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跟著謝笙簫趕到安置兩名子的房間。
才上前走了一步,兩名子就抱著頭立刻往牆角躲去。
喬昭看向謝笙簫。
「們醒來后就這樣了,我怕……我怕們和之前的七娘一樣患了那個病癥,所以請你來看看。」
喬昭仔細打量著兩名子,單憑這麼看自然是瞧不出什麼來的,遂放緩了語氣道:「你們別怕,我們已經把你們從倭寇手中救了出來,你們現在安全了。現在我來檢查一下你們的,可以嗎?」
見兩名子依然抱著頭渾抖,喬昭把聲音放得更輕:「那我就過去了。」
兩名子沒有吭聲。
喬昭等了一下,抬腳走了過去,俯去牽一名子的手。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那名子忽然手狠狠推了喬昭一把。
喬昭一個趔趄往後退去,被一雙手扶住。
「謝姑娘,多謝了。」
謝笙簫一臉抱歉:「黎姑娘,對不住——」
喬昭站穩形,搖頭道:「不關謝姑娘的事,我們既然救了們,在們離危險前當然要好好照顧們。」
「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那名子發瘋般喊道,與另一名子擁在一起。
喬昭站在原觀察著兩名子的狀況,聯想到們的遭遇,不由心中一,對一男裝的謝笙簫道:「謝姑娘,不如你出去等著吧,我一個人和們說說話。」
謝笙簫當即拒絕:「這怎麼行,你萬一被們傷到怎麼辦?」
黎姑娘一看就是手無縛之力的孩子,還沒眉高呢,可不認為這樣小玲瓏的孩子能有自保的能力。
「們昏迷時謝姑娘應該檢查過了吧?」
謝笙簫點點頭。
「那們上有無利?」
「這倒沒有,可是——」
喬昭笑笑:「沒有利不就行了,有什麼事你來救我就好了。」
謝笙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倒想得開。」
話音落,謝笙簫不由尷尬起來。
與黎姑娘相識沒有幾天,剛剛怎麼會下意識把黎姑娘當悉的朋友調笑呢?這樣顯然很失禮。
喬昭看出謝笙簫的尷尬,笑盈盈化解道:「謝姑娘看得準,我一直很想得開。我覺得啊,生為子要比男人想得開才能活得好。」
謝笙簫怔住。
這些話,阿初以前也曾說過,很贊同。
這世道對子如此苛刻,子要是再想不開,這也怕那也愁,憋屈都能把自己憋屈死了。
「好了,謝姑娘快出去吧,我還要給們看看呢。」喬昭用同樣稔的語氣說道。
謝笙簫有些失神走了出去。
喬昭的視線重新落到兩名子上。
兩名子臉上沒有二兩,都是尖尖的下頦,眼睛顯得很大,卻空瞧著有些滲人。
們新換的,看款式花紋,喬昭記得是阿珠的裳,在外面的纖細脖頸上遍佈一道道痕。
喬昭暗嘆了口氣,靠近二人,聲道:「你們別怕,現在只有我在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孩子。」
兩名子終於有了反應,抬頭戒備看著。
喬昭溫一笑:「我現在要幫你們檢查一下,好麼?」
兩名子皆未吭聲。
「那我就當你們答應啦。我現在先幫你們把脈,只需要按住你們手腕就可以了,不會你們其他地方,明白嗎?」
兩名子依然沒有。
喬昭為了盡量不引起二人的抗拒,把語氣放得更:「那我先替離我最近的姐姐把脈了。」
緩緩出手去抓離最近的子手腕,當指尖落到那名子手腕上時,才算鬆了口氣,凝神把起脈來。
可就在這時,那名子忽然死死箍住了喬昭手腕,對著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喬昭吃痛,不由低呼一聲。
謝笙簫猛然推門而,面大變:「黎姑娘!」
一個箭步走過去就要把那名子開,另一名子突然擋在了前面,尖道:「走開,走開!」
喬昭忍痛道:「謝姑娘,你還是出去吧,們可能把你當了男子,心裏害怕。」
「可是——」
喬昭無奈笑笑:「已經被咬了,總不能白被咬了。」
「你就不怕們有那個病,傳染給你嗎?」謝笙簫說出這番話時,面鐵青。
早知如此,就不該把黎姑娘過來的,黎姑娘要是出了什麼事,就算疚一輩子也無法彌補。
「沒發作前是有辦法解決的。謝姑娘,你快出去吧。」喬姑娘眼淚汪汪道。
再咬下去真的要痛死了!
謝笙簫狠狠點頭:「好,我出去,不過們再有更過分的舉,那我無論如何也要制止們!」
謝笙簫蹬蹬蹬走了出去,喬昭面上依然帶著笑問:「你們是姐妹吧?」
「你怎麼知道?」另一名子盯著喬昭怔怔道。
「我看你們很好,剛剛你一心護著這位姑娘呢。我就想啊,只有親姐妹才會如此關心對方吧。」喬昭聲解釋著,角一直掛著淺淡笑意,彷彿毫覺不到手臂上的疼痛,聲音有種安人心的力量。
能分明覺到那名子聽了的話后繃的緒開始放鬆下來。
這一刻,喬姑娘忍不住想:或許還真有些天分學李爺爺的奇法。
室有短暫的沉默。
喬昭也不急,一不等著。
「妹妹,你放開吧,和咱們是一樣的。」另一名子終於開口道。
喬昭悄悄鬆了一口氣。
賭對了,們果然是姐妹。
剛剛說的那些話純粹是安這兩名子,之所以斷定們是姐妹,是因為發現二人有幾分相似。
一直咬著喬昭手臂的子似乎很聽另一名子的話,鬆口抬起了頭,滿鮮,飛快看了喬昭一眼就躲進另一名子懷中。
喬昭在心中苦笑。
明明才是被咬的那個,現在疼得恨不得哭鼻子了,怎麼倒像在欺負人似的?
拿出手帕按在傷口,對另一名子笑了笑。
「你們是什麼人?」子開口問。
「這艘船上主事的其實是家的人——」
喬昭話未說完,原本安靜下來的兩名子忽然又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