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幽幽嘆了口氣：「夫人也別太害怕，下輩子做些喪盡天良的事，多行善積德，給兒攢點福分，免得他們年紀輕輕的，就得因為你們的連累而早早死。」
說罷，也不再理會沈氏以及其他人，站起看向楚凝，語氣淡淡：「殿下，冬夜寒涼，我先回府了。」
楚凝沉默地看他一眼，抬手來暗衛統領：「這裏給你，本宮跟駙馬先回去。」
時統領恭敬應下：「是。」
蘇瑾轉往府外走去，聽著後面傳來恐懼的低泣，以及沈氏歇斯底里的詛咒：「蘇瑾，你陷害自己的父親，簡直枉為人子，你一定會遭報應——嗚嗚嗚……」
被堵上，所有惡毒的詛咒都被堵進了嚨里。
然而蘇瑾卻不以為意，邊甚至浮現一抹諷刺的笑。
遭報應？
他前世愚蠢，放著到手的富貴不，放著眼前對他好的子不珍惜，不懂得利用到手的權勢為母親和靜蘭報仇，反而一個勁地作，作得最後沒了驕傲也沒了尊嚴，還白白讓自己死得那麼凄慘。
那不就是報應嗎？
前世，上蒼懲罰了他的不識好歹。
這一世，他不會再那麼蠢。
也該換些人來遭報應了。
徐徐吐出一口氣，氣在眼前化作一圈圈白霧，微微迷濛了雙眼，使得眼前的景緻彷彿都看不太真切一般。
冬夜裏真的冷啊，冷得他忍不住手握了邊子的手。
然而心裏卻燃燒著一團火。
一團復仇的火。
除掉蘇相之後，該到誰了呢？
……
楚宸和子曦站在樹上，看著兩人並肩走遠，沉默不發一語。
長公府的府衛個個都是猛虎。
即便有錦衛在旁，蘇相也毫無招架之力——況且，段旗並不敢阻擋長公主辦案。
楚凝是握有實權的，這個實權絕不是上說說，而是真正的置朝臣之權。
不管是栽贓陷害還是真的罪有應得，從蘇相府中搜出來的證據確鑿，容不得任何人質疑。
今晚之前風顯赫的相府已陷一片鬼哭狼嚎，主子們一個個表絕頹白，家丁下人們也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安。
子曦跟楚宸對視一眼，兩人悄無聲息地飛離開。
回到清郡王府，清郡王還守在曦宸院，見到楚宸和子曦走近院門，才真正鬆了口氣，「子姑娘，皇上沒找你的麻煩吧？」
子曦搖頭：「沒事。」
楚宸剛要說話，才驀然想起自己此時是易容秋雁的模樣，不由角了，心裏忍不住暗想，若父王一直守在這裏，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兒子不見了？
心裏剛這般想著，清郡王淡淡一眼掃了過來：「秋雁姑娘？」
楚宸抬眸，對上父王銳利的眸子，頓時啞然。
「王爺，外面發生了一些事。」子曦開口，輕而易舉地轉移了清郡王的注意力，「相府被長公主帶人查抄了，蘇家所有人被打了天牢。」
「你說什麼？」清郡王一怔，隨即面驚，「子姑娘此言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