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平和的目落在子曦面上，四目相，有一種無言的信任彌散在眼底。
片刻，年應了一聲，「嗯。」
他的弱只是一種蒙蔽世人的假象，一直都是知道的，並且縱容著他的偽裝。
然而……
抬起頭，年凝視著子曦眉眼，眸微黯：「陛下之前說的話……還作數嗎？」
陛下？
因著這個稱呼，子曦眉頭微蹙，很快又舒展開來：「什麼話？」
「陛下說，如果這輩子還有可能上誰，那麼會儘可能地上……我。」
「自然是作數的。」子曦淺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邊。」
楚宸聞言，輕輕地吁了口氣。
只要在邊就好，有在……其他的，或許也沒什麼承不了的……
沉默了片刻，他又遲疑著開口：「子曦，你是不是懷疑我娘……」
「嗯。」子曦沒有猶豫或者試圖瞞的意思，「你娘上，應該有些不為人知的。」
頓了頓，「雖然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但是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因為真相極有可能不那麼好，會讓你痛苦。」
楚宸眼神有些茫然。
「把腳過來。」
楚宸回過神，不發一語地重新把腳出來，搭在浴桶邊上。
子曦埋頭扎針。
楚宸目平和地盯著專註的神，看了片刻，轉頭向窗外。
夜很寧靜，可以讓好的事越發靜謐和。
夜也很殘忍，可以將痛苦和孤獨無限放大。
「換一隻腳。」
楚宸嘆了口氣，把右腳回來，換了左腳上去。
「今日開始，不得再用武力。」子曦語氣淡淡，卻帶著警告，「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楚宸有些訝異，又有些莞爾的覺。
不客氣？
他大概沒料到會聽到子曦說出這樣的威脅來，暫時拋開那些可能存在，眼下卻還尚未到來的不好，眨了眨眼，不由到好奇：「怎樣不客氣？」
子曦被他問得一愣。
抬起頭，眸有些古怪地看著他。
楚宸眼地著，似乎真的特別好奇。
子曦角不由一。
自己說的那句話，只是想告訴他不得再用武力，警告的話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口，卻還真沒想過要怎麼個不客氣法。
此時聽楚宸一問，愣了片刻之後，目在他赤的上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陣，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直看得楚宸一陣難為，忍不住想往水裡去。
正當他以為子曦要說一些輕薄言語時。
卻淡淡道：「把你屁打爛。」
楚宸聞言，頓時如遭雷劈：「……」
他一定聽錯了。
溫如水，端方優雅，氣度清貴出塵的子曦，絕不可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話落，子曦繼續埋頭扎針，待完最後一步抬起頭來時，可憐被嚇傻的楚宸還在一片凌傻呆的狀態之中。
子曦嘆了口氣。
縱然明知是蒙蔽世人的純真弱，可若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純粹，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然而。
這個年的天塌地陷，也許已經離得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