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聽他說完,安靜地斂眉沉思。
之前沒想過這種可能,因為覺得真相總有被揭開的一天,雖然事實可能會很殘酷,但該面對還是得面對。
可此時聽楚宸的一番話,卻似突然被提醒了一般,豁然開朗。
「你說得沒錯。」平靜淺笑,眼底流出睿智的澤,「將計就計,我們便可以化被為主,讓對方率先出馬腳。」
出馬腳還不算,應該說,只要郡王妃的記憶無法復甦,那麼他們的全盤計劃都會被打。
郡王妃記憶蘇醒之後,一定會跟宮裡的玉婉兮聯繫,也肯定會跟東陵丞相聯繫,他們來往之間所有的探子、暗衛和報線將會全部啟。
然後無需多久,子曦的份就會面臨暴的風險——份暴雖然不是什麼要的事,但不在子曦計劃之中。
當然還是不要那麼早暴為好。
自己在暗,敵人在明,才容易行事。
而最最重要的是,只要郡王妃記憶不復甦,就一直都是清郡王最的妻子,也深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這一點並不是偽裝,而是失憶之後的真心。
楚宸的想法雖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但這種自欺欺人,至可以減很多傷害——尤其對於他尚不知的父王而言。
子曦角笑意加深,定定地看著楚宸片刻,抬手勾起了他的下:「你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楚宸靜了一瞬,隨即黑眸眨了眨:「有沒有獎勵?」
子曦眉梢輕挑,「你想要什麼獎勵?」
楚宸手點了點自己的。
子曦角微,把他的下勾了過來,蜻蜓點水般親了他一下。
楚宸頓時眉開眼笑。
「你最近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子曦道。
楚宸笑得心滿意足:「是你越來越縱容我。」
子曦眉梢一揚,想了想,似乎的確是這麼回事。
不過,看著年俊秀如玉的眉眼,眼底乾淨明亮的澤,子曦覺得還是縱容一點好。
這樣乾淨純粹的一個年,理應獲得幸福和快樂。
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都該跟他遠離。
接下來的兩天里,子曦忙著研製藥,楚宸也開始真正去做了一些自己該做的事——當然,都是在暗中進行。
兩日之後,天氣放晴。
冰雪開始有了融化的痕跡。
子曦獨自一人坐著馬車到了秦府,門人領著到了秦裳居住的悵然居。
秦裳坐在悵然居的暖亭里,自斟自飲。
子曦抬腳踏進暖亭,看著一襲紅裳的男子,眉頭微挑:「秦公子這是借酒消愁?」
秦裳轉眸,溫淡淺笑:「打發時間罷了。」
子曦目落在他面前,細細打量著他的神,須臾,面上笑意微斂:「我開給你的葯,你吃了沒有?」
此問一出,秦裳倒酒的作一頓,隨即繼續斟了滿杯,端起來慢慢啜飲。
子曦在他對面坐下,「手腕出來。」
秦裳一語不發地把手腕擱在桌上。
子曦把脈之後,淡淡道:「秦裳,我開給你的葯,你是不是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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