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了肚子，四個人圍著篝火邊烤火邊暖，順便看看星空。
楚南雪安靜了一會，就忍不住了：“那麼多星星，到底哪一顆是北極星啊……”
江悠悠……自然也是一頭霧水。
雖然從小就被灌輸，在長得像勺子的北斗七星里找，但從來沒有一次……找到過。
林耀哼了一聲，嘲諷：“楚南雪，你這些年是長個子沒長腦子吧？”
江以寧火堆里添了添柴，被烤干水分的木枝發出“啪”的一聲響，驚得楚南雪倏然抬起頭來。
他的眼睛里倒映著跳躍的火，整個面容都被這樣的明亮化。
楚南雪突然著了魔一樣，拉著折疊的小矮凳往他那靠了靠，然后小聲的，只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回答他：“你真好看……”
這種故作神地拉近距離，悄悄咬耳朵的行為，我們通常歸之為……調戲。
江以寧著木枝從篝火里挑出一抹搖曳的火，他抬了抬下，示意楚南雪看去：“知道你現在在干嘛嗎？”
他的本意是想讓戚年悟出……惹火燒，然后自覺地收斂收斂。
盯著那木枝枝頭搖曳生姿的火，愣了一下，紅著臉問：“再靠近一點點？”
江以寧的臉一黑，似頭痛極了一般了兩側的太，楚南雪已經湊了過來，距離很近，能讓看清楚他臉上的絨被火映照閃著金。
林耀嫌棄楚南雪連同帶著江以寧一起嫌棄，他拉起江悠悠的手把帶到遠鏡旁，角上揚了一下：“我教你看星星。”
江悠悠把眼睛進遠鏡筒，一個令震撼又奇異的夜空出現在眼前。
“那片星空好。”
“科學家說在銀河系的恒星數量大約為4000億個，你現在看到的星星都屬于旋渦星系。旋渦星系也是最漂亮的一類星系，因為旋渦星系的核心非常的明顯，像一個鏡的形狀，在外面是一個薄薄的圓盤，圓盤周圍有巨大的懸臂向外旋轉，很像河流當中的漩渦……”
側了一下臉，看著林耀一臉專注看著星空，側臉的廓一筆勾，怎麼看都不膩。
夜漸深，山中霧氣漸濃。
用架在篝火上煮開的熱水洗漱過后，大家都鉆進帳篷里休息。
兩個分別能裝四個人的豪華大帳篷只塞了兩個人，空間十足富余。
楚南雪裹著睡袋在帳篷里歡快地滾了兩圈，等江以寧鉆進帳篷，這才乖乖地躺回自己的位置。只出個腦袋看著江以寧掉外套，套上睡袋。
“真可惜！嘆氣。看不到漂亮的不開心。”
江以寧被這個嘆氣聲搞得莫名其妙。
那邊。
林耀非要跟江悠悠一個睡袋，被義正言辭給拒絕了，這是不開玩笑嗎，這麼小的睡袋怎麼可能裝得下兩個人。
結果林耀不知從哪里又拿了一個兩人睡袋。
“本來想著和你那個的，可是……”
林耀非常怨念地嘆了一口氣：“我是真的想跟你生小孩。”
江悠悠深吸了口氣，捂住臉。
林耀又湊過來，和鼻尖對著鼻尖，“我們走遠一點吧。”
“……”什麼，什麼意思？
突然有點懵。
“我們去別的地方生小孩，來的路上我都看到了，不遠有一非常蔽的地方，那里的灌木叢長得高大，而且也不會有人從那里經過。”
江悠悠一骨碌地翻坐起，頓時嚇得清醒了，心跳快得似乎都要從的腔里躍出來。
立刻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果斷拒絕。
在這個地方，荒郊野外，也太恥了吧！
林耀躺回去。腦海里卻不控制地想著，越想越覺得心里像是有小貓爪子在撓。
他往江悠悠邊蹭了蹭，在的耳邊吹氣。
江悠悠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放過我吧！”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折騰你了。”
江悠悠很快在他臉頰上敷衍地親了一下。
林耀似乎并不滿意，瞇著眼睛不冷不熱的看著。
江悠悠一咬牙，閉上眼睛覆上他的……一點點藉著他心底的燥熱。結果，的也有一團火開始燃燒起來。
林耀如愿以償背起與雙人睡袋，朝著那個蔽的地方走去。
江悠悠咬住，有些懊惱，也有些耳熱。
林耀爬在脖間低嘆，似是無奈似是寵溺，“江悠悠，我早晚要死在你手里……”
聽了先是心跳了幾拍，而后慢慢出手去抱住他。
……
夜晚的東籬山，像是一直蟄伏的巨，風聲一起，草木皆。
呼呼咆哮的山風里，楚南雪只覺得睡墊都有些漉漉的，寒意人。
睡前口，灌了半瓶礦泉水，這會小腹沉甸甸的……
楚南雪到手機，按亮屏刺眼的白過屏幕，瞇了瞇眼，等適應了這道線，看了眼時間。
總覺得翻來覆去間，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不料，才剛到十一點，還沒到往常的睡眠時間，難怪睡不著。
楚南雪捂著小腹坐起來，輕手輕腳地從睡袋里爬出來。拉開帳篷上的拉鏈，就坐在帳篷里套鞋子。
這時才發現江以寧已經不在帳篷里，出去后發現他正坐在篝火旁。
看到楚南雪出來，他解釋：“平時忙碌慣了，今天一下閑下來，倒有些睡不著。”
“我也是。”
篝火被風，火舐著柴火，發出“呼呼”的輕響。坐在那里，都能覺到被夜風席卷而來的熱浪，干燥，溫暖。像是碾著皮穿過，徒留下夜風的涼意。
山風貫穿整座樹林，樹葉相互泣訴著，發出的聲音像是野在咆哮，聽得楚南雪的心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里面回得盡是酸的風。
起要去上廁所，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那只有一點昏黃燈的路，聽著耳邊陣陣不歇的山風，漸生退意。
那恐懼饞食的勇氣，讓邁出去的腳不由自主地了回來。到最后……直接退回了篝火前。
“怎麼了？”
江以寧看著去而復返的楚南雪，揚了揚眉，無聲地詢問。
楚南雪吞了吞口水，總覺得背脊涼涼的：“我一個人害怕……”
遠遠地看了眼只有一星半點線的廁所，難以啟齒，開口時就像是蚊子在耳邊哼哼：“你可不可以……陪我過去？”
他垂眸思忖了幾秒，手里被他碎的木渣盡數拋進過篝火里，微抬了抬下：“走吧。”
這里沒有源，只靠著小路上路燈昏暗的照明。
線明暗的切割里，人影恍惚，反而讓楚南雪心里發涼。
忍不住快走幾步和江以寧并肩，匆促的腳步聲泄了的恐懼。讓江以寧不由自主地慢下來，放緩到能勉強跟上的速度。
“不急。”他開口：“慢慢走。”
輕緩的聲音，毫無預兆地撞進的耳里。
楚南雪這才放松一直揪著的心，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怕黑……”
說話間，已經走得近了。
“嗯，以后上廁所我都陪你。”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樂了。
楚南雪也同樣地笑了，明白這話的意思。
江以寧停下腳步，示意：“我就在這里等你。”
楚南雪“哦”了聲，懷揣著發憷的心，慢吞吞地走進去。
廁所里的燈比路燈要明亮不，大概是因為外面太空曠的原因。
楚南雪解決完，連手都不敢洗，匆忙地跑了出來。
江以寧就站在原地等，微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石子。
聽見匆忙的腳步聲，回頭看了眼：“走吧。”
“可不可以……”楚南雪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此刻的自己看起來可純良一點：“可不可以讓我牽著你的手……”
楚南雪還未開口拒絕。
已經可憐地補上一句：“我……了。”
靜默。死寂一般的靜默。
他突然明白了，是故意在演戲，怎麼就能然間忘記了是個戲。
江以寧頭疼地了眉心，有些后悔……為什麼一開始不拒絕？
他故意：“我不愿意。”
楚南雪低著頭，小聲地說：“我們該做的都做了，還害什麼？”
江以寧呆住……
他這是被調戲了嗎？
“不讓我牽，就是悶。”
江以寧出手，清冷的嗓音里還有不易察覺的尷尬：“所以勉強地……借你牽一下來證明我不是悶。”
遠，約有海浪的聲音傳來。
牽了牽，想笑又不敢笑。
急急忙忙地把手在子上用力地蹭了一下。生怕他會后悔一般，穩穩地握住他的手。
那是和生完全不一樣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有力，被抓在掌心里，指尖所有的似乎都敏銳了起來。他手指每一的紋路，略微糙一些的指腹，比要溫暖許多的溫度。
直到握住了他溫熱的手指，楚南雪才大松一口氣：“我剛剛沒洗手。”
江以寧：“……”
又上了這個小狐貍的當！
他們剛回去，林耀就攙扶著江悠悠從另一邊回來了。
楚南雪看到江悠悠的有些發腫，頭發也有些凌，覺得有點不對勁，攔住他們問：“你們干啥去了？”
林耀從容鎮定：“帶上廁所去了。”
“那為什麼我剛剛在廁所里沒有到你們？”
“我們去了另一個廁所。”
“那為什麼還要拿睡袋，而且悠悠的腳傷了，你帶著走遠，這不符合常理啊。”
面對八卦，楚南雪的智商空前高漲。
江悠悠低下頭，無法控制腔加速的心跳，只能一遍遍地心理暗示……淡定，要淡定！
林耀摻了墨的眼神愈發得深不可測，他微微瞇了瞇眼眸，剛準備反擊過去，就聽見江以寧的聲音響起：“南雪，到我這里來。”
楚南雪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二人，轉去找江以寧了。
江悠悠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繼續問下去，不然以后真的沒臉見人，嗔怪地瞪了一眼林耀，單腳跳著回了帳篷。
他角勾起笑，剛剛的那次應該會有寶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