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聲音異常響亮清脆。
宋菲菲的小臉被打得別了過去,隨之兩行清淚從眼角落下來。
宋菲菲扯住宋蓁蓁的袖子,眼眸裏掠過複雜而又痛苦的芒:“宋蓁蓁,我媽會怎麽樣?剛才痛得都嚨都發不出聲了……”
突然,宋菲菲的腦海裏閃過一念頭,怔怔地問道:“我媽,會不會死?”
宋菲菲怕,是真的怕。
恨宋蓁蓁,恨到骨子裏去。
有一半原因因為厲霆,另一半則完全是因為母親對宋蓁蓁的改觀。
就是因為母親總是讚不絕口提宋蓁蓁,才會那麽那麽恨宋蓁蓁。但是,這一切的一切,歸結底,卻又是因為在乎母親了,不想有其他人搶占的母。
是真的,真的沒有想過要害的母親啊!
宋蓁蓁看著眼前聲淚俱下的宋菲菲。
從未見過宋菲菲哭得如此可憐,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臉上是掩不住的愧疚。
但是——
親眼見識過宋菲菲的囂張。
如果不是李夢梅在關鍵時刻拉住宋菲菲,隻怕此刻躺在手室裏奄奄一息的人就是了!
正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暗中咬了咬牙,拍掉那隻無助的手,冷冷地說道:“不知道。”
聞言,宋菲菲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將臉埋在手掌裏,悔恨的淚水打模糊了整張小臉。
教訓完宋菲菲,宋蓁蓁並沒有覺得心裏好一些。
相反——
一想到還蒙在鼓裏的舅舅。
心中的痛,更深。
如果教舅舅知道真相,舅舅會怎樣?
但是,發生這麽大的事,本就瞞不了。
想來想去,宋蓁蓁還是聯係了宋詠慶。
當電話接通之後,宋詠慶還渾然不知這邊發生的事,笑瞇瞇地問道:“蓁蓁,到家了?”
宋蓁蓁迫自己得告訴舅舅,語氣沉重地開口道:“舅舅,舅媽現在在醫院裏……”
“醫院!”果然宋詠慶的聲音頓時變得張起來:“蓁蓁,你舅媽怎麽了!是不是突發心髒病!”
“不是——”
“那是什麽?”宋詠慶以為是車禍?
宋蓁蓁深吸一口氣,說道:“是濃硫酸,舅媽被潑了濃硫酸。”
“什麽!!!”宋詠慶的言語裏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我馬上就到。”
大概二十來分鍾,宋詠慶就趕到了手室外。
宋詠慶見宋菲菲小臉憔悴地坐在長椅上,他深知自己的兒在關鍵時刻沒能力理急事件。他便走到了宋蓁蓁的麵前,著急地詢問道:“蓁蓁,你舅媽怎麽會被人潑了濃硫酸?到底是誰做的!那個人有沒有抓到!”
濃硫酸……
那是比人刀子更惡毒的手段!
人刀子還是爽快的事,一刀下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但是,這濃硫酸潑下去,要的可是毀掉人的一輩子啊!
一時之間——
宋蓁蓁開不了口。
不知道該怎麽和舅舅說,這麽對李夢梅的人,就是他們的親生兒?
宋蓁蓁側眸向別,不敢看宋詠慶的眼睛,銀牙地抵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讓宋詠慶很是不著頭腦,他怒火中燒起來:“蓁蓁,和我說實話!到底是誰幹的?是誰對我妻子做出這麽殘酷的事!你有什麽事是不能說的?你告訴舅舅啊!”
真相,對宋詠慶來說,太……殘忍了。
宋蓁蓁真的不想傷害宋詠慶。
宋蓁蓁的言又止,讓宋詠慶暴跳如雷。
這時——
一道聲音自背後微弱地響了起來:“爸,是我……”
聞言,宋詠慶轉過頭,睨向自己的兒,心頭悶悶地說道:“宋菲菲,在這個時候別添!我在和你姐姐說話,你最好別給我!”
宋菲菲咬了咬牙,又再說了一遍:“爸,是我……”
是。
宋詠慶的形一,腦門上的青筋都跟著暴起來。
他不想相信自家兒的話,他重新向宋蓁蓁:“蓁蓁,你從來不會騙舅舅,你告訴舅舅,是誰!”
有些事,不可能瞞上一輩子的時間的……
宋蓁蓁閉上杏眸,思量了幾秒,才睜眼說道:“舅舅,是。宋菲菲原先想潑的人是我,是舅媽救我,在爭執不下的時候被潑到濃硫酸的……”
這一下,對宋詠慶來說就是真正的晴天霹靂。
妻子被潑硫酸。
兇手是兒。
宋詠慶一直是個堅強斂的人,但是這一刻他的眼底滿是荒蕪和蒼涼。
“是菲菲……”宋詠慶的目幽幽地落在宋菲菲上,到最後千言無語化兩個字:“孽子!”
宋菲菲又慌又怕:“爸——”
“我不是你爸,別我!”宋詠慶甩開宋菲菲拉出他的手,目齜裂地說道:“你也不是我的兒!我的兒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惡毒卑鄙事的人!”
宋菲菲哭得快岔氣了:“爸爸,你不要這麽說……爸,你是我爸,爸,對不起……”
可惜,宋詠慶連一眼都不看宋菲菲。
“我不是,別再我了!”
手室外,氣氛宛如隆冬。
宋菲菲跪在地上,乞求宋詠慶的原諒。
宋詠慶始終板著臉,可突然間,他臉一白,也昏了過去。
頓時,作一團。
不過,好在這裏就是醫院。
醫生馬上對宋詠慶進行了急檢查,說宋詠慶因為緒波太大,造的昏迷。
而——
宋菲菲隔著病房的玻璃,看著病床上的父親。
“我…我為什麽會變這樣子?”宋菲菲喃喃自語地說道:“為什麽啊……為什麽事會這樣啊……”
“宋菲菲,你口口聲聲說所有人都不你,你為誰又付出過什麽?”宋蓁蓁睨著邊的宋菲菲,淡漠地說道:“沒有誰天生就該對誰好,你羨慕舅舅和舅媽喜歡我。可是,你在他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做了什麽?”
對,宋蓁蓁也是厭惡到了極點。
“舅媽是被你不小心潑到硫酸的,你卻連怎麽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在旁邊,你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