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看窗外，子曦站起，擱下茶盞：「不早了，早點洗洗睡吧。」
楚宸點頭。
「明日一早，我會跟楚凝一起進宮。」子曦看著他，語氣溫，「你還是待在府上，別到走。」
「進宮？」楚宸皺眉，「你進宮幹什麼？」
「有事。」
子曦只說了這兩個字，手了他的頭，「別問太多，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會讓你知道。」
楚宸撇：「好吧，反正你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子曦笑了笑，舉步走出了房門。
楚宸站在門前，注視著的背影，眉頭輕鎖。
片刻之後，他關上房門，換了一服，再次從窗子跳了出去。
回到漣漪軒，子曦取出懷裡的錦盒，坐在梳妝臺前，把放在角落裡的一個青花白壁拳頭大小的橢圓形陶瓷罐子拿過來。
打開錦盒，把還在暈睡的幾隻蟲子捻起來放進罐子里。
「小姐，這是什麼？」青黛站在旁邊看了良久，沒認出這是什麼蟲子，好奇地開口。
「蟲子。」子曦語氣淡淡，把蟲子全部放進罐子里之後，手過一把小刀，劃開自己的指尖，滴了幾滴進去，然後蓋上蓋子。
青黛看得神微變，盯著子曦指尖上還在流的傷口：「小姐……」
「沒事，別擔心。」子曦丟開小刀，簡單止了，「這個罐子放在這裡，任何人不許。」
「是，小姐。」
子曦收拾了一下，轉半躺在床頭，卻睡不著。
腦子裡浮現那個紅男子的影，想著他的狀況，以及聽他和金先生之間的對話，子曦眉頭輕鎖。
或許大致可以做出幾個判斷。
第一，秦裳不好是真的，不是偽裝，長年累月外傷傷不斷，才導致如今心脈枯竭，力沉滯，命不久矣。
第二，秦裳不由己也是真的，他背後應該還有一個更強大的人控著他的命運。
第三，這個秦裳……
子曦撐著額頭，眉頭微蹙，只覺得這個男子上有種看破紅塵生死的淡泊，以及一種對塵世毫無眷的絕。
那種言語和神間流出來的孤寂，也不是裝出來的。
秦裳……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經歷過什麼？
如今又正在承著什麼樣的煎熬？
他這次來西陵，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還有他昨晚那一傷……
半夜無眠，直到天將亮時，子曦才瞇了一小會兒。
更洗漱之後，直接去了長公主府——駙馬風寒不適，長公主請子曦去給駙馬看一下。
這個理由很好。
即便外人疑區區一點風寒為何沒有請太醫，也無人敢問。
診脈之後，長公主親自去太醫院抓藥，邊跟著兩個丫鬟——至於為何抓藥這種小事也需要長公主親自去，同樣也無人敢問。
只是得知了此事之後，楚寰難免意外：「楚凝去抓藥？蘇駙馬病了？」
「是。」大總管回話。
楚寰眼睛瞇了瞇：「去問一下，長公主抓了什麼葯。」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