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當做不知道。」金先生依然是那般波瀾不驚的語調,帶著些許無能為力的嘆息,「你知道這樣下去,自己還能活幾年?」
紅男子笑了一下:「那你不如告訴我,我還能活幾年?」
「若從現在開始調養,不再傷,不再生病,還能活兩年。」金先生似乎也不介意告訴他,「若繼續這般折騰自己,或許……一年都不到。」
子曦心裏詫異。
「那我估著,也就一年左右吧。」紅男子嗓音低了幾分,依然帶著幾分笑意,雲淡風輕的語調,「你知道的,傷不傷,我自己決定不了。」
子曦蹙眉,從男子帶著笑意的嗓音里,聽出了幾分寂然和悲哀。
金先生聞言,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接下來沒再言語。
稔地剪開衫,稔地清理傷口,稔地上藥。
做完了這一切,金先生站起,淡淡道:「你先休息,明早我來為你換藥。」
紅男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秦裳。」金先生不知想到了什麼,試探著開口,「西陵清郡王府來了一個大夫,聽說醫湛,興許能治好你的。」
「清郡王府?」秦裳微訝,隨即輕笑,「你知道的,九閣素來不與朝廷權貴往來,這是規矩,此事莫要再提。」
子曦心裏微微一驚。
九閣?
此人竟是九閣中人?
「可是……」
「別說了。」秦裳語氣淡淡,卻著不容拒絕的氣度,說完了又笑:「生死有命,我都不在乎,你在乎個什麼勁兒?」
金先生無言可對,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長久,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轉離開。
「給我拿件服過來。」
這句話是對著候在一旁的年說的。
「是。」年轉,很快取來一件外袍,依然是紅。
秦裳自床上起,披上紅外袍,轉過來之際,那張俊雅如玉的臉映眼簾,讓子曦瞳孔猛地一,神幾不可察地一怔。
緩步走到窗前站著,紅男子淡笑:「死其實的也沒什麼可怕的,你說對嗎?」
這句話,依然是問那個年。
可年卻似乎不敢答話,只低著頭,保持沉默。
「沒什麼可怕的。」他似在自言自語,帶著點自嘲的意味,「世人誰能躲過一死?不過早晚的區別而已。」
不過早晚的區別而已……
屋沉香縈繞,如煙如霧,縷清冽蘭香沁鼻尖,是男子上的氣息。
子曦下心頭震,抬眼注視著窗前男子背影,只覺得此人姿拔,如松如竹,著清俊明秀的氣質。
聲音悉,背影悉。
容貌……五分相似。
這是巧合,還是一場人為算計的謀?
子曦輕輕閉了下眼,手臂一抬,一縷清風掃過,房門自關上。
年一驚,驀然轉頭:「誰?」
屋一片悄無聲息的寂靜,無人應答。
「人已經走了。」紅男子淡笑,沒什麼緒的語調。
說完了這句話,他繼續站在窗前凝夜,如冰雕一樣,久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