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郎心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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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將端王好一頓罵,說他自不修,將他的差事全擼了個幹淨,閉門足去了。

甚至因此事惱了徐貴妃,讓人去訓斥了幾句,徐貴妃接了口諭,哭倒在榻上。

可得意了平王,嘻哈哈的去見了錢妃。

錢妃從暗線得了徐貴妃的消息,跟兒子兩人笑倒在屋裡。

平王喟歎了聲:“可惜了。

那素素被他看的,若是能瞞到生下孩子便更好了。

唉,兒子琢磨了些日子,知道無法將人運出來,才使了此法。”

錢妃立即問道:“你不會讓人將此事牽扯到你頭上吧?”

平王不在乎道:“當然沒留下痕跡。

只是端王定會認定是我做的了。

認定又怎樣?

他可沒證據。”

錢妃方放下心來,囑咐道:“趁此機會,你和你舅舅多安些人手去,誰知道他那個娘什麼時候又哄好了你父皇,他再出來,可不得沖著你來了。”

平王更不在乎:“兒子曉得。

他不沖我來沖誰來?

如今還有哪個?”

錢妃恨恨:“徐妃的爹是個會網羅人才的,不然早讓你娘尋了空子去,豈會讓我兒這麼辛苦?”

平王道:“母妃,別擔心這個。

兒子遲早收拾那娘倆給您出氣。”

錢妃笑著應下,轉頭問道:“你沒這些不幹淨的事兒吧。

我告訴你,趁早給我收拾幹淨了。”

平王得意道:“母妃,您兒子是誰啊?

咱可不是那沒擔當只想吃完了就溜的小人,兒子看上的人都在府裡養著呢,能有什麼事兒?”

錢妃見他引以為榮的模樣,氣得直他額頭:“行行行,你最行,還不是辛苦了你媳婦兒。”

又皺眉道:“人多了爭端多,不定什麼時候給你惹禍。

你聽母妃的,回去哄好你媳婦,那才是跟你正經過日子的。

後院裡那麼多人。

你不寵了的,趕收拾了送到莊子上看起來,免得們爭風吃醋惹是生非,也免得被別人下手栽黑。”

說著。

眼風往徐貴妃寢宮那邊一掃。

平王想想也是,騰出院子裡來好再尋些新人來,乖乖應了。

說笑一會兒,平王不能久留,告別錢妃往外走。

將出錢妃寢宮大門時。

外邊進來一個小宮

急匆匆的步子有些急,差點兒撞到他上。

“何的小宮

做什麼如此急躁?”

小宮後退了幾步,抬頭看他,竟張道了聲:“大叔?”

平王,這稱呼他還有印象。

仔細看去,可不是圓臉杏眼,一臉的傻乎乎。

“又來送服?”

小宮還有些反應不來,搖搖頭道:“不是,我分到這裡來做灑掃宮了。

大叔,你怎麼在這裡?”

平王今個兒開心。

那傻樣也覺得順眼。

忽然想起,上次見到,也是端王吃癟,自己得意的時候。

如今看著小丫頭更順眼了些。

“你猜?”

畢竟被老宮人教導了些日子,且到了這兒後,沒聽姐姐們私下裡說著錢妃的兒子平王的事。

小宮腦子飛轉起來又在他上看見了皇子才用的東西,頓時慌忙下跪。

“啊!

我,不,奴,奴婢見過。

見過,平王殿下。”

小宮垂頭跪著,平王便看不見那傻乎乎的臉了,心下竟覺得有些無趣。

“起來起來。”

再三起。

小宮才站了起來,又退了幾步。

平王皺皺眉,問:“你慌著跑什麼?”

小宮支支吾吾要開口。

“抬頭,抬頭,看著本王。

說。”

小宮愣了,不是說回主子話時。

不能抬頭看主子的嗎?

這一發愣,倒是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恩,還是那傻樣。

平王很滿意。

“快說,不然本王讓人打你板子。”

小宮唬了一跳,就想捂屁,還好克制住了,條子利落多了:“同屋的姐姐給奴婢留了桂花,說辦完差事就給奴婢吃的,所以,所以,才…”

平王鄙夷:“瞧你那點兒出息。”

小宮慚低頭,腳尖不安的磨了磨。

平王不想到,該不會紅了眼吧?

罷了,讓孩子哭不是雅事,雖然這個孩子長得不怎麼樣。

“來人。”

立即有宮人過來。

“給這個…小宮,賞幾盒子點心,那個什麼,桂花,藕,玫瑰什麼的。

嘖嘖,在這景嵐宮,還像個死鬼似的,沒得丟娘娘的人。”

宮人急忙應了,詫異的看了眼小宮人。

平王卻不再理會徑直離去。

端王回了府,一個人關在書房裡又摔又砸,嚇得外邊的人直脖子。

柳王妃聽到靜,想想還是趕了去。

喊了幾聲,端王只不開口。

柳王妃將人都趕了走,趴在門板上,歎息道:“妾知道王爺氣著呢,可既然事已經發生了,咱們總得收個好尾吧?

不然還不知平王又鬧出什麼事來呢?”

說完就不再開口。

過了半晌,端王打開門,走了出來。

正好,徐太師被人引進來,見著一片狼藉的書房,不滿的搖了搖頭。

端王有愧,跟他去了別的地兒商談去了。

柳王妃回來看見側廳,仿佛裡面的人還在嚶嚶哭泣,說了句:“將素素姑娘請到客房,好生伺候著。”

後邊的管事媳婦明了,親自押著人揀最偏僻的小路去了最遠的客房,找了幾個靠得住的不眨眼的盯住

半天,端王送走徐太師回來,臉上竟帶著笑。

柳王妃迎上去道:“還是太師厲害,妾剛才還生怕王爺會拆屋子呢。”

話裡調侃意味濃厚。

端王不免有些尷尬,笑道:“是本宮太過,還勞煩王妃則個。”

說著竟作了一揖。

柳王妃急忙避過,驚訝道:“王爺這是遇見好事了吧?”

端王只笑:“正好閑在家裡,好生陪著王妃。”

柳王妃故意做出吃醋的樣子:“罷罷罷,可別這樣說,妾看著今晚諸位妹妹就會來搶王爺。”

兩人說笑了幾句,端王心更佳。

“明個兒,你散出消息。

就如此說…”

柳王妃有些猶豫:“宮裡那邊…”

端王歎了一聲:“父皇都知道得清楚,可多虧了老三。”

說著說著,氣又上來了:“不過,皇家的面子是要顧忌的。

咱府裡更丟不起人,就這樣辦。”

柳王妃不說話了,只點頭應下。

“說來,今年王爺的運勢有些…不妥呢,不如妾選個日子。

去皇覺寺裡尋空悟大師蔔一卦?”

端王搖頭:“可別提他。

空悟大師是有本事,但他與段相是好友,更與父皇也悉,如果你去了,不出一刻就得傳到父皇耳朵裡,還不知怎麼編排我呢。”

柳王妃遲疑:“要不,妾讓娘家去尋別的高人問問?”

端王忽然想起什麼,起往外走,一邊叮囑:“你千萬別想這些,這段時日咱們只安生在府裡呆著。

等父皇氣消了,哼,看本王整不死那個孫子!”

一直到要安歇,端王也沒回來,只讓人來傳話,說是歇在外書房了。

柳王妃頓時明白,是有正事要忙,喊人自行歇了。

才躺下,柳王妃卻合不上眼,半天幽幽道了句:“翠微。

你發現沒?

王爺這一天了,也沒提素素姑娘一個字。”

只提了一句,還是自己去問的。

躺在腳踏上的翠微氣哼哼道:“王妃,您就是心

那樣的出,那副狐子的樣兒,哪個爺們兒會正經放在眼裡?

要奴婢說,就該直接打殺…”

“好了,睡吧。”

柳王妃截斷的話,翻朝裡。

翠微趕閉了

沒一會兒便緩了呼吸。

柳王妃又翻了個,心裡只翻滾著四個字:郎心似鐵!

第二日,街上便有新流言。

原來昔日的京城第一頭牌素素姑娘,當日被一個神人贖出去養了起來。

那人自稱是某家貴族子弟,慕其才,願與做暗地裡的夫妻過此一生。

素素姑娘被其養了幾年,直到最近在那人醉酒後才聽得驚人真相:原來那人不是什麼貴族,更不是什麼公子,竟只是端王府裡一個管事,家中早有妻兒,自己都是一個奴才。

素素姑娘本想離他而去,誰知有了子,又被此人拿住了不得離去,無奈之下,素素姑娘便想到那人的主子家,端王府,尋主子柳王妃做主,才有了清晨朱門前跪地乞求的一幕。

端王和端王妃得知此事後,大怒,立即派人去查,竟發現這刁奴是個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的,借著王府的名頭做了不壞事。

端王立即派人將這人抓了去,要嚴辦,但刁奴的老子娘媳婦兒跪地相求,又補了損失,只要饒命,素素姑娘也出來相求。

大度慈悲的端王發了善心,饒了他一命。

柳王妃見素素有了孕不忍,兩下說和,終是兩邊達一致,讓那管事娶做平妻,甚至,格外開恩,放了一家子的奴籍出去。

只等著過一日,素素姑娘便由轎子抬著嫁與那人,過恩夫妻心姐妹的好日子去。

楊念慈聽得只撇:“這種鬼話也有人信?”

軒轅嗤笑:“人家是皇家,老百姓能不信?

本來流言蜚語的,有幾分真,大家不過是聽個熱鬧。

現在市井裡有好幾個版本了,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但,無一例外的,那兩位男主子得了好名聲。

哼!”

楊念慈想想心裡急膈應的慌,問他:“平王就沒靜?”

“怎麼會沒有?

等著瞧吧!”

軒轅哼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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