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很快到了花廳里，看了看廳中坐著的三人，語氣溫和道：「貴客？」
子曦轉頭看著他：「秦公子。」
秦裳頷首，從容拂落座，「我知道子姑娘今天來的目的，不過不必了，我的我自己清楚。」
此言一出，子曦和金羽同時皺眉。
提壺給自己倒了盞茶，秦裳抬眸看了眼子曦和楚宸面前的茶盞，給他們添了些熱茶，然後自顧自地捧著茶盞輕啜一口。
「金羽，你先去忙，我跟子姑娘聊聊。」
金羽眉頭微皺，眼底難掩擔憂，「秦裳，你……」
「去吧。」秦裳笑了笑，一副雲淡風輕的平和，「我沒事。」
金羽站起，目沉沉地看著秦裳：「我還是希你能讓子姑娘看看。」
「怎麼跟娘們一樣婆婆媽媽？」秦裳失笑，「行了我知道，你先去忙，我不會讓你白請子姑娘來這一趟。」
金羽聽到這句話，才嘆了口氣，轉走了。
秦裳垂眸看著茶盞里的清茶，須臾，抬眼看向子曦，「子姑娘在查我的份？」
子曦微訝，他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
「我知道君姑娘的來歷。」秦裳沒提自己的，反而開門見山，一語道齣子曦真正的姓氏份，「我也知道，我出現在這裡，難免讓你們起疑。」
子曦轉頭，沉默地跟楚宸對視了一眼。
「原本我的確是有目的地接近你們。」秦裳又喝了口茶，語氣緩慢而平靜，「我知道君姑娘份，也知道我跟君姑娘的兄長長得有些相似，所以既能讓君姑娘心中生疑，也能勾起君姑娘想一探究竟的心思。」
頓了頓，「昨晚君姑娘跟著我來到秦府，其實是我故意引姑娘來的，因為我知道你在長公主府，也算到了你大概什麼時候出來。」
楚宸神冷了下來，目幽深地盯著這個男人。
對方說這番話，究竟意為何？
「可是顯然，秦公子現在似乎改變了主意。」子曦挑眉，「秦公子起先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現在又為何改變了主意？」
「目的？」秦裳角微揚，轉頭看向波粼粼的湖面，「如果攪一場江山也算是一個目的的話，那麼我的目的就是以君傾瀾的份，去攪一攪東陵江山朝堂。」
子曦聞言，目驟變。
以皇兄的份……
「秦公子覺得自己能做到？」
「如果真要做的話，還是能做到的。」秦裳點頭，似乎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的，「因為我要的不是江山，我也沒那麼大野心，只是攪一攪風雲而已。」
只是攪一攪風雲而已。
這句話說得很輕鬆，可尋常人誰敢輕易說出來，誰又敢去跟朝廷作對？
但秦裳出自九閣。
九閣不問世事很多年，對各國江山沒興趣，但如果真有攪四方風雲的心思。
的確可以做到。
沉默了片刻，子曦道：「那秦公子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因為我不想跟君姑娘為敵。」秦裳語氣溫和，「我想跟君姑娘做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