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派對與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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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已近黃昏,活地獄狹窄的走廊里,狹長的窗戶只能過一線,像被蘸著金黃料的筆,在走廊上畫下一道痕跡。

線鋒利的刺進這片黑暗的建築中,一道一道金的線從蝙蝠俠的上劃過,他穿行在活地獄的走廊當中,直到來到當時的案發現場。

其實,當他發現這個案發現場時,他的第一反應當然不可能是報警,不管戈登是不是個好警察,蝙蝠俠從心裡就不相信警察。

他會這麼做的原因是,這裡不止菲什一個死人,還有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這個活人,蝙蝠俠可不是文盲,他看到昏迷中的科波特有囈語和肢搐的行為,就猜測他可能是神疾病發作了。

為了救人,蝙蝠俠才找來了戈登,並且讓戈登找來了心理學專家席勒,整個哥譚也只有席勒專業對口。

不過現在看來,他好像救錯了人,蝙蝠俠想,這個科波特並不是誤案發現場的無辜者,很有可能就是菲什背後的出謀劃策者。

蝙蝠俠當然輕易的就調查到了科波特的履歷,弄清楚了他就是那個在凱文死後上位的小頭目,這並不難查,整個活地獄,能看懂水表的人一個手都數得過來,科波特在職業學校表現優異,他當然就是其中之一,而他正好出現在菲什死亡的現場,活地獄這麼大,總不可能是偶遇吧?

再次走進案發現場時,蝙蝠俠更仔細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裡是活地獄北區的一個小房間,和這裡所有的房間一樣,面積狹窄且結構奇葩,唯一的窗戶正好朝向西邊,此時快要落山的太,出現在窗框外面。

有窗戶的這個小房間,是整個房間的客廳,這麼小的戶型也就沒有什麼玄關的講究了,一推門,就來到了這個客廳裡面。

客廳的左側是靠著牆的沙發,那上面沾染了一灘跡,蝙蝠俠並不在意案發現場被人過,他那卓絕的記憶力讓他把當時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在了腦子裡,在他的視野中,菲什的又回到了沙發上。

倒在沙發上,偏向門的這一側,頭靠在沙發的靠背上,頭部左側太中彈,鮮迸濺到沙發的右側,右側地面上也滴落了一部分,整個人向右側歪斜著,顯然是坐在沙發上時,被子彈一擊斃命。

蝙蝠俠轉頭,

往自己的右側看,科波特的影也出現在房間當中,不過他倒在窗檯下面,他的牙關不停的打,肢還有些搐。

蝙蝠俠往裡走了一些,站到了房間的中央,接著,在他的視野之,房間中的時間開始倒流,地上和沙發上的跡漂浮起來,回到菲什的腦袋上,一枚子彈倒旋著從菲什的腦袋裡飛出來,菲什坐直,回到活著的狀態,那枚子彈停在了左側太的旁邊。

科波特也像個提線木偶一樣站了起來,形佝僂著站在窗前,面對菲什。

蝙蝠俠過茶幾,來到菲什的邊,然後臉頰的左側,盯著那枚子彈。

在停房觀察菲什的時候,蝙蝠俠就發現,這枚子彈十分確的進菲什的太,從創口來看,子彈角度和太垂直。

瞬間,菲什的影消失,蝙蝠俠坐到了沙發上,殺死菲什的那枚子彈就停在了蝙蝠俠的頭旁邊。

時間開始流,子彈旋轉著進蝙蝠俠的太濺出來,撒到沙發上和地上。

另一個蝙蝠俠從沙發上站起來,半跪下觀察著跡,他發現,這裡的確就是菲什的第一死亡現場,並沒有被搬過,跡的噴形狀和範圍都是合理的。

確定了這裡就是死亡現場,蝙蝠俠一轉,時間又回到菲什被擊中前的一秒,菲什再次出現在沙發上。

蝙蝠俠走到背後,從他的視角看過去,窗前的科波特消失不見了。

突然,蝙蝠俠往左一轉頭,看到科波特站在菲什的左側,也就是客廳通向臥室的門前,一臉猙獰地拿著手槍,瞄準菲什。

瞬間,蝙蝠俠出現在了科波特的位置,握住了那把因為科波特消失而飄浮在空中的手槍,他自言自語著說:「不對。」

因為此時,菲什轉過頭來,似乎十分驚訝和憤怒。

「在屋只有兩人的況下,科波特的行不可能瞞過菲什的眼睛,一旦他舉起槍,菲什一定會看向他。」

蝙蝠俠扣扳機,子彈飛出,擊中的是菲什的正面額頭,而非左側太

他鬆開手,然後又回到客廳中間,科波特再次出現,隨著時間回溯,子彈回到了科波特的槍里。

然後,科波特的影像電影倒放一樣,後退了幾步,退到了臥室里,臥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蝙蝠俠走過去,把那扇門重新打開,然後他發現,這扇門是朝臥室里開的,門軸在左側。

蝙蝠俠走進去,站在科波特的位置上,他左手拉門把手,將門打開的一瞬間,右手舉起手槍擊,菲什毫無所覺,並沒轉頭,瞬間,子彈就了菲什的太

但蝙蝠俠卻又搖了搖頭。

這種推論能夠功的原因是,開槍的人是他,是蝙蝠俠。

谷輕

這扇門是朝里開的,要想打開,必須握著門把手往裡拉,想要瞬間的做到開門和開槍這兩個作,必然就不可能雙手持槍。

如果開槍的人是蝙蝠俠,那麼他的確有可能做到瞬間拉開門,然後用一隻手持槍,準無誤的把子彈進菲什的太里,但這是因為,他是蝙蝠俠。

而開槍的但凡不是蝙蝠俠,想要做到單手持槍無視后坐力,一瞬間完瞄準、開槍、準命中這一連串作,就已經很困難了。

更何況,這扇門的門軸在左側,最先從右方打開,因此最快的作是,用左手拉門把手,右手在門打開的一瞬間開槍,可蝙蝠俠已經查看過了,科波特的右臂骨折,而且並不是新傷。

這樣一個材瘦小、沒有經過什麼專業訓練、慣用手還骨折了的人,很難在兩秒之開門、開槍、瞄準、擊這幾個作。

就算他能完,也不可能完全不引起菲什的注意,至不可能讓菲什完全沒有轉頭的機會。

一個蝙蝠俠戰在科波特的位置拿槍瞄準,另一個蝙蝠俠坐在沙發上,還有一個蝙蝠俠站在房間的中央,第四個蝙蝠俠則站在窗臺上,第五個站在臥室里上下打量,第六個站在門口凝視一切……

無數個蝙蝠俠的滿了這個小小的案發現場,他們時而靜止著,時而在不同的時間線里活著。

子彈從槍里飛出,帶起空氣的波紋,很快又倒退著回到槍管里,房間中的線從亮變暗,又從暗變亮,槍口的火閃完又閃,漆黑的影在房間里留下無數道殘影,在這個安靜的黃昏里,形單影隻的蝙蝠俠,自己和自己開了一場熱鬧的派對。

沒過多久,這個不大的房間里,幾乎所有活的痕跡,就都被蝙蝠俠調查了一遍,他試遍了所有可能,然後排除了絕大多數的作案方式,比如科波特以各個方式、從各個角度襲,或者菲什被用藥迷暈、被捆起來限制行等等。

從各種痕跡來看,能夠確定的是,菲什非常健全的走進了這間房間,然後坐在了沙發上,科波特跟在後進來,並且,不可能在不引起注意的況下襲。

但這不意味著,科波特就不是兇手。

蝙蝠俠讓一切回到原點,他站在客廳的中央環顧一周。

整個場景變了一個房間模型,被擺在了桌面上,一隻巨大的手著一個黑人影的模型,放進了臥室里。

在整個房間模型的上方,蝙蝠俠低下頭,聚會神的從上空盯著整個場景,伴隨著他的視線,房間又逐漸在視野里擴大,站在客廳中央的蝙蝠俠,走到臥室里,看著那個黑的人影模型。

如果在這場謀殺里加一個第三方,那麼一切就變得順理章了起來。

時間再次開始倒退,臥室的門被關上,科波特站到了菲什的對面,也就是窗前。

而菲什則依舊坐在沙發上,揮舞著手臂,似乎非常憤怒地在斥責科波特,科波特著脖子歇斯底里的反駁著,菲什徹底被他激怒了。

被科波特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菲什沒有注意到,原本沒有關嚴的臥室房門被悄悄打開了,接著,一聲槍響,飛濺,菲什倒在了沙發上。

不,這也不夠完善,蝙蝠俠想,即使被科波特吸引了注意力,菲什的警惕心也不差,未必不會注意到臥室的門被打開了。

蝙蝠俠換了個思路,他想,如果他是兇手,應該也不會制定這樣一個計劃,期盼菲什沒有注意到殺手,不會反抗,這並不靠譜。

要知道,菲什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當然也不是白給的,這個人很能打,反應很快,槍法也準,所以才能從一次次的火併中活下來,並為一名頭目。

一旦反抗,即使是專業的殺手,也有可能吃虧,對菲什有所了解的人不會制定這樣一個計劃。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蝙蝠俠低聲說:「人配合作案。」

蝙蝠俠站在房間的一側看到,房間里有兩個人影,他們正在和菲什談著,原本,他們兩個都站在菲什的正面,且手裡沒有武

很快,科波特用幾句話吸引了菲什的注意,而另一個黑影則借故拿東西,走到了菲什的側面。

科波特和菲什發生了爭吵,菲什的注意力完全的被科波特吸引了過去。

瞬間,時間靜止,蝙蝠俠的影取代了那個站在菲什側面的黑影,他把手進大口袋,到手槍,掏槍、抬手、擊,「砰」的一聲槍響,鮮飛濺而出,菲什應聲倒下。

距離很近,槍械合適,因此非常準。

瞬間,一切回歸現實,沙發上只剩下乾涸到發黑的跡,房間里的人也只剩下了蝙蝠俠。

他形單影隻,但一點都不覺到孤獨,顯得十分放鬆,他坐在沙發上,放鬆上,靠在椅背上,甚至還閉上了眼睛,像個剛從派對回來的快樂醉漢。

直到太的最後一抹線落地表之下,整個房間完全黑暗下來,黑暗吞噬了蝙蝠俠的影,這隻自己和自己開派對的蝙蝠,不知何時,從這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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