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初融,空氣格外寒涼。
冷風吹拂而過,臉頰和脖頸等流在外的被颳得生疼。
蘇瑾攏了上的大氅,踏著厚厚的積雪踏進朱雀院主殿,抬眼便看到讓他詫異的一幕。
溫暖的殿,楚凝側坐在雕花矮榻上,手執一冊兵書,垂眸靜閱。
著一襲淺藍飄逸蠶長衫的男人站在跟前,搖著手裏摺扇,彎著腰,含脈脈地看著眼前子。
「殿下,」低沉魅的嗓音泛著幾許妖嬈氣息,以及縷勾人的笑意,「我來了這公主府也有些日子了,今晚臣歇在這朱雀院,服侍殿下?」
蘇瑾靜默:「……」
他這個正兒八經的駙馬尚未跟公主圓房,這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男人,居然就敢自薦枕席?
蘇瑾眉梢輕挑,靠著屏風站著,細細地打量著男子。
好吧。
他得承認,為京城一枝花的韓公子生得俊出眾,一雙桃花眼勾人得很,此時坐在這裏的子若不是楚凝,說不定就被他勾去了一顆芳心。
而眼前這幅畫面,總的來說非常賞心悅目——男的俊,的,如若是不知的人,說不定還真以為兩人是一對。
可惜楚凝這顆冷冷的大冰雹,卻絕對不是韓之流能撼的。
「臣好歹也是皇帝賜給公主的側君,公主總不能視臣為無不是?」韓怡然笑著,桃花眼微瞇,傾瀉出無邊風華,「臣保證盡心儘力伺候殿下——」
「本駙馬倒是有些好奇,韓側君想如何盡心儘力伺候殿下。」蘇瑾懶洋洋地開口,目落在楚凝手裏的那本兵法冊子上,「不經殿下和本駙馬同意,就擅自到這朱雀院來,誰給韓側君的特權?」
楚凝沒說話,連眼皮子都沒抬。
以的功力,自然早就聽到了蘇瑾的腳步聲。
之所以容忍韓在這裏鬧騰了半晌,絕不是因為有多好的忍耐力,不過是——不過是覺得蘇瑾沒什麼事可做,擔心他無聊,所以留著這個人來給蘇瑾收拾而已。
可惜韓不知道楚凝這個悶葫蘆心裏的想法,否則只怕得活生生被氣得吐而亡。
聽到蘇瑾的聲音,韓轉過頭來,笑瞇瞇地躬行禮:「見過駙馬。」
「韓側君這是擔心自己失寵,跟皇上沒辦法代?」蘇瑾悠悠然抬腳走了過去,到了楚凝面前,目落在手裏的書冊上,「殿下現在還需要看兵法書?」
楚凝語氣平靜:「打發時間。」
「男在前,殿下卻要靠看書來打發時間?」蘇瑾低笑了一聲,嗓音低沉清魅,「是韓側君的魅力不夠大,還是殿下定太強?」
楚凝放下書,抬眸看著他:「你覺得呢?」
「我覺得?」蘇瑾揚,抬手勾纏著楚凝鬢前一縷秀髮,「我覺得公主府的規矩不能破。韓側君沒有經過殿下和我的同意,擅自踏進朱雀院,犯的是擅闖兼抗命之罪。」
韓瞇眼,眼底泄出涼意:「駙馬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