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一靜，彷彿空氣瞬間凝結。
楚寰臉大變，幾乎瞬間失了冷靜，疾步而出，厲聲質問：「怎麼回事？！」
寒冬臘月的天裏，又是深更半夜，楚凝在搞什麼名堂？
「卑職……卑職不知。」外面稟報的人低著頭，語氣惶恐，「只是相府的暗衛……急遞了個消息進來，說……說是長公主包圍相府，好像是在搜查什麼……」
楚寰臉一陣陣青白，死死地咬著牙，才剋制住心震怒。
子曦不疾不徐地邁步而出，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等候在殿外的侍，隨即朝著楚寰微微欠：「皇上既然有事要忙，那民就先告退了。」
楚寰冷地盯著子曦，「楚凝包圍相府的事，是否亦是子姑娘的底氣？」
子曦淡笑著搖頭：「皇上太抬舉我了，我可沒有那等本事，連長公主都差得。」
丟下這句話，沒再多加逗留，轉步下殿階，大搖大擺地往儀宮外走去。
顯是料準了楚寰不敢攔。
畢竟一國之君的命金貴多了，讓他拿自己的命去換一個大夫的命？
呵，想也知道不可能。
至於楚凝包圍相府這個舉……雖說可以讓楚寰氣急敗壞，甚至焦頭爛額，卻也的確出乎子曦意料之外。
並未想到……好吧，說是巧合或許有些牽強，也許楚凝知道今晚進宮的事，所以才有了那麼一出。
「朕的毒——」
「皇上放心。」子曦頭也不回，語氣淡漠平靜，「此毒暫時無礙，等民要離開西陵的時候，自會替皇上解開。」
楚寰幾乎把牙咬碎，才堪堪沒有下旨讓人把這個膽大的打死牢。
眼睜睜地看著帶著的侍漸行漸遠，楚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冷冷命令：「讓段旗帶齊人手，出宮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卑職遵旨。」
楚寰在殿外冷風裏站了好一會兒，才下心頭燃燒的怒火。
當皇帝這麼多年，他從未如此憋屈過……從未！
一個小小的大夫，真是好樣的！
轉回殿，皇后從殿裏迎上來，神有些驚惶，「皇上，發生了什麼事？」
楚寰冷冷不說話，走到隔扇後面，抄起幾案上茶盞就摔在了地上，摔完了猶不解氣，手上一掀，把幾案和椅子統統掀翻在地。
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傳來，皇后和宮們臉皆是蒼白，噤聲不語。
殿死寂般沉默了好一會兒，楚寰才自齒中出幾個字：「傳太醫！」
太醫院裏那麼多醫湛的太醫，他就不信，沒一個能解毒。
而此時正在往宮門外走去的子曦，心卻顯然很好。
即便寒夜裏的風依然冷得刺骨，也完全不影響的好心。
「今晚對於楚寰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子曦角微揚，「我們回去或許還能睡個好覺。」
楚宸語氣淡淡：「楚寰氣數已盡，活不了多久了。」
若不是擔心壞了子曦的事，他方才就該直接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