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魏懷瑾釋然:“那就好,我還真怕……再也見不到你,對了,我聽說老夫人的事……你沒事吧?”
聽得二人對話雖僵,可那互相關切的眼神卻有些刺眼。
康業心下一沉,默默退出了房門,就連魏風也不由抿了抿。
蕭塵霜看到他的眼神時,便若無其事的提及其余的事。
這狗太子真是個奇怪的人,那眼神怎麼都好像是見證大型捉現場,而且明知道人間魏懷瑾要和康業婚了還要吃醋。
吃……吃醋?
不知為什麼會有這等念頭,打算再看他一眼確定確定的時候,這廝竟起帶著秦和等人走到門口去。整個屋子也就剩下了二人。
站在一旁的元輕羽也略顯尷尬,敢太子和郡主都這麼大方呢,各自為各自的心上人騰地方?
“塵霜……我……”魏懷瑾張了張口,又不知該說什麼。蕭塵霜也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你都這樣了,怎麼這麼不惜自己,告訴我,遲雪是怎麼拿到的?”
魏懷瑾道:“遲雪嘛……你知道我朋友很多的,花了些金子而已,至于我這傷其實是父皇派遣我一個特別的任務,我已經好多了,真的,不信你看看……”說著他就要起,蕭塵霜摁住他的肩膀,“這里有傷,腳上也有傷,什麼任務這麼危險,我怎麼不知道?也沒有聽父皇提及過。”
“這種事怎麼好和你說,你畢竟是個子。”魏懷瑾打著哈哈,故作輕松的樣子。蕭塵霜哽了哽,沒接過話茬,氣氛就慢慢沉默了下來。
“你要不要嘗嘗這個?”魏懷瑾指了指果籃,蕭塵霜無聲搖頭:“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這就走?”魏懷瑾有些急了,“可是你才剛來……我還沒有和你好好說話。”
蕭塵霜微微一笑:“關心弟弟,看一看就夠了,定王好好養傷。”說罷,冷漠而客氣的福了福,打開門徑直往外走去。剛才來過一遍,所以也算輕車路,帶著元輕羽走在了魏風前面。
前往太子府的路上,魏風滿腹不平,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這麼大度,讓自己的媳婦和別的男人待在一起。
也不知二人到底說了什麼,不過短短這麼點時間,應該也說不了什麼話才是。
可心里怎麼想都覺得不舒服,所以半道上的時候就稱自己還有事,先帶著秦和溜了。
蕭塵霜也并未察覺什麼異樣,客氣的叮囑他早些回來。
魏風悶哼了一聲,見還是沒有挽留之意就氣鼓鼓的跳下車走了。
“主子,我們現在去哪里?”元輕羽問。
蕭塵霜道:“派人去打聽一下天香樓的消息,都這麼久了,問問他們東家是否回來。再者,讓車夫送我去蕭家。”
“去蕭家做什麼?”
蕭塵霜道:“待會再與你說,對了,給七皇子選傅的事敲定了嗎?”
“有了,這些提名上去的人會在后日進大殿比試。”元輕羽想了想又補充說:“大概就是一些文韜武略之類的,明軒爺苦學多日,倒也不必擔心。”
做傅不是個什麼簡單的差事,雖然皇子沒有太子那樣尊貴,但其實從小時培養的待遇是一樣的,禮樂騎樣樣通才行。
是騎這兩項蕭明軒就不行了,所以剩下的他必須要穎而出才行。
到達相府的時候祥叔趕恭恭敬敬施禮,并立馬讓下人準備好茶點招呼著。
不過不想浪費時間,祥叔大概也是看出來了,所以這些過場就免了去,領著蕭塵霜去了后院。
石桌上擺著一壺茶,蕭義就端坐在凳子上,好一會兒才端起那杯已經冷卻了的茶。
他的目只是默默的注視著老夫人的院子,與之錯的院子就是盈水園,神十分落寞的嘆:“這個家到最后終究只剩下我一個人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竟讓蕭塵霜覺得鼻酸。
如果一切按照前世的發展,蕭家現在自是人丁興旺,就算要倒要散那也是五年后的事,但現在提前了三年。
其實不管如何,在這個世上到最后都只會剩下一個人,就算是再親近的人,再信賴的人也會離開。
嘆了口氣,重生之后被仇恨所迷,現在的蕭家家不家,人不人,一開始仍覺得無所謂,可直到老太太的死……才終于讓醒悟。
才真的明白孫柏峰那些話的意思。
重生一遭,不管是甜的還是酸的或是苦的辣的,都應該心存激。
再回過神來,看著蕭老爺子憔悴而落寞的背影,心中有些,每個父親大概都是這樣,其實心里掛著念著,只是不輕易表出來而已。
如此看來……也許他并不是全無人,至他在乎老太太的死,在乎蕭婉清的出嫁,只是唯獨不在乎自己罷了。
沒再盯著蕭義看,踏步上前,“父親。”
蕭義回頭看了一眼,見擁有這般端莊而雍容的氣質,可見這個位置是坐的很適合,他落寞的臉上終于出欣的笑容:“太子妃怎麼回來了,老臣給太子妃見禮了。”
蕭塵霜一臉漠然的虛扶了他一把,“父親不必如此,這里沒有外人。”
“規矩還是要守的,你在世的時候口口聲聲念叨著規矩,以前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突然走了……就總覺得了些什麼。”
他說的是而不是用的祖母,憑這一點就可以覺到這次蕭義是真的傷心了。蕭塵霜手了杯子,里面的茶水也已經涼了,隨后道:“雖是夏季,但到底上了年紀,這些涼的冷的東西還是吃為妙,下次記得讓丫鬟們給做點熱乎的。”
“娘娘……”蕭義心里震了震,這是兒在關心自己嗎?
雖然的神淡淡的,語氣也很生,可不知為什麼他的心里還是狂喜不已。
這是第一次得到二兒的關心,所以激的他老人家半天說不出來話。
“祖母的死我也很難過,說到底都是為了保護我,保住這個蕭家。所以我也看明白了,我和蕭家是不可分的,既然是祖母用的命換我的命,那從現在起,我會和父親一起守護蕭家。”
蕭義張張,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藏在袖里的手更加用力的掐住自己的大。
他激的點點頭,“難得你能想通,你剛回來一定了吧,要不要下人準備些吃的?”
“不用了,我這次來是有事要和父親商議。”說到這里,左右看了一眼,確認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父親最近沒有過問朝中的事,可兒卻一直悉著,聽說皇上有意讓上將軍去北齊鎮守。”
“這段時間我確實沉溺于悲傷,但對于這些事也并非全無所知。北齊是塊好地方,更是塊好,上將軍為人正直,皇上既然信任于他,那自然也是好事一樁。”蕭義如實說著。
聞言,蕭塵霜卻是失聲而笑,但很快收斂回去,出一副平靜的模樣說:“父親如果這麼想那就是大錯特錯。現在定王已封了王,勤貴妃又打算讓他娶南詔郡主康業,如果真的其好事,勤貴妃定會想辦法把他留在京都。”
換句話說如果魏懷瑾留在京都,又有康業的支持,再加上勤貴妃這些年心籌劃的部署,想要登上儲君之位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