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清郡王裝作不知，子曦也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幾日楚宸安心地養傷，外面一切風涌雲他都不管。
子曦早上給他上完葯，吩咐他在家好好休息，就乘了馬車去秦府，把自己在醫館抓的葯讓金公子拿去煎，自己陪著秦裳聊上一會。
等葯煎好，親眼看著秦裳喝下，子曦才又回府照看楚宸。
清郡王那日在書房靜思了良久，調整好心出來之後，依然早出晚歸，開始忙於朝堂跟軍隊之間。
長公主府同樣還在暴風雨籠罩的平靜之下。
朝堂上經過幾次議事，百極力維護，皇帝一再掙扎拖延，依然沒能給蘇家翻案。
通敵叛國，意圖謀反。
這是兩個罪名，每個罪名都是不可饒恕的誅九族大罪。
楚凝冷無的施之下，終於定於臘月初八問斬。
文武百清楚地看到，這個旨意下達之時，皇帝陛下幾乎咬碎了一牙，只恨不得把楚凝剔骨筋，碎萬段。
然而即便如何憤怒，他也不可能利用皇帝權力去赦免一個罪證確鑿的犯人。
確定了問斬的日子，隨即就是指派監斬。
可還沒等他目轉完殿上一周，楚凝冷漠的嗓音又響了起來：「不必為難旁人，本宮親自監斬。」
話落一剎間，楚寰神冷如地獄厲鬼。
歷來監斬這個職務都讓很多員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蘇相權勢滔天，又是皇帝不想殺卻不得不殺之人，誰都不想接下這個燙手山芋——當然，若真被皇帝指派，那不想也得想。
然而誰都沒想到，長公主居然要親自監斬。
殿上氣氛抑，群臣一口涼氣在肺腑里打轉，說不出是脊骨發寒還是鬆了口氣。
事就這麼定下了。
除了楚凝之外，楚寰又指派了兩個副監斬。
西陵帝京幾十萬臣民，大概沒有人能忘得了臘月初八這個日子，沒有人能忘得了蘇家九族被斬的場面。
素來被稱作冷麵煞神的長公主，也在這一天里被更多的人認識。
腥味濃烈瀰漫，幾日未散。
蘇家徹底覆滅。
曾經的繁榮顯赫，曾經的高高在上，曾經位極人臣的富貴，都在寒刀之下化作塵土。
而在蘇家被斬之前，臘月初七晚上，作為一國之君的楚寰曾親去天牢見了蘇相，跟蘇家嫡子蘇鈺談了話。
談話的容除了楚寰，無人知道。
不管是忙碌還是清閑，時間都照常地過。一日十二時辰，不多一分也不一分。
又過兩日，臘月初十，楚宸上的傷收口消腫，早就可以下床走了，他的生辰也到了。
「今年是你十八歲生辰，又是大病初癒，值得慶祝，本來該大辦一場。」郡王妃有些歉疚地看著他，「可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你父王的意思是先委屈你一次，盡量別太過張揚。」
蘇家剛被斬，宮裡宮外的腥氣還沒散去，皇帝心糟糕頂，此時大辦生辰宴確實不該。
楚宸笑了笑：「聽父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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