟,請。”

李宴同皆早年喪母,對于這個大哥一直都很敬仰,這一杯酒吃下去,立即就紅了眼睛。

“祝皇兄前程似錦,康健,心想事。”

李端扯了他一把:“行了,這什麼日子,怎麼如此上不得臺面。”

李宴不敢說話,只唯唯諾諾退了下去,李宿看了看這些“好弟弟”,大手一揮:“酒非好,點到即止,你們都退下吧。”

這會兒大殿中正熱鬧,太子邊自圍滿了上前恭維討好的朝臣。

即便剛才有那一場曲,但之前三請三辭已經完,待到過幾日禮部或宗人府再上書請立,那太子提前即位便是板上釘釘之事。

此刻的太子李錦昶,自是意氣風發時。

李端自是知道那邊有多熱鬧,這會兒領著弟弟們,卻不顧李宿的勸阻,又道:“皇兄,如此好的大日子,怎麼能不賞臉?難道在皇兄心里,弟弟們不配同您喝一杯酒?”

“哦?”李宿放下茶杯,抬眸瞥了他一眼。

李端比李宴還要小一歲,今年剛滿十八,可他卻因母親是太子妃,早早被立為安郡王,已經出宮開府,也已迎娶王妃。

宮里宮外,滿朝文武,皆知太子最寵這個兒子。

因為重太子妃,自然屋及烏,更喜歡太子妃生的唯一的兒子。

李宿看著志得意滿的李端,看著他眼眸中的篤定,突然笑了:“你也不小了,兄弟們之間只你已婚,為兄不勝酒力,你便替為兄招待好弟弟,如何?”

如何?

以前的李宿可不會說這樣的話。

不論李端在他面前多麼不恭敬,李宿都是冷眼旁觀,本不搭理他。

現在為何會如此?

李端心想,難道是以為自己要當太子了嗎?

即便能當上太子又如何?最后勝利的一定不是他,無論當多年太子,無論現在境況如何,他都不會贏。

李端想起父親對他的教導,想起母親對他的安,他便又有了底氣。

“弟弟畢竟是弟弟,哪里能替代哥哥呢?皇兄是太孫,臣弟再愚鈍,也不敢以下犯上,替代皇兄接皇弟們的敬酒。”

李端這話里有話,就連年的皇孫都聽出來了。

現場氣氛一窒,幾個小皇孫都往后退了兩步,顯得有些怯場。

但李宿只是李宿淡淡看著他,道:“既然三弟不愿,為兄也不好迫三弟,不如咱們兄弟一起吃盡杯中酒,以后有閑再聚。”

這位脾氣暴戾的太孫殿下,被李端如此兌,竟然沒有當場暴怒。

他反而和和氣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如此客氣,李端臉卻難看起來。

李端深吸口氣,低聲道:“皇兄實在是太過平易近人,讓臣弟心中時分,只是長有序,臣弟哪里能配皇兄一起被弟弟們敬酒。”

李宿微微勾起角,睨了他一眼。

“孤說你配,你便配。”

這話本應是安李端,但李端聽在耳中,卻還是有些煩悶。

無論以后如何,現在的李宿還是太孫,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就是兄弟之中份最高者,無人可僭越。

李端只好勉強端起酒杯,立在李宿邊,被弟弟們挨個敬了酒,最后只能苦悶地一口喝干。

李宿也吃盡杯中酒,看了一眼李端,眼中笑意更濃:“好了,你們都圍在孤這里也沒甚趣味,自去玩吧。”

弟弟們這才散開,李端心中不愉,也甩手走了,只留下李宴陪在桌邊。

“皇兄……”李宴有些擔憂,“今日到底是為何?”

李宿親自倒了一碗茶,推給他:“到底為何?你且看他們目的為何便是。”

壽寧公主上殿來鬧,當真是為了定國公?溫溪辭不惜前程,難道也是為了兄弟之?樁樁件件,都令人費解。

李宴好似聽不懂李宿的話,他言又止,最后低聲道:“皇兄今日且要小心。”

無論這些人矛頭指向誰,李宿一定是被牽連的那一個。

李宴一直謹小慎微,在這種場合能同李宿多言一句,已十分難得。

這也說明,即便是李宴都看出今日的微妙,那些幾乎的朝臣們,不可能一無所知。

李宿目里閃過一笑意,他對李宴說:“我知道了,多謝。”

李宴張張,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邊卻發現自己毫無用,不免有些沮喪。

“臣弟告退。”李宴說著,便退了下去。

李宴從小沒有母親,也無人關懷,自己一個人在宮中蹣跚長大。他跟李宿不同,沒有那麼多人盯著看著,也沒有那麼多人想要取而代之,但他的日子依舊艱難。

他沉默寡言,,平日里幾乎不同旁人來往。還住在外五所的時候,聽聞還被外五所的管事中監欺辱,整日里吃不飽飯。

李宿不好明目張膽手幫忙,只暗中吩咐宮人,只是宮人回報那欺辱他的管事中監不知道為何半夜里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臉腫無法在貴人跟前伺候,最后也不知被敢去哪里。

那時候李宿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弟弟也并非看起來那麼懦弱。

但若想他有更大的抱負和作為,以現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也絕無可能。

太子跟太子妃就是在他們頭上的大山,無法越,更不能不顧尊卑,以下犯上。

李宿的目在他清瘦的后背上一掃而過,轉瞬又底下頭來,繼續吃菜。

在他對面,嬪妃之后的姚珍珠,也正認真吃菜。

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戲,倒是頗為認真嘗著第二熱菜。

大抵是因中間那一場戲打斷了宴會,席中盤碗都有些冷,李錦昶又臨時加了熱菜。

因是膳房臨時上的,菜各有不同,姚珍珠沾了娘娘們的,分到這里的是一小碟臘味合蒸。

臘味合蒸出菜速度快,且味道穩定,只看腌制得好與不好,最適合宮宴這樣的場合加菜。

姚珍珠眼前這道菜,應當出自膳房二廚或三廚之手,菜品切得特別漂亮,但臘魚只剩下后半段,臘鴨給了最柴的脊骨,臘還行,切得方方正正,瘦相間。

臘味之下撲了一層翠綠的小白菜,看起來引人食

蒸菜的湯底要用湯,這樣蒸出來的辣味會更鮮,帶了一自然風味。

姚珍珠取了一小塊臘魚,放在口里品嘗,不由點了點頭。

火候恰到好

恰在一門心思用飯的時候,賢妃倒是開口了。

“今日這鬧得是什麼?太子妃,你同壽寧公主是姑嫂,平日里老見你們一同玩,定國公這書可是當真?”

話一說出口,諸位娘娘便用不夾菜了。

場面一瞬有些尷尬,就連溫和的太子妃也不由抿了抿,臉上閃過一惱怒。

端嬪忙拽了一下賢妃的角,端起青梅酒對太子妃揚了揚手:“太子妃,賢妃姐姐吃醉了,多有得罪,還請勿要見怪。”

雖是長輩,但太子妃眼看就要做皇后,賢妃還這麼沒眼,只得端嬪出來打圓場。

宮里誰都知道,過年時太子妃同壽寧公主最近鬧得很不愉快,大年初一祭祖的時候都在皇帝陛下面前鬧了一場,差點把陛下氣得暈倒。

以前姑嫂是經常一同游玩,關系融洽,近來可不好說了。

但無論兩人關系到底如何,賢妃這問話也太沒眼,讓太子妃如何回答?

是長輩,問話晚輩不得不答,實在太尷尬。

端嬪為自降份先行敬酒,太子妃嘆了口氣:“端嬪娘娘,勞您費心,臣妾敬您一杯,多謝。”

兩個人你來我往,好不容易才把剛冷的關系重新融洽,結果賢妃又問:“你可知道章宜郡主到底是誰的孩子?”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