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挑眉，子曦語氣平淡：「王爺確定要挑明？」
清郡王一窒。
眼下還不是挑明的時候。
至，作為西陵武將，他首先想到的應該是西陵的江山社稷。
挑明了的份，他該以何種態度面對？
臣子？
眼下西陵立國——雖然的確名不正言不順，但到底也稱帝了這麼多年。
他為西陵皇族脈，難道要承認自己是東陵的臣子？
這麼一來，與直接坐實西陵是叛臣何異？
可事實上，即便不願承認，即便西陵甚至南陵和北陵都已稱帝這麼多年，可骨子裏，他們依然屬於陵國所有，至今沒能徹底從陵國分離出去。
所以真要挑明，清郡王該如何抉擇，顯然有些為難。
書房裏陷短暫抑的沉默。
過了好大一會兒，清郡王才淡淡道：「不知子姑娘對蒼兒抱著什麼樣的態度？」
比起子曦的份，或許這才是清郡王真正該關心的問題。
份問題無法言明，所以即便是晦的問詢也不太妥當，而涉及兒子的，他這個做父親的卻顯然有干涉的資格。
「父王。」楚宸抬眸，「我跟子曦——」
「我們是兩相悅。」子曦斂眸，語氣平靜，「只要王爺不反對，我跟楚宸以後會為名正言順的夫妻。」
說到這裏，子曦抬眼淡笑：「當然，王爺就算反對，應該也阻止不了什麼。」
楚宸愕然看著子曦，兩眼幾乎放出來。
兩相悅？
他們是兩相悅……好吧，的確是兩相悅。
可子曦這句「就算反對，或許也阻止不了什麼」是不是太霸氣了一點？
好似跟子曦溫的子不太符啊。
楚宸心裏暗道，角卻忍不住翹起，覺得兩相悅這個詞用得太好了，太好了……
眼角餘瞥見自家兒子喜上眉梢的模樣，清郡王角狠狠了一下，暗道自己這兒子還能有出息一點嗎？
人家是嫁兒，他是要嫁兒子的節奏？
「蒼兒，本王這輩子就你一個兒子。」清郡王平靜地開口，「你真的想好了？」
楚宸角笑意微斂，沉默地看了看子曦，目回到父王面上。
「兒子想得很清楚。」他道，語氣很堅定，卻帶著些許愧疚。
他明白父王的意思。
他們就他一個兒子，以後若真跟子曦在一起，他的孩子只會隨著子曦的姓，甚至於，清郡王本不會認為子曦這一生只會要楚宸一個人。
堂堂一個男兒，難道真要委一個子，甘當一個子附屬？
「王爺現在想這些，為時還有些早。」子曦淡淡道，「總有兩全其的辦法。」
清郡王斂眸沉默。
兩全其的辦法？
指的是什麼？
楚宸心裏也閃過這個問題，不過他也只是想想。
對他來說，此生唯一重要的事是能伴在子曦邊，至於是否能兩全其什麼的……並不太重要，怎樣他都能接。
雖然對父王有些疚，但這點疚，毫不會影響他對態度的堅定。
書房裏短暫的談話很快就結束。