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當然沒有不悅。
靜靜地站著讓他抱了一會。
須臾,子曦手了他的腦袋:「還難過嗎?」
「……沒什麼難過的。」楚宸的聲音聽著很平淡,淡到沒有殘留毫這一夜無眠的迷惘和不安,「一夜的時間,足夠我想通很多事。」
他本就不是溫室里的花,沒有那麼多時間悲春傷秋,更不會弱到去逃避現實。
「如果事實真相當真如你所說……我大概只需要一點時間接這個事實,至於難過和悲傷……」楚宸笑了笑,帶著點自嘲,「應該沒那麼深刻。」
真相是怎麼樣,其實早已經擺在了那裡——從他沒出生之前,就擺在了那裡。
真相上面蒙了一層面紗,只待揭開這層紗,出藏在底下的本質——還原原本的事實而已。
倘若真的從一開始,所有的就都是假的,母慈子孝也是假的,溫脈脈全是假象,只有謀是真的。
那麼楚宸真的覺得,自己真的沒什麼可難過的。
假的永遠是假的,不值得難過。
只有真失去的時候,才會讓人覺得難過。
子曦沒說話,卻知道這隻小兔子說的不完全是他的心裡話——
怎麼可能不難過?
不管是真還是假意,不管在溫脈脈下面,藏著多不堪的真相,十八年的,到底也不是說丟就丟的。
不過,也並沒有要拆穿他的意思,而是溫地笑笑,轉過頭來了他的臉:「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邊。」
楚宸因這句話而容,低低地嗯了一聲,心頭緒澎湃。
或許是一個人,會就下意識的想相信,毫無保留地相信的全部。
所以對於子曦說的話,楚宸並不會生出多懷疑——哪怕子曦的判斷聽起來是那麼不可思議,他也毫不會去懷疑子曦說的是假話,亦或是子曦的判斷是錯的。
雖然他很希子曦的判斷是錯的。
這樣,至還能保留一點對親的珍視。
「我知道你藏著自己的實力。」子曦道,「如果你現在已經平靜下來,可以自己著手調查一下。」
楚宸搖頭:「我等著你的調查結果。」
頓了下,「我信你。」
子曦默了默,隨即轉頭看向窗外,輕嘆:「外面已經一團了。」
一團?
楚宸一愣,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回想起自己昨晚上乾的好事。
昨晚因為子曦說的一番話,他心如麻,差點把殺了蕭凌翼這件事給忘了。
「就吧,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他道,完全沒有流一點殺人的心虛,「該焦頭爛額的人是皇帝,就算他的怒火燒了整個皇宮,也燒不到我們上。」
子曦淺笑,落在他面上的目如春風般和,帶著縱寵和包容。
只有眼前這個年一人獨得的縱寵。
「我再告訴你一次。」手著他的臉,子曦無比認真地警告他,「我沒有取出你里的銀針之前,堅決不許再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