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翼話音落下之後,亭子里陷了短暫的沉寂。
眾多世家公子皆沉默不語。
只有蘇相之子蘇鈺面上猶有薄怒,盯著斜倚著亭柱的年,聲音微冷:「蒼世子大概是離開西陵太久,忘了自己乃是西陵郡王之子的份。」
「本世子從未忘記過自己的份。」
修長手指旋轉著手中杯盞,年嗓音散漫,卻著幾分孤傲:「可記得自己的份,不代表就能隨意輕侮他人。」
聽得此言,蕭凌翼驀地發出一聲嗤笑:「蒼世子還真是個心善之人呢。」
雖然海郡王手無兵權,但亦是郡王之尊,蕭凌翼和楚蒼同為世子,即便比起楚蒼正統的皇族脈要矮上一截。
可打從心底里,他就瞧不上這個病秧子似的蒼世子。
若不是因為子懦好拿,兼之清郡王手裡掌有兵權,蕭凌翼本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削薄的角輕揚,年搖晃著茶盞,眉眼淺淡:「今日各位都是來賞花的,保持好心最重要,別傷了和氣。」
「蒼世子這話說得聽。」蕭凌翼冷笑,「若非蒼世子方才兌蘇鈺,我等誰願意傷了和氣?」
蘇鈺眉眼微抬,沉穩的語調里著鋒銳:「蒼世子是不是自覺份貴重,所以才不把我們這些世家嫡子放在眼裡?」
這句話就有些重了。
世子公子們面面相覷,一時有些凜然。
清郡王手裡握有重兵,本就是為皇上所忌憚,而朝臣重臣又都是知道皇上心思的。
清郡王平素為人行事低調,讓人捉不到把柄,可楚蒼跟他父親卻不一樣,雖子看起來隨一些,卻一直與世家公子們疏遠著。
不把世家嫡子放在眼裡,往輕了說是傲慢,目中無人,往重了說……
往重了說,難免有些敏。
權貴世家嫡子們行為無不小心謹慎,輕易不敢落了別人口舌——當然,如蘇鈺和蕭凌翼這般,父親皆位高權重,他們的份在年輕公子圈子中又都是頂尖的。
誰也不敢輕易編排他們的不是。
可楚蒼顯然不一樣。
多年未曾待在西陵,他與京都公子們本就有隔閡,此番若得罪了蘇鈺和蕭凌翼——就算他的份更貴重一些。
只怕也討不了任何好。
「大哥。」蕭晴雪皺眉,維護著年,「蒼世子多年未在京都,現下子骨又不好,他也不是故意要與蘇鈺為難,沒必要這麼較真吧?」
「嘖嘖嘖,雪晴妹妹倒是維護蒼世子。」旁邊一個男子酸酸地開口,「這是在維護自己的心上人嗎?」
肖雪晴俏臉一紅:「安子峻,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
雖是斥責怒罵,可語氣里的小兒態顯無疑。
說話的男子揚一笑,垂眸喝了口酒。
楚宸漫不經心地抬眸,瞥向說話的男子:「安公子莫要拿我名聲說笑,我與蕭姑娘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係。」
此言一出,蕭雪晴愕然,瞬間漲紅了臉,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