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紅蓮和靜月公主走了之後,周子軒的臉便黯淡下來,沒有了剛剛的笑容。
周子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言自語著,“對不起,靜月。”
雪娘是這京城中有名的行首,是京城富人圈裏有名的際花,男人們都願意到那問香坊排解愁苦。
雪娘長相甜,聲音能將男子的骨頭都喊了,又善解人意,溫可人,在京中很歡迎。
隻因早年間見過周子軒幾麵,便對周子軒癡,守如玉至今。
當周子軒找來時,雪娘的心中是雀躍的。可聽完了周子軒的請求的心又是心疼的。
雪娘也傷得很,自己苦苦等了周子軒這麽久,最終換來一場做戲而已。
雪娘用手上周子軒的膛,另一隻手拉著周子軒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部。
雪娘含脈脈地看著周子軒,可周子軒不為所,眼神空。
“雪娘,今日多謝你了。對不起……”
周子軒慢慢閉上眼睛,拂開雪娘的手。
“你為什麽非要這麽折磨自己,你,也著你。就算是公主又怎樣……”
雪娘不忍心看著周子軒把自己弄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從前的他,溫潤如玉,端方雅正,可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想到從前的周子軒,雪娘忍不住落下淚。
“你不懂……”周子軒絕地笑出了聲,正因為是公主,自己和之間就有難以逾越的鴻。
他如今是個廢人了,恐怕再也無法像正常人那樣走路。這樣的自己,怎麽保護,怎麽讓一生平安。
難道自己要然靜月照顧他一輩子?豈不是拖累……
雪娘站了起來,“我也不過就是在別人的戲裏流著自己的淚罷了。”
雪娘離開了醉仙居,可周子軒還在一壺一壺的灌著酒。
靜月公主看到了周子軒抱著一個子,還口口聲聲的說的要娶。這讓靜月覺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既然與溫華的大婚逃不過,避不開,連最後的堅持也消失了,倒不如一別兩寬,相見不如懷念。靜月能做的隻有安心待嫁了。
靜月走出霓裳羽閣,抬頭看了看天空。秋日的暖照耀著,路上行人無一傷悲的,一團和氣。
靜月隻覺的宿命就該如此,“天意難違……”
“靜月……人定勝天,事在人為。”
展紅蓮不信他們之間就這麽結束了,周子軒一定是有苦衷的。
靜月公主搖了搖頭,若無其事地和展紅蓮一起回了鳴王府。
黃昏之時,太後便帶著靜月回宮了。
落日餘暉灑下,靜月公主往外走,影子被拖得長長的。
靜月公主走在太後邊,走得很慢,遲緩的腳步有不舍,有害怕。再回去便是囚籠,兩日後,進的是另一個囚籠。
展紅蓮看著,隻覺無限悲涼,地握住尉遲鳴的手。
“夕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尉遲鳴猜到了,周子軒不是一個棄大局不顧的人,他知道自己即使帶著靜月走也給不了幸福。
“世事弄人,也許他們命該如此……”
展紅蓮一聽,心中到震撼般,但不信命,從前不信,現在不信,以後更不會信。
展紅蓮覺得事沒到最後一刻,還是有轉環的餘地的。
很快就到了大婚這一天,隻因宮中眷不宜出宮,太後特意讓展紅蓮送靜月公主出宮。
皇上為了靜月的出嫁,特意在宮外修了一座公主府。
眼見吉時將到,展紅蓮這便要進宮,而尉遲鳴則直接前往公主府赴宴。
展紅蓮的馬車先行一步往皇宮裏去,可馬車過了一個轉角,車夫連忙剎住車。
展紅蓮在車中險些坐不穩,“怎麽了?”
“小姐,有人攔車。”
小月也險些摔了一跤。
展紅蓮疑,連忙探頭出去,一看,是一個長相絕的子,可展紅蓮卻沒什麽印象。
“是我,雪娘。”
那子自報姓名,展紅蓮才反應過來,就是前日裏,周子軒邊的那子。
展紅蓮見有話要說,可現在吉時快到了,展紅蓮是一刻也耽誤不得於是主拉開車簾,“有話上來說。”
於是雪娘就上了馬車,由於況急,雪娘廢話也不多說。
“我知道你是王妃,你一定有辦法救周子軒的。”
展紅蓮心下一驚,“你說什麽!周子軒怎麽了?到底怎麽一回事”
“今日晨起,周管家便來找我。說周子軒駕著馬車走了,而府裏的人手本就不夠用,皇上還盯著周府,便來向我求助。”
展紅蓮不疑,周子軒腳不便能去哪裏呢?可展紅蓮轉念一想,又心生疑。
“周子軒說要娶你,怎麽會撇下你自己一個人跑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雪娘一驚,才想到還有這層誤會,於是連忙撇清和自己關係,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是假的,全是假的。周子軒他就是為了不讓公主為難,這才與我做了這麽一出戲,讓公主死心。我原以為他會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真的不是我認識的周子軒了。”
雪娘一口氣說很多,的上氣不接下氣,本想著去鳴王府,沒想到在街上就到展紅蓮。
“我用了我在京城的人脈,托了很多人去打聽,有些販菜的農夫看見一輛馬車直往西郊的高山上去了。看樣子像是周府的馬車。”
展紅蓮思忖一番,想必這周子軒是一心求死了,這才獨自駕著馬車去那高山上。
“你若是把周子軒當朋友,不想見他就這麽死了。就幫一幫他,讓公主見他一麵,想必公主這麽一勸他可能就不會尋死,求求你們了。”
這才是雪娘來找展紅蓮的真正目的,真的不想讓周子軒就這麽死去。
“王妃,皇宮到了,請您下轎。”
馬車外的車夫提醒著展紅蓮。展紅蓮見事不宜遲,急中生智。
“雪娘,你先帶人跟上周子軒,拖延些時間。我一定會帶公主過去的。”
雪娘見展紅蓮如此說心中也有了底氣,“好!作要快,大家一定要記住。”
於是雪娘連忙下車,展紅蓮帶著小月直接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