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除了蘇鈺和蘇瑾之外,還有兩個未出嫁的兒,一個是主母沈氏所出,今年十三歲,一個是小妾劉氏所出,今年十四。
此時蘇鈺和兩個妹妹皆在正廳中給父親祝壽,父慈子孝,兄友妹恭,一家人其樂融融——沈氏就算因為侄子的事而心裡不痛快,當著眾賓客的面,也要強歡笑。
唯獨蘇瑾這個曾經的庶子,如今的駙馬爺,以客人的份待在離主廳遠遠的花廳里,陪一干跟他完全不相干的公子哥兒們吃飯。
當然,蘇瑾並不在意這一點。
雖然以祝壽的名義而來,但他並不想看到蘇家的任何一個人。
他的目標是在一年之,讓整個蘇家從西陵帝都消失,寸草不留。
扳倒了蘇家,還有一個更大的目標。
眼底劃過一抹殘冷寒芒,蘇瑾垂眸吃飯的模樣卻還是從容雅緻,如行雲流水一般賞心悅目。
抬手舉足間,比出良好的世家貴公子還要優雅有氣度。
廳中靜了須臾之間。
張懷遠手中筷子一指,指著桌子最中間的那道被荷葉包起來的食。
「駙馬爺要不要嘗嘗這道荷葉煲飯?」
眾人聞言,皆抬眸順著他筷子指的方向看過去。
蘇瑾畔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味的東西,自然都可以嘗嘗。」
張懷遠招手,示意廳中伺候的侍過來打開荷葉,然後淡淡解釋:「這荷葉煲飯其實還有一個典故,駙馬可有興趣聽聽?」
「哦?」蘇瑾似是來了興趣,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張公子不妨說說。」
其他人心中明知張懷遠目的不純,卻也無人開口阻止。
荷葉煲飯的典故……
在場的都是讀書人,可學識有高有低,也不是所有典故他們都聽說過的,因此心中既有幾分聽故事的興趣,也有一些想看笑話的意思。
「據說是以前有個有錢的子,包養了一個年輕男人……」
隨著這第一句話出口。席間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之後,各自垂眸,面上的表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張懷遠淡笑:「這個有錢人因為年紀大了,牙口不怎麼好,有一次兩人出去吃飯,酒樓里小二就地問了一句,飯是要的,還是要的。」
蘇瑾淡笑著接了一句:「既然是牙口不怎麼好,那自然是要吃點的了。」
「是啊,那個男人也是個妻子的人,就隨口說了句,要的。」張懷遠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一下,「後來小二就說了,夫人牙口不好,吃的正常,公子年紀輕輕的,難道也要吃飯?」
話音落下,滿廳寂靜。
張懷遠笑盈盈地看著蘇瑾,「駙馬要不要嘗嘗這荷葉煲飯的味道?」
蘇瑾點頭,用筷子夾了一小塊煲飯放在自己面前的盤子里,低頭嘗了一口,「很不錯。」
話落,他抬眸看著張懷遠,「所以張公子說這個典故,是想諷刺我吃飯嗎?」
張懷遠聞言,笑意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