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燕京城南桃源別墅區——
一座獨棟的兩層別墅車庫裏停著一輛白的保姆車,二樓的主臥窗口亮著燈。
“你就踏踏實實在這兒住著,手是下周一麽?”
“嗯。”
“今天都周五了,不就還剩下兩天了麽?”
“嗯。”
“說什麽你都是嗯,”關卿卿翻坐起來,擰亮了床頭的燈,看向旁邊枕頭上的葉清歡質問道,
“除了孩子查出來有問題這事兒你告訴邵允琛了麽?你懷孕的事你告訴他了沒有?”
驟然亮起的燈讓葉清歡的眉頭微微蹙起,抬手擋住了眼睛,沒說話。
“我就知道你什麽也沒說,”關卿卿把拉坐了起來,又是心疼又是恨鐵不鋼,
“這種事你幹嘛瞞著他啊?懷孕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孩子不健康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越是這種時候你不是越應該告訴他麽?”
“沒什麽好說的。”
葉清歡的聲音有些悶。
既然一開始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他懷孕的事,那如今孩子不健康去做手也不必告訴他,索就當沒有過懷孕的事。
“你以為瞞得住啊?邵允琛又不是傻子,手之後你怎麽著也得休養一段時間吧,你低糖住院能住一個月?到時候他一問醫生,還不是全都餡了?”
“他未必顧得上我,藍鷹重新組建之後,軍區時常有演習,他很回家住。”
“你倒是都想好了,別撒謊,告訴我你是不是跟他出什麽問題了?”
葉清歡皺著眉沉默了好一會兒,將秦羽和慕晚的事一一都說了。
“你是說秦羽是他的人?這麽久了我都沒看出來。”
關卿卿一臉的愕然,“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天去IM找秦羽,在咖啡館裏看到和慕晚了,兩個人在聊藍鷹的事。”
這件事給葉清歡的打擊很大,不願意多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似乎是著沉重的負擔,
“我和邵允琛之間的問題一直都有,隻不過是這段時間發出來了而已,是我一開始想的太好,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所以談不上有什麽信任,這樣的婚姻走下去也是勉強。”
“你打算和邵允琛離婚?”
離婚的字眼在葉清歡的耳上,莫名的尖銳,心頭一震,吞吞吐吐道,
“事還沒辦完,等事辦完以後再說吧。”
聞言,關卿卿神無奈,拉了拉被子,慨道,
“我倒是希你真的和他離婚呢,我和司南都不希你頂著現在這個份過一輩子,你是顧傾城,就算是以後回不去顧傾城的人生,你也可以找個誰也不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
“早點睡吧,你明天不還得回劇組拍戲呢麽?”
“嗯。”
關卿卿轉頭關燈,線錯中,藏了自己黯淡的神。
下午的時候,葉清歡到劇組找關卿卿,說了借住在家幾天的事,便知道有問題,當即跟劇組請了假趕回來,問了沒兩句就問出了孕檢的結果,心疼之餘也無可奈何。
倆人都躺下了,被子裏,關卿卿翻了個抱住了,小聲道,
“你下周一手的時候我會請假回來陪你的,別怕。”
葉清歡的心裏暖了幾分,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世上隻有司南和關卿卿可以無條件的站在這邊,以親人的立場真正的關心照顧,他們倆才是真正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清歡,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慕晚和秦羽都是你說的那個什麽藍鷹特戰隊的特種兵,那做事不是應該很小心麽?怎麽會就這麽恰好讓你撞見們兩個人在咖啡館麵呢?”
關卿卿說完話,半晌沒得到回應,轉頭一看發現葉清歡已經睡著了,眉眼間著明顯的疲憊。
雖然心裏突然產生了一些疑,但是看這個樣子還是沒忍心醒。
算了,能有什麽問題?不管是不是恰好的巧合,事實就是秦羽的份的確是藍鷹特戰隊的隊員,邵允琛的人。
另一邊,燕京軍區正在開展軍區藍鷹預備隊淘汰演習,為的是給藍鷹補充正式隊員,演習殘酷,淘汰的規則也殘酷。
而邵允琛從醫院見過葉清歡回去之後整個人的氣場便有些迫人,訓練的時候比起平時還要嚴苛,除了藍鷹的隊員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之外,預備隊的隊員幾乎沒人得了。
整整三天,軍區怨聲載道。
“首長這是怎麽了?再這麽練下去,我的胳膊真的要廢了。”
“我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哎,我聽說首長前兩天是回家了,不是跟老婆吵架了吧?”
“我天,誰敢跟首長吵架啊,首長看我一眼我就快嚇死了。”
“那你是沒見過首長夫人,我親眼見過的,首長夫人長得那一個漂亮,而且首長對千依百順的,完全不是對咱們這個樣子。”
“不是都說首長對慕上尉有獨鍾麽?這麽多年都沒忘記。”
“再有獨鍾,首長不還是娶了現在的夫人麽?不過我也覺得首長心裏肯定還是有慕上尉的。”
正閑聊著,一道鏗鏘的聲嗬斥過來,
“都閑聊什麽呢?一大早的一個個裝病跑肚拉稀,是躲到這兒說閑話來了?”
兩個說話的士兵臉都嚇白了,猛一轉頭,看到說話的是慕楓,慕晚也在,兩人並肩站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們後的,忙行了個軍禮,大氣也不敢出。
氣氛一下子凝固下來,好一會兒,
“行了,這兩天的訓練的確有點辛苦,他們聊聊天也沒設麽,”
慕晚拍了拍慕楓的肩膀,一副鎮定自如的樣子,轉頭吩咐道,
“都歸隊吧,早上的訓練要開始了,今天可要刷掉起碼一半的人,趕去做準備。”
“是……”
兩個士兵如獲大赦一般跑的飛快。
“慕晚姐!”慕楓一張臉氣的鐵青,“他們這麽編排隊長和你的事,就應該直接把他們從預備隊裏麵踢出去,你心太了。”
“你管不了別人說閑話,要是都因為這些閑話就要把人都趕走的話,燕京軍區恐怕人都沒了,況且他們說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怎麽沒什麽大不了的?”慕楓眉一橫,氣咻咻道,
“隊長都結婚了,要是傳到別人耳朵裏,指不定以為我們藍鷹有多呢!本來隊裏有兵這件事,上級就不讚同,再說了,你還得嫁人呢。”
話音剛落,慕晚的目驟然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