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承目瞪口呆:「黎姑娘,你別開玩笑好嗎?」
喬昭笑笑:「我幹嘛和楊大哥開玩笑?」
曾跟著邵明淵的三弟學拳腳功夫,但天資有限,唯有箭還算可以,但隔了這麼多年拿起弓箭,哪裏能那麼準。
一箭正中心口,是自己都料不到的事。
「我當時就是想著,反正鎮長塊頭不小,那一箭好歹能到他上去,嚇唬住那些人還是可以的。」笑瞇瞇解釋道。
楊厚承了角。
這也行?
他撓了撓頭,問:「黎姑娘,你就不怕得再偏點,到別人上去?」
喬昭牽了牽角:「反正都是助紂為的人,誰上都一樣。」
楊厚承:「……」黎姑娘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他竟無言以對。
「熬好了。」喬昭小心翼翼把葯端下來,對楊厚承笑笑,「楊大哥快去吃飯吧,我給邵大哥送了葯就過去。」
「噯,好的。」楊厚承點點頭,轉走了。
「姑娘,小心燙,婢子來端吧。」阿珠出手去接葯。
喬昭想了想,把托盤遞給阿珠:「阿珠,你送過去吧。」
見到他萬一說了什麼話,又刺激得他頭疼怎麼辦?
「姑娘?」阿珠接過托盤站著不。
喬昭嘆氣:「罷了,隨我過去。」
若不過去,他又該胡思想了。
病人就是麻煩。
主僕二人來到邵明淵門前,葉落忙打了招呼。
「邵將軍在歇著麼?」
「將軍大人一直在等您,黎姑娘請進。」葉落打開門。
屋裏的邵明淵聽到葉落這麼說暗罵一聲:這個榆木疙瘩,他代他黎姑娘來了就趕請進來,可沒讓他說這種大實話啊!
隨著腳步聲傳來,邵明淵聞到了葯香,心中不由一暖:原來昭昭給他熬藥去了。
喬昭快步走到床邊:「邵大哥,你覺得好些了麼?」
床榻上的男人斜靠枕頭而坐,角掛著淡淡的笑:「好多了。」
「我給你熬了一碗開竅降濁的葯,你趁熱喝了吧。」
「嗯,好。」邵明淵出了包粽子的大手。
阿珠垂眉斂目,心道:邵將軍心機夠深啊,這明擺著是想要家姑娘喂葯嘛。
不過阿珠不是冰綠,素來沉穩,儘管心中各種念頭翻騰,面上依然不聲。
喬昭看著邵明淵纏著紗布的手不由皺眉,開口道:「阿珠,伺候邵將軍吃藥。」
阿珠猶豫了一下,對上喬昭的眼。
喬昭眉眼平靜,瞧不出什麼緒來。
阿珠垂下眼簾,順應道:「是。」
一手端碗,一手拿起湯勺舀起一勺藥遞到邵明淵邊:「邵將軍請吃藥。」
邵明淵薄抿,看著喬昭。
昭昭居然讓別的人喂他吃藥。
「邵大哥怎麼不吃?葯涼了會影響藥效的。」
「我還是自己來吧。」某人出粽子般的大手,費力去接葯碗。
喬昭按住他的手腕,面帶不解。
年輕的將軍睫了,在眼下形一道迷人的投影:「要不昭昭幫我?」
喬昭額角青筋跳了跳。
明白了,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原來是想喂他!
「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邵明淵嘆口氣。
看著他舉著兩隻熊掌去抓碗,喬昭簡直要氣笑了,手接過阿珠手中藥碗:「我來吧。」
阿珠忙不迭把葯碗與湯匙遞給喬昭,自覺退到了門口,遲疑了一下,乾脆走出去關好門。
喬昭目瞪口呆。
為什麼連阿珠都這樣了?們到底是誰的丫鬟?
葉落見阿珠出來有些意外,默默往一旁挪了挪,給騰地方。
阿珠目不斜視站好,微微垂著頭。
好一會兒,兩個人誰也不開口,阿珠瞧著雲淡風輕,葉落卻有些彆扭了。
他不是善談的人,想開口說話先輕咳了一聲,咳嗽完忽然又忘了之前想說什麼,只得閉了,默默天。
在葉落沒注意的時候,阿珠角迅速了一下。
不比門外小侍衛與小丫鬟的尷尬,屋氣氛自在多了。
「張。」喬昭把湯匙送到邵明淵邊。
邵明淵乖乖張把葯吃下,耳漸漸紅了。
雖然在昭昭面前習慣了厚臉皮,但是親手喂他吃藥,清醒時還是第一次……
喬昭睇了邵明淵一眼,目落在他泛紅的耳,頗為無語。
這不是他要求的嗎?還沒臉紅呢,他臉紅什麼?
不知怎的,見他臉紅,喬姑娘反而放鬆下來,笑盈盈問道:「好喝麼?」
「好喝。」某人傻乎乎點頭。
喬昭皺眉:「果然是被打傻了,葯也覺得好喝?」
年輕的將軍挑眉一笑,溫凝視:「不是,是因為昭昭喂我,我才覺得好喝。」
一大盆甜言語潑過來還嫌不夠,他接著道:「要是昭昭願意每天喂我,黃連我也覺得好喝。」
「你想得!」喬昭氣道。
邵明淵皺眉:「頭好像又疼了。」
喬昭:「……」
現在開始懷疑,他是故意被那塊石頭打中的了。
「昭昭,我覺得有些頭暈。」邵明淵臉發白,覺得眼前有些看不清。
這一次他是說真的。
沒道理啊,別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老天都冷眼旁觀,他就是哄哄心的姑娘,老天就看不過去了,真讓他開始頭暈了?
「昭昭,我好像看不清楚你了。」
見他不似說笑,喬昭大驚,忙拿出銀針刺他頭部幾道實施放。
「有沒有好一點兒?」
邵明淵眨眨眼,眼睛恢復了幾分清明,可在他眼中依然帶著幾分朦朧。
他忍不住湊近了看,喃喃道:「好一些了。」
「我來幫你按一下。」
隨著手腕抬起,寬大的袖落至手肘,一截白皙藕臂便呈現在男人面前。
的皓腕離他的鼻端很近,他能嗅到淡淡的香氣,那香氣是早已悉的,因為距離太近,又嗅出細微的不同。
的指腹輕輕按著他的眼睛四周,原本是微涼的,隨著二人相,漸漸有了熱度,別樣的舒適放鬆中似乎連人的自制力都下降了。
「好點了嗎?」按了一會兒,喬昭放下手問道。
離他很近,邵明淵看著紅潤的開合,忍不住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