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請留步。」鄧老夫人緩了口氣,把張太醫攔住,「今天長春伯府所指的事委實不是小事,還請張太醫留下做個見證,好還老孫一個清白!」
長春伯夫人大怒:「老夫人,到這個時候,你們還要抵賴嗎?要是這樣,那咱們只有衙門口見了!」
一個姑娘家,一旦作為被告的份見,無論最後能不能撕扯清白,這名聲都會徹底毀了,鄧老夫人自是不能任由這樣的事發生。
「伯夫人稍安勿躁,還是我們兩家好好坐下來,把事弄清楚再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連太醫都聽得清清楚楚,還能有什麼誤會?老夫人可敢府上三姑娘出來對質?要真的是誤會,我們向道歉!」
到了這個時候,鄧老夫人知道再攔著不讓三孫出來是不行了。有太醫為證,就算不讓三孫出來見人,也堵不住人們的議論。
「何氏,你去把三丫頭喊來。」
何氏臉很是難看。
「何氏?」鄧老夫人心陡然一沉。
「老夫人——」向來快言快語的何氏猶豫了一下,才道,「昭昭一早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這話一出,鄧老夫人面微變,長春伯夫人冷笑道:「當然不會回來,那小賤人一定是因為怕事發,不敢回來呢。」
「住口。」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長春伯夫人一見是黎文開口,愣了一下才道:「怎麼?只許你兒行兇,還不許害者的家人討公道了?」
黎文面平靜:「首先,我的次不會是兇手;其次,我要是有個兒子,被一位姑娘打個半死,還是在青樓館那種地方,愧尚且來不及,怎麼還能掛在邊一遍又一遍強調呢?」
「你——」
「別你你我我的,我們又不!正不怕影子歪,不是想找我的次問個清楚嗎?那等著就是了,吵吵鬧鬧有什麼用?」黎文直接把長春伯夫人噎了回去,對何氏道,「去把昭昭找回來。」
何氏一臉崇拜看著黎文。
家相公真是棒極了,他們的兒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
「去啊!」
何氏這才回神,忙扭出去了。
等到了外面,何氏才拍拍頭。
糟了,早上昭昭出門時只說了出去逛逛,也沒細問,眼下這可往哪裡找去啊。
事關兒,何氏難得機靈起來,尋思片刻抬腳走到月亮門,沖站在那裡探聽況的阿珠招招手,吩咐道:「阿珠,你應該知道你們姑娘去哪了吧?速速把回來,就說家裡出事了。」
「是。」
盯著阿珠的背影,何氏猛然想到什麼,快走幾步追上去:「阿珠!」
阿珠停下來。
何氏咬了咬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今天的事要是和昭昭有關,你告訴,好好躲起來,千萬別回來!」
以老夫人和夫君的脾氣,事要真是昭昭做的,十有八九會讓昭昭承擔責任的。
不一樣,只要閨好好的,昭昭就是犯再大的錯,那也是兒,誰想把昭昭出去,除非踩著過去。
阿珠點頭:「太太放心,婢子知道了。」
阿珠急匆匆趕到春風樓,卻撲了個空。
見一臉急切,留在春風樓的親衛忙道:「別急,黎姑娘去了我們將軍府上,我帶你去找。」
咳咳,晨可是跟他們打過招呼,凡是黎姑娘有關的人和事,必須放到就比將軍大人矮一點點的高度來重視。
思想覺悟頗高的小親衛立刻領著阿珠往冠軍侯府去了。
春風樓二樓臨街的雅室,坐在窗邊的楊厚承漫無目的看向窗外,忽然睜大了眼,喊道:「拾曦、子哲,你們快看,那不是子哲當初買給黎姑娘的丫鬟嘛。」
池燦與朱彥一同去。
「我這回沒認錯吧?奇怪了,黎姑娘的丫鬟怎麼跟著個大男人走了?」
「那應該是庭泉的親衛。」朱彥道。
咣當一聲輕響,池燦把酒杯放下來。
朱彥與楊厚承聞聲去。
「事出反常即為妖,跟上去瞧瞧。」
看著池燦離去的背影,楊厚承不解地下,嘀咕道:「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走吧。」朱彥面平靜道。
不是小題大做,只不過是當一個人總想走進另一個人的生活時,便會有了千百種理由。
三人跟在阿珠後面,沒走多久,帶著阿珠往前走的親衛就停下來。
「原來是三位公子。」親衛鬆了口氣。
楊厚承撓撓頭。
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邵明淵那傢伙是把這些親衛們當獵狗訓練吧?就說當年應該跟著他去北地混的!
楊厚承忽然又有掛在邵明淵大上的衝了。
冷靜,冷靜,剛剛喝的有點多。
朱彥則尷尬笑笑。
池燦面不改,笑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兒?」
「呃,這位姑娘要去找黎姑娘,卑職領去。」
「找的主子,為什麼是你領著去?」池燦一聽這話便有些不快。
什麼時候那丫頭的丫鬟與邵明淵的人混這麼了?
他就說,桃生那蠢貨是個吃閑飯的!
自從男扮裝又被晨狠狠收拾后留下嚴重心理影的桃生打了個噴嚏,嘀咕道:「誰又惦記我了?」
聽了池燦的話,親衛笑道:「因為黎姑娘和我們將軍一同回了侯府——」
「回了哪裡?」池燦笑容收起。
邵明淵居然帶著那丫頭去見父母?
「冠軍侯府。」
「哦。」池燦暗暗鬆了口氣,隨後猛然一震。
不對啊,這孤男寡的,還不如去見父母呢!
邵明淵啊邵明淵,真沒想到,總是裝得一本正經的好友,居然是這樣的人!
「走,去庭泉府上瞧瞧,咱們可還沒吃過喬遷酒呢。」說到最後,池燦角只剩下冷笑。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阿珠默默嘆口氣,催促親衛趕到冠軍侯府,湊在喬昭耳邊低聲道:「姑娘,家裡出事了,和您有關。」
喬昭點點頭,示意知道了,面平靜對邵明淵提出告辭。
回去的路上,阿珠忙把府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稟告給喬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