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海的深,盡管汙泥淹沒了許多地方,但那頹紀的雕花石柱,依舊靜靜地目睹著眼前的一片廢墟。那斷石柱和殘缺的拱形石門,在這片廢墟上是孤獨地站著,就象立於天地之間的巨大驚歎號和疑問號,在向所有的生靈警示著什麽,詰問著什麽……
令任何一位前來探視上父的生靈,在麵對它們時,無不跪拜在地,大聲地哭泣!
而它們就這樣孤獨地站立了上百萬年。對於沒有經過那場戰事的生靈們來說,誰也不會想到,麵前的那一大片空地,曾是兩座巨大的噴泉,想那水姿之已到了妙不可言的境界。如今,卻早已被泥沙所湮沒,不再留下毫可尋的蹤跡。那原來威猛雄武的大石,業已肢殘斷,歪倒在海底的泥沙裏。它們也許很想掙著站起來,傾盡自己該盡的責任,可惜倒下了就不可能再爬起。
此刻,這片廢墟猶如睡了一般,靜靜地躺在這莽蒼蒼的海底,泛著青白的微,就象大海中一艘殘破不堪正在覆沒的艦船,更象是一個巨人上留的醜陋的疤痕。讓時間在這裏停滯,讓空氣在這裏凝固。更讓所有的生靈從這雜陳的石中,從這叢生的水草裏,尋覓不到一昔日輝煌的影子。
如果,讓時間的車倒退上百萬年前,倒退到上百萬年前那個晦的日子,這裏曾經發生了怎樣令人震驚的一幕……
熊熊的大火燒紅了半個蒼穹,滾滾的濃煙籠罩了所有的地方,天在泣,地在嗚咽,木頭在劈哩嘩啦的燃燒,石頭在大火中熔化了筋骨,淌著淚,一座座輝煌的建築在火中悄然倒塌,一群群窮兇的惡狼在吮著牙嚎著撕咬著這裏的一切……就在今天,過那濃重的暮,來到這裏的王者們,依然能夠看到這群惡狼那閃著綠的兇殘的眼睛,在一塊塊早已冰冷僵的石頭中間忽忽現。
神王的目不止一次過這一片廢墟,過這片廢墟上的每一塊石頭。這些石頭或撲或立,無不曆經百萬年淪桑而頑強的生存了下來。要知道,它們可是那場浩劫的見證者嗬!它們可是一塊塊散發著厚重曆史氣息、飽蘊著淚的淬火的石頭嗬!
“淒涼讀史,幾有男兒非馬牛”,翻開那幅長長的畫卷,幾多哀怒,幾多屈辱,幾多痛苦!比江河還要曲折,比大海還要苦……
那些歪倒在海草叢中的殘缺的大石,依然張著大口,象正在開口講話。它們要講些什麽呢?是在訴說這裏經曆的燭天巨火麽?還是在泣訴自己的屈辱麽?或是在陳述“王敗寇”的鐵的法則?
王是沒有辦法聆聽到的。他隻恨蒼天無,竟不賦予它們說話的權力!如果它們能說話,他或許還能從中知道自己母親死去的景,釋懷自己那母親忽然離世的鬱悶懷。
一位智者就曾經說過,建築是凝固的音樂。那麽,建築的跡呢?是凝固的曆史麽?靜靜地躺在海底的這一片廢墟,可不就是一部凝固的曆史麽?隻是那一頁令每一位來者泣,目驚心。
站在這片廢墟之上,王者是不需要眼淚的。因為眼淚的祭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