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一向很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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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最後一天,東國南部的元方城。

秋風蕭瑟,下晌天氣轉,傍晚時分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一場秋雨。

作為東國的貿易大城,元方城中雖然不如往日那麼熱鬨,但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依舊不。但那些在街邊擺攤賣吃食的小販為了躲雨,不得不收拾傢夥事回家去了。

這讓打算出來覓食的覃樾覺不是很開心,而覃樾舉著一把從客棧裡麵借來的傘,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他先前遇到獨孤傲的那家客棧門口,然後他默默地繼續往前走,進了隔壁的酒樓。

這次覃樾並冇有再遇到疑似他師弟的朋友的人,他獨自吃了一頓大餐之後,又舉著傘回到了他住的客棧,一進門,就和一個麵龐堅毅的老者肩而過,老者腰上掛著的那對金鐧,讓覃樾眼底閃過一抹異

覃樾回到自己在客棧的房間,然後又從後窗消無聲息地出去了,坐在了客棧的房頂上麵。

的雨滴打在覃樾上,他默默地坐在那裡,彷彿了一尊雕塑,已經融了茫茫天地之間的雨幕之中。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覃樾先前到的老者去而複返,進了客棧,覃樾已經渾了,他靜靜地聽著下麵的靜,並冇有聽到下麵有房間開門的聲音,而他微微轉頭,就看到那個老者出現在客棧的後院,然後進了唯一的獨立客院裡麵。

老者是碧山莊的老莊主齊郢,覃樾這是第一次見到他,而覃樾已經猜到了齊郢的份,原因是齊郢的那對金鐧,是屬於碧山莊齊氏之主的武

當然了,這種百年前的事如今知道的人不過麟角,但覃樾知道。那對金鐧是百年前神兵門覆滅之前,神兵門的最後一任門主親自打造,送給碧山莊當時的莊主的禮。神醫門裡麵有幾代門主的手劄,其中記載了這件事,並且詳細地描述過金鐧的樣子。

在這裡遇到世百年的碧山莊的主人,覃樾決定去會會齊郢,原因很簡單,南宮儷一直在尋找碧山莊的後人。

南宮儷並不甘心一輩子姓埋名,避世而居,但冇有那麼衝,知道神醫門突然出世的話很可能會招來禍患,所以神醫門需要一個得力的盟友共同進退。

作為百年之前的江湖三大勢力,如今的神兵門蒼氏一族無跡可尋,而神兵門也絕對不是南宮儷眼中好的合作夥伴,神兵門本就是大麻煩的象征,而南宮儷尋找神兵門隻是為了得到神兵令。

南宮儷希找到的盟友,是和神醫門一樣世百年的碧山莊。神醫門有醫和毒,碧山莊有極強的武力,南宮儷認為,兩方合作,便是對上一國皇室,都不需要畏懼了。

覃樾不是為了在南宮儷麵前邀功,他更多的是想要知道,碧山莊的主人突然出現在這裡,意何為。

覃樾飛而下,進了自己的房間,洗了把臉,乾頭髮,換了一乾淨的服,再次戴上千影麵,拿著傘下了樓,準備去後麵客院拜訪齊郢。

隻是覃樾很快就被人攔住了。

“這位公子,後院住了貴客,不允許打擾,請回吧。”是個孔武有力的小二,專門把門的。

“好。”覃樾很和氣地點了點頭,轉回去了。

不多時,走窗戶的覃樾飛進了客棧後麵的客院之中,手中還撐著一把傘,因為他帶來的乾淨服就剩這一套了,不想弄臟,也不想拜見前輩的時候顯得太失禮。

不過很快,覃樾的服就保不住了,因為還冇看到人,一道剛猛的掌風就朝著覃樾的麵門襲來,覃樾神微變,扔掉手中的傘,急急閃避!

出來“迎接”覃樾的正是覃樾想要拜訪的齊郢,齊郢顯然也認出了覃樾是先前在客棧裡麵見過的人。齊郢就站在廊下,麵沉沉地看著站在雨中的覃樾說:“速速離開!否則死!”

“齊老前輩,晚輩有禮了。”雨中的覃樾一舉一依舊是優雅的,並不顯得狼狽。而他對著齊郢拱手,說出口的話,讓齊郢眼眸微微了一下。

“你是什麼人?”齊郢厲聲問。他冇有遮掩他的武,是因為他認為當今世上能夠認出那兩把武並聯想到碧山莊的人幾乎冇有了,而他需要隨帶著那對金鐧,以備不時之需。

“晚輩姓覃,是神醫門的弟子。”覃樾很淡定地自報家門了。他知道齊郢不會真的對他下殺手,否則早就手了。

覃樾話落,齊郢後的房間裡麵,傳出了瓷碎裂的聲音。

齊郢看著覃樾,眼眸幽深地問道:“你如何證明你的份?還有,就算你是神醫門的弟子,又是如何知道老夫姓齊的?”

覃樾依舊站在雨中,神平靜地拿出了一塊暗紅的令牌,正麵刻著兩個字“南宮”,背麵刻著麻麻的符文。

神醫門裡所有的弟子都有象征份的令牌,不過據地位不同,令牌的是不一樣的。門主的令牌是金紅的,長老的令牌是赤紅的,而門主座下最出的核心弟子,才能拿到暗紅的令牌。

當今的神醫門,覃樾的令牌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南宮儷認為其他弟子的實力都遠遠不如覃樾。

“晚輩看過先主的手劄,其中提到了碧山莊齊氏之主的武。”覃樾看了一眼齊郢腰間的那對金鐧,神淡淡地說。

“老夫相信你的份,覃公子,請進來說話。”齊郢話落,轉進了後的房間,而覃樾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上再次服,默默地跟了上去。

房間裡麵,坐在椅上麵的鬼醫神微微有幾分激,齊驁看著覃樾的眼神帶了一探究,而齊郢開口請覃樾坐下了。

覃樾渾漉漉的,拿帕子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雨水,目落在鬼醫上,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這位,難道就是懂得換心之的鬼醫下?”

江湖之中,隻敬強者。下是個尊稱,覃樾如此稱呼鬼醫,是因為他覺得鬼醫的醫比他厲害,至他對如何給人換心完全不懂。

“覃公子,不必如此見外,在下葉重華,覃公子在下的名字即可。”鬼醫看著覃樾微微一笑說。

“我還是你鬼醫吧,鬼醫聖手。”覃樾角微勾,又看向了齊郢,“齊老前輩,難道被鬼醫用換心之所救的,是碧山莊的人?”

齊郢點頭:“是老夫嫡親的孫。”

“原來如此。”覃樾眼中閃過一瞭然,然後看著齊郢眼神真誠地說,“不知齊老前輩接下來是否忙碌?如果不忙的話,能否賞臉去神醫門做客?”

“哦?覃公子應該是途經此地,為何突然邀請老夫去神醫門做客呢?”齊郢顯然覺得有些意外,雖然他們本來就是要去神醫門的。

“在這裡遇到齊老前輩是巧合,不過這是門主的意思,如果齊老前輩肯賞的話,想必門主會很高興的。”覃樾看著齊郢說。

鬼醫正要開口,想問覃樾知不知道慕容恕在哪裡,齊驁的手按在了鬼醫的肩膀上,鬼醫眼眸微閃,並冇有說話。

“老夫接下來無事要忙,正好也想找南宮門主談談。”齊郢微微點頭說,“那接下來,就麻煩覃公子帶路了。”

齊郢和齊驁並冇有直接問覃樾知不知道慕容恕的下落,因為他們纔剛剛見到覃樾,對覃樾這個人並不瞭解,隻是相信了覃樾是神醫門的弟子而已。為了謹慎起見,齊郢決定還是去神醫門走一趟再說,鬼醫也是這麼打算的。

“那就再好不過。”覃樾微微點頭,看著齊郢問了一句,“齊老前輩一行幾人?是否都要隨晚輩前去神醫門?晚輩接下來好做安排。”

覃樾一進來就察覺到隔壁有人,而且應該是兩個人。他冇有對齊郢提起他還有未完的任務,就是殺掉杜午和晉連城,隻是一口答應帶齊郢前去神醫門。

“還有兩個隨從,在隔壁。”齊郢冇有說實話,因為他冇有忘記,毒宗和神醫門是有仇的。杜午和晉連城當初抓了神醫門的人,後來毒宗的覆滅,據杜午所說就是神醫門的人所為。

但鬼醫執意要留著杜午和晉連城師徒為他所用,否則齊郢是不想和杜午晉連城師徒為伍的。原本鬼醫打算讓那對師徒帶路找到神醫門的所在,但除非真的找到慕容恕的下落,否則那對師徒不得自由。為了避免被人發現,離開大城之後,鬼醫就要求杜午和晉連城師徒易了容,現在他們兩人都在隔壁。

晉連城脖子上被墨靈所傷的地方還冇有完全好,杜午的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覃樾在聽著隔壁的靜,而隔壁的杜午,也把覃樾的話全都聽了耳中,並且覃樾一開口,杜午就確認,這個聲音他並不陌生,就是那天晚上帶人去滅了神醫門的那個人……

“好。”覃樾點頭,“如果齊老前輩冇有意見的話,明日巳時,我們出發前去神醫門。”

“老夫冇有意見。”齊郢點頭,“接下來要勞煩覃公子了。”

“齊老前輩客氣了。”覃樾話落站了起來,“在下先去收拾一下,明日再會。”話落還對著鬼醫點了點頭,然後轉走了出去,從外麵把門給關上了。

覃樾走到院中,雨勢越來越大了,他撿起掉落在地上已經破了的傘,撐著那把幾乎冇有什麼用的破傘,飛而起,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齊郢站在窗邊,窗戶開著,他看著覃樾離開,眼底閃過一道幽

“父親,他真的是神醫門的弟子嗎?”齊驁問齊郢。

齊郢聲音肯定地說:“他是。不出意外的話,以他的實力,應該是當今神醫門之中最出的弟子。”

“他突然代表神醫門門主邀請我們前去做客,會不會有詐?”齊驁微微皺眉,總覺覃樾來得太巧太突然。

齊郢輕哼了一聲:“神醫門已經有弟子在外麵走了,恐怕是打算出世,神醫門的門主找碧山莊的人,無非是想拉攏一個盟友。”

“父親先前也說過,碧山莊世百年之久,可以出世了。如果事真如父親所言的話,接下來我們去到神醫門,幫助鬼醫下找人,當今的南宮門主應該會給麵子。”齊驁點頭說。

南宮儷想帶領神醫門重歸江湖,而齊郢也不打算再讓他的兒孫一直世而居。從這個角度來說,南宮儷所求的合作,碧山莊並不會拒絕,隻是合作的事宜,還需要見麵再談。

而齊郢和齊驁答應保護鬼醫,如今在幫助鬼醫尋找慕容恕的下落,目前唯一知道的線索是慕容恕和神醫門有關,覃樾又恰巧出現邀請他們去神醫門,事不僅巧,而且很順利。

齊郢聽到隔壁有人走的聲音,指了指隔壁,對著鬼醫做了一個抹脖子的作,用眼神詢問鬼醫,隔壁那兩個冇什麼用的人,是不是可以除掉了?

目前杜午和晉連城最大的作用是帶路幫他們找到神醫門,不過覃樾出現了,齊郢已經信了覃樾是神醫門的弟子,接下來就不需要那對師徒帶路了。並且那對師徒和神醫門有仇,再帶著他們去神醫門並不合適,他們的易容在神醫門那樣的地方未必能夠藏得住。到時候被髮現,反倒容易被神醫門的門主認為他們彆有居心。

明白了齊郢的暗示,鬼醫卻神認真地搖了搖頭,表示依舊要留著隔壁的那對師徒。

“萬一線索斷了,接下來還要用。”鬼醫對齊郢說。隔牆有耳,鬼醫刻意省略了幾個字,為了避免被杜午和晉連城聽去。鬼醫的意思是,通過神醫門尋找慕容恕的線索如果斷了的話,接下來他還要用到杜午和晉連城師徒,所以不能殺他們。

齊郢微微皺眉:“鬼醫下,小心養虎為患。”

齊郢聲音很低沉,隔壁並冇有聽到,但鬼醫聽得清清楚楚。齊郢是在告訴他,杜午和晉連城師徒很狡詐,他未必能夠掌控得了他們。

鬼醫微微歎了一口氣,再次搖頭,表示他自有打算,讓齊郢不必擔心。

離開的覃樾並冇有直接回客棧房間,而是專門跑去鋪子買了兩套新的服,不然他接下來隻能子等服乾了……

而另外一家客棧裡麵,穆霖和獨孤傲在吃晚飯的時候終於見到了穆妍,而穆妍邊還站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男人的手放在穆妍腰間,不是蕭星寒又是誰?

“星寒你來了。”穆霖毫無地說。他先前去找穆妍,走到穆妍房間門口就回去了,因為聽到裡麵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嗯。”蕭星寒攬著穆妍坐下,手給穆妍盛了一碗熱湯,放在了穆妍麵前。

獨孤傲放下了筷子,看著穆妍說:“師姐,今天我遇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穆妍喝了一口湯,放下勺子看著獨孤傲問。

“覃樾。”獨孤傲說。當初覃樾戴著千影麵,改變容貌出現在天厲國耒城,為南宮晚找穆妍求醫的時候,在耒城住了一段時間,獨孤傲雖然冇有和他正麵打過道,但是見過他,還記得那張臉。

穆妍神:“在哪裡見到的?他現在在哪?”

“他見到我的時候,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獨孤傲皺眉,“他問我是不是他的師弟?”

穆妍眼眸微暗,覃樾口中的師弟,說的是慕容恕。而穆妍很快就想到,慕容恕從覃樾那裡學了一種很高明的易容,回來之後教給了不穆妍邊的人,包括穆霖和獨孤傲在。覃樾想必是發現了獨孤傲的易容,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難道覃樾在找慕容恕嗎?

“然後呢?”穆妍看著獨孤傲問。

“然後,他本來打算住這家客棧的,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冇理他,他就扭頭走了,住進了斜對麵的那家客棧。”獨孤傲對穆妍說。

穆妍神莫名,覃樾就算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恐怕也能猜到獨孤傲和慕容恕有關,而他的選擇是,不再和獨孤傲接,並且都冇有打探獨孤傲邊有什麼人。

很好,穆妍現在可以確定,覃樾並不是在找慕容恕,並且他在遠離和慕容恕有關的一切。

“對了,覃樾現在住的那家客棧,就是晉連城住的那家。”獨孤傲補充了一句。

穆妍若有所思:“覃樾先前去對付毒宗,然後回神醫門,現在又出現在這裡,他會不會是衝著晉連城和杜午來的?想找晉連城的人,都會猜測晉連城會出現在東國的大城。”

“有可能。”穆霖微微點頭,覺得穆妍分析得有道理。

“正好。”穆妍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鬼醫邊的那個老頭,武功太高了,我們很難對付,和覃樾聯手,勝算大一點。”

“我去找他。”蕭星寒給穆妍夾了一塊,神淡淡地說。

“正合我意。”穆妍點頭,吃了一塊,覺得味道一般般,用來充還可以,等事了回到耒城,不得要去家婆婆那裡蹭幾頓飯,好好補補。

深重,正在房間裡麵洗服的覃樾,一邊洗一邊想,今天偶遇碧山莊的主人是個意外,而他提出要邀請他們去神醫門,他們答應得未免也太爽快了。

當然了,覃樾並不懷疑齊郢的份,那對金鐧和齊郢的實力都是證據。覃樾能猜到齊郢也有和神醫門合作的意思,不過這其中的異常之在於,那個鬼醫見到他似乎有點激,並且言又止的樣子,想問什麼卻被齊驁阻止了。況且還有一點,鬼醫顯然不是碧山莊的人,為何他也要去神醫門呢?難道神醫門裡麵有他想要的東西?

此外,覃樾對於齊郢口中隔壁房間的兩個隨從的份,也保持懷疑態度。不過覃樾暫時想不到那兩個他冇見到的人就是他正在找的杜午和晉連城,而他不會貿然去打探,因為齊郢實力比他強太多,他不想節外生枝。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巳時,覃樾會帶著齊郢和齊驁以及鬼醫,還有齊郢所說的兩個隨從,一起離開元方城,然後去往北漠國神醫門。

覃樾暫時放棄尋找杜午和晉連城,也不怕回去之後被南宮儷責罰,因為他很清楚,對於南宮儷來說,尋找碧山莊的主人談合作要比取杜午和晉連城的命更重要。合作談好了,神醫門很快便會出世,神醫門的所在也不需要再藏了,杜午和晉連城知道的那些神醫門的就冇有意義了。

覃樾連著洗了兩套服,他還從小二那裡借了一桿子撐在桌子和窗臺之間用來晾服,掛好之後,覃樾用袖子了一下額頭本不存在的汗水,自言自語地歎了一句:“我是真的需要一個媳婦兒,會做飯洗就好……”

話落,覃樾又搖頭:“會做飯就行,我自己洗好的,不能讓媳婦兒累著……”

“有病。”一道冷漠的聲音在不遠響起,並不陌生。

被罵了,覃樾卻神一喜,看著從天而降的墨銀麵男子了一聲:“星寒!”

“我跟你不。”蕭星寒冷聲說。

覃樾嗬嗬一笑:“一回生二回,我們已經見了好幾回了,還一起喝過酒。你怎麼會在這裡?蕭王妃呢?”

“你問做什麼?”蕭星寒冷聲問。

覃樾輕咳了兩聲說:“彆誤會,隻是隨口一問,我以為你們倆一直都在一塊兒的。”

“找你有事。”蕭星寒看了一眼地上的木盆,還有覃樾挽起的袖子,晾好的服,毫無地說了一句,“服洗得不錯。”

“過獎了。”覃樾角微勾,“你找我有什麼事?”

“關於晉連城的事。”蕭星寒話落,在桌邊坐了下來。

覃樾在蕭星寒對麵坐下,還給蕭星寒倒了一杯涼掉的茶水,推到了蕭星寒麵前:“你是來殺杜午和晉連城的?我們真有緣分,我也是。”

“杜午和晉連城就在這家客棧裡。”蕭星寒對覃樾說。

覃樾微微愣了一下:“這麼巧?”

“他們和鬼醫在一起。”蕭星寒說。

覃樾神微凝,瞬間想到了今日住在鬼醫隔壁的那兩個神人,不出意外的話,那兩個人,就是杜午和晉連城師徒!

“鬼醫邊的人,是碧山莊的莊主和老莊主。”覃樾對蕭星寒說,“那兩人武功極強,我們恐怕都不是對手。他們要保杜午和晉連城,我們想要得手,並不容易。”

“所以我纔來找你。”蕭星寒看著覃樾說。

“好,我們聯手!”覃樾眼底閃過一道冷。他和杜午以及晉連城冇有什麼私仇,他這次出來的任務是南宮儷給的,而他如今有機會把杜午和晉連城引神醫門之後再手,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決定和蕭星寒一起,就在今夜,除掉那對師徒。

“你去引開碧山莊的老莊主。”蕭星寒對覃樾說。

“有點怕,那個老頭武功太高了。”覃樾幽幽地說。

“所以隻有你我二人,才能將之引開,否則冇有辦法手。”蕭星寒冷聲說。

“為什麼不是你去對付那個老頭?”覃樾反問了一句。

“你想讓我去?”蕭星寒看著覃樾問。

覃樾擺擺手:“那倒冇有,我隻是隨口那麼一……”

“好,我去!”蕭星寒冷聲說,“我引開齊老莊主之後,你有把握殺了杜午和晉連城嗎?”

覃樾若有所思:“那位齊莊主,為了保護鬼醫,應該輕易不會手,我這次還帶了神醫門的四個長老,到時候聯手,冇問題。”

覃樾一直行事很謹慎,就是因為一路走來都有人盯著他的一舉一。那四位長老說是來聽他號令,其實也是在監視他,所以覃樾纔在遇到獨孤傲之後果斷換了一家客棧。

不過覃樾這會兒和蕭星寒談合作,倒是不必擔心被那四位長老發現,因為他原本的任務就是除掉杜午和晉連城。

蕭星寒起:“半刻鐘之後,你手。”話落就不見了人影。

覃樾也站了起來,快速地換了另外一套黑服,然後從包袱裡麵拿出了一個麵,戴在了臉上,握住自己的劍,了一聲:“四位長老,出來吧!”

下一刻,四個老頭出現在覃樾的房間裡,一個個氣息都很強。

“師尊待的任務,現在該去執行了!接下來還請四位長老暫時聽弟子安排,取了杜午和晉連城的項上人頭,回去向師尊覆命!”覃樾神冷肅地說。

“不用回去,為師來了。”

一道低沉的聲突然在不遠響起,覃樾心中微沉,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下一刻,就看到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南宮儷從天而降……

“弟子參見師尊!”覃樾恭敬地行禮。

“覃樾,你能找到碧山莊的主人,並邀請他們去神醫門,為師很高興,你做得很好。”南宮儷落座,看著站在不遠的覃樾說。

覃樾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一道幽,神恭敬地說:“師尊,這是弟子應該做的。弟子已經知道了杜午和晉連城的所在,現在正準備……”覃樾算著時間,他和蕭星寒約好的半刻鐘,馬上就要到了。他如果不按時出手的話,不僅計劃泡湯,蕭星寒也會有危險。

“不必了!”南宮儷冷笑,“為師已經知道他們和碧山莊的人在一起,既然碧山莊的主人要保那對師徒,為了不讓我們的貴客為難,這次就暫且放過他們吧!”

“師尊不可!”覃樾開口,神嚴肅地看著南宮儷說道,“那兩人……”

“覃樾,為師已經決定了!”南宮儷看著覃樾冷聲說,“你是要忤逆為師的意思嗎?”

“弟子不敢,隻是弟子和蕭王約好了聯手,假如弟子冇有出現,接下來蕭王怕是不會放過弟子了。”覃樾垂頭說。

“拙劣的理由!”南宮儷輕哼了一聲,“以你的本事,何需懼怕蕭星寒?為師怎麼覺得,你跟蕭星寒的關係,並不簡單呢!”

“師尊,弟子不能言而無信!”覃樾的拳頭握了起來,“事後,弟子甘願罰!”

覃樾話落,轉就要往外衝,結果神醫門的四個長老,堵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南宮儷站了起來,看著覃樾的背影冷笑連連:“覃樾,為師早就想教教你如何尊師敬上了,這是你自找的!”

南宮儷話落,四個長老分彆站在不同的方向,結了一個陣,同時出掌,朝著覃樾打了過去!

這四個長老是神醫門武功最強的長老,並且在覃樾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四人已經完地將毒融合進了他們的武功。

覃樾腹背敵,本無從閃避,一口吐了出來,子微微了一下,剛剛把劍拔出來,南宮儷的手就掐住了他的後頸,並且猛然收

“師尊是要殺了弟子嗎……”覃樾聲音艱難地問。他現在彈不得,因為稍微一,南宮儷就能取了他的命。他以往在神醫門地位不低,過得也比較隨意,但他說白了也隻是神醫門的一個弟子,神醫門的門主和四位最強的長老,聯手要拿下他,他註定會輸,冇有任何懸念。

“殺了你,可惜了。”南宮儷冷笑,“為師暫時不會讓你死的。”

南宮儷話落,尖利的指甲直接劃破了覃樾的脖子,指甲裡麵的毒進了覃樾,覃樾很快眼神渙散,神恍惚,地倒了下去……

南宮儷冷眼看著地上的覃樾,對其中兩個長老說:“即刻帶他回神醫門,在本尊再次見到他之前,不要讓他醒過來!”

“是,門主。”兩個長老提起昏迷不醒的覃樾,很快離開了。

剩下的兩位長老之一,神有些遲疑,還是開口問了南宮儷一句:“門主,覃樾是神醫門這一代弟子之中最出的,老夫以為他會為神醫門的主,為何門主突然對他……”

“哼!”南宮儷目冷厲地看向了那個長老,“四長老是要本尊跟你解釋對覃樾下手的理由嗎?好!本尊就告訴你們!覃樾明知晉連城有至寶還生蠱,竟然刻意瞞著本尊,一字未提,這還不能說明他心懷不軌嗎?”

神醫門四長老著頭皮說:“如若門主隻是為了還生蠱的話,冇有必要對覃樾……”

“四長老再多說一句,本尊讓你和覃樾一樣的下場!”南宮儷看著四長老厲聲說,“四長老是認定神醫門的主是覃樾了嗎?覺得他無可替代?失去他是本尊和神醫門的損失?本尊現在就告訴你們,都聽好了,神醫門名正言順的主,是本尊的兒南宮晚!覃樾那個忤逆的弟子,本尊容他這麼久,已經仁至義儘了!”

四長老垂眸掩去眼底的一道冷,拳頭握了又鬆,終究還是冇說什麼。

而另外一邊,蕭星寒離開覃樾的房間之後就按照他和覃樾的約定,去了後院。

想要引出齊郢並不難,一支箭即可。齊郢從房間裡衝出來之前,待齊驁,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鬼醫半步!

“你是什麼人?”齊郢看著不遠銀麵的蕭星寒冷聲問。

蕭星寒冇有回答齊郢的問題,拔劍朝著齊郢攻了過來。

而齊郢揮舞著金鐧迎上去的時候,蕭星寒卻突然用了暗,讓齊郢的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這正是蕭星寒想要的結果。

雖然齊郢的武功比蕭星寒強橫很多,但蕭星寒上層出不窮的暗打得齊郢一時有些被,蕭星寒有目的地著齊郢離開了客棧,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齊郢其實提防著調虎離山之計,可蕭星寒是他這幾十年前遇到的實力最強的一個對手,並且那些暗太過刁鑽,無窮無儘,就連齊郢都不得不暫時避其鋒芒。

穆妍並冇有撒手不管,因為擔心蕭星寒對付不了齊郢,所以一直在暗中盯著。穆妍和蕭星寒一開始就說好了,假如覃樾去引開齊郢的話,蕭星寒和穆妍負責對付杜午和晉連城。但假如蕭星寒去引開齊郢的話,就說明覃樾邊還有可用的人,由他來負責對付杜午和晉連城。

蕭星寒和齊郢一直打到了元方城之外,齊郢被蕭星寒的暗得怒火中燒,已經用上了全力,擺明瞭要讓蕭星寒死。

在暗尚未用完的時候,蕭星寒放棄了剩下的暗,開始真正和齊郢戰鬥。齊郢比蕭星寒強,這正是蕭星寒目前最需要的力,他本就不懼,反而戰意更盛!

穆妍就在暗中冷眼看著,越看越發覺得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對上齊郢,恐怕都過不了幾招。

穆霖和獨孤傲都在客棧周圍埋伏著,穆妍給他們的任務是盯著客棧裡的靜,假如覃樾需要支援的話,他們再出手,否則不要現

可蕭星寒把齊郢引開之後,穆霖和獨孤傲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覃樾應該馬上出現,趁機殺掉杜午和晉連城,但是覃樾本就冇來!

“他們要跑了!”獨孤傲眉頭擰了起來。很明顯的事實,這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能夠功的前提是覃樾和蕭星寒配合默契,可蕭星寒按計劃了,覃樾卻不見人影,齊驁和晉連城他們必然會用最快的速度轉移!

穆霖皺眉:“不要輕舉妄!”即便齊郢不在,他們兩個也本對付不了杜午和晉連城,況且裡麵還有個齊驁。穆妍都冇讓十個劍龍衛來這邊,因為很容易會為炮灰,到時候得不償失。

最終,穆霖和獨孤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齊驁帶著鬼醫,杜午帶著晉連城,消失在夜之中。而穆妍還待過,不要貿然去追……

“虧得師姐那麼相信覃樾!”獨孤傲冷聲說,“這次被他坑了!”

穆霖麵微沉:“多說無益,我們去找小妹!”

城外樹林之中,蕭星寒和齊郢的戰鬥已經白熱化了,大片大片的樹木被摧毀,蕭星寒分明在弱勢,但從氣勢上並不輸,上被齊郢的金鐧傷了好幾下之後,越戰越勇,越戰越強!

齊郢眼中的怒已經褪去了,看著蕭星寒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不過依舊冇有收手。

一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傷痕累累的蕭星寒正準備再次用上暗,掩護自己撤退,齊郢卻突然收手,主後退,結束了這場戰鬥。

“你是蕭烜的長孫蕭星寒。”齊郢目幽深地看著蕭星寒,語氣十分肯定。

蕭星寒用長劍支撐在地上纔沒有倒下,他的骨頭並冇有碎,但是了很重的傷,不過這樣的戰鬥是有好的,他覺自己修煉遇到的瓶頸快要突破了。

躲在暗的穆妍神莫名,齊郢到後來顯然並不是要命的打法,否則蕭星寒的骨頭至得碎幾,那對金鐧可不是普通的武。如今齊郢突然開口,道破蕭星寒的份,這似乎表明,齊郢和蕭星寒的祖父蕭烜,有……

蕭星寒冇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齊郢看著他冷聲說:“老夫過你祖父的恩,不會殺你!小子,你的實力很強,假以時日定不在老夫之下,等你真的有那樣的實力,再來和老夫打吧!”

“碧山莊,為何要保護杜午和晉連城?”蕭星寒冷聲問。

“原來你是衝著他們來的!”齊郢眼底閃過一瞭然,“你的問題,老夫無可奉告!告辭!”

齊郢話落,飛而起,消失在茫茫夜之中。

穆妍很快到了蕭星寒邊,扶住了蕭星寒。蕭星寒摘掉麵,臉煞白,摟住了穆妍的肩膀說:“如果覃樾來的話,恐怕真的要冇命了。”

蕭星寒一開始仗著暗,最後卻是仗著他的份,讓齊郢放了他一馬。雖然蕭星寒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絕對不可能死在齊郢的金鐧之下,但想要,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如今這樣的結果,已經算好的了。

蕭星寒覺得如果是覃樾來引開齊郢,可能真的會冇命。即便有人幫覃樾,但這樣級彆的戰鬥,最終都會變一對一,人多有時候並冇有什麼意義。

穆妍從蕭星寒語氣中聽出了對覃樾的在意,覺得很神奇,不過這並不是壞事,說明蕭星寒已經把覃樾當了朋友。

穆妍摟住了蕭星寒的腰:“我們先回去,我給你療傷。你把那老頭引開這麼久,那邊應該已經得手了。我那位覃樾師兄,一向很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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