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這個世界上啊,除了陳和顧清洆,其餘的人,不想接也不願意靠近。
會覺到孤獨,是因為沒有家吧!從父母出事以後,就再也沒有過父母的寵,更不知道家庭的溫暖。
唯一帶給如同父母一般溫暖的就隻有薄凊安的父母,他是怎麽說來著?
那段時間,被關在那房間裏,有時候人迷迷糊糊的,似乎聽見薄凊安絮絮叨叨的跟自己解釋,跟自己說他過去的事。
聽不太真切,能夠記住的也很有限。
隻是薄伯父死了,而薄伯母也病了,那原本好好的一家天倫之樂就被生生拆散,那一對恩的夫妻也就此兩隔。
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薄伯母,那個溫的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給如同母親般溫暖的人。
倏忽,頭上被人重重敲了一下,吃痛捂著頭,蹙眉看向麵前站著的人。
來人逆而立,臉在影裏,看不清臉上的神,隻聽見他清潤的聲音。
“一個人待在這裏想什麽?臺詞都已經記了?”
懨懨的斂下眼瞼,悶不做聲,原本站在麵前的人,見沉默不言,隻是蹙眉,隨即便坐到了旁邊。
葉冉長長歎氣,“我在想...今天這劇要拍到什麽時候才會完...”
不想說實話,隻得胡扯著說自己是因為擔心劇本拍攝的事。
顧清洆定定看了許久,黑眸閃過一抹複雜的神,隻是抿並不言語。
也不是故意要欺騙顧清洆,而是連自己都沒有理清楚頭緒的事,現在就算要說清楚,也沒有辦法說出口。
很快,機位架好了,就到了他們出境拍攝。
隨著打板聲響起,他們也就正式進到了拍攝中,進了那個怪陸離恨織的仙俠世界中。
“你很驚訝?”男人背而立,能夠看到的就是男人掩夜中的模糊影。
頭戴束冠,仍舊是一襲黑錦袍,隻是那錦袍上銀白線繡出的圖案,在這夜漫漫中,似乎是在發著,格外耀眼。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似乎對於夜姬的出現毫無反應。
而則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眸是震驚也是不舍和沉痛,神複雜,最終化為一抹流消逝。
看著橫遍野的村莊,秀眉蹙,“這些人真的都是你殺的?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殺人?”
“殺人還需要理由?”
他的一句反問,令夜姬噎住,隨即,聽見男人夾雜在夜中的一聲輕笑,漫不經心的一聲笑語,“那麽,大概就是因為湊巧。”
湊巧?就僅僅隻是一句湊巧,可以殺了這一村人?低低笑出了聲,神諷刺,“早先我是不信的,我想著即使你是那兇又怎麽樣?你從未害過人,可現在...”
癡癡的笑著,眼眸滿是失,“你讓我看著這一地首,說著你從未害過人?兀珝啊兀珝,枉我這般信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對你的信任,終究是我錯信了人。”
掩在夜中融為一的人,毫無反應,許久,隻能夠聞到這空氣中濃濃的腥氣,這昭示了剛剛這裏經曆了一場殘酷的屠殺。
而始作俑者,卻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裏,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不過隻是個看客。
他緩緩轉,夜姬能夠到那一雙幽深的眼眸正牢牢盯著自己,他漠然開口,“你信我?信我今夜又何必到這裏來,你莫不過是聽了白染的話所以搖了,可對?”
眸一滯,撇過頭,兀珝說的沒錯,是因為聽了白染的話才會到這裏來。
想起一開始,白染找到自己,並且跟自己說,“你若是不信,大可今晚子夜到家村一探便知我所言真假。”
抱著疑慮,糾結了許久,終究是沒能拗過自己心深的想法,跑到這裏來。
可來了以後,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兀珝在殺人...
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模樣的兀珝,更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會傷害人類。
他周的戾氣深重,自己竟然彈不得,連出聲都不可以,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殺人,甚至於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眸逐漸黯淡,“為什麽要騙我...我以為你不是他們口中所描述的那樣兇殘,為什麽...為什麽要欺騙我!”
看著朝自己走近的人,不斷往後退,大聲嚷道,“滾!別過來!”
兀珝像是停下來了,夜姬也顧不得看他,隻是轉就跑開了,沒有去看後不遠的人。
沒有看到原本不斷走近的人,僅僅隻是因為的一句別過來就停下了腳步。
沒有看到那戴著麵的人眼眸沉沉的眸,沒有看到他角牽扯起的自嘲笑意。
“我輸了。”
他意味不明的開口說了一聲,原本了形的人逐漸從夜中現形,看著原地不的兀珝,眼眸略帶疑,“何不說清楚?”
月清冷如許,似乎初相見時月也是這般皎潔,暗沉漆黑的瞳孔印著這殘月,角勾著笑意,隻是含著苦。
“說清如何,不說清又如何,這滿地躺著的首,的確都是死在我手上。”
那人似乎沉默了,良久,隻聽見他略帶猶疑的話,“我並不想手這些事,隻是你不應該存活在這世上,所以...”
“滿假仁假義的話可以省省,我沒興趣聽,你可以滾回去了。”
他定定看著夜姬消失的方向,聲線冷漠,那人似乎是道了一聲什麽,聲音虛幻,聽不真切。
最後,他隨手撚了個訣,便憑空消失。
而兀珝則隻是靜靜的站在這裏,後是橫七豎八躺著的,服上染著的鮮,濺到麵上以及白皙下上的,如同點點紅梅綻開,煞是妖冶。
似乎是在冥想些什麽,隻聽得他一聲輕笑,帶著嘲諷和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