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朋友？
楚宸和子曦面面相覷。
這個秦公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一個帶著目的接近他們，明言想攪別人家江山的人，居然想跟人家做朋友？
楚宸其實很不能理解，他為什麼可以如此直白地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又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自己的目的？
空氣安靜了片刻。
子曦開口：「我既然來了，就先給秦公子把把脈吧。」
秦裳聞言倒也沒抗拒，很配合地把手了出來。
子曦指尖剛搭上他的腕脈，黛眉便皺了起來：「新傷疊舊傷，秦公子傷怎會如此嚴重？」
雖昨晚就知道他傷沉痾，可到底沒料到如此嚴重。
秦裳斂著眸，角含笑，似乎並不以為意。
子曦指尖從他腕上收回，手探向他的頸側，神越發凝重了些。
甚至無法想像，如此年輕的男子是如何弄得這一的傷，且還能笑得這般雲淡風輕？
子曦想了想，倒也無意去探究別人上的事，只淡淡道：「我給你開幾葯，先把最近新傷調理一番，沉痾舊傷慢慢調養。雖說不一定能徹底治癒，但多活個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秦裳聞言，神依然沒什麼變化，只淡笑：「君姑娘果然比金羽那個庸醫的醫要好，他居然說我最多只能再活兩年。」
然金羽並沒有說錯，以秦裳目前的狀況，能活兩年都是造化。
子曦道：「秦公子今年多大了？」
秦裳道：「二十有三。」
「秦公子為什麼想跟我為朋友？」
這個問題……
秦裳沉默了片刻，「我覺得君姑娘是個值得深的人。」
微微抬眸，他平淡淡地笑：「君姑娘不必擔心我是看中了你的份，亦或是想要通過你的份來達到什麼目的。方才我既然說了改變主意，那就真的是改變主意了，不會再興風作浪。」
事實上，他就未曾興風作浪過。
子曦握著茶盞，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男子，總覺得事的發展有些離的預料。
朋友？
明知份的前提之下，還敢提出跟朋友，這世上大概也僅他一人。
可如此坦平和的眼神，又分明讓人覺得，坐在他面前的人似乎並不是什麼一國皇，而只是一個讓他覺得值得往的朋友。
僅此而已。
然而，子曦這樣的位置，不可能當真去相信所謂的朋友——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完全託信任。
「君姑娘若心有疑慮，也不必勉強。」秦裳依然是笑，如清風朗月般的笑容，似乎對一切都並不在意，「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
「我答應你。」子曦開口，嗓音平淡沉靜，「秦公子，我們為朋友，但希如你自己所說那般，不會泄我的份，不會借用我的份去做任何不該做的事——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可以。」
秦裳笑容微斂，似乎有些詫異子曦的態度。
握著茶盞的手有些抖，沉默了良久，秦裳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