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沒有回答阿珠的話,卻在心裡說: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死心啊。
如果說一開始以為池燦對的喜歡不過是貴公子對小姑娘心來的興趣,現在不能否認,他是認真的。
一個對認真的人,卻永遠不可能給予回應,那就乾脆讓他早些死心吧。還有什麼比讓他知道心有所屬,喜歡的又是他的至好友,才更令人心灰意冷呢?
絕大多數時候,喬昭是聰明理智的,可這並不代表不難。
池燦是救出虎口的那個人,是在剛剛為小姑娘黎昭,驚惶無助時抓住的那救命稻草。
這樣一個人,或許永遠不會喜歡,但卻會一直心存激。
傷害他,自然是不好的。
從那天起,喬昭再沒去飯廳用過飯。
阿珠送去的創傷藥效果頗好,轉日再見到邵明淵時,他臉上的淤青已經消散了大半。
饒是如此,頂著一隻烏青眼的年輕將軍看起來還是有些稽。
喬昭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邵明淵有些尷尬,卻沒有避開,任由打量。
「看來昨天池大哥出手重的。」
邵明淵笑笑:「是。昭昭,那葯——」
喬昭打斷他的話:「邵將軍,你應該明白我的用意吧?」
垂下眼簾,淡淡道:「我只是不想讓池大哥再在我上浪費時間罷了,並不是對邵將軍有什麼想法。」
「我知道。」
喬昭抬眼看著他。
對面的男人笑得溫:「你的想法,我都知道。」
喬昭不由皺眉。
為何總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剛剛貌似把話說開了,可這人一開口,就覺得哪裡不大對勁了。
「邵將軍知道就好。」理不清頭緒,喬姑娘乾脆不再多想,板著臉道。
「無論如何,都多謝昭昭了。」邵明淵笑看著一臉別的。
「邵將軍,你不覺得喊我黎姑娘更合適麼?」
「如果舅兄喊你黎姑娘,那麼我便喊你黎姑娘。」邵明淵輕鬆就把這話擋了回去。
喬昭咬了咬。
是錯了,邵明淵從來不是老老實實任人扁圓的人。
邵明淵微低著頭,雖然臉上的淤青損了幾分俊朗,卻渾不在意,低笑道:「昭昭若是覺得不合適,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喬昭下意識反問。
「你可以我庭泉,那就合適了。」
「邵明淵!」就知道,這種常年打仗的兵子不是好人!
某人很快證實了喬姑娘的猜測。
他駕輕就握住的手,笑道:「我邵明淵也可以。」
「你還要不要臉了?」喬昭被他弄得無奈,終於丟了淑風範,低聲音質問道。
「要。」年輕的將軍點頭,很快又補充道,「我更想要的是你。所以如果這兩者衝突,前者可以不要。」
「邵明淵——」喬昭咬牙切齒出這三個字,閉了閉眼。
不行,要冷靜一下。
萬萬沒想到,一旦挑開了份他是這樣的人,這和先前認為的一點也不一樣啊。
被得有些了陣腳的喬姑娘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某人好了。
邵明淵目不轉睛看著邊的。
的皮很白,有種玉一般的亮,這樣閉著眼,長長的睫便形了一柄小扇,能把人心頭的波瀾扇起來。
的神不是那麼平靜,反而讓他無端多了幾分安心。
膽大、心黑、皮厚,大概是條正確的道路。
嗯,回頭要好好獎賞一下晨。
喬昭睜開眼,便看到旁邊的男人一臉傻笑。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喬姑娘蹙著眉冥思苦想。
邵明淵樂得二人獨時間長一些,機智地閉上不吭聲。
喬昭目不經意掃過某,猛然反應過來:這混蛋還死不要臉握著的手!
喬昭往回手,邵明淵不由握。
「放開!」
年輕的將軍下心中的不舍淡定放開手,問惱怒的:「昭昭,我現在可以裳了吧?」
喬昭已經完全不想和某人說話了。
這混蛋莫非一直抑著登徒子的本?藏夠深的。
「昭昭,我已經完了,可以開始了吧?」
喬昭黑著臉嗔道:「你別說話!不然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扎錯地方。」
邵明淵微微一笑:「扎錯地方也無妨,我不怕疼。」
喬昭深深吸了一口氣,板著臉道:「邵將軍,我想了想,其實你以前的提議也不錯。」
「什麼提議?」邵明淵裝傻。
「就是找你的手下,我把驅除寒毒的施針步驟教給他。」
再這樣下去,真的沒法過平靜日子了。
邵明淵搖搖頭:「不啊,昭昭。我就帶了葉落一個親衛,他手雖好,腦子卻不大靈,學不會的。」
盡忠職守站在門外的葉落:「……」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晨呢?」
「晨看著機靈,實際上還不如葉落呢。」
喬昭顯然不信,沉著臉看他。
邵明淵揚聲喊:「葉落——」
「卑職在!」門外的葉落大聲應道。
「上晨,你們兩個一起進來。」邵明淵吩咐完,對喬昭笑道,「昭昭若是不信,等會兒問問他們就是了。」
不多時晨與葉落推門而,齊聲問:「將軍有何吩咐?」
「葉落,你對針灸之可有興趣?」邵明淵開口問。
葉落還沒說話,晨就在他背後悄悄擰了一下。
「嘶——」葉落角一咧,滿臉痛苦道,「沒興趣啊,將軍莫非要卑職學這個?」
邵明淵看向喬昭。
喬昭把視線落在晨上。
邵明淵淡淡問:「晨,黎姑娘想教你針灸,你願意學嗎?」
晨連連搖頭:「將軍別為難卑職了,卑職當個車夫之類的還可以,學針灸不是要卑職的命嘛!」
開玩笑,他要是真的敢答應,將軍大人非要他的命不可!
邵明淵一臉為難,沖喬昭攤手:「昭昭,你看——」
晨和葉落很有眼地悄悄退了出去。
喬昭冷笑:「他們是你的人,自然不敢逆了你的意思。」
「他們只是我的屬下,並不是我的人。」邵明淵溫注視著眼前的,意味深長道。
喬昭落荒而逃。
敗給這個不要臉的無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