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承更不解了:「那你每天跑過來,一等就一天是為了什麼啊?難道就為了看一眼?」
「看一眼,確定平安無事,還不夠嗎?」池燦瀟灑轉,抬手拍拍楊厚承肩膀,「走了,喝酒去。」
「那黎姑娘那邊——」
「明天去庭泉府上等。」池燦翻上馬。
「明天我當值。」
池燦斜睨楊厚承一眼:「你用不著去啊。」
楊厚承:「……」重輕友也不是這樣的吧?
二人騎著馬漸漸走遠了。
回府的路上,何氏一直拉著喬昭看個不停,邊看邊流淚:「你這個丫頭啊,真不讓我省心!」
喬昭心頭髮,摟著何氏手臂聲道:「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咳咳。」黎文綳著臉咳嗽一聲。
「還有父親,都是兒不好。」喬昭心中滿是歉意,更多的是無奈。
沒有辦法做純粹的黎昭,真正的黎昭早就不在了,能做的是不要讓黎家人因為到傷害,盡己所能讓他們過得更好。
「我好久沒下棋了。」黎文板著臉道。
「回去我陪父親下棋。」
「我書房裏還缺一幅畫。」
「我給父親畫一幅春山煙雨圖可好?」
黎文這才心滿意足笑起來,從袖裏出一個油紙包遞過去:「醬牛。這些日子在山裏一直吃素,想吃了吧?」
「謝父親。」喬昭聞著醬牛的香味,卻忽然想起那一夜竹林盡頭吃到的那隻烤。
嗯,那隻烤味道是很好的,可惜以後沒有機會吃到了。
馬車在路上疾馳,才停靠在黎府門口,消息就傳到了鄧老夫人那裏。
「老夫人,三姑娘回來了!」
「真的?」鄧老夫人猛然站了起來,忽然一陣眩暈,跌回到太師椅上。
「老夫人,您怎麼啦——」
喬昭還沒進屋就聽到鄧老夫人不適的消息,急忙提著擺跑進來。
鄧老夫人已經恢復了如常神,看著急忙跑進來的孫,笑道:「昭昭啊,慢點跑。」
喬昭跪下來,給鄧老夫人磕了一個頭:「祖母,孫回來了。孫不孝,這些日子讓您擔心了。」
「回來就好。」鄧老夫人擺擺手,揮退了不相干的人。
「三丫頭瘦了。」鄧老夫人上下打量喬昭一眼,對何氏道,「老大媳婦,你去吩咐廚房做幾個好菜,今天咱們一家人吃頓團圓飯。」
「噯,兒媳這就去。」何氏滿心歡喜出去了。
喬昭垂眸,翹了翹角。
母親還是這麼實在。
喬昭想的不錯,鄧老夫人支開何氏自然是有話說的。
「來,坐在祖母邊來。」
喬昭順從坐下。
「昭昭,大福寺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夜的鐘聲讓滿京城的人都在猜測議論著。
疏影庵的事,錦鱗衛已經代過不得對外,但對鄧老夫人喬昭不打算瞞。
簡單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聽得鄧老夫人心驚跳:「還好你沒事,誰能想到大福寺與疏影庵居然還有人敢行兇呢!昭昭啊,以後不去了吧?」
「嗯,不去了。」
鄧老夫人鬆了口氣,笑瞇瞇道:「以後在家裏悶得慌,咱就在城裏逛逛吧。」
「好,我聽祖母的。」喬昭溫順點頭,「祖母,我給您看看吧,剛剛您不是不舒服嘛。」
「年紀大了就這樣,沒什麼要的。」鄧老夫人這樣說著,還是把手腕出來。
喬昭把過脈,放下心來。
老太太雖有些勞神,還是很好的。
「我就說沒事的,祖母年輕的時候還下過地呢,可不是那些養尊優的老太太。」鄧老夫人說著眼,往東邊抬了抬下,「倒是你伯祖母啊,眼睛越發不行了,前些日子還找祖母打聽你是怎麼治好長春伯家那個小畜生的。」
喬昭聽了心中一。
東府的老鄉君這是打的主意了?還好會醫有這一點好,推說不會治,誰都無可奈何。
「昭昭,你先回去洗個澡,換服吧,等吃飯了讓丫鬟們去你。」
「那孫告退了。」
喬昭回到西院,阿珠快步迎上來:「姑娘——」
素來穩重的丫鬟拉著喬昭袖紅了眼圈。
喬昭也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心有戚戚焉拍了拍阿珠手背:「沒事,都好的。」
冰綠手給了阿珠一個大大的擁抱,把阿珠抱愣了:「冰綠?」
「嗯,忽然覺得你比大福寺那些禿驢看著順眼多了。」
阿珠:「……」
喬昭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舒適的,才把江十一塞給的請帖拿出來看。
喬昭並不認為這請帖真的是江詩冉給的,在想來,應該是江堂打著兒的幌子想見,沒想到看過之後才發現猜錯了。
這張帖子居然真是江詩冉下的,約見面的地方是江府。
那次遇到,江大姑娘恨不得把大卸八塊,現在居然下帖子給?
「姑娘,您看這張帖子幹嘛?不會真的想去吧?您千萬別想不開啊,江大姑娘不是好人。」冰綠是親眼見著江十一把帖子塞給喬昭的,忍不住道。
「還沒逛過大都督府吧?明天帶你去。」喬昭笑瞇瞇道。
帖子是江十一給的,證明江堂知道這件事,那麼就算推了這一次,還是躲不過去的。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面對,有什麼麻煩儘早解決。
「您真要去啊?萬一江大姑娘欺負您怎麼辦?」
「不是有冰綠麼。」喬昭逗。
冰綠一聽立刻熱沸騰往外走:「姑娘,婢子出去打一套拳再來伺候您!」
要好好練武,保護姑娘!
當天西府眾人聚在青松堂里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團圓飯,就連許久不曾踏出房門的大姑娘黎皎都出現了。
儘管黎皎憂鬱的目頻頻往喬昭上落,喬昭卻毫沒有到影響,舒舒服服用了飯,被何氏拉著一起歇在了雅和苑正院裏。
黎文默默去了書房。
以前睡書房睡了那麼多年,怎麼才幾日沒睡竟有些不習慣了呢?躺在書房邦邦的矮榻上,黎大老爺憂傷地想。
翌日,喬昭收拾妥當,如約去了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