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廢了的手腳?”錦娘聽得一震,起了就圍著冷華庭打圈圈,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沒發現有哪裡傷,這才放了心,手就擰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咱們有的是法子對付,幹嘛要去冒險啊,要是二叔又弄了個套子讓你鑽,再傷著了怎麼辦?以後再不能這麼幹了,讓人揪心呢。”說著就聳了聳鼻子,一副又要哭了的樣子。
冷華庭聽了心裡甜甜的,歪著頭任擰,只是嘟了,大聲嚷嚷:“疼,疼,娘子輕點。”
錦娘看他清澈純淨的眸子裡又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連忙鬆了手,只是仍有不甘,定定地注視著他道:“那日我遇險時,定然是嚇著相公了吧,你……一定很害怕,很惶恐對吧,那種覺很難,你一定很痛的,對吧。”
冷華庭聽得心一滯,將溫地擁進懷裡,臉著的臉,聲道:“我有分寸的娘子,放心,我決不會讓你也那樣的痛,太難熬了,像放在火上煎一樣,以後我再不讓你一個人出府了,再也不讓。”語氣裡帶著孩子氣的霸道。
錦娘將頭埋進他肩窩裡,蹭了蹭,深吸了口氣道:“明兒我去找綠柳,讓幫我辦些事,你派個暗衛幫幫吧。”
冷華庭知道心裡有了計較,也沒去細問,點了頭,後來,錦娘又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兩人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就是初五了,明兒就是貞娘出嫁的日子,錦娘便在家裡收拾了些東西,準備明兒與冷華庭一起回門,正收拾著,綠柳來了,兒見了忙笑著迎了上去,見手裡拿著一包東西,詫異地問:“你拿著什麼呢?”
綠柳笑著提起手裡的食盒對兒道:“秀姑昨兒晚上終於醒了,一醒就惦記著呢,這不,一大早兒就讓我燉了燕窩,說是要送給二喝,我還說二這裡要啥補品沒有啊,兒滿兒姐姐定然都會想得週週全全的,哪要我去這心,可秀姑就是不肯,說這是的一片心呢,所以,我只好就送來了。”
兒聽了也覺得在理,秀姑的事也聽說了,原還覺得秀姑辦事糊塗,不牢靠,這會子也明白,秀姑對的忠心,那是無人能比的,兒對秀姑捨救二的行爲也很是,只是……這吃食……,如今二可是重點保護對像,外來的東西可不敢沾的邊兒……
“在裡屋裡忙著呢,要不,你先放在這兒,一會我幫你提進去吧。”兒沉了會說道,秀姑是信得過的,但綠柳……雖然是自己救了,卻不代表自己全然信,送來的東西還是別讓二用的好。
綠柳聽著就笑了,將東西遞給兒,自己就打算走,正好錦娘自屋裡出來,綠柳忙上來給錦娘行禮,說明了來意,錦娘一聽說秀姑醒了,又讓送了燉品來,眼睛就溼了,當著綠柳的面,就端起一小碗燕窩,兒在一旁就急,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得拼命眨眼,想要阻止錦娘,錦娘渾然不在意,仍是喝了那小碗燕窩。
綠柳微笑著看錦娘喝完後,行了禮,回去向秀姑覆命去了。兒等綠柳一走,便張地看著錦娘道:“主子呀,你……你怎麼吃東西,若是……若是心思不正……”
錦娘聽了就笑著拿手:“人不是你引薦回的麼,這會子你又不放心了,如今可是跟喜貴好著呢,利益好壞輕貴可是比你拎得清得多呢,明兒我要認了喜貴做義兄,的地位可就是水漲船高,以後全家都得依著我過日子,怎麼還會來害我?”
兒聽了也覺得有理,便了頭,站一旁傻笑。
錦娘忙完了後,便去了裡屋,推了冷華庭出來,兩人一同去了王妃屋裡,明兒要回門,王妃也是要同去的,畢竟是親家屋裡嫁閨,又聽錦娘說在孃家就跟那一個姐姐好,怎麼也得去撐個面子的。
錦娘這會子去,一是病了兩天,一直都是王妃照顧著,如今好了,也該給王妃請安了,二嘛,便是商量著明天出行的事,都得備了哪些禮纔好,王妃對這個可比懂得多。
到了王妃屋裡,就見上枚和玉娘都在,上枚一見錦娘,鼻子就有點酸,起了就迎了過來:“弟妹子還沒大好,怎麼就來了,也不多歇兩日。”
“明兒是我三妹妹出嫁呢,四妹傷得也不重,安了兩天神也差不多了,總關在屋裡讓一大家子心也不是個事,姐姐你看,臉好著呢。”玉娘聽了便坐在椅子上,著手正撿查著自己手上的指甲油,漫不經心地說道。
上枚聽了便皺了眉,錦娘刺那日,上枚一聽消息心裡就很難,心急火急地就從孃家趕了回來看錦娘,但玉娘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聽到錦娘只是了驚嚇後,那神似乎還微帶了些失,這讓上枚很是心寒,原來對還存著的一憐憫之心也全消散了,這幾日對玉娘就越發的冷淡了起來。
錦娘聽了玉孃的話倒不介意,反正玉娘一直就是這麼對的,早習慣了,只是懶得理就了。
上枚上上下下將錦娘打量了一番,看果然氣不錯,便放了心,拉著的手一同坐到了王妃下首。
冷華庭一進門,玉孃的眼睛就止不住的往他上膩,但冷華庭臉淡淡的,眼神只追著錦娘跑,像全然沒有看到玉娘似的,玉娘見了心裡就一陣悶,也不敢太大膽瞄他,低了頭,拿了帕子放在上死命地絞。
王妃見兒子兒媳都安然無恙,心中大定,笑瞇瞇地看著錦娘道:“你大嫂說得對,你怎麼不多歇會子,不是說了,這陣子不用請安的嗎?”
錦娘聽了便笑道:“知道娘和大嫂疼我呢,只是,正像二姐姐說的,也沒什麼大病,總窩在屋裡也讓長輩們擔心,還不如出來走走的好。”
“你呀,就是個心的,明兒那禮娘都備好了,才宮裡來了信,說是太子殿下也會到場慶賀呢,明兒咱們可以早些去,太子跟你父王說過好幾回了,說是要見見庭兒呢。”王妃笑著對錦娘說道。
冷華庭聽說太子要見他,眉頭就皺了起來,一臉的古怪,既不像生氣,又不像高興,錦娘看過去時,他還將頭偏向了一邊,似乎很尷尬的樣子。
錦娘便想起了太子說他很麗的話來,不由抿一笑,對他挑了挑眉,裡卻是回著王妃的話:“我就是啥都不懂,全靠娘打點了,明兒回去,府裡必定有不貴親,我又沒見過啥大場面,就躲娘後得了,娘可要護著我啊。”
王妃聽了便呵呵笑了起來,上枚聽著也覺得好笑,正要打趣錦娘,就聽小丫頭急急來報:“稟王妃,三爺來了,說是要求見王妃和二。”
王妃聽得詫異,自上回給二太太和二老爺行了家法,冷華軒就沒有來過,就是錦娘和小庭兩個遇刺後,東府那邊就打發個管事婆子來
問了下,應付式的送了些禮,就沒了靜,今兒怎麼倒來了個正經主子了?
沒等王妃說傳,冷華軒已經打了簾子進來,一進門,見王妃,上枚還有錦娘都在,不由鬆了一口氣,對著王妃就跪了下來。
王妃見了就冷笑道:“小軒這年禮可是拜得有點遲呢,今兒可都初五了,伯孃這裡的包紅可都派完了喲。”
冷華軒聽出王妃話裡的刺,他這會子也顧不得那許多,低頭就磕了個頭道:“伯孃,我娘昨夜突遭歹徒行刺,如今雙手雙腳全被打斷,伯孃這裡可有黑玉斷續膏,我爹請了個名醫來,說非得那黑玉斷續膏纔對碎骨有整合作用。”
王妃先是聽得一震,竟然有人行刺二太太?還是在東府裡?這人也太大膽了些吧,王府裡明的暗的可有不護衛啊,怎麼可能?或者是二太太作惡太多,有仇家來尋仇?
不過,心腸那樣毒,一門心思地想要害錦娘,遭這罪也是活該,那藥,莫說沒有,就是有……也不想給,那樣的人,癱了不是更好麼,省得又弄什麼妖蛾子。
“哎呀,怎麼會有人如此大膽,竟然敢闖進簡親王府來行兇,太放肆了,快快報啊。”王妃一臉驚詫和憤怒地說道,卻本沒有說到黑玉斷續膏上頭去。
冷華軒著急地又道:“伯孃,爲今之計不是報不報,是要先救救我娘再說啊,您與宮裡的劉妃娘娘是親姐妹,求您看在軒兒的份上,幫幫我孃親吧,……怕是要終殘廢了啊。”
王妃聽了便很是憐惜地嘆了口氣道:“唉,小軒啊,你也知道,你伯孃我一個婦道人家,既不舞刀弄槍,又不對人行惡,要那種藥作什麼,我這裡還真沒有啊,這會子就是去宮裡,劉妃娘娘那裡也不定會有,啊,你娘不是跟麗妃娘娘是表親嗎?去求求麗妃娘娘吧。”
冷華軒聽得一噤,眼裡就流了淚,一雙清潤的眸子痛苦的看著王妃:“如今我外家遭此大劫,麗妃娘娘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裡還肯沾染上我孃親,爹爹昨夜便託了人求過了,也說沒有,如今侄兒也是沒法子了,只能來求伯孃。”
上枚聽了便在一旁冷笑道:“三弟,二嬸子遭此大難,怕是也仇家太多了吧,平日裡若是多行些善,人家也不至於會冒險潛進府來對一個深閨婦人下手啊。”
冷華軒聽得臉上一陣發白,他一直不太想信二太太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他只是覺得,功利心太重,可作的一切,幾乎都是爲了他,他哪裡有不明白的道理,而且,這麼些年了,父親做下的那些事,讓變化很大,刺激得越發的不擇手段了,可是再怎麼不好,也是他的娘,哪怕再多的恥笑和譏諷,他也要忍,要繼續求。
“大嫂,若是我娘有何對不住你,小軒在此給你陪罪了,你……你若是有那藥,就幫幫小軒吧,求你了。”冷華軒本沒將上枚的諷刺放在心上,轉頭又來求上枚。
上枚冷笑道:“三弟,真是對不住,大嫂也和母妃一樣,是個足不出戶的深閨婦人,要那種藥沒用,我連那藥名都沒聽過呢。”
上枚這裡自然是有的,冷華堂時不時的便會讓去太子妃那裡討些奇藥回來,什麼類型的都有,說是他手下管著一班人馬,總有個磕之,備藥也是爲了收買人心,上枚覺得他說得有理,便時常也備了些奇藥在屋裡,只是,又怎麼可能會拿出來給二太太這個曾害過自己和相公的人呢?
一句話就絕了冷華軒的念想,冷華軒無助又悽楚地轉向錦娘,他……實在也不好意思對錦娘開這個口,孃親先前費盡心力就是要陷害,後來,遭人刺殺後,自己因著二哥對孃親太狠,心裡有了膈應,本就沒有過來探過……而且,他也覺得,那些刺殺的人,怕是與自己的父母也有關聯,所以,下意識的,他也害怕來面對二哥和二嫂……
錦娘看著那雙原本溫潤又親和的眼睛如今浸滿痛苦,心中便在哀嘆,此子若不是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裡,若不是有二老爺二太太那樣惡毒的父母,還真是個值得相的朋友,只可惜,他的父母太過狠毒,註定與自己和相公會勢不兩立,這一生,最終與他會反目仇吧。
“三弟,前兒皇上將宮裡最好的傷藥賜了不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你說的這一種,一會子我讓丫頭去尋些看看吧。”出乎在場衆人意料的是,錦娘竟然主開了口,說完還對跟來的滿兒道,“你去找張媽媽,讓幫著找找,若是有那黑玉斷續膏,便拿些來給三爺吧。”
王妃與上枚聽得一陣驚詫莫名,尤其上枚,當著冷華軒的面就瞪錦娘,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王妃看著錦娘就嘆氣,這個媳婦也太過心善了吧,二太太那種人可不值得人同的,就是死了,也沒人可惜,可是被二太太害得最多的,怎麼會……太仁慈,只會姑息養啊。
只有冷華庭,聽了錦孃的話後只是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錦娘,角便勾起一抹調皮的笑來,玉娘正好眼看他,那一笑的驚豔真是得天怒人怨,讓忘了自己何境,一時竟是癡了。
冷華庭眼角餘終於注意到了玉娘,眉頭一皺,原是了一塊桂花糕正要吃,隨手便向玉娘砸去,那點心正好砸在了玉孃的眉心,碎了沫,玉娘眉間立即紅腫了一大塊,點心渣子噗了一臉一,整個人看起來便像個戲臺上的小丑,稽又好笑,錦娘和上枚見了先是一怔,即而同時掩就笑,就是王妃也忍不住撇過頭去,強忍著笑意沒有說話。
冷華庭氣呼呼地看著笑了錦娘,目裡冒著火氣,錦娘忙抿了,裝作一本正經的看向王妃。
玉娘見了一時臉上就掛不住,又又傷心,失落掛了滿懷,也不跟王妃告辭,捂住臉便跑了出去。
上枚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玉娘對冷華庭花癡了,心裡越發的鄙視起玉娘來,二弟長得,這是全大錦都公認的,就是自己以前,也被他的相貌吸引過,只是爲已嫁的婦人,怎麼能夠對別的男子,尤其是自己的妹夫如此放肆的窺?真真丟人現眼啊。
冷華軒原本滿腹悲痛,聽到錦娘肯幫他時,是又喜又驚又愧,滿肚子的激之言還沒來得及說,屋裡又鬧了這麼一出,一時哭笑不得的看向冷華庭,哀哀地了聲:“二哥……”
冷華庭聽了便向他翻白眼,冷聲道:“別裝,知道你是在盡孝,但你娘實在不是個好東西,今兒我娘子救是看在你面子上,你可要記著這份,他日我可是要討還的。”
冷華軒聽了便點了頭,一時滿兒真的拿了一小瓶藥膏來,冷華軒得了藥,對錦娘一輯到底,萬分激,走時,看著冷華庭道:“二哥,怪不得你會如此對待嫂嫂,……值得你真心相待。”說著,疾步走了。
冷華軒一走,上枚也沒說玉娘什麼,只是開始數落錦娘,“你也是太善了,可別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前些日子他們是怎麼待你的,難得都忘了?若是我,誰來求也不會給他。”
錦娘聽了只是笑,嘆了口氣道:“我也不過是全了三弟的一片孝心罷了。”只希,這幾日過後,冷華軒不要太恨自己和相公就好,自己這樣做對他雖然不公平,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若是個明事理的,就應該與他的父母早些撇清一些,不然,以後終究會兄弟仇的。
說著,錦娘便起了,給王妃和上枚行了禮,與冷華庭一起回了屋。
第二日一早,兒正在屋裡打了水服侍冷華庭梳洗,綠柳又提了個食盒來了,錦娘正好收拾妥當,一出門,便看見了綠柳,綠柳也不多話,給錦娘請了安後,又送上了食盒,滿兒昨天也是看錦娘喝過綠柳送來的燕窩的,見吃了也沒怎麼著,便接過食盒,給盛了一碗,看還有剩的,便要送一碗進去給冷華庭,錦娘忙道:“這幾日相公有些上火,讓廚房燉碗銀耳給他吧。”
滿兒聽了也沒多想,便去了廚房,早飯時,錦娘自用過那碗燕窩後,就什麼也沒吃了,冷華庭見了便定定地看向錦娘,錦娘笑嘻嘻地說道:“一大早兒的,不想吃太多,想公,你再吃個水晶餃子吧。”說著,就夾了一個餃子塞進他裡,好引開他的注意。
用過早飯,小兩口就帶上禮,與王妃一起上了馬車,這一回,簡親王府派了一大隊護衛跟著,加之先前出過事後,整個城都戒備深嚴得很,所以,路無事。
到了孫相府,老遠就見白總管迎了出來,見簡親王妃親自來了,忙派了人報信,二夫人和大老爺一起雙雙迎到了二門,二夫人親親熱熱地拉住王妃的手,大老爺便對錦娘一揮手道:“你去陪你婆婆和你孃親吧,爹爹來推你相公。”說著,大笑著推了冷華庭往前院去了。
二夫人等大老爺和冷華庭一走,忙過來打量錦娘,當著王妃的面也不好哭,只是聲音哽咽著道:“孩子,你以後……可得多注意著些,再不可單獨出門子了。”
王妃聽了一臉的愧,對二夫人道:“都是我沒照顧好錦娘,對不住妹子啊。”
二夫人聽了忙向王妃行禮,王妃份何等尊貴,自己雖說升了平妻,出可是改不了的,王妃竟然跟自己以姐妹相稱,那便是給了莫大的面子了。
“王妃您快別說這樣的話,不怪您的,是這孩子自己命裡災多,只朌著過了這一次,從此平平安安就好啊。”
王妃聽了心裡更是張,忙也咐合著說道:“那是,經此一大難後,錦娘從此便一帆風順了,不會再有磨難了的。”
幾人閒聊著便去了老太太院裡,錦娘給老太太行了禮,祖孫兩個又是相對抹了一把眼淚,說了不叮囑的話,錦娘便惦記著今天做新娘子的貞娘,帶了張媽媽便向貞娘院裡去了。
十全媽媽正在給貞娘梳頭,化妝,錦娘也不讓人通報,直接就進了裡屋,新娘妝扮的貞娘面若桃李,中帶喜,眼含春波,得令人心醉,錦娘一進去便歪了頭看,貞娘先前還沒注意,回頭一瞧是錦娘回來的,提了便向錦娘撲來,錦娘嚇了一跳,忙站直了張開手就要給貞娘一個熊抱,貞娘自聽到錦娘遇刺的消息後是茶飯不香,一顆心揪了好些日,今兒總算看到完好無缺的錦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又喜又嗔,撲過來就想捶兩下,沒想到竟擺了這麼一個好笑的姿式,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又拿手去錦孃的腦門:“你……也不知道送個信回來,讓人好生擔心啊。”
錦娘聽了心裡便有些黯然,大老爺與王爺一同審的案子,這幾日天天與王爺在一起,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傷,只是沒有將信送給貞娘罷了,看來,貞娘在家裡仍是不寵啊,好在就要嫁了,而且,這回又借了自己的勢,太子也對孫家更爲重視了起來,太子肯親自來參加貞孃的婚禮,那便是給了貞娘莫大的面子,貞娘去了婆家後,也能更招婆婆們待見一些。
“三姐姐,你可真,一會子我那三姐夫來了,怕是會看丟了魂去。”錦娘打趣著貞娘道。
“小貧,嫁了人後便渾不吝了,一回來就調侃姐姐呢。”貞娘笑罵道。
一時小丫頭就沏了茶,擺上了果品,錦娘一見便皺了眉,聳聳鼻子說道:“我今兒是怎麼了,一聞到香東西,就堵得慌,好不舒服樣。”
貞娘聽了先是皺了眉,後來眼睛一亮道:“你……你不會是那個……”
錦娘聽得莫名,捂著,歪了頭,眼裡含著一狡黠:“姐姐說的是哪個?”
貞娘臉一紅,嘬了一口道:“你來,都嫁了快半年了,哪裡自己也不知道的。”
錦娘便故意驚得張大了,“姐姐不會說我是有了吧,姐姐怎麼比我還明白些呢,是不是……還沒嫁,便想早早兒給三姐夫家添個丁呀。”
說說笑笑中,就聽外面鼓樂喧天,迎親的隊伍來了,白晟羽騎著高頭大馬,一大紅的婚服,來到了孫家大門前,孫家人按規矩鬧了一陣後,纔將他放了進來,一進門,他便被人領到了老太爺屋裡,先給老太爺行了禮後,再去了大老爺書房,給大老爺見了禮後,見冷華庭,冷華堂,還有寧王世子都在,孫家四個婿一時全都到齊。
大老爺放眼看去,寧王世子雖然也是一表人才,卻因太過放縱,神萎頓,目閃爍,看著就不正,冷華堂卻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舉手投足間優雅高貴,談吐謙恭得,看著就讓人喜歡。
而冷華庭,那相貌自是不必多說,但那神卻不太討喜,自見到冷華堂也在屋裡後,他便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兩眼天,誰來了也不搭理的樣子。
而這新進門的白家二公子,氣質儒雅大方,神氣淡泊恬靜,溫潤中,又帶了一親和,只是那雙星眸幽深如潭,既便是大老爺悅人無數,也難看清此子心,大老爺見了便立即喜歡上了,看來,這三胥怕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呢。
冷華庭倒是對這個新結的姐夫很興趣,等他行完禮後,他也拱手給白晟羽行了半禮,說道:“聽說姐夫是在工部任職?”
白晟羽聽了便笑著回道:“正是,華庭兄,你也在將作營任職吧,以後,咱們可有的是合作的機會哦。”
冷華庭聽了便搖了搖手道:“姐夫高看我了,那不過是掛了個閒職,你看我這子……我都沒有去衙裡當過一天差呢。”
白晟羽聽了卻是微挑了眉,幽深的眸子裡便帶了戲謔,卻是轉了口:“聽說我那娘子與四妹妹關係可是最好的,以後,爲兄可是要帶了娘子多去你府上走走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其間冷華堂也了幾句,但一是冷華庭不怎麼睬他,他說著也無趣,二是這白晟羽也是個怪胎,他一進門便只與冷華庭親近,倒是將兩位正經的世子撇到了一邊,只是客套兩句後,便不再與他們多言,就是那兩位搭進話來,他也只是平靜客氣地應答,不肯多說半句,冷華堂與寧王世子兩個覺著說著也沒意思,便去了一邊,兩人在一起談些別的了。
大老爺看著就嘆了口氣,四個婿一下子便分了兩派,不久以後,怕還會站在對立的兩面,想想還真是頭疼啊。
這時,下人來報,太子爺來了,幾人便全都迎了出去,給大子爺見了禮,太子爺正是趕在新郎迎娶新娘的這個點上來的,笑著說他也是來看熱鬧的。
衆人聽了便笑了起來,太子與大家客套了幾句後,便走向冷華庭,兩眼含笑地看著他:“小庭,太子哥哥可是好幾年沒見過你了哦,呀,你可是長得越發的了。”
冷華庭聽著就皺了眉,嘆了口氣對太子道:“殿下,臣都娶了娘子了,你……就別再笑話臣了嘛。”
太子聽了就抿住,強忍著笑意道:“哎,我知道,你娘子很不錯呢,上回我說你,還給吃了好一頓排頭,可是小庭,誰讓你越發的麗了呢,我可還記得你小說候說過的話哦,你怎麼能夠隨便就反悔呢?”
冷華庭聽得大囧,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對太子殿下連連舉手作輯,紅著臉求道:“臣給您行禮了,殿下就看著臣腳不便的面上,饒過臣吧,一會臣那娘子來了,可千萬能泄了半句啊,”
太子見他豔的臉上一陣尷尬,不由心大好,哈哈笑了兩聲,屈尊降貴的跟著白晟羽一起去接新娘子。
外面禮炮齊響,錦娘扶著蓋好蓋頭的貞娘站在屋裡,一會子新郎到了,白晟羽進來背了貞娘出去,錦娘跟著後面走著,等白晟羽揹著貞娘到了前院,便打算去老太太屋裡,但遠遠地看到冷華庭與太子正一起說笑,便要避開,突然腹一陣絞痛,不由蹲了下去,一旁的張媽媽見便慌張地大喊了起來,“二,二,您這是怎麼了,不要嚇奴婢呀。”
那邊冷華庭一聽到張媽媽的哭喊,慌忙丟下太子推了椅便往錦娘這邊來。
太子和冷華堂還有冷卓然見了也是皺了眉,忙也走了過來,就見錦娘正捂了肚子蹲在地上,頭上大顆大顆地冒著冷汗,一張小臉蒼白著,皺了一團,太子大驚,大聲道:“來人,快請太醫。”
一時來了幾個丫頭,將錦娘扶到了屋裡,在牀上躺下,老太爺和大老爺也趕了過來,請了太子進了正堂坐著,太子皺著眉頭坐在屋裡,臉很嚴峻。
劉太醫正好也在孫家做客,他很快便被下人請了來,給錦娘探了脈,立即又施了針,一番急救之後,錦孃的疼痛才緩解了一些,劉醫正抹著汗出了裡屋。
太子一見便急急地問道:“冷夫人可是生了急病?”
劉太醫忙給太子行了禮,擡頭看了一眼孫老太爺和老大爺,半晌才說道:“回殿下,冷夫人不是得了急病,而是中毒,微臣方纔已經查出,中的正是西涼特有三花散,此乃三種毒草之花所練,毒較慢,服用後,一般要一到兩個時辰纔會發作,中毒之人若救治不及時,便會腸穿肚爛而死,此毒好生霸道啊,若非微臣手中備有此毒解藥,冷夫人怕是過不了今日了。”
太子聽得大怒,不過四日,便又有人對孫錦娘行兇,那人分明是與他作對,與朝庭作對,眼看著南方基地上的機械就要爲了堆廢鐵,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懂行的,竟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於,而且,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吧。
孫老太爺和老大爺兩個一見太子的神,也是嚇了一跳,錦娘可是在孫家出的事,是孫家的兒,按理說是不可能有人對下毒的,但卻總不了干係呀,但轉念一想,錦娘來了不過半個時辰多一點,並無一個時辰,那便說明,錦孃的毒並非在孫家所中,而是在簡親王府裡,便有人下毒了。
冷華庭正是想到了這點,便抓了張媽媽來問:“二一大早就是吃過什麼?”
孫媽媽一臉的驚慌地跪著,頭也不敢擡,哭著說道:“二一大早兒只是用了一碗燕窩,來時便說不太舒服,所以,到了相府後,便未沾任何東西。”
冷華庭聽了又道:“你是說,娘子早就只用了綠柳送來的那碗燕窩?其他什麼也沒用過?”
張媽媽點了點頭道:“回爺的話,的確如此。”
太子聽了便冷笑起來,對後跟著的侍衛道:“快,你領一隊侍衛,現在就去簡親王府,將那燉燕窩之人抓起來。”
說著,也無心在孫家用宴了,對冷華庭道:“小庭,走,太子哥哥給你清理清理去,我到要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在孤眼皮底下頂風作案。”
冷華庭便跟著太子回了簡親王府。
卻說綠柳,在看到錦娘喝了那碗燕窩後,又在自己屋裡呆了好一陣,估模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拿個小藥包,大大方方的出了王府,向東府去了,一進東府的院子,便一臉小心謹慎地溜進二太太院裡,院裡的小丫頭正要詢問,綠柳便拿了幾個大錢往手裡一放,神神地道:“我是來給二太太覆命的。”
那丫頭聽了忙將放了過去。
綠柳輕車路的便進了二太太屋裡,二太太四肢都上了藥,正痛苦地躺在牀上,的丫環清水見綠柳進來,忙要趕,綠柳便不管不顧地往二太太牀前撲通跪了下來,大聲哭道:“二太太,奴婢已經完了您待的事,求您放過奴婢的家人吧。”
二太太正被痛苦折磨得不行了,對錦娘恨之骨,明白,自己被傷得如此,定然是有人在給孫娘出氣,報復所致,就恨,不得將錦娘碎萬段纔好,這會子突然被大聲吵著,便皺了眉,擡了眼一看是綠柳,心中一喜道:“你說什麼?你……已經給那賤人下手了?”
綠柳聽了忙磕著頭道:“下了,奴婢這幾日天天給二送吃食,前幾日都沒手腳,就今天的下了您給的藥,如今去了孫家,就算是發作,也不關咱們的事,二太太,求您放過奴婢的父母家人,奴婢已經將您待的事全都辦妥了啊。”
二太太聽了臉上便出一獰笑,對清水道:“賞5百兩銀子給綠柳。”
清水進去拿銀子了,二太太對綠柳道,“你放心,我明兒便找了人去孫家,讓大夫人放過你家人便是。”
綠柳聽了便起了,正等著清水拿錢來,但等來的卻是兩個黑人,一來便捂住綠柳的,正要將綠柳拖出去,這時,兩名暗衛自窗外閃了進來,舉刀就砍,將綠柳救了過去,接著,一隊穿著宮庭服侍的護衛也衝了進來,那兩名黑人一見大事不好,轉就想逃,但整個院子都被團團圍住,哪裡還能逃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