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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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華庭見王妃似乎平靜了一些,又問王爺:“爹爹,庭兒知道如此問你有點不孝,但兒子真的很想弄明白,當年,您與孃親,還有劉妃娘娘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爲何您方纔要那樣跟劉嬤嬤說?”

王妃聽了目含了委屈和無奈,麗的臉龐籠罩著一憤怒和痛苦,轉了眸,凝似著王爺。

從來都不知道,王爺與大姐之間也有,而且,還一瞞就是幾十年。自小劉妃便很是疼王妃,做什麼都是護著的,怎麼也想不到,原來自己最尊敬最信賴的親姐姐,竟然也是那謀害自己的一員,這讓很難以接,一種被欺騙,被玩弄的覺充斥心間,比冷華庭更想明白,王爺與劉妃有何曖昧不清的往事。

王爺被問得一滯,兩雙麗的眸子,用同樣期待和不解,還有懷疑眼神看著他,讓他覺得一時心口都像被了重石一樣,鬱悶又沉重,他正視著王妃的眼睛,眼神坦坦,沒有半躲閃。“清婉,我對你的,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明白麼?

你姐姐……並非是對我有只是……只是個佔有慾極強的人,又很霸道,爭強好勝,功利心又極強,不得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由一人佔有,你可能不知道,當年,你得了京城第一人的稱號,有多麼的不服氣?只要是有男子對你心都會在從中作梗。當年,我去你家求親,你父親第一次並未答應,就是在你父親面前作了些小作…………是曾經私下見過我,希……算了,那些我不說了,總之,的心裡,只有自己。既想要進宮,得到皇妃的尊榮,又想要有一個癡心真的男人,爲生,爲死,的奴僕,任調配差遣,但是,這樣的男人會有嗎?清婉,爲你生,爲你死,我做得到,其他子,不管是誰,我都不屑一顧。”

“那清容的事呢,你怎麼說,清容的事也與有關,明明就很討厭清容啊?”王妃仍是不明白,當年,父親非著王爺娶清容進門,那時,大姐明明就很反對,還與父親吵過一架的。

“哼,以前我真的不知道,是在從中搗鬼了的,也是這一次,清容見我昏迷了,常常趁你不在的時候,在我邊坐上一陣,自言自語的說些往事……我才知道,當年,是你已經被封爲妃子的大姐著岳父的,非要我將清容娶進門,不爲別的,就是不想要看到你幸福,呵呵,同樣,也不想看到清容幸福,果然,我們三個,糾纏了幾十年,都被弄得傷痕累累了。的手段還真夠辣的。”

王爺聽了喟然長嘆,心中無限傷,更覺得愧對王妃。王妃聽得呆若木,怔在當場,半天也沒作聲,怪不得,王爺一直對劉妃娘娘不太親近,而劉妃娘娘也對王爺不太喜歡,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出。

又想起方纔劉嬤嬤的話來,自己也是太單純了一點吧,怎麼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竟然沒看出大姐的居心呢。

只知道大姐自小便很是要強,什麼都要佔個強份,自己是好兒,只要姐姐喜歡的,拿去就是,從不與大姐爭,所以,大姐也從沒有怎麼欺負過,反而姐妹幾個裡,對是最好的。也許,正是因爲自己不爭,所以,大姐習慣了將自己的東西都看的,當兩人都大了之後,都有了各自的欽慕者,大姐才發現,有些屬於自己的,拿不去,所以,纔會不習慣,纔會生了恨,纔會想著法子去奪吧。

而且,大姐進了宮之後,後宮那樣多的人,與搶著一個男人的用盡心機和手段都難以獨佔那個男人的心,所以,在漫漫孤寂又暗的皇宮裡,更是妒嫉自己的幸福吧,嫉妒王爺對自己的癡,恨沒有男人肯爲如此癡心不悔,所以,纔會想著法子要破壞自己的幸福……如今害錦娘,那不止是對自己的妒嫉了,更有對王爺的憤恨,還有,對權利的慾在宮裡幾十年,始終無法扳倒皇后,那樣好強的人,更會生了恨,所以,纔想著要的兒子能奪得皇位,將來,可以爲太后,爲至尊無上之人……這樣,真的會害了六皇子啊。

想通了這一點,王妃便拉起了王爺的手,有些不自在的看著王爺:“相公,你……有沒有覺得我太過愚蠢了。”

王爺聽了寵溺地耳畔的秀髮,搖了搖頭道:“原本,在朝庭裡勾心鬥角就很累,若是回到府裡,還要面對一個只會耍謀和詭計的妻子,那樣的生活會太過無趣的,娘子,我喜歡的就是你的單純溫厚,你不要變,一輩子都是這樣就好。”

冷華庭聽了王爺的話,看著王爺與王妃夫妻深,角不經意地便勾起一抹笑來,他沒有再打擾那對幸福的夫妻,靜靜的,悄悄地,自屋裡退了出去。

回到錦娘屋裡,錦娘母子都已經睡了,錦娘臉上氣恢復了些,白晰的帶著明的健康,仿若吹彈得破一樣,滿紅潤的脣,微微勾起,脣邊一的笑漾開,更添了一聖潔的輝,是因爲做了孃親了吧,這樣的錦娘,讓他錯不開眼,想著方纔王爺與王妃的話,他也覺得自己很幸福。他的娘子也並不喜歡勾心鬥角,更不喜歡耍謀詭計,只是被的還擊著,努力保護著屬於的小天的,小幸福,從來不曾想過要去謀算別人,就是偶爾耍點小聰明,那也是被人得不得不還手。

了手,正想要一下妻子的臉,睡在邊的寶寶蠕了一下,似乎被捆得太了,他很不舒服,昂著頭,扭了扭脖子,小吧嗒吧嗒著,口裡的口水流溼了脖子下的圍兜。冷華庭笑看著和自己一樣的小紅脣,修長白晰的手指在小傢伙的脣畔輕點著,那小傢伙立即閉著眼睛,張了,小臉跟著手指轉著,也跟著窩了一個圓,時不是的吧嗒一下,拭圖要含住他的手指。

冷華庭看著有趣,又拿了手指去點他另一邊的脣角,果然小傢伙又轉了臉,向另一邊尋來,他一時玩不得亦樂呼,手指在小傢伙的點,小傢伙尋了好一陣,一直含不到他的手指,濃長的秀憂眉一皺,癟了癟,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錦娘從睡夢中驚醒,睡眼迷糊著,手一勾,便將小傢伙擁進了懷裡,扶起服來,便將—塞進小傢伙的裡,另一隻手拍著小傢伙的背,一連串的作一氣呵,甚至只睜了下眼睛,瞄了一眼小傢伙,然後,又閉著眼睛睡了。

小傢伙有了吃的,也不哭了,努力地吸著,兩母子本當冷華庭這個大男人是空氣,一個睡著,一個吃著,無人理會他。

第二天,王妃早早的就進了錦孃的屋,張媽媽和秀姑娘個正在給小寶寶換尿布,小傢伙吃得多,尿得也多,隔不了多久都得換尿布,王妃看著他那在外面的小兒就覺得牙酸,好想咬他一口就好。

錦娘正坐在牀上喝著銀燕窩,見王妃進來,忙要行禮,王妃連忙擺手:“你吃著吧,又不肯請孃,可得多吃一點,養好些了,才能餵飽小寶寶呢。”錦娘點了頭,問王妃:“娘,可想好了,要給寶寶取個啥名?”

王妃聽著便皺了眉,說道:“這事我得去問問,庭兒是華字輩的,到了寶寶這一代,就是舟字輩了,取個啥名好呢?”

“那就揚吧,飛揚恣意的揚,我希他將來過得恣意灑,無拘無束,幸福快樂。”錦娘含笑說道。“舟揚麼?嗯,很不錯呢,你等等,我去問問小庭和……呃,揚哥兒,名不錯啊。”王妃嘮叨著,高興地出了門。

冷華庭正與王爺坐著屋裡看著一封自京城的消息,“爹爹,西涼人真的正在屯兵邊境嗎?”“他們是見大錦去年大災連連,國庫空虛,而今年南下的商隊還有幾個月才能回來,所以,想趁著大錦國庫充盈之前發戰爭,好搶掠邊境幾州的土地。就算搶不到土地,能掠奪財富也是好的。

西涼氣候惡劣,土地貧瘠,又以遊牧爲生,每年進冬季,若是大雪,便會有不牲口凍死,老百姓死的也不在數,因此,他們窺覷大錦沃的土地,窺覷大錦富的產,多年來,若非有基地提供強大的經濟後盾,而皇上還算注重練兵,西涼早就揮兵南下了。”王爺負手站立著,兩眼凝著窗外正在調零的秋葉,沉聲道。

“爹爹,那讓他們打就好了,咱們不用回去,就在江南呆著就好,哼,皇上……用得著咱們時,便對簡親王府親近,用不著時,便下黑手打,咱們犯不著爲皇家賣命的。”冷華庭聽了冷冷地說道。

王爺回頭定定地看他,眼裡有著深切的無奈和痛苦,嘆了口氣道:“話雖如此,但是庭兒,我們是姓冷的,我們也是皇族啊,怎麼說我們也不能讓冷家王朝覆滅的。”

“孩兒也不願意自己的同胞被異族欺凌,只是,要我去爲皇室賣命,我真的不甘願,哼,劉妃娘娘此次對錦孃的下手,難道真的只是劉妃娘娘一手主使的嗎?再怎麼說,劉妃連個貴妃都不是,皇后纔是真正的掌宮之人。

皇后這麼多年來一直能穩住後位不倒,當然是因爲是最會揣聖意的,這別院裡,沒有皇后的影子,那就會有皇上的影子,皇上幾年難得來一次江南,但務府可是年年都來,別院裡的人可都是由著務府管著的……”冷華庭聲音冰寒,語氣裡也帶著譏誚。

“小庭,這些爹爹也想到了,所以,咱們就更要回去,趁著新基地還沒建起之時,簡親王府要將最好的籌碼拿到手上,把該咱們得的,一併討了回來。”王爺聽了拍了拍冷華庭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冷華庭了眼睛一亮,對簡親王道:“爹爹,你如今也想通了麼?不會阻止兒子去向那狗皇帝討有些好來吧。”

“傻孩子,這麼些年,爹爹之所以忍氣吞生,爲的就是保住簡親王這一脈,如今咱們有了錦娘,就如當初有了葉姑娘一樣,不怕皇上再來危脅咱們了,現在,不是我們去求他,而是他來求我們了。我又怎麼會阻止你呢?”

“但如今皇上並未下詔讓我回去,錦娘也正在坐月子,不得長途顛頗,咱們還不如把錦娘作的那個皂生意做大一些,真等到了那時候,再如錦娘說的,將基地生產出來的,便宜的布,和咱們自己生產出來的皂,一併銷往鄰國去,西涼與大錦不和,咱們就銷到東萊等國去,等錦娘賺夠了,在皇上面前就更有話語權了。”冷華庭興地說道。

這時,王妃正好推了門進來,興沖沖地問:“王爺,小庭,給寶寶取名了沒有?”

王爺聽得一怔,看向冷華庭,冷華庭搖了搖頭,看向王爺,父子兩個對視了一陣後齊聲道:“娘子(娘),你取好了名字?”

王妃被他們兩父子弄得有點混,不知道他們是哪筋搭錯了,竟然同時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不由嗔道:“不是來問你們爺兩麼?我一婦道人家,會取什麼名呀,不過,方纔錦娘說,就舟揚,我覺得還蠻好,不知道你們覺得呢?”

王爺聽了沉思起來,悠悠道:“嗯,寶寶是舟字輩的,揚字嘛……”

“爹爹,我知道錦娘爲何要給寶寶取名爲揚,嚮往的便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哪怕布茶,只要自在安寧就好,所以,寶寶以後也能過上這樣的生話。”

冷華庭嘆了一口氣,鼻子有點發酸,想著錦娘自跟著他以來,就沒過幾個安生日子,是自己虧待了啊,如今,反而要靠著的才能渡過一個一個的難關,自己怎麼就這麼窩囊了呢?

“那就依錦娘所言吧,咱們簡親王府的嫡長孫,就取名爲冷舟揚。”簡親王微笑著說道,兒子眼裡的黯然他看得清清楚楚,兒子心裡的痛他也明白,只希小庭能徹底振作起來,將來,不用靠錦娘也能建立一番事業來。

王妃聽了更是高興了,也不嫌煩,輕快地又跑回錦娘屋裡去報信了,全沒有了往日的溫沉靜,反而如孩子一般的快樂無憂,王爺看著王妃離開的背影,眼眶也是微溼,慨地對冷華庭道:“庭兒啊,爹爹對不起你和你孃親啊,爲了簡親王府整個大家族,爹爹委屈你們娘兩了。”

冷華庭握住王爺的手,“爹爹,兒子如今想通了,換位思考,在皇上如此忌憚和防備您的況下,太明確實會引得更大的災難,爹爹,簡親王府能維持這幾十年風,您付出了很多,兒子知道的。”

簡親王聽著也將手回握得更了,凝著遠天空那一片浮的白雲,輕聲道:“你若是想要奪回世子之位,爹爹會全你的,你大哥……太讓爹爹失了。”

冷華庭聽得一窒,在心底多年的痛像是被翻曬出來了一般,曾經的恥辱和失意一時都涌上了心頭,說實在的,如今他已經不那麼在乎世子之位了,只是,這麼些年的新仇舊恨都堵在心裡,不出那一口惡氣實在難消心頭之恨,某人不是既在乎地位又在乎權嗎?爲這兩樣,連親兄弟都不顧,那自己也不能再給他留任何餘地。

先前還顧及王爺的,如今既然王爺自己開了口,那就更無所顧及了,只要好生部署就行了。

第三天,是揚哥兒洗三的日子,王爺和王妃便將葉一,葉三,葉四,白晟羽,冷謙幾個都請了來,給揚哥兒觀禮,因著那產婆被打著扔出了府去,秀姑和張媽媽就當仁不讓的了揚哥兒的喜婆。

這一日,秋日的懶懶地照在皇家別苑的南院裡,院子裡高大的樟樹綠葉在下泛著白亮的,有如鍍了一層銀輝一般,而樟樹下,月桂開著米黃的小花,那花香四溢著,聞在鼻間,甜香沁人,而揚哥兒的洗三便在這月桂飄香,的日子裡,正歡天喜地的進行著。

因著秋天,江南的溼氣了,但寒氣卻也起來了,正堂裡早早兒的燒起了火盆,屋裡暖暖的,張媽媽將揚哥兒的包布解開,秀姑則在銅盆裡放了不中藥,張媽媽托起赤條條乎乎的揚哥兒往盤裡送。

揚哥兒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被鬆了束縛,喜得四腳舞,那白蘿蔔似的胖胳膊胖看著就人,張媽媽忍不住在他小脯子上拱了拱,惹得揚哥的小板兒扭得更厲害,偏生他覺得好奇得很,一雙漂亮的眼滴溜溜地轉,角掛著哈喇子,吊得老長,一點也不怕生,本就不哭,看得王爺和王妃都笑瞇了眼。

“咱們揚哥兒以後定然是個膽子大的,王爺,您看,咱們這麼多人在這裡,他本就不哭呢,小庭小時候可是哭得驚天地呢。”王妃笑著對王爺道,自己也忍不住也蹲了下來,將手探進銅盆裡試著水溫,揚哥兒在張媽媽手裡踏著,一刻也不肯安寧,才幾天的孩子,骨子竟然像滿了月的一樣,一點也不伏,倒是扎得很,頭昂得高高的,不像別的新生兒,脖子還要人用手託,不然,腦袋就會耷拉下去。

張媽媽差點抱他不住,他子太溜了些,又著,張媽媽更怕用大了力氣會傷著了他,所以,擔心得頭上都冒了汗。

可還是一個不小心,揚哥兒一腳踢到了銅盆,張媽媽手一,揚哥兒的子便掉了盆裡,王妃嚇得手一託,接住了他,一直沒哭的揚哥兒卻是在水的那一刻猛然大哭了起來。

那嗓門真是大,哭聲振天的響,彷彿要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委屈一樣,一雙劃著的小手此時的,小拳頭舞得水花四濺,打溼了王妃一淡黃的夾襖,連臉上都被他濺溼了,又不敢放手,怕銅盆會硌著他,只好努力抱

揚哥兒憋紅足了勁在哭,一聲比一聲大,那樣子好像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一旁的王爺和白晟羽,葉一幾個全都將備好的禮往盆裡放,張媽媽和王妃兩個笑嘻嘻地給揚哥兒洗著,邊洗邊唱著吉祥話兒,給揚哥兒洗完澡,張媽媽纔將揚哥兒自盆裡抱了起來,重新又給他打包,要將他的手腳捆住,這下揚哥兒哭得更起勁,都哭得一的了,王妃終是心疼,對張媽媽道,“要麼就別捆他的手了,就抱了子吧。”

張媽媽聽了便依言,只捆了子,揚哥兒兩隻手在包外,著小拳頭揮舞著,但那哭聲果然小了很多,屋裡人見了不由都笑了起來,王妃道:“這小傢伙,好像知事呢,怪不得錦娘給他取個揚字,他還真是不喜歡拘束的啊。”

給揚哥兒洗過三後,又過了些日子,錦娘快要出月了,朝庭又有消息傳來,因著邊關局勢張,皇上已經派了孫大將軍爲帥,帶兵駐守邊關,錦娘得了信後,心裡便擔心了起來,人躺在牀上,但腦子卻是轉得飛快,這一天,冷華庭坐在牀邊正逗著揚哥兒,錦娘突然道:“相公,我們是不是得回京城了?”

冷華庭聽了沉默了一會子才道:“等皇上下旨吧,皇上不下旨,咱們也不能隨便離開。”

“那日我說的投石機,你可曾在改過了?真要回去的話,咱們的兵也要帶回去吧。”錦娘睜著清亮的大眼對冷華庭說道。

“是呢,那投石機,現在已改了投彈機,按照娘子說的法子,將作營已經將那炸彈試驗出來了,娘子,你莫非真要將之用到戰場上去?”冷華庭聽了臉上也鄭重了起來,問道。

“軍事上的事,我不懂,不過,我只是擔心我爹爹,西涼人向來以好戰彪悍著稱,這一次又是存著必勝的信心來的,加之二叔對大錦朝瞭如指掌,他如今叛國去了那邊,我是怕爹爹會難以抵抗得住啊。

都一把年紀了,若是……”錦娘眼睛微溼,大老爺雖然對不算太好,但嫁了之後,他還是改變了很多,對二夫人和軒哥兒都很好,畢竟是父親,錦娘還是很擔心他的。

“放心吧,娘子,岳父是大帥,大錦的軍隊再是不濟,也斷沒有讓元帥去衝鋒陷陣的道理,你就安心在家裡養著,外面的事,我有分寸的。”

冷華庭將正要咬手指手的揚哥兒小手自里扯出,拿了帕子給他拭手,小傢伙不樂意,一隻手扯出來,另一隻手的大拇指頭又塞了進去,口水流得越發多了,冷華庭沒法子,又拿了帕子幫他,他卻咬住帕子邊角兒就吮。

錦娘看著便道:“把他又捆起來得了,太調皮了,咬手指了習慣,那可不好了。”

一邊的秀姑聽了就不樂意,走過去將揚哥抱起,說道:“哪家孩子不是咬小手指長大的啊,咱們揚哥兒聰明著呢,一捆小手,指不定就會大哭,我可聽不得他哭,要是看不下去,我把他抱到王妃屋裡去好了。”說著,氣呼呼的將揚哥兒抱走了。

錦娘聽著半天沒回過神來,秀姑太寵著揚哥了,若是由著他的子來,將來指不定會個什麼樣的人呢,正要說話,冷華庭勸道:“纔多大點的孩子啊,不懂事呢,秀姑不會溺著他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張媽媽在一旁看著麼?娘也會注意的,”

錦娘一想也對,沒滿月呢,啥事也不懂,能怎麼教啊,王妃可是潔淨的人,一定不會由著揚哥兒咬手指頭的。

正說著話,那邊雙兒來報,說是葉一來了,冷華庭忙推了椅出去。

葉一拿著幾個厚厚的帳本進來,一見冷華庭便行了個禮,將賬本遞上,冷華庭翻了開來,一看之下,眼睛都亮了,“就這麼幾個月,竟然能賺這麼多銀子?”

“回爺的話,是真的呢,那東西如今不止是鄰縣的,就是遠在西邊的那幾個府州,也有好多富商來訂貨了,銷路出奇的好,真是天才啊,竟然想了這麼個東西出來,這生意再做大些,將來怕是比基地的收還強呢。”

葉一一臉的興,他如今越發的覺得跟著錦娘是跟對人了,以前的葉姑娘雖然也很有才華,但不太信任下面的這些人,做事總留一手,就是那生產技啥的,也只是教他們一點子皮,從沒有如錦娘這般,肯將這皂製作的法子毫無保留地教給他們的,以後,如今自己雖然也掌握了制皂的法子,卻對更爲忠心了,就憑著對他的那份信任,他也決對生不出異心出來,反倒想更好的幫辦差了。

“嗯,很好,葉一,你去幫我請了白大人過來。”冷華庭興地翻著賬本,越看心裡越驚奇,隨口對葉一說道。

一會子白晟羽來了,冷華庭與他一起進了書房。

“姐夫,咱們在那些招幕的,有手的人裡挑些明能幹,又忠心的出來,咱們得開始做些大事了。”一進書房,冷華庭便自椅裡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書桌邊,拿出一張地圖來,對白晟羽道。

“你真的要開始行了?”白晟羽聽得兩眼亮晶晶的,一拍冷華庭的肩膀,歪在書桌邊,高興地說道。

“嗯,咱人的商隊應該現在就開始組建,不能讓皇上那邊下旨後再行,皇上明得很,定然不會讓我親自掌管這商隊的,你想啊,我娘子如今已經掌著基地了,是基地不可或缺的人才,皇上因此便是再不喜簡親王府,也只能讓著簡親王府,讓咱們組建私兵,又在基地的收裡分紅利給簡親王府,這些條件無一不是皇權的。

皇上如今是沒法子,纔不得不應了咱們的條件,那口氣定然是吞不下去,等錦娘哪天真的將新的基地建了,能給大錦帶來百年以上的財富了,指不定,又會開始打簡親王府,還不如咱們主出擊,將商隊組建起來,在各國建立自己的報網絡和外事關係,既大賺銀子,又建立了自己的勢力,讓皇上再不能隨意地控制簡親王府,這事,必須儘快手了。不然,皇上一旦下旨讓我回京,我們就會失去了先機了。”冷華庭冷靜而清晰的說道。

白晟羽睜大了眼睛看著冷華庭,今天的小庭很自信,眉宇間的英之氣,自信而軒昂,豔的臉寵也顯出剛和灑來,這纔是小庭在人前的真正模樣吧。

他一時心澎湃,自己以五品工部郎中之職,非要跟著小庭下江南,放棄在京城的安逸生活,爲的就是做一番大事,爲白家建一份家業,他是次子,沒有承爵的資格,但他自小便有抱負,不願意只萌祖蔭過日子,娶得了貞娘之後,更是覺得要讓那位賢淑可的妻子過上幸福的生活,那是他作爲一個男子的責任。

果然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錦娘和華庭兩口子都不是池中之,一個有奇才,一個懷大志,兩口子配合默契,跟著他們,不但銀子會滾滾而來,就是份和地位也會水漲船高的,他覺前途無量啊。

有時也想,這兩口子若有野心,重建一個王朝也不問題,只是這他們都只想要保護自己和家人,所作之事全是以保全爲目的,這樣也好,畢竟他也想要過安逸的生活,不喜歡打打殺殺,皇上若真的睿智,就應該安和信任他們,讓他們爲大錦建立更大的功勳,而不是一味的打和控制,不得不說,太子殿下是有眼的……將來,太子上位後,或許,自己也能憑著本事封個爵位回來,讓貞娘也能做堂堂正正的候夫人呢。

越想越,一時忘了要回答冷華庭的話,冷華庭無奈地將他一拍,打趣道;“三姐夫,你是不是太想三姐了啊,不急啊,不急,就要回京城了,一定會讓你夫妻團聚的。”

白晟羽難得臉紅了一下,不自在的笑道:“你真是飽漢不知漢飢,你們可是連揚哥兒都有了,可憐三姐夫我,大半年都沒回過京,沒見過你三姐的面了,你還笑我,忒過份了些。”

冷華庭聽得哈哈大笑,兩人又指了地圖,開始研究了起來,如今西涼和大錦即將戰,此時進西涼境太過冒險,不如改去其大國家,比東邊的東臨國,那個國家雖小,毗鄰著好幾個大國,而且,東臨國與大錦向來好,並不抵制大錦,大錦人過去做生意也方便,他們的產品又是最新最奇特實用的,很快就能在那邊打開銷路,而且,也能在東臨建立報網點,以東臨爲據點,向周邊國家擴展,只要商隊建,有了一定的實力,到那時,皇上就是再不願將商隊給冷華庭,也沒有辦法阻止他的商隊活了。

兩人在屋子裡謀了好一陣,到了用飯時,纔出來,卻見冷謙像個木柱子似的杵在書房門外,沉著臉,一副言又止的樣子,白晟羽看了就笑:“阿謙啊,你是不是在四兒那裡了氣啊,怎地臉如此難看?”

冷謙清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只是耳染著的微紅泄路出他的心事,冷華庭坐在椅裡擡頭看他:“阿謙,你什麼時候也變得扭扭了起來,有話就直說吧。”

阿謙聽了長吸一口氣,雙手拳,用力太多,似乎連指節都有些泛白,看得出,他心張,冷華庭看著更是詫異,正要問,冷謙冷不丁的就道:“爺,我要親!”

冷華庭聽得一滯,還以爲他出了什麼大事,那表就像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沒想到……這廝也思春了,竟然是,要親!

白晟羽聽了立即笑了起來,拍了拍冷謙的肩膀道:“阿謙,你這要親怎麼像是要上戰場一樣啊,說得誓死如歸的樣子,難道你不喜歡四兒姑娘麼?哎呀呀,人家如今可是了,中不中意你還不一定呢,啊,我那族弟,今年也有十七,正準備科考,尚未娶妻,不知道四兒……”

“四兒是我的。”冷謙清冷的眸子如刀一樣向白晟羽,冷冷地喝道。

“哎,是你的,是你的,誰也不敢搶不是,我不過是說,想將兒姑娘說給我那族弟做媳婦呢。”白晟羽一臉的壞笑,越看冷謙越覺得有趣。

“四兒說,兒也有人了。”冷謙又是一本正經地回道。

冷華庭聽得頭都大了,扯住冷謙就打他:“我說阿謙,你啥時候也變得這樣……呃,像說的,八卦了,連兒家的心思你都知道了,兒啥時有人了,我這個做主子的都不知道?”

冷謙被冷華庭說得更不自在了,黑了臉,瞪著冷華庭道:“我要親!”

“好好好,親,趁著咱們在江南早些給你和四兒辦了也好,省得你們兩個都神神叨叨的。”冷華庭微笑著推了椅往錦娘房裡去,心裡卻在想,冷謙不是個衝的人,怎麼突然說著要親了?

錦娘在牀上躺了二十幾天,實在覺得要發黴了,再也不肯躺,便每日裡起來在屋裡走著,揚哥兒睡得正香,小傢伙兒玩,但玩累了便吃,吃了就睡,一點也不鬧人,加之屋裡帶他的人也多,錦娘除了餵,還真沒什麼事做,閒得發慌呢。

四兒正給清理著秋衫,神有點心不在焉,不時地看門外,錦娘看了便覺得詫異,問道:“四兒,你可是有心事?”

四兒聽得一怔,紅了臉低頭道:“無事呢,只是你可聽說,新的江南大營總督來了。”

“新總督?是誰啊,還沒到吧,不然,他該來皇家別苑拜訪咱們纔對呢。”錦娘不解地問道。

“是阿謙的哥哥,那個回了京的阿遜,阿謙今兒個早上才得的消息,說是他們家特有的消息渠道來的,爺和王爺都未必清楚呢。”四兒悶悶地說道。

“啊,升了啊,那不更好,咱們四兒嫁的可是大戶人家啊,家裡做得越來越大了,你過去了,日子也好過一些呢。”錦娘聽著倒高興,來的江南總督是冷遜總比是一個陌生人要好了些的。

“說是先前給阿謙說的那家大小姐,不肯退婚呢,正鬧著,那信裡說,還是要讓阿謙回去一趟呢。”四兒的聲音終於不悅了起來,接著又道:“,以後奴婢就算嫁了,也還是跟著您,奴婢不喜歡做什麼大,服侍您慣了,這輩子都不離開了。”

錦娘聽得心頭一暖,正要勸,就見冷華庭和阿謙幾個一起進了正堂,便自屋裡出來,給白晟羽行了禮,正要說話,冷華庭倒先說了:“娘子,準備準備吧,阿謙說要親呢。”

錦娘聽得一怔,隨即便高興地笑了起來,回頭便對四兒道:“四兒,人家求親來了,你是應還是不應啊。”

四兒一聽這話,臉得快要藏領子裡去了,哪裡還敢出來,錦娘見著就急,正要喊,這邊張媽媽慌慌張張地進來:“爺,,不好了,那劉嬤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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