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倒了一口冷氣,想要按住外音,不讓哥聽到。
可惜周邊已經開始冷氣嗖嗖,就知道好友要完了。
郁雪冒著被劈的風險,小聲地跟時染說了句:“小染,我哥在邊上聽著呢,你快說你出來。”
“我不出來,他在我更不能出來了。”時染抿了抿,還算氣地說。
這段時間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季郁白大概想把養米蟲,等失去自理能力,就可以徹徹底底地把控。
這讓記起自己才剛懷孕那會,他就急吼吼地給請了產假,以及不經意間出來的想讓當全職太太的意思。
當然,這些問題之前想都沒想過,還是那天爸不小心點了個婚姻保衛戰一類的節目出來。
時染覺得自己婚姻出現了危機,難得爸爸愿意看這種節目,便假裝陪著他、實際上想要學些經驗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得了,那期節目的男嘉賓是個大男子主義特別濃重的家伙,不讓他老婆工作,不給正常際,干涉的私人生活,別說男,連朋友都要手管教。
兩個人經常為了點小事吵起來,原因在于那位男嘉賓滿腦子迂腐陳舊的傳統思想。
什麼人就是要嫁人生孩子的……人能有什麼出息,除了生孩子……人搞什麼工作,就該待在家里帶孩子……
敢人就是給男人生孩子的工,時染怒得差點摔了遙控。
那位男嘉賓也真是一朵千年奇葩,有這種思想竟然還有人愿意嫁給他,簡直瞎了眼!
時染有過相似的經歷,因為不被重視而懷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個生產工,心低落到不行,甚至嫉妒起未來還未出世的孩子。
這會的自然不知道時炳懷別有居心,特地挑出這期節目讓看。
當看到時染出若有所思的神,時炳懷就嘆了口氣,狀似不經意地說:“這年頭啊,越是那種有權有勢的男人,越是守舊!”
時染看著他,驚了驚,“爸爸,你也有這種想法嗎?”
時炳懷噎了一下,“我又沒權沒勢,你爸現在只有你一個,你要是離開了我,老頭子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時染沉默,半天只能說:“爸爸,你不老。”時炳懷年紀的確不老,尚在中年,但樣貌卻格外滄桑,一雙眼睛布滿了皺紋,躺在床上這幾年,頭發控制不住地一變白。
就像一個小老頭。
時染知道這是因為母親的原因,如果媽媽還活著在爸爸邊,肯定會讓他變得跟年輕人一樣。
因為心死了,所以相貌也跟著衰老。
時染忍不住想到自己,倘若沒有季郁白,是不是很快也會變一個小老太……
“時染!”季郁白將手機奪了過來,一字一頓像從齒間冒出,“你、等、著。”
時染被嚇醒了過來,連忙揮去腦海中七八糟的想法,聲音地問他:“是不是我生了孩子,你就讓我在家帶孩子?”
“孩子不是有傭人帶?”季郁白的話語很沖,沒有聽出時染話里的意思,“不過母更健康,你肯定要在家待一段時間的,更何況……”
季郁白正要說生完孩子后月子要好好做,否則很容易留下后癥,話還沒說完,手機就嘟嘟嘟響了起來。
時染掛了他的電話,毫無征兆的。
而且該死的在最后一秒,他竟然聽到別的男人的聲音,那個傅一洲的家伙!
時染哼著將手機甩到床上,打開房門看著大男孩,“你回來了?話說你們明星不是很忙,怎麼覺你天天在眼皮底下晃?”
自從那天在飯店里發生了簽名的事,時染就知道這家伙是個了不得的大人,本來就是個天才博士了,竟然還有一個大明星的份。
時染對他刮目相看,覺得別人年紀輕輕的就做出一番就了,自己一大把還什麼名堂都沒混出來。
不工作已經好幾個月了,懷孕的人尤其敏,時不時地就想找找存在,經常考慮人生的意義。
說白了也就是閑得蛋疼,多愁善,悲春傷秋。
時染偶爾就會覺得自己好沒用,爸爸這邊應付不過來,季郁白也對付不過去,弄來弄去兩頭不討好。
傅一洲察覺到不開心的緒,將手里鮮榨的果遞給,齒一笑,極染力,“對有的人來說,自然很忙,因為他們是公司和經紀人的搖錢樹,忙陀螺都很正常。”
“但你就不一樣了。”時染喝完果,接過他的話,“因為你是腕兒,能耍大牌。”
“姐姐真聰明!”傅一洲一點都不謙虛。
時染卻知道這孩子一點都不像他表面看起來的乖巧,那天深夜出去喝水,聽到他跟誰打電話,脾氣火得很。
不過并沒有放在心上,明星誰沒點子,更何況是他這個年紀的男孩。
時染不知不覺又將季郁白的警告拋到了腦后,畢竟爸爸讓他住在家里,總是抬頭不見底,故意躲著他真的說不過去。
反而顯得心里有鬼。
時染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某個人就不這麼想了。
掛了電話就開著車來到了時家的獨立白小洋樓外,躲著保安的視線,一雙銳利的眸盯著那個飄著米窗簾的窗口。
雖然從未來過這里,季郁白還是認準了這間房是時染的。
除了一強烈的直覺,更是因為他悉時染的秉好。
然而就是在這個窗口,季郁白看到穿著大紅衛的傅一洲走過來,將飄出窗外的窗簾拉了回來,而后拉了上去。
時染笑意嫣然的臉蛋在窗前一閃而過,煙就在季郁白白皙的手背上燙了一下。
煩躁地丟開,似是覺不到疼痛,季郁白又叼了一,打火機還沒拿起來,就忍不住地給時染打電話。
時染的手機在被子上頻頻震,引起傅一洲的注意,“姐姐,你不接電話嗎?”
“你參觀完了嗎?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時染用手比劃了一圈,“我的房間不大。”
還被圓形的大床占據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