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想,大概是有點喜歡這個混蛋的。
如果沒有那趟北地之行,依然呆在京城的高門大院裏等到他凱旋而歸,或許他們能舉案齊眉,相守一生。
可惜沒有如果,死而復生,經歷過牢籠般的婚姻生活后,好不容易重新擁有了自由,再也不想重回那個牢籠里去了。
「昭昭——」的神讓邵明淵莫名有些心慌。
對好友堅定的拒絕,他曾全程旁觀過。
對他,難道真的全無覺?
想到這個可能,邵明淵握住了拳頭,認真道:「昭昭,等回了京城,我們定親吧。」
「不可能。」喬昭斷然拒絕。
邵明淵呼吸一窒,寒星般的眸子默默著。
喬昭神淡淡的:「這件事,絕無可能。」
邵明淵眼底閃過痛楚,角卻帶著笑,聲道:「我不接。」
他在地獄里活了二十年,遇見,心悅,已經沒有勇氣再退回去,那樣將是生不如死。
喬昭把眼前男人的難過看在眼裏,不知為何,心莫名有些堵,可知道這個時候萬萬不能鬆口,不然就真被他纏定一輩子了。
想到這裏,喬昭心一橫,語氣淡漠道:「你不接沒有用,我心裏沒有你。」
對面的男人臉一白,卻沒有喬昭想的那樣狼狽退,反而用手臂把狠狠拽了過來,箍在懷中,下頦抵著黑的發,低嘆道:「昭昭,你騙我。」
他一吻落在髮上,再吻落在額頭,而後把往外推了一些,直視著的眼睛,定定問:「如果是別的男人這樣對你,你會如何?昭昭,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麼,我們回京后定親,等你及笄后我便娶你回家,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努力做到的。」
喬昭移開臉。
邵明淵難得厲害,低頭去啄的。
喬昭抬頭,看著他冷冷一笑:「邵明淵,你就只會這樣欺負我麼?那我就告訴你,別的姑娘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對我來說,親了、抱了又算什麼?」
說到這裏,喬姑娘似笑非笑盯著眼前面發白的男人,面不改道:「我們畢竟過親,我也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
就不信,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還要死皮賴臉纏著。
「好奇?」邵明淵鬆開手臂,後退一步,眸深深令人瞧不出緒來,「好奇什麼?」
喬昭淡淡道:「好奇親吻是什麼覺。」
說到這裏,抬眸深深看了邵明淵一眼,牽牽角道:「原來不過如此。」
邵明淵閉了閉眼睛,只覺心如刀絞。
喬昭見他這樣心裏很不好,只想快刀斬麻,於是接著道:「跟我過親的男人換了任何人,我大概都會好奇的。」
邵明淵睜眼看著:「昭昭,你不要說了。」
喬昭盈盈一笑,抬手上他的膛,纖長手指了男人邦邦的,嘲弄道:「反正我不打算嫁人,如果你實在控制不住,那也沒什麼,我會配藥做好避子措施——」
邵明淵臉白得駭人,打斷喬昭的話把拉到門口:「昭昭,你想氣我不要,但我不想聽你說糟蹋自己的這些話。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吧。」
他打開門,把喬昭推出去,迅速關上了房門,而後緩緩蹲下去,把頭深深埋在膝頭。
喬昭盯著閉的房門,睫不停。
當斷不斷反其,及早說清楚對誰都有好,才沒有做錯。
「走吧。」喬昭對阿珠點點頭,走出幾步忽然停住,轉對葉落道,「你們將軍頭上有傷,多注意他一些。」
葉落抬手了鼻子,看著轉過去的背影,福至心靈道:「黎姑娘,我們將軍還沒吃飯呢。」
喬昭腳步一頓。
「楊世子他們應該給他留了飯,記得給他去端。」撂下這句話匆匆離去。
葉落轉頭看著閉的房門嘆了口氣。
要是今天守在這裏的是晨就好了,黎姑娘與將軍大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完全搞不明白。
可是黎姑娘子上都是——
葉落想了想,抬腳去找晨。
晨正孤零零坐在甲板上,一臉生無可。
「晨——」
晨頭也不回:「別喊我,我想跳海。」
後好一會兒沒人吭聲。
晨忍無可忍回頭:「哪有你這樣的悶葫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跳海嗎?」
這麼悶的子,還讓不讓人好好傾訴了?
「我知道為什麼。」
「你知道?」晨瞪大雙眼。
葉落點點頭。
「那你說說為什麼?」
「你不聽命令,將軍罰你銀子了唄。除了你老婆本,還有什麼能讓你這樣?」
「可以啊,葉落,我還以為你是塊木頭呢。」晨回過頭去,著大海,憂傷道,「所以我不想聊天,只想跳海。」
「為什麼跳海?」
「沒有老婆本了我怎麼娶媳婦?」
葉落一臉費解:「你娶了媳婦,不就有老婆本了?將軍肯定會給你厚厚的賞錢。」
晨眨眨眼,恍然大悟:「對啊,作為咱們兄弟中第一個娶到媳婦的,將軍大人肯定出手大方!」
見晨瞬間打活了過來,葉落嘆道:「可是我不知道將軍與黎姑娘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黎姑娘剛剛冷著臉從將軍大人房裏離去了,子上都是。」
「啥?」晨一個鯉魚打跳了起來,盯著葉落,「你可別開玩笑啊。」
想了想,他又嘀咕道:「看來是真的,你不是開玩笑的人。不行,我去看看將軍大人!」
晨一陣風跑到邵明淵那裏,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將軍,卑職可以進去嗎?」
好一會兒,裏面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進來。」
晨推門而,一眼看到將軍大人獃獃坐在床榻上,手中握著一條染的白手帕出神。
晨眼神瞬間微妙起來。
「什麼事?」邵明淵側頭看了晨一眼,眼神卻沒有焦距。
「將軍大人,這帕子……是黎姑娘的?」
「嗯。」
「嘶——」晨倒吸口氣,「將軍大人啊,卑職雖然鼓勵您膽大皮厚,但是這樣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