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也不喜太喧鬧，只是富貴之家對於生辰還是重視，不辦也不大可能，小辦一場，有這回事就行了。
清郡王今日告了一天假，留在家裏陪妻兒。
中午午膳比往常更盛了一些，人口也簡單——沒有刻意去邀請誰，只清郡王夫婦和楚宸、子曦四人。
清郡王這兩日心裏埋了很多事，蘇府的覆滅意味著什麼，他比誰心裏都清楚。
皇帝的震怒，朝堂上的抑。
子曦的份，以及來到西陵的目的，蕭凌翼和寧王的死，還有楚凝和蘇瑾這對夫妻倆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風。
甚至於，親近二十年的結髮妻子上藏的…
無一不讓他覺得心力瘁。
今日好不容易趁著兒子的生辰之日能暫口氣，可一抬眼看到坐在楚宸旁邊的，忍不住又無聲地嘆息。
沉默地用完午膳，清郡王命侍把王妃帶回去休息，把楚宸和子曦兩人進了書房。
「父王。」帶上房門，楚宸試探著開口，「您有話要對子曦說？」
清郡王瞥了他一眼，斂眸沉思片刻，轉頭看著子曦：「子姑娘。」
「王爺有話，但說無妨。」
「蒼兒的已經確定無礙？」
「世子只是中了毒，眼下毒解了，確已無礙。」子曦點頭，「世子的已經恢復如常。」
楚宸開口：「其實想要繼續病下去也容易……」
兩雙眼睛同時看過來，他默默閉。
清郡王沒有落座，只是靠著書案站著，目落回子曦面上：「子姑娘來西陵，僅僅是為了蒼兒，還是有其他要務在？」
楚宸眉頭微皺，「父王。」
子曦不以為意，清郡王能忍這麼多天才問，大約這幾日來也是想得通徹了。
「我來西陵，原本只是為了楚宸而來。」子曦倒是不在意直言，「不過現在，確實還有其他要務在。」
楚宸詫異地看著子曦，原本只是為了他而來？
之前不是說有任務在？
子曦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淡淡一笑，也沒有解釋。
原本的確是為了楚宸而來，只是初時沒說，隨意找了個借口說是有任務在——畢竟的突然到來，本就出乎他的意料。
若剛開始就說是為了他而來，他會信嗎？
而反應過來之後，楚宸早已是心花怒放。
他毫沒有懷疑子曦這句話的真實——因為自打子曦進了王府，除了配合給他治病以及後來解毒之外，子曦本沒做其他的事。
楚宸還一度奇怪子曦的任務是什麼，卻完全想過，只是為了他而來。
可，這是為什麼？
他死活也想不通。
「為了蒼兒……」清郡王抿，眼底緒深沉，「為何？」
子曦漫不經心地瞥了楚宸一眼。
楚宸也在看在，顯然心裏也非常想知道，為何因他而來。
角浮現一抹閑適慵然的笑意，子曦走到書房裏一張椅子上坐下，淡淡道：「因楚宸而來，是我的私事。王爺若要追究問底，最後只怕要演變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