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親衛押過來的是一個披散著頭髮的男子,看其花白的頭髮和材可以判斷出來,這是個年逾花甲的老者。
然而邵明淵看不到,聽到有一個活口,聲音冰冷無比:「審問一下這個島上是怎麼回事。」
老者猛然抬頭,破口大罵道:「臭小子,你審問誰啊?你是不是瞎,連我都不認識了?」
「你怎麼說話呢!」押著老者的親衛氣得抬手。
葉落臉微變:「住手!」
他快步走過去,與老者四目相對,不由驚呼出聲:「李神醫?」
邵明淵其實已經聽出了李神醫的聲音,只是因為李神醫已死,乍然聽到只以為聲音相似,此刻聽晨這麼說,不由快步走過去,語氣激道:「真的是神醫?」
李神醫翻了個白眼:「臭小子記夠差的啊,我這麼特分明的臉你都記不住?」
「我——」邵明淵張了張,向來鎮定自若的人此刻卻激得說不出話來。
李神醫還活著,昭昭知道了不知會多高興。
邵明淵緒激的同時,李神醫也在打量他。
「咦?」李神醫忽然輕咦了一聲。
「神醫怎麼了?」邵明淵忙問。
李神醫目緩緩從邵明淵臉上掃過,又四下瞥了一眼,板著臉道:「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我們陪黎姑娘來這裡採藥。」楊厚承道。
「採藥?」李神醫神微變,看著邵明淵厲聲道,「我先前出了事你不知道嗎,怎麼會由著昭丫頭胡來?」
楊厚承忙解釋道:「李神醫,事不是這樣的,是太后命黎姑娘前來採藥的。」
考慮到沒有外人,他低聲音道:「宮裡有位公主臉上出了點問題。」
李神醫冷笑:「公主出了問題就要昭丫頭出海採藥?早知這樣,當初我就不該把太后從鬼門關拉回來——」
「李神醫,咱說遠了不是?您放心,黎姑娘一點事都沒有,現在正在另一條船上等著咱們回去呢。」楊厚承臉上笑著,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位神醫說話還真是不拘小節,幸虧這裡都是庭泉的人。
呃,不對,還有一位謝姑娘。
他不由看了謝笙簫一眼,謝笙簫皺眉移開了視線。
「神醫,咱們先回船上再說吧,我們的船就停在林子外的岸邊。」
李神醫看了邵明淵一眼,不不慢道:「回是要回的,不過有些東西我要帶走。」
「那我命人給您收拾一下要帶的東西。」
「不用了,那些東西不能,我自己來就好,你們等著吧。」
李神醫說完轉往一個房間走去。
著李神醫的背影,楊厚承忍不住問:「庭泉,李神醫不是遇到海上颶風了嗎,怎麼會好端端出現在這裡?」
他越想越心驚,著下道:「這島上太古怪了,李神醫到底是人是鬼啊?」
邵明淵抬手敲了他頭一下:「別胡說八道!」
「這怎麼是胡說八道呢?本來死定了的人突然出現,島上那些人還像妖魔附一樣嚇人。庭泉,你心裡就不打鼓?」
邵明淵面不改,淡淡道:「有什麼疑問回船上可以慢慢問,鬼神之說你也信?」
知道了昭昭的事,他其實是信的,但他不想再讓任何人知道昭昭借還魂的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有些事,越人知道越好。
不多時李神醫拎著個包袱走過來:「走吧。」
邵明淵點點頭,吩咐葉落:「帶著他們快速清點一下戰果。」
倭寇以搶劫為生,百十人規模的倭寇聚點,財富絕不會。
葉落心領神會,立刻帶著親衛開始行。
接下來的清點戰果自是不消細說,回程時船吃水不,不親衛默默想:嗯,這下子老婆本更厚了,可是有老婆本沒有老婆也很苦惱啊,將軍大人到底什麼時候解決自己的問題啊?他們還等著將軍夫人給他們張羅呢!
船艙,李神醫瞇著眼一聲不吭喝茶。
楊厚承迫不及待問:「李神醫,您是怎麼死裡逃生的啊?」
李神醫目落在謝笙簫上,沒說話。
謝笙簫子灑卻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孩子,見狀站了起來,神淡淡道:「我去看看那兩個昏迷的姑娘。」
謝笙簫一走,李神醫這才放下茶盞,看著邵明淵問道:「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兒?」
邵明淵苦笑:「您看出來了?」
「廢話,說說是怎麼弄的?」
「被人拿石頭砸了後腦勺,然後就這樣了。」
「砸完立刻看不到了?」
「不,剛開始可以看到,後來昏迷了一下,再醒來就看不到了。」邵明淵如實道。
「你是了什麼刺激了吧?」李神醫一針見問。
邵明淵臉一熱,沒吭聲。
「多長時間了?」
「有數日了。」
李神醫傾上前:「別,我看看。」
邵明淵一不,任由李神醫檢查。
好一會兒后,李神醫重新坐回去。
「李神醫,庭泉的眼睛還有救嗎?」楊厚承神張問。
李神醫瞥他一眼:「侯爺都不張,你張什麼?」
邵明淵笑了笑:「晚輩也很張。」
「晚輩?」李神醫牽了牽角,「我可當不起侯爺的長輩。你這眼睛呢,是顱淤迫到了眼睛四周經脈,所幸時日不算長,否則等眼睛四周的經脈萎,那就回天乏了。」
楊厚承眼一亮:「神醫這麼說,是不是他的眼睛還有救?」
李神醫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問:「侯爺,你的眼睛昭丫頭已經給你看過了吧?」
「嗯,看過了。」
「治不了。」李神醫肯定道。
邵明淵沒吭聲。
李神醫笑了笑:「我的畢生所學都教給昭丫頭了,所以不是的問題。」
「是我的問題。」年輕的將軍立刻乖乖道。
李神醫神狐疑看了邵明淵一眼,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楊厚承默默扶額。
沒見過這麼護短的!
李神醫顯然很滿意邵明淵的態度,語氣一轉:「不過呢,侯爺運氣不錯。葉落應該和你提過,我之所以遇到颶風,是因為離開鳴風島繼續南下去采一種珍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