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越蹙越，疼痛越來越強烈。
蘇瑾靠著強大的自制力忍著，想到前世無力不能彈時，還不照樣得忍？
這不算什麼。
蘇瑾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額頭卻沁出了細的汗水。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夜更深，更濃。
殿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三雙眼睛皆沉默地盯著那道被匕首劃開的傷口，漸漸的，清晰地察覺到傷口好像在。
又什麼東西狂地，兇殘地似要掙出束縛一般。
蘇瑾眉頭卻越皺越，臉也越發蒼白，似乎流得慢了些，額頭上的冷汗卻涔涔冒出。
疼，很疼。
死死地忍著，還必須保持神經放鬆，呼吸平穩，不能咬，不能呼吸紊。
直到一隻小小的，通雪白的小蟲子……對，小蟲子。
蘇瑾眼神微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略顯震驚地盯著這隻小蟲子。
這是一隻什麼樣的蟲子？
蒼蠅大小，卻更像蚊子的形狀。
六條細細的支撐它的，尖細尖細的，咬在里鑽心的疼。
從下探出頭來，它看起來似有點怕一樣，小心翼翼，探頭探腦，更像是在嗅著什麼氣味似的。
蘇瑾盯著它，不敢。
它彷彿一點也不著急，沿著蘇瑾手臂上的痕氣定神閑般挪著六條細，所過之，沁出外的被他吞噬得乾乾淨淨。
蘇瑾微驚。
此時已忍不住懷疑，它待在自己這麼久，怎麼就沒把他里的吸干？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
一條痕很快被蟲子清理得乾乾淨淨，它已爬到了蘇瑾手腕，了細長的，似是累了一般停止不前。
蘇瑾眼瞼微抬。
子曦如老僧坐定般平靜，面上沒有表，也沒有任何舉。
直到一陣麻的覺再度從下傳來。
蘇瑾垂眸，眉頭漸深。
一隻只米粒般大小，如蟲卵般小東西從傷口中蠕而出，一隻接著一隻，只看得人頭皮發麻。
可能真的還是蟲卵，它們的腳還都沒怎麼長出來，也沒有那麼尖細的，只能靠著一點點蠕——
而它們蠕的方向，正是停在手腕的大蟲。
蘇瑾一口氣吊在嚨里，不敢急促地呼吸，怕驚了它們。
心裏卻忍不住猜測，大蟲停下不是因為累，而是在等後這些小蟲卵？
除了頭皮發麻之外，蘇瑾還覺得……自己當真是長了見識。
子曦面上卻慢慢流出輕鬆的笑意。
那些蠕的當然不是蟲卵，而是剛從卵中破殼而出的小蟲，只是現在還發育不完全而已。
待後的小寶寶們都跟上來了，大蟲才有開始爬行，從蘇瑾的手腕往下爬，爬到了幾案上，後的小蟲寶寶們乖乖巧巧都跟在大蟲後。
蘇瑾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小蟲足足有八隻。
大蟲在幾案上一直爬，那些滴落在案上的滴已經乾涸，它們視而不見地繞了過去，徑自往白碗的方向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