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驚呼一聲,慌道:「放我下來,咳咳咳,你們不能草菅人命啊——」
「我們沒有啊,我們要是不救你,你這條命不是早就沒了嗎?」喬姑娘一臉理所當然道。
打量著那人,彎一笑:「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什麼人?」
「姑娘,我真的是海商,求您快讓人放我下來吧,咳咳咳……」
「買賣的什麼貨?」
被人拎著隨時被扔進海里的覺很不好,那人臉時青時白,在眾人的注視下眼睛一閉道:「是弓弩——」
眾人面微變。
私販弓弩與私販食鹽一樣都是朝廷所不容的,難怪這人剛才撒謊了。
喬昭沖葉落略一頷首:「好了,把他扔下去吧。」
作為冠軍侯麾下的親衛,葉落在執行命令這方面無疑是很出的一位,聞言連個瞬間的猶豫都沒有,手一揚就把那人像甩破麻袋一樣甩了出去。
那人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的弧線,伴隨著一聲慘,咚的一聲落了海里,濺起無數浪花。
楊厚承下都要驚掉了:「黎姑娘,為什麼還是把他扔下去了?」
喬昭沒有回答楊厚承的話,更無視了那些金吾衛與船工震驚的眼神,雙手搭在船欄上,面無表看著在海里掙扎的人。
那人落進海中連嗆了好幾口海水,雖然通水,卻因手腳無力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仰著頭大聲呼救:「救我上去,求求你們,救我上去——」
喬昭依然面無表盯著他。
「黎姑娘——」楊厚承忍不住喊了一聲。
看著活生生一個人在眼前淹死,他的小心肝還真是有些承不住。
見喬昭無於衷,他又去看池燦,卻見好友一臉的玩味,顯然覺得眼下的況很有意思。
楊厚承了角,忙把目投向他認為最靠譜的那位。
被小夥伴寄予厚的將軍大人雙目微闔,彷彿睡著了。
楊厚承臉,嘆氣。
算了,沒把他扔下去就好,咋滴咋滴吧。
「你現在說的話,可能還來得及把話說完。」喬昭居高臨下看著在水中絕掙扎的人,不不慢道。
海風吹起黑的發與素的擺,彷彿海里的妖,明明驚艷至極,那人看在眼裡卻只剩下了恐懼。
這本不是個孩子,而是個冷的妖!
又嗆了一口水,耳邊響起咕咕咕的氣泡聲,將要沉沒進冰冷的海里之際,那人一直抱著的最後一僥倖灰飛煙滅,用盡全力氣聲嘶力竭喊道:「是人——」
後面的話因為嗆水沒有說出來,那人往下沉去。
「葉落,把他撈上來吧。」喬昭這才開口道。
邵明淵當初派葉落保護李爺爺南下時就對說過,葉落水極好。
葉落點點頭,把纜繩往自己上一套,另一端到晨手中,縱躍海里,如一條靈活的魚向那人游去。
葉落很快游到那人近前,繞到那人後一把揪住他后領,迅速往船邊游來。
晨看了面無表的將軍大人一眼,心中一,對喬昭解釋道:「黎姑娘看到沒,去水裡救人時可不能從正面過去,不然被溺水的人纏住,連救人的人都危險了。」
喬昭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
又不通水,晨對說這些做什麼?總不能指哪天下水救人吧?
「咳咳。」晨清了清嚨,笑瞇瞇道,「都是我們將軍大人教的。我們將軍大人懂得可多啦,上回山崩也是將軍大人教的,不能順著石流方向往山下跑——」
「晨。」邵明淵忍無可忍喊了一聲,語氣含著淡淡的警告。
這混小子好端端對昭昭說這些幹什麼?
喬昭瞬間領會了晨的意圖,好笑又無奈。
邵明淵那麼嚴肅正經的人,怎麼會有晨這樣的屬下的?
不對,邵明淵也不是什麼嚴肅正經的人!
腦海中走馬燈閃過幾個場景,喬昭臉微熱,目重新投向海面。
葉落沒用多久就抱著那人上了船。
那人喝了不海水,又驚又怕,再加上先前就虛弱,此時已經昏了過去。
「楊大哥,讓人帶他下去收拾一下吧。」
伺候人的事自是指不上這些金吾衛,楊厚承隨手招來一名雜役,扔給他一塊碎銀子:「帶這人去收拾一下,給他安排個房間,換一乾裳。」
雜役點點頭,把那人扛走了。
喬昭忍不住多看了雜役一眼。
昏迷的那人高大壯實,而雜役雖然個子不矮,卻是勻稱的材,可他扛著個五大三的人說走就走,居然毫不費力。
這雜役力氣不小啊。
喬昭心中嘆,覺得有些不對勁。
要說起來,自從離開嘉繼續南下后,他們重新雇了有出海經驗的船工和雜役,這些人加起來人數竟不,平時卻悄無聲息毫無存在。
這些船工和雜役似乎有些問題呢。
眼看著那人被雜役帶進了船艙,楊厚承抬頭天:「日頭好像又要冒出來了,咱們也進去吧。對了,那人剛才提到人是什麼意思啊?」
池燦冷冷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喬昭臉鐵青:「就是池大哥想的那個意思,他們販賣的貨是人,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把大梁的子賣給倭寇!」
「什麼?」楊厚承大怒,轉便走,「我去把那個王八蛋餵魚!」
池燦抬腳踢了他一下:「行了,別鬧了,就算餵魚也不是現在,總得先從那人裡掏出些有用的消息再說。」
對海上的事他們都是兩眼一抹黑,別到最後餵了魚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楊厚承說的自然是氣話,聞言冷冷道:「反正不能輕饒了那個混蛋。哎,黎姑娘,要不是你讓葉落把那小子扔進海里,還真被他矇混過去了。你怎麼知道他一直撒謊啊?」
喬昭笑笑:「兵不厭詐罷了。反正就算他說的是實話,把他扔進海里對咱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嘛。」
眾人:「……」這也行?
喬昭沒理會眾人反應,睇了邵明淵一眼:「邵將軍,回屋喝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